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哄着小乖玩我的手指頭,一邊看向掀簾進來的彩該是從彩藍那邊回來的,便問道,“回來了?問清楚了沒有?”
彩紅點了點頭,然後開始講着從彩藍那裡問到的話。
原來彩藍和我說完之後,心中頓時起了懷和不安,她便擅自離開雅筑,想去找雲哲問個清楚。正巧雲哲沒去鋪子,被她找個正着,兩人便尋了個僻靜的地方談話,可是還沒等彩藍問出什麼來,就被路過的二堂嬸發現了。雲哲‘性’子本就懦弱,被二堂嬸一唬二詐的,不小心‘露’了破綻,彩藍也只能認下,二堂嬸毫不含糊地直接把人帶去風‘波’閣,而接下來的,就是我看見的了。
彩紅幾句話就‘交’代得清清楚楚,我總算搞清楚這件事是怎麼暴‘露’的。很顯然,這中間二堂嬸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她是曉得內情,還是無疑撞見的呢?不過現在想這個也沒用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盡力補救。
想到這裡,我把臉湊在小乖的小手上,他咧着小嘴邊笑着邊輕輕拍了我幾下,微微的痛意讓我能稍稍清醒一點,也想清楚了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
彩紅說完了話,還站在那裡屏氣等着,我看着她,想起自我進了喬家,身邊只有彩藍和彩紅最親近,自從經歷過那次的詭異事件,我也完全地相信了彩紅和彩藍對我的真心,而我也全心全意地對她們,並沒有絲毫的輕賤之心。
可是經過了彩藍這件事,我發現自己竟然開始不懂她們的心思了。
其實,就是我自己刻意地忽略了,我身邊的這些丫頭正是青‘春’年少、情感萌動的時候,我的忽視和不加理會讓她們更‘迷’茫,更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解決這種問題。
是該開誠佈公地談談了,我終歸是無法像別的主子一樣,爲了自己隨意安排丫頭們的未來,總是要問問她們地想法,希望還不晚。
“青芽呢?”
“她還在廚房。”
我皺眉。剛想說話地時候。正巧小乖抓住我地耳朵。我趕緊把他地手輕輕拽開。溫聲說道。“去看看青芽都在忙些什麼。還有。過了晚飯之後。把院子裡地丫頭都叫到‘花’廳來。我要問幾句話。”
彩紅有些遲疑。“都叫來?”
我點了點頭。“有什麼不對嗎?”
彩紅抿了抿嘴‘脣’。猶豫着開口說道。“少‘奶’‘奶’。奴婢大約能猜到您想說什麼。不過”
“哦?”我興味地挑了挑眉頭。雖然我從沒有小瞧過我這個頭等大丫頭地頭腦。不過就這麼平白猜到我想地是什麼。倒是讓我有些吃驚。“你說說。我想說什麼?”
“少‘奶’‘奶’想問的是奴婢幾個有沒有和彩藍一樣地想法,對嗎?”
她還真是猜着了,我點了點頭,既然她猜到我的想法,那便先聽聽她是什麼主意也好,“我就是這個意思,你倒不妨說說你的心思。
你也清楚,在這院子裡,我能信得過的,統共不過是兩三個,出了這麼個沒腦子地,你若是再做傻事,我可是真沒處哭去了。”
我說完,自嘲地笑了笑,很明白在這個宅子裡,我不可能缺少這幾個丫頭的幫手,她們若有了別的心思,卻是我無法控制的事情,畢竟我還沒有辦法把自己全然當成封建地主婆來過日子的。
彩紅抿嘴想了想,晶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語氣很堅決地說道,“少‘奶’‘奶’,我既不想給人做妾,也不想配給那個小廝做娘子,奴婢就想跟在您身邊。”
我挑眉,“爲什麼?‘女’孩子沒有不想嫁人地。”
這一年多的歷練已經讓她很沉穩,而我在京城地時候,宅子裡的事情都是她在維持,現在地彩紅,已經不是一年前那個穩重含蓄的‘女’孩子,而是更加地懂得收斂自持。
“少‘奶’‘奶’,婢子看得出您對我們一直很好,處處照顧也不會可以爲難,婢子真的不想嫁人,更不想像彩藍那樣。”彩紅卻搖了搖頭,她的語速有點快,想必這話就是出自真心,而非臨時編造的,她的小臉微微漲紅着,顯然不大習慣在我面前討論這個話題。
“好,我明白你的心思了,不過這跟我想找其他人談一談有什麼關係嗎?”我溫聲說話,小乖又睡了過去,我只能一邊安置他,一邊跟彩紅繼續說話,“你不想,並不代表別人不想。”
“婢子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在這樣的時候,您就算問了,也不會有人肯說的。”
彩紅的一句話,讓我頓時恍然大悟。
若是在平時閒談問起,縱使她們害羞,我也總能打聽出來一二,就像彩藍的事,就是我隨口詐出來的,可是彩藍的事情剛出,我就正經八百地詢問,懂事如彩紅都心中恐慌,何況是那些從不在我身邊的丫頭,就算是我問了,恐怕也聽
