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的故事都是發生在那夏季裡,也不知道是因爲山城的夏季太過炎熱,還是因爲那麼些事,總是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在那個轟轟烈烈的所謂打黑除惡的夏季裡邊,那是鬧得盡人皆知,同時也讓咱們這老百姓都挺高興的,打發貪官污吏打擊黑惡勢力,這自然是極得人心的;只是不知道真的是如同某些人所說的愚民,還是別的什麼,似乎沒有人去考慮過那他們從來都不曾知道,也沒有多少人實際上的身受其害的所謂黑惡勢力,爲什麼突然間就有那麼多;
不過呢,那不管是愚民還是百姓,這都只是看着熱鬧,而繼續的過着那咱老百姓活得挺好的小日子,或者說那麼些事對於他們來說,那本身就只是一出鬧劇,看個熱鬧就行了,最重要的還是得先填飽肚子;
在山城所屬的某個茶山腳下,卻有着那麼一個人跟那兒看得這出鬧劇有些入戲,跟那兒還有着那麼些擔憂的;
以遊月的生活來說,這夏季的工作就是招生,似乎是從她工作以來的公式化的生活;只是在這個夏季裡邊,卻顯得有那麼些心不在焉的;不爲別的,還是因爲山城裡正上演着的那麼一出鬧劇來着;
或者說,那所謂的打黑除惡對於遊月來說,那也就是那麼些新聞媒體跟那兒瞎嚷嚷着玩,與他沒有多大的關係;只是在那麼無意之間看到一則報道,與那佔據了所有媒體版面所不同的一則報道,當然也只用了那麼很小的一個版面,或者說僅僅是那麼順嘴提了一句,同時呢也是在夏季的山城經常能夠看到得到報道,以此這着似是再正常不過的,卻讓她跟着有些心神不定;
在那佔據着大部分版面的打黑除惡的報紙角落裡有這樣一則消息:因爲近期天氣炎熱,持續高溫不下,而導致南山發生森林火災;本來呢,這樣的報道,在山城這個有着火爐之稱的城市來說,那是再正常不過的;畢竟那四十幾度的高溫之下,那火災的發生也實屬正常;
只是那發生火災的地點,對於遊月來說卻又是那般的熟悉,也就是她曾經愛過的那個混蛋帶她回去的地方,南公館所在的位置;所報道,那整片地域都給燒燬,包括那條集休閒娛樂爲一集的商業街;以此,遊月甚至都不需要去動腦子轉兩圈那都知道是怎麼個事兒了;
關於遊月對渝閒這個混蛋的愛,這有些難以說得清楚;不過呢,在渝閒離開之後,卻從來沒有忘記過;現在這山城正折騰得熱鬧呢,而南公館卻偏偏在這時候被那所謂的正常的高溫天氣的正常的火災給燒燬,這很容易就能夠猜想到那是針對南公館的;
以此,遊月那是跟那兒有些着急上火的;她雖然是不知道渝閒這幾年過得怎麼樣,甚至都不知道在哪兒,可是她卻知道南公館裡有着些什麼人,而這些人對於渝閒來說又有有着多麼重要;現在,一場火災,那麼無論是渝閒在哪兒,那肯定得是要回到山城的,甚至是這時候就呆在南公館裡,也或許是已經回來了都;可是現在這山城正折騰得熱鬧呢,連這南公館都讓一把火給燒得個乾乾淨,那麼渝閒會怎麼樣,這也就不難想像了的;
或許吧,當年這誰對誰錯已經不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知道渝閒怎麼樣,是不是還活着;
對於渝閒的生死未知,遊月顯得極爲焦慮,甚至連人都變得憔悴了許多;可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去哪兒尋找,甚至是連個可以商量些什麼的人都沒有,只能是一個人在那兒爲着那麼個曾經刺傷她的混蛋而擔憂憔悴;
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年真的有愛過,或者是一直都愛着;以此,在那麼些擔憂焦慮之後,遊月終於是將她原本是要隱瞞着一生都不會告訴給渝閒知道的事,說給了渝閒聽;或者說,這時候的遊月也不知道渝閒是生是死,只是這心中想着以渝閒這個混蛋來說,那應該是能夠活着的吧,或是至少在這時候應該還活着;
遊月現在知道她幫不上什麼忙,卻也要求個心安,或者說至少要讓渝閒知道她是真的愛着他的;因此,在那麼些無助的焦慮之中,遊月將女兒的照片給整理了出來,然後發到了以渝閒用的郵箱裡邊;
其實呢,遊月這樣做跟本就沒有什麼用的;因爲那渝閒生死未知,你跟那兒將女兒的照片發過去,那能夠收到的機率是很小的;再加上那還是渝閒在學校的時候鬧着玩用的郵箱,那都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用,也就正無法確定是否能夠收得到的;
不過呢,對於遊月來說,她所能夠做的也就這麼些;或者說,當年她與渝閒分開的原因是因爲她擅自做主的做掉了他的孩子;而她現在已經做出了彌補,現在的她已經是有了他的孩子,那麼如果這渝閒真的死了,那麼他也是有着下一代的,她已經盡最大的努力進行彌補,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夠知道;
