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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叔微嘆道:“雖然楊堅奪帝位的手段有些不光彩,但是這絲毫不能掩蓋他治世的天縱才情。”
頓了一頓,德叔繼續道:“首先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更換官制。”
凌飛道:“哦,這個我曉得,好像是什麼三省六部制的。”
德叔點頭道:“不錯,所謂三省,就是指門下省、內史省、尚書省。其中內史省主決策,門下省主審議,尚書省主執行,其下又設六部,分別爲:吏部、禮部、兵部、刑部、戶部、工部。”
王福廕嘆道:“據說此前的官制極爲混亂,弊病百出,反觀這三省六部之制,組織嚴密,職能分明,足見出楊堅及一衆能臣的見識與手段。”
裴鬆問道:“不知接下來楊堅又做了什麼呢?”
德叔又道:“接下來,楊堅便先後着高?、牛弘、蘇威等人重新修訂律法,要知道,北周的律法之嚴苛,行刑之殘酷,令人髮指,可謂“內外恐怖,人不自安”。經過修訂之後的律法,已經極爲寬鬆,尤其是死刑一事,非但須經三奏,且皆令大理復治。”
凌飛嗤笑道:“我見他殺宇文一家倒不曾手軟,可見此法亦是爲籠絡百姓而來。”
項洵嘆道:“若能令百姓臣服,只怕這天下便好坐得多了,畢竟對百姓而言,能夠安定的過日子,比什麼都重要,若是豐衣足食的話,會有誰天天想着去作反麼?”
德叔點頭道:“小洵說得不錯,也正因此,楊堅接下去便着高?和蘇威兩人推行均田之制,同時整頓戶籍,嘖,此二人當真是能臣幹吏,不久之後,大隋的糧食頓時大爲富足,楊堅遂廣修糧倉,據傳僅是單個的大糧倉的儲備便在百萬石以上。”
頓了一頓,德叔又道:“富國之後又須強兵,楊堅遂完善府兵之制,與均田制結合,從而使得兵民同籍,戰時打仗,閒時耕田,可用之兵大增。”
王福景拍手讚道:“這方法聽起來委實不錯。”
凌飛皺眉道:“如此一來,豈非將不知兵,兵不知將,能行嗎?”
德叔笑道:“具體的情形我也不甚瞭解,但是隻從其當時表現來看,大隋雄師,莫與爭鋒。”
項洵驚道:“德哥是否誇大事實?怎麼會厲害到那種程度?”
德叔搖頭嘆道:“事實便是如此,大隋建國之初,猛將幹臣多不勝數,且不論平定南陳一役,因爲南陳積弱已久,朝政疲弊,君臣失道,人心早散,雖然看若龐然大物,其實早似枯木敗絮,加上手段得法,得勝乃是意料中事。”
德叔又道:“大隋與突厥之戰才顯出其兵精將猛。因爲突厥先後犯邊,楊堅怒不可遏,是故曾先後派李充、竇榮定、長孫晟、高?、楊素等人往戰突厥,不倚靠城池,憑藉着隋軍方陣,進入草原腹地與突厥人進行生死較量,皆得大勝,最終將突厥生生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船上衆人聽得無不血脈賁張,那該是何等壯烈的場面,拋棄自己最擅長的城池防守戰術,去與突厥來去如風的騎兵在大草原上一決生死,非但如此,還能夠將對方狠狠打翻在地!何其快哉!
項洵擊節喝道:“何等威武!大丈夫當如是!”
德叔微笑道:“不但是突厥,尚有吐谷渾、契丹等異族皆大隋被重創,真可謂是八方拜服,只可惜往徵高句麗時不幸遇上天災……”
凌飛愕然道:“先帝也征伐過高句麗麼?”
德叔點頭道:“不錯,一直以來,高句麗雖向中原納貢稱臣,但其實自成一屬,至先帝時,其國力已頗不俗。”
項洵疑惑道:“大隋兵精將廣,如何會沒有將高句麗打敗?”
德叔苦笑道:“據說是天降暴雨,高?一路的將士被洪水沖走,後勤補給也被斷絕,病死餓死者不絕於途;而周羅?率領之水軍因爲使用的多爲木板船,出海後遇上了大風浪,所以幾乎全軍覆沒。”
裴鬆嘆道:“這個結果也太悲慘了些,莫非是天意?”
德叔搖頭道:“先帝本來不欲罷休,正要再戰高句麗時,恰巧又遇上突厥入侵,只得作罷。”
衆人皆嘆息不已,還欲再聽時,早被王福景打斷,原來卻是夜色已重,衆人勞累一天,又經過一場大戰,還是要早些休息爲上。
衆人曉得王福景的決定非常正確,遂只得作罷,約定明晚再繼續聽德叔來講這歷史舊事。
聽罷德叔的講述,項洵彷彿有了一種站在峰頂俯瞰世間的感覺,此番聽講,不但讓他的眼界更爲開闊,同時也更加清醒的認識到,如果想實現兄弟三人的理想,自己肩上的擔子將會很重,並且道路也很是遙遠。
進了船艙,項洵先去探望了昏昏沉沉的蘇小宛,望着這個新認的妹妹,項洵不由得想起小曼來,大手不自覺地撫上她的頭頂,一股輕柔地大衍真氣自然而然地送進蘇小宛的身體內。
蘇小宛在這真氣的滌盪之下,身上各種負面的狀況很快消失無蹤,精神自然地放鬆開來,緊皺着的眉頭漸漸鬆開,緩緩地進入到夢鄉當中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項洵從思念中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做了多麼危險的事情,如果剛纔自己的真氣在小宛體內暴走,那後果當真是不可設想。
項洵擦了擦額頭上驚出的冷汗,幫着蘇小宛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地走出門去,順手給她帶上房門。
將冷月寶刀放在牀腳,項洵把自己狠狠地扔進牀去,輕輕地握了握雙拳,兩隻手到現在仍然疼痛不止,顯然地在狂龍最後猛烈的反撲之下,經脈受了不輕的損傷。
大衍真氣緩緩地浸潤着受損的經脈,項洵功聚雙目,屋裡的一切頓時變得明朗無比,從懷中掏出張仲堅送給自己的《兵法輯錄》,緩緩的翻看起來。
心中暗歎一聲,將來要做的事情肯定很多,現在必須抓緊一切時間來增加自己的籌碼了,否則定然無法應對即將到來的考驗,而手中的兵書將成爲他今後必須勤加修習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