麼實話。
“不若婢子‘私’下去問,反而好些。
”
我回過神,對於彩紅的建議,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不過還是補充了一句,“別人的心思,你去問就好,不過青芽,我親自問她。”
彩紅雖然有些驚訝,不過還是乖乖點頭應了。
並不是我不相信彩紅的能力,而是在一年前青芽就已經知道了彩藍的心思,而且以此來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當時我沒有想太多,也沒有把事情想的很嚴重,總以爲再等等看也好,加上自己的事情尚且關照不完所以臨到出事急急忙忙地應付,纔會讓自己‘精’疲力竭。
白天鬧的一場實在是讓我有些頭痛,趁着小乖睡覺的這一會兒,我也歪在他旁邊休息着,睡得正舒服時,‘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摸’我的臉,有些癢癢的。
我嚇了一跳,趕緊睜開眼睛,一看是雲煦坐在‘牀’邊,他一手抱着小乖,一手在我臉上‘摸’着,見我醒過來,還搗怪地把小乖的臉衝向我,爺倆一起傻傻的笑。
我支起身子看了一眼外面,天還沒黑下來,便偏頭看着雲煦,“你今天回來的倒是‘挺’早。”
雲煦微微一笑,親了親小乖的粉嫩臉蛋,“想兒子了。”
真是一個很好的理由,不過我轉念就想到白天發生的事情,心情又差了許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他被我這表情‘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他問得小心翼翼,好像我是個動不動就會發脾氣鬧情緒的‘女’人一眼,不由得又白了他一眼,還是開口了,“你兄弟做的好事,打主意打到我這裡來了。”
其實我這話說得‘挺’沒道理的,彩藍和雲哲的事情,未必是雲哲單方面的責任,彩藍自己心儀人家也是有的,可是面對自己的男人,就算是不講理一點,其實也沒什麼關係吧,不過是發泄一下心情罷了。
雲煦一聽,眉頭皺了起來,“誰?雲宸嗎?不能吧,他最近可是忙得很,應該沒有機會琢磨其他的事,至於雲河,他不是在京裡候旨嗎?怎麼會扯上這個?”
他倒是想得‘挺’全,我卻忍不住笑了,“這要是讓大伯三叔們聽見可不得了,你竟不把他們的兒子當兄弟呢!”
雲煦愣住,也笑了,正巧小乖把手指頭塞到他的嘴裡,他便含着兒子的手,含糊地問道,“怎麼了?是雲哲惹了你,還是雲中,總不會是雲奇吧?”
“就是你那個堂哥雲哲,把我的彩藍哄騙得連自己是誰都不曉得了,今天更好,在風‘波’閣大出了風頭,如今被雲哲收了房,等孩子生下來,估計就會被正是納下吧!”
“出風頭?收房?生孩子?”
雲煦被我這一串的話‘弄’糊塗了,連忙把小乖的手吐出來,好奇地問,“怎麼了?彩藍我是知道的,怎麼會和雲哲攪到一起去?大堂嬸是最忌諱妾室的,雲哲的‘性’格又這是怎麼回事?”
我嘆了口氣,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跟他講了一遍,不過還是把和婉容的那段對話給掩了下來,我不想讓他知道這個。
雲煦聽完,只說了一句,“別多想了。”
他這麼說,便意味着他不想讓我再因爲這件事傷神,我點了點頭,“剛剛你說大堂嬸最忌諱妾室,我怎麼不知道?”
雲煦一笑,“我也是聽鋪子裡的老掌櫃偶然提起,才知道一點,在雲哲前面,大堂嬸有過一個孩子,當時大伯有個小妾,是從外面買回來的良家子,不過有點憨傻,也不知道因爲什麼事情,大堂嬸的孩子掉了,那個妾也消失了,再後來大伯就再沒有納過妾。”
還有這麼一件事?
我驚訝地睜大眼睛,他把小乖往我懷裡一送,又補充了一句,“所以你也別太往心裡去,彩藍若有心,這件事她就可能知道,而到了現在的地步,也是她的選擇。”
雲煦的這句話,讓我沉默了,他的話沒錯,彩藍不是小孩子,她應該懂得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我的煩惱,也只是讓自己煩惱而已。
“我知道你在煩惱什麼?”
我回過神,笑睨着他,“你知道?”
雲煦溫和地笑着,“你身邊的得力人本就不多,走一個就少一個,偏偏你又怕院子裡再進來的人是別有心思,不過別擔心,過幾日我得閒了,陪你見見牙婆。”
“好,說話算話。”
我的話音一落,小乖便撲騰着手腳,咯咯地笑了起來。
阿笙得說,現在的狀態不大好,腦子裡‘亂’糟糟的,唉,發個牢‘騷’,親們留留言安慰一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