關於這個孩子,其實也是當年渝閒與遊月跟那兒爲着那麼些事而鬧騰得天各一方;或者說是當年的渝閒將話說得很重,給刺激到了她;而以那時候的遊月來說,這纔剛畢業沒有多久,她的本性也算是還有保留着,跟那兒非要爭口氣,或者是要讓渝閒這個混蛋後悔;以此,在她結婚之前跟渝閒說清楚,甚至還邀請他爲其籌備婚禮來着;
遊月之所以這樣做,其實就只是爲了能夠報復渝閒,當然這時當年的她那有些幼稚的想法;不過呢,遊月也確實算是成功了的;雖然是這說着挺爛俗的故事,可當年的遊月還真就那麼做了;只是這樣的事兒,也不說你要能夠做他就能夠成功的;不過呢,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他們曾經真的有愛過,在她的婚禮之前,還就真的有了孩子;
不過呢,在那時候有了孩子,卻也不能夠確定就是渝閒的;因爲那時候正準備着結婚了的,關於那什麼就有些難以說得清楚了都;或者說,以當年的遊月來說,她不敢確定,只是心中這樣想來着;只是在孩子出生之後,遊月爲了做那麼些確實,偷偷的跑去做了些鑑定,而這鑑定的結果,卻是讓她有那麼些難以言語的心緒;
鑑定的結果,這個孩子確實是渝閒的;可是這時候的遊月卻已經不再有當初那般只爲爭那麼一口氣的報復心理,現在的她所擁有的是一個孩子,一個活生生的生命;而更重要的是,現在的她已經擁有了家庭,有着疼愛她的丈夫,可是這孩子卻不是她的丈夫的;特別是在看着丈夫那般的寵愛着孩子的時候,這心裡更是有着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
不過呢,遊月卻始終沒有對丈夫說過那怕是稍微往這上邊沾邊的話題;這樣的做法,其實並不需要她去做過的考慮;現在的她只是一個平民,而她與渝閒的世界已經完全的分割開來,她只需要平靜的生活;至於關係那麼些愧疚之類的,遊月也是有想過的;而以她的想法,那也簡單,再與丈夫要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至於現在這個孩子的事,那就讓他成爲一個永遠的秘密;
所謂世事難料,原本的遊月想得倒是也算得上週全的,偏偏這渝閒跟那兒來個家破而生死未知;以此而讓她不得不將往事重提,而在那往昔的記憶裡,卻又是那真正的愛着,一直都愛着;以至於那原本是將保守一生的秘密,也不得不爲他們的這份愛,而去訴說;雖然她這樣的做法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可是卻也可以求得一個心理上的安慰,至於這倒底如何,那也是強求不來的;
以渝閒來說,在那個夏季裡邊,他確實也沒有收到遊月發給他的東西;或者說,在那個夏季裡邊,渝閒看似一直是那般平靜的窩着,實際上卻是極爲難熬的;
雖然是這時候的渝閒也確實有着那也不沾染殺戮的想法,也知道現在的山城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掌控,也就是跟那兒認命般的無奈而不得不去接受這樣的結局;只是這南公館畢竟是他一手推到至高點的,而山城這座城市那曾經也是屬於他的;現在,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曾經創造的山峰一點點的崩塌;
或許吧,渝閒寧願自己在那個夏季裡邊隨着南公館的覆滅而死亡;因爲看着他一手創造出來的事業,跟那兒就像個路人甲一般的看着他崩塌,這樣的感覺着實難受;以此,渝閒跟那兒好幾次的都有着那般的衝動着要回去山城,跟着那江湖一起消亡;只是那現實卻讓他不得不繼續跟那兒裝模作樣的假裝自己只是一個路人甲,如同那麼些真正的路人一般看着山城的那場鬧劇;
平靜而難熬的夏季的背後是那困獸的彷徨,整天的屋子裡打轉,卻怎麼也找不到出去的路;而到夏季過去,秋季到來的時候,這終於選擇了回到山城,回到他看了一整個夏季的城市,那個曾經屬於他的城市;
當然,這時候的渝閒返回山城,並不是要去再爭個什麼;雖然是到這時候的山城那場鬧劇並沒有收場,如果真的去摻和一把的話,那說不定還真能完成他的想法,跟那兒隨着他的城市他的事來他的巔峰一同死去;
渝閒在這時候返回山城,其實僅僅是路過而已;或者說,在那個平靜而難熬的夏季即將結束的時候,他收到李歆的妹妹李子寧打來的電話,所以纔會返回山城,因爲他要到大漠去,而從這裡到大漠,那必須得經由山城轉乘;當然,這渝閒也同樣的存在着那再看最後一眼的想法,否則的話也不會在這鬧劇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就回去;
這時候的山城裡的鬧劇,應該算是過了高潮階段,正開始轉入中後段的;而那麼些在預計之中應該消失的人,那都差不多消失;也就是那該剷除掉的人也都差不多給宰了,當然有那麼些眼力好的人,那也都四散逃走;以此,在這時候的山城,那是想要出去的話,着實有些艱難,而對於這回來的人,那就與平常一樣;
