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沒能把自己準備的點心送到雲煦的手上,而是鋪子裡的夥計們,不過能從喬雲宸的嘴裡得知雲煦的某些目的,進而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又準備做什麼,也不失爲小小的收穫。 //
更沒想到的是,雲煦因事出城了,我也沒有機會和他談什麼,只得先把心結放下,有什麼話也要等他回來再說。
一大清早,彩紅就遞上一張帖子,是若兮送進來的。捻着這張樸素乾淨的門帖,我有些意外地翻看了一會兒,雖然我曾說過有事她可以來找我,可是如此正式的遞門帖,倒讓我不大明白她的意圖。
“她留了什麼話沒有?”帖子送上來之後,人就走了,可見她並不是想進來,我只能看向接下帖子的彩紅,希望若兮有留下訊息。
彩紅答道,“林姑娘請您去她家裡,沒說別的。”
我挑眉,收好了子,然後讓她備車,那就去一趟好了。
上次來若兮這裡時,滿院放着大大小小的木料,她說那是她的工作。今天來,依舊是滿院子的木材碎屑,顯得不像是個姑娘家居住的地方。
我並不想讓人過多地知道我和若兮的關係,便連個婢女都沒有帶,只有一個馬伕,也被我安置着等在門口。
“你來得好快。”
若兮正背對着門口,正着手中的東西,聽見我的腳步聲而回頭,詫異地輕呼一聲,不過說完,又浮起一抹笑容。
我過去。隨意說道。“你那麼正經地請我過來怎麼能耽擱。什麼事?唔你臉色怎麼這麼差?!”走近才發現。若兮似乎又瘦了。眼圈下浮着淡淡地疲憊和憔悴。雖然她努力微笑。卻也沒有消減她地不妥。
她地嘴角一僵。乎不想多談有關於她身體健康地問題。揚了揚手中地東西圖轉移我地注意力。“我新發現地。一封信。也許跟你要查地事情有關。”
“跟我要查地事情有關?”我地目光過她手上地所謂“信”。然後落在她地臉上。“你把我叫過來就是爲了這個?”
“不然呢我很忙。你也很忙”
我看着她。看她想要給我一個鬆弛地笑容其實根本就做不出來。那副失魂落魄地樣子根本連藏都藏不住。不可否認。我對她地發現很有興趣是我對若兮這麼顯著地變化更有不解。 //照這樣下去。她會把自己弄垮地。
“就算你不想說。也不能阻止我說。你若是再這樣下去身子一定會垮掉。”
我深深地看着她,試圖從她的神色中發現點什麼是沒有,什麼都沒有,她看上去只是很累,很疲憊。
不是傷心,不是絕望,也不是任何的負面情緒。再掃視了一圈屋子的周圍臥具整潔,角落乾淨有什麼地方是不對勁的。
不對勁的只是她,可是她什麼都不肯說。
“算了先看看你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見她並沒有想說什麼的意思,我只能先把注意力集中在若兮發現的信件上地展開信紙,我凝神看着上面的字跡,內容很簡單,就是一個女子給一個男子的信。信上說,不日就會到達洛州,然後追問他是不是確定畫像是從喬家流出來的。語氣很急切,態度很誠懇,而落款則是寫了妹意如敬上。
意如畫像喬家?
雖然我曾經隱隱感覺,喬家和我的身世大約會有一定的關係,而自從外婆坦言了老太君和她的舊事,我便已將察覺到的某些痕跡當成是這段情誼曾在這裡留下的東西,可是如今,這封信又將我的判斷顛覆,起碼將簡單這兩個字顛覆。
所謂畫像,很可能指的就是畫着外婆的畫像,而意如會不會就是孃親的名字呢?我一直沒有問過外婆,孃親如今的狀態恐怕也沒法自己告訴我,而唯一可能知道的人,如今還出城了,只能等他回來才能確認,不過這封信幫我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孃親尋找外婆的時候,果真是來過洛州,而且一定去過喬家,至於怎樣去,去過之後又如何。恐怕除了孃親,就只有宅子裡的她們知道了。
現在想來,若是孃親是宅子裡的某些人認識的,那麼便有可能順勢查清楚,當年孃親被外婆找到的時候,爲何是那樣一副情狀。那麼,我該怎麼做呢?
