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鱸魚要的不是雌魚,是推薦與收藏)
項洵輕咳了幾聲,紅着老臉解釋道:“以前窮得要命,哪裡有機會去呢。”
王福廕哂笑道:“你們看小洵這傢伙,眼光忽閃忽閃,時而溫柔,時而悲切的樣子,莫非是想起以前的相好來?”
項洵只得報以苦笑,揀着兄妹四人的往事說了,心道有個啞兒妹妹在身邊,兄弟三人哪裡生得出一絲進青樓的念頭?想到此處,不禁又念起兄妹四人往日的光景來,免不了一陣神傷。
衆人這才瞭然,同時安慰他以後定然能夠再相見云云。
王福景站起身來道:“**苦短,切莫讓娘兒們等得久了,大家先自去洗個澡,祛了這滿身的酒氣,然後纔在院中匯合。”衆人呼啦啦地自去沐浴更衣,且省略不提。
過了一陣子,衆人洗畢彙集到院中來,王福廕皺眉道:“小飛,你不是說懶得動彈了嗎?現在這又是唱得哪出?”
凌飛佯怒道:“被蔭哥你說得那般不堪,今天定要證實了咱的本事,看看到底是誰濟不得事!”
王福廕哂道:“哼哼,我只怕你輸了之後再擡不起頭來。”
項洵失笑道:“那種事情怎麼比得來?”
王福景大笑道:“小洵莫要理會他們兩個,都是嘴上囂張的玩意兒,說到底,在男女之事上面,沒有哪個男人肯說自己慫的。”
衆人在大笑聲中,齊往那彩雲軒去了……
彩雲軒,鹽官縣的第一青樓,樓高三層,除卻主樓之外,又有三個副樓,據說分別有一位才藝雙馨的佳人坐鎮其中。
彩雲軒位於縣城偏北,與靠海偏南的觀海樓遙遙相望,這兩樣標誌性的建築,被些妙人戲稱爲“雙樓絕享”,這種稱謂能夠出現在一個小縣城裡,足以顯出它們的不俗來。
觀海樓享的是口舌美味之慾,這彩雲軒享的自然便是身心溫柔之鄉。
彩雲軒的幕後老闆據傳仍是那史航史將軍,這種傳言委實震撼人心,令得當地以及外來的人物們都不得不產生這樣一種認知――史航將軍萬萬不能得罪。
幸好,那史航將軍本身似乎並無稱王稱霸的興趣,而事實上,他手中的實力卻早已超出這水準,因此,在鹽官地界上,根本無人敢攖其鋒。
衆人一路說說笑笑,很快便到了那彩雲軒前,擡頭看時,只見得一棟經過精心佈置的高樓,樓外盡是各色彩綢與燈籠,非但沒有繚亂刺眼之感,反使人覺出無盡的溫柔與喜意,便知這定然是個中高手所爲。
一行人才踏上樓前的臺階,便見着兩名龜公前來相迎,只見王福景從懷裡掏出個紫色的小牌子晃了晃,那兩人立即放低了身段兒,由其中一位引着諸人進了樓中。
才進得樓中,便見着極宏大的場面,高達兩丈餘的大廳,中間矗着個三尺高的臺子,臺子極寬大,上面端坐着七位以輕紗蒙了臉面的佳人,臺下裡則坐滿了興奮莫名地賓客。
項洵奇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身邊那引路的龜公諂媚道:“貴客您可能有所不知,今日是我們彩雲軒兩年一度的花魁爭豔呢。”
王福景拍額道:“我竟忘記了此事,今年與前年相較,有何不同之處?”
那龜公陪笑道:“除了爭奪花魁的佳人增至七人,今番爭豔的環節以及評選的方式都與往年有所不同。”
王福景問道:“今次又是換成什麼方式了呢?”
龜公陪笑道:“此番是由臺下賓客就佳人展示出的各項技藝投出選票,具體事宜等下自有陪酒的妙人兒講解與諸位聽,就不勞我絮叨了。”一個引路的龜公竟然都能夠有這等辭令水準,使得項洵等人對這彩雲軒生出極大期待。
那龜公領着幾人到某處尚空着的貴賓席位上落坐之後,這才躬身告退。
這貴賓席位本身也是個一尺多高的小臺子,與周遭的普通席位相比,真是高下立判,不僅是因爲臺子本身的高度,更因爲貴賓席位上的裝飾華美瑰麗,貴氣十足,盡顯臺上客人的身家地位。
貴賓席離花魁臺子的距離恰到好處,既可將臺上佳人的美妙身段盡收眼底,又能看得清佳人的月眉鳳眼。
龜公退去,立即有人接連奉上美酒佳餚,然後又有幾位生得頗俊俏的美孃兒走上臺來陪着諸人飲酒談笑。
其中又有一位名喚菲兒的姑娘,專門爲衆人講解這兩年一度的花魁爭豔。
今年的花魁評選與往年不同,採取的是賓客投花之法,爭豔環節共有七輪,每輪一投,最終獲得花束最多的佳人便是最終的花魁,此法無疑大大調動起場下賓客的積極性,因此場中熱鬧至極。
臺上的七位佳人分着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羅衫,衣衫與佳人的身形氣質搭配極妙,宛如彩雲仙女一般,令人歎爲觀止。
臺前對應掛有七色花籃,賓客們在每輪爭豔環節結束之後,將自己佳人衣衫對應顏色的花束投進花籃中便可。
此時高臺上的爭豔已經進入到倒數第二個環節――琴藝。
佳人們輪流上前撫琴,只見得青蔥玉指在那琴絃之上縱橫起伏,流轉騰躍,幻起美妙如珍珠灑盤、碎玉互激的音律來,直聽得臺下衆人如癡如醉,擊節讚歎。
一曲撫罷,袁少傑不禁好奇道:“臺上的幾位佳人爲何面上要覆着輕紗?”
項洵輕笑道:“不外都是怕佳人的美貌影響了賓客們對前面技藝的評判吧?如我所料無差,最後一輪爭的該是佳人們的美貌,那亦將是全場最熱烈的時刻。”
菲兒姑娘眼睛一亮,望着這年輕男子讚歎道:“這位公子一語中的,因爲爭豔七輪環節分別便是:詩詞、歌舞、書畫、酒藝、茶藝、琴藝與美貌。”
王福廕不忿道:“竟然讓你這雛兒搶了風頭,說出去以後我們哪還有臉面見人?”
直惹的座上諸女掩口含笑不已,坐在項洵身邊的那位俏孃兒登時與有榮蔫,將自己的嬌軀直往項洵身上靠,絲毫不懼被吃豆腐,熱情勁兒弄得項洵面紅耳赤,心中大呼吃不消。
座中諸人無一不是個中老手,此時見得項洵受窘,登時各種揶揄之詞如江水般涌來,直將項洵淹了個口吐白沫,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