以此,對於渝閒返回山城,那是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甚至都沒有人去知道他回來了;而渝閒在回到山城之後的第一件事卻不是去玩什麼再多看一眼的憂傷,而是給薔薇發去那麼些說法;或者說,這是那時候渝君走之前有交待給宋君,然後由宋君交待給渝閒,讓他自己在什麼時候去將薔薇挽回;當然,這個時間是不確定的,或者說渝君也知道情勢如何,所以呢也沒有強求什麼;
而渝閒呢,卻選擇了在渝君逝世整整一年的這一天去完成家姐曾經的囑咐;只是這時候的渝閒卻並不是如同宋君後來與他說的那樣,如果能夠活下來過那你想要的平淡生活,那麼無論是否還能夠再一起,那也要也人說清楚;當然,宋君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說法,那也是因爲渝閒與薔薇之間的分開,其中是有着她的那麼些原因的,以此這也算是想着解釋些什麼來着;
只是這一年的時間裡所發生的事太多太多,這渝閒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卻又是那麼曾經習慣性的將這一年裡的所有的事以那流水賬的方式發給了薔薇知道,然後也就沒有然後了都;
不過呢,渝閒因爲這個而上網,以習慣性的記錄流水賬的方式給薔薇發過去;而以那時候渝閒的習慣,在與薔薇說着那麼些故事的時候,也有着習慣的查收郵件;
或許吧,渝閒從來沒有去想過他還會與遊月有些什麼關係;不僅僅是因爲當年那麼些事,也因爲他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給不了遊月所想要的生活,也算是知道他們之間的是再無任何可能的;以此,那無論是刻意的還是無意識的,反正是已經將他與遊月的那段情給埋時了心的最底層;
以此,在看到那封郵件的時候,那還真有那麼些驚訝的;只是在那麼些驚訝的同時,卻沒有去翻起那心裡最底層的記憶,只是帶着那麼些習慣的看着;不過呢,在看到最後的時候,他終究還是翻起了最底層的記憶;
其實呢,遊月發給他的東西很簡單,也就是打抱的一個附件,而文字卻只有兩個字;像嗎?
像嗎?像什麼?那個人好像條狗哦;似乎有那麼些沒關沒尾的,不過呢渝閒卻看懂了;而且是在看懂之後的渝閒,跟那兒是極爲的興奮,還給遊月去了電話;而在電話裡邊,渝閒甚至是還有那麼些好似找回了那麼些曾經的感覺,就好像他們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就如果他們相處時的那般;
不過呢,這僅僅是一種錯覺;因爲在渝閒與遊月跟那兒訴說着那麼些事的時候,這雖然是能夠感覺得到遊月對於他的牽掛,也能夠感受到對於他還活着並且還給她打去電話的欣慰,只是卻聽到了電話那邊的孩子的歡笑,而在那歡笑之中還夾雜着一個男人的歡笑,甚至是從電話裡都能夠感覺得到那個男人對那個孩子的寵愛;
於是,渝閒在瞬間明白過來,他們那似乎從未有過的分開,那只是一種錯覺;他雖然是懂得了那說的是什麼,可是也知道那也不屬於他;特別是在渝閒那長時間的沉默之後,遊月所問他的那句: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在這時候的渝閒聽來,他真正的懂得了;有些事,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沒有什麼好像懂,懂得了一點的說法;而到這時候的渝閒真的懂了,他們再不可能有什麼,因爲這時候的他連自己的生死都不能確定,而遊月卻擁有着一個完整而幸福美滿的家庭,有疼愛她的丈夫,還有那可愛的孩子;
只要你過得比我好;挺扯淡的,那只是因爲不曾懂得;而當你懂得之後,也就會感受到其中的意識;是的,渝閒從來不相信只是你過得比我好,那就滿足了的說法;而到這時候,他卻真的有了這樣的想法,也開始相信那麼些他曾經不認同的說法;
或許吧,是因爲他懂得,所有在那有些難以回答的我們還是朋友的問題時,卻也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而沒有去那般大度的說些什麼;所謂懂得歸懂得,卻未必能夠真正的做到;或許這就是所謂人性的複雜吧,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
不過呢,對於他所懂得這些事,或者說知道了這麼些事之後,卻也讓他擁有了更多活下去的理由;不爲別的,只因爲在這世間的某個角落裡還有着一個曾經愛着他,並且一直愛着他的人,甚至是他們還擁有着一個孩子,儘管這個孩子不會與他有任何的交集,可是他卻真的存在,而只要真的存在,那便足夠了,因爲這人得懂得知足;
因爲懂得,所以仁慈;或許這是在渝閒懂得那麼些事之後的變化,也可以說是渝閒能夠活着的理由;當然,這懂得歸懂得,而他所該要做事,那還得要去做;以此,在那初秋的山城還是所以秋老虎威嚴正盛的季節裡,渝閒沒有再去玩那麼什麼再多看一眼的憂傷,而是選擇繼續他所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