“謝謝你,若兮,沒想到你還記得幫我找這個。”凝眉思考了一會兒,我又回過神,感激地看着若兮。
若兮笑了笑,“偶然發現的,而且我不記得我有個姑姑叫意如,所以一想到畫像,就想到你說過的話了。”
雖是這麼說,不過她能有這個心,我總是感激的,所以也就更擔心她的狀態。
“你”
“哦,對了,”還沒等我再次詢問她的身體狀況,她恍然大悟一般地輕拍了一
,然後示意我在原地等一等,自己反而走了出去。讓我忍不住嘆了口氣,不過既然這麼三番兩次地不想說,我也沒有必要再追問了。
沒多一會兒,若兮又回來,手裡拿着一支黑色的簪子,然後不由分說地塞到我的手裡,我一邊撫摸着簪子的手感,一邊好奇地看向若兮,“這是”
“這是送你的,烏木,我親手做的木簪,雖然比不上你那些玉簪金簪,不過留着把玩也是好的。”
原來是送給我的禮物?!無論禮物輕重,這份心情總是很美好的,我欣然收下,見她好似鬆了口氣,又有點惑,“好端端的怎麼想起來送我東西?”
她又輕輕舒了口氣,然後衝我微微一笑,“我要走了。”
“走?”我的心微微緊訝地反問,“你要離開洛州?去哪裡?”
她脣邊的那抹笑容瞬間變成苦澀,聲音有些沙啞,“我”
話還沒有說,就聽見外面傳來女子的厲喝聲,“林若兮,你給我出來!”
我覺得聲音有些耳熟若兮也聽見了這個聲音,並且下意識地掃了我一眼,這個反應讓我心中不禁惑,“外面是誰?”
若正準備往門口走去,聽到我的問,她抿了抿嘴脣,“是喬家的四小姐喬雲裳,你不方便就留在這裡不要出去。”說完,她快步走出了房間。
外面呼喝的人喬雲裳?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這條消息讓我半天沒回過神,下意識地走到門口外面張望。
站在院子當中的果然是那位喬小姐,若兮走近後,兩個人似乎說着什麼,聲音有點小聽不清楚,只能隱約聽見什麼“不知道”“你說的”,之類斷斷續續的話語。兩人對話的期間,喬雲裳手臂揮擺了好幾次,差點打在若兮的臉上,而若兮平靜地錯身躲過,最後喬雲裳似乎狠狠地跺了跺腳然後說了一句什麼話之後,氣呼呼地走了。
若兮怔怔地站在原地乎並不在意喬雲裳這麼無禮的舉動,她微微低着頭知道在想着什麼。她的背影看上去透着一股淡淡的清冷,就同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種明明傷心卻故作堅強的模樣。
可惜若兮並沒有再給我詢問的機會,便藉口收拾東西而敦促我離開,不過她也表示如果離開的話,一定會告訴我,所以我也只能先拿着那封信和若兮送我的木簪,離開了她的住處。
坐在回程的馬車上,我突然想起來,便問着趕車的馬伕道,“剛剛你看到四小姐的馬車了嗎?”
馬伕答道,“小的剛纔把馬車趕到不遠處的草地上,沒注意有別的馬車經過。”
我鬆了口氣,雖然被她看到也沒什麼,不過就剛剛的情形來看,喬雲裳來這裡絕不是爲了敘舊,說是找麻煩還差不多。我和她一直都是氣場不和,我可不想橫生什麼枝節,在本就不怎麼好的關係上,再摻上點別的什麼。
不過,回到雅筑之後,我才發現自己以爲的僥倖其實根本就不存在,人家找上門來了。
客廳裡坐着的,就是剛剛大鬧了若兮住處的喬四小姐,聽彩紅說,這位大小姐也就是比我早上一刻,原本還是急火火地亂闖,不過一聽說我不在,立馬就安安穩穩地坐了下來,非要等我回來不可。
“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
“你剛剛去哪兒了?”
我的隨口一句話,竟然換來喬雲裳的一句質問,她氣勢洶洶地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說實話,她確實算得上是個小美人,可是每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總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完全喪失美感,而今天,她的語氣就好像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錯事一樣。
我彎了彎嘴角,揀了一張椅子坐下來,“我去哪兒,也要向你喬四小姐報備一下嗎?”
她一臉的不耐,甩袖走到我面前,“你是不是也在那裡?我看見宅子裡的馬車,除了你,沒人出去過。”
果然是說剛剛在若兮那裡的事情,可是她去找若兮的麻煩,怎麼又會繞到我的身上來,真個是無理取鬧,我也不耐地抿了抿嘴脣,“那又如何,我在那裡又礙着哪條國法了?”
“既然你認得她,好,”喬雲裳似乎是鬆了口氣,上前就抓住我的手,“讓她去見郭曖吧,其他的事情我來擔着。”
昨天斷更了,因爲阿笙病了。感冒導致的頭痛欲裂,勉力碼了一千多,卻無法繼續,只能斷了一天。這是阿笙絕不想看見的結果。所以大早上好了一點便努力把昨天的補上,只是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能力碼晚上的那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