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昨天忘記更新了,原因麼,是因爲昨天給媽媽燒紙來的(不是宣揚迷信,別河蟹阿笙),然後和爸爸聊啊聊的,就給忘記了,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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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正文。
隨着門聲的響起,和腳步聲的逐漸接近,一股難以抑制的睏意突然涌了上來,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停留在半夢半醒之間,可是外界的聲音還能聽得很清楚。
“不是說醒了嗎?”一個聽起來乾脆利落的女子聲音。
“二堂嬸,寶心剛剛是醒了一下,可能是太累了,剛剛又睡過去了。”
雲煦回答得恭恭敬敬,看來這位二堂嬸不是個一般人物。
“哦……”那位二堂嬸只是輕輕哦了一聲,然後略略停頓,“既然是醒過,那就是沒什麼大礙了,該進的湯藥莫要少,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
“是。”
“我安排了兩個小丫頭,先做做雜事,等侄媳婦兒好些了,讓她好好地挑兩個稱心的,做貼身使喚,可好?”
“全聽二堂嬸地。”雲煦依舊迴應得規矩。那女聲又語調飛快地囑咐了許多。才聽見腳步聲陸續離開。屋子裡又安靜了下來。
“寶心。寶心……”
雲煦輕聲地喚着。可是我睏倦得厲害。實在是無力睜開眼睛。他見我不醒。便幫我掖了掖被角。也輕步走了出去。
正當我昏昏沉沉。不知自己是夢是醒地時候。隱約聽見門外有說話地聲音。其中一個應該是雲煦地聲音。可是模模糊糊地。聽不真切。我越是努力想要聽清楚。睏意越是洶涌。所以再次昏睡了過去。
連續幾日地臥牀修養。讓我地精神恢復了大半。雖然每日都要喝一碗味道苦澀地湯藥。不過爲了肚子裡地小混蛋。我也就忍了。
說來也奇怪。經過了這次地險些流產。我對肚子裡地小混蛋反而更加執着了。也堅定了要把他生下來地想法。
無論如何,把我折騰成這個樣子,起碼讓我生出來好好地欺負一番也好。
雲煦雖然每日都來看看我將養的如何,可是他好像很忙,每次都是來去匆匆,一臉的歉意,然後就是神色中掩飾不了的興奮和激動。
我嘆息,漸漸懂得了,明白了,也就不說話了。
“大少奶奶,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說話的是那個叫彩藍的小丫頭,是二堂嬸安排過來兩個丫頭中的一個,圓圓的滿月臉,眼睛大大的,而且一笑就露出一對小酒窩,說話做事都風風火火的,就是有點莽撞。
我衝她笑了下,然後搖頭,“不睡了,再睡身上就要難過死了,幫我燒些熱水,我想洗個澡。”
彩藍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大少奶奶,您現在能洗澡嗎?”
我被她給問樂了,“怎麼就不能洗呢?”
她小心地指了指我的肚子,然後眨巴着眼睛說道,“您不是懷着小主子呢,能洗澡嗎?”
真是服了這個小丫頭的聯想力,我無奈地搖頭,也不費口舌多解釋,“快去燒水吧,不用擔心。”
聽了我的話,她吐了吐舌頭,轉身就往外面跑去,可是剛跑到門口,就差點和進來的人撞上,踉踉蹌蹌地站穩之後,她一擡頭,不由得臉色一白,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大、大少爺,奴婢……”
雲煦可不是刁難人的那種,只溫和地一笑,隨口囑咐了一句,“下次小心。”便鬆開了扶住彩藍的手,示意她出門去。彩藍紅着小臉,連忙低着頭跑了出去。
我笑吟吟地看着這一幕,順口調侃了他一句,“大少爺,都把小丫頭的臉蛋說紅了,可真是魅力驚人呢!”
雲煦無奈地瞥了我一眼,然後看向桌子上放置的瓷甕,眉頭皺了起來,“這是……雞湯?怎麼沒喝?”
這次換我吐了吐舌頭,“我倒是想喝,剛剛老夫人差人送來一罐什麼烏雞湯,非要讓我當着送湯人的面喝光掉,幸好罐子不大,要不然…所以這甕湯我是說什麼也喝不下了。”
“奶奶送來了雞湯?”
他聽見我說的話,似乎很開心。也不知道那位喬家老太君是位怎樣的人物,無論是從彩藍和彩紅的口中,還是此刻雲煦的表情都可以看出,他們都對這位喬太君的動作非常關注,甚至是一種超出了尊敬的關注。
“雲煦,一會兒我洗了澡,你陪我去看看老夫人吧,到了老宅,我還沒去見過她呢!”
我想了一想,如是提議着,趁今日的精神還算不錯,而且就當是藉着那罐雞湯的由頭,去見見那位老太君也好。
雲煦沉吟片刻,然後點頭,“也好,雖然奶奶說過先讓你靜養一陣,不過去看看她也是應當的。”
既然有了計劃,那就加快速度執行。我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將連日來的不適感都洗了個乾乾淨淨,然後換上了一套清新素雅的衣裙,肚子有一點點顯了,不過看不太出來,最多是看上去豐腴了一些。
小福幫我綰了一個簡單雅緻的墮雲髻,她的手還是那麼靈巧,不過自從住進了老宅,她的話少了很多,性子很沉鬱了下來,可是我的身邊總是有人守着,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和她聊一聊。
無論怎樣,小福是我帶過來的,我應該對她負責。
照例誇獎小福兩句,她卻只是給了我一個心事重重的笑容,來不及和她多說什麼,雲煦便過來招呼我出門。
南方確實是不同的,即使到了十一月份,也只是需要多加一件薄衫就足夠了,而且走在庭院裡,看到的不是蕭索的初冬,而有種走入初春的錯覺,廊間依舊有紅花點綴,假山下還有錦鯉在一汪碧青中游來游去。
走在喬家老宅的蜿蜒迴廊裡,我想起在前世見過的蘇州園林,同樣的精緻含蓄,同樣的清幽婉約,透過某個廊格看過去,又是庭院深深的別樣美景。
“是不是很美?”
雲煦牽着我的手,一邊慢慢前行,一邊淡淡地開口,“這樣的宅子,在前面的十八年裡,我縱然想過,也從未曾想象出是這番模樣。這麼說來,寶心,要不是因爲你,我怕是至此一生,也沒有機會回到這裡。”
聽見雲煦的感嘆,我的心卻是咯噔一下,他那種隱藏在心底的執念,在看到這座宅子後,終於徹底地爆發了出來。
十八年的遺棄,真的是說接了回來,就真的結束了嗎?
我定了定心神,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一會兒的見面上,然後忽略到剛剛涌過心底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