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節,俗稱過大年;這大年過完,那就是這的一年的開始,農人得準備着耕種,工人得準備做工,商人也得準備着這新的一年的生意;
當然,在這阿穆爾草原,大部分人還是牧民;而對於牧民來說,這大年過完,那麼這個冬季算是熬過去了;這隨着開春,也算是水草開始生長,也就得開始逐牧;
不過呢,對於這上元節,還是得好好玩一把;按傳統,這上元節便是那燈會;
阿穆爾的燈會,這其實並沒有什麼特色;當然,在現在看着那些所謂的特色之類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這阿穆爾的燈會還是挺有特色的;
因着這阿穆爾本就是傳承的是天朝的文化,這鬱林清堡又是前朝皇室後裔,現在卻被割裂出來;爲此,這阿穆爾更是注重傳統;或者說當而今天朝開始拋棄那些傳統的時候,在這阿穆爾反到是在極力的留住傳統;
原因很簡單,作爲炎黃子孫,這被割裂出來成爲他國蠻夷的下屬,這本身就是一種悲哀;如果在這樣的悲哀之中還將自己血脈裡的傳承給拋棄的話,那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可是這現實卻讓他們不得不去承受那麼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麼這必須得將那來自血脈的驕傲給守住了,也就是那麼些看似頑固不化的傳統;
或許吧,正是守着那麼些看似頑固不化的東西,才讓這阿穆爾一直保留着很傳統的一些東西;比如說這上元節的燈會,其實這還真談不上精彩,只是這傳統越來越少,於是便變得有那麼些所謂特色了;
在這鬱林清堡裡,作爲閒人的渝閒與文黎,這小倆口兒那是天擦黑便跑出去玩了;
對於文黎來說這離家太久,很多東西都變得有那麼些稀奇;當然,這只是文黎個人的說法;而這實際上的原因是這康老爺子到了,這文黎從來都不喜歡這人;歸其原因,還是因爲文萍;
在文黎的心裡,這大姐對她那麼好,那般的寵着她;而按照文黎的邏輯思維,這大姐對她好,那麼自然是好人了;而以大姐這樣的好人,那康家居然還欺負大姐;那麼這康家便不是好東西,都是壞蛋;
文黎可以容忍混蛋,比如說渝閒;可是她卻不能容忍壞蛋,比如說這康家的人;甚至於康承來的時候,這文黎都不想見來着;只是這看着康怡畢竟是那康承的女兒,這孩子總是得知道父親的;因此,文黎纔在哪兒心不甘情不願的帶着康怡去見那康承;而如果以文黎的本意來說,這個便宜姐夫,有與沒有這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現在,這康瑞老爺子竟然也死不要臉的跑到她們家來,那這還是躲開遠遠的爲好;因爲這文黎雖然是貪玩,那也是讓母親給教導的還算是知禮數;關於禮數,這康瑞老爺子怎麼着也是長輩吧,這長輩到家裡來了,這不見不合適,可這又着實不想見;於是呢,這乾脆躲得遠遠的,愛誰誰;
而渝閒作爲鬱林清堡新進的姑爺,那這鬱林清堡的很多事還輪不到他操心;或者說以渝閒這新來乍道的,這有些事兒還真幫不上什麼忙;對此,渝閒倒也算是有那麼些自知之明,這不讓摻和的事兒,那麼絕對不去多嘴那怕半句;這隻要能夠與文黎在一起,那麼其他的事兒就不那麼重要了;
於是呢,這渝閒便着文黎在燈會上玩了個通透;這小倆口的燈會上瞎逛,玩些什麼猜燈謎之類的;還有文黎最愛的小吃,這又在那兒玩吃通街來着;
說到這個猜燈謎,這渝閒還是沒有文黎玩得精通;原因是這阿穆爾的燈會都保持着那麼些傳統,這燈謎也是屬於那些傳統的類型;而就這家學淵源,或者說以渝閒與文黎他們這樣老頑固的世家,這所學都是那些傳統的東西;
而關於這個,那渝閒畢竟是半路出家的;雖然也算是在園子里長大的,也受老爺子精心調教,可這畢竟有過那麼些不堪的過去,然後才轉變成爲那紈絝子弟的;這關於家學還是不如文黎這般打出生起就受這環境的影響要來得精通,所以這在猜燈謎的時候,大多數是文黎猜中,渝閒在旁邊打幹幫;
不過呢,這並不影響渝閒與文黎倆人上元節燈會的遊玩興趣;或者說,只要倆人能夠在一起,那麼還有什麼是不滿足的,還有什麼是放不開的呢,還有什麼不快樂的理由;
在渝閒與文黎在哪兒瞎玩的時候,這鬱林清堡裡邊則顯得有那麼些沉悶;當然,這並不整個鬱林清堡都不過節,只是這鬱林清堡裡邊主子們都有那麼些沉悶,也就連累到下邊的人也跟着不敢放開了玩;
對於康瑞老爺子的到來,其來意大致與老爺子猜測的差不多;當然,這次康瑞老爺子到來,那確實也是帶着極大的誠意的,或者說用利益表示了誠意;
對於康瑞老爺子所表示的誠意,這老爺子倒算是明白人兒;這從來都沒有隻拿錢不幹活兒的好事兒,既然這康瑞老爺子以利益表示了誠意,那麼這自然得有所回報不是;
或者說在康瑞老爺子將他關於他們康家以後的走向,這盡最大限度的給交了個底;而其那關於整個邊境的貿易問題,這確實也是打動了老爺子;同時呢,這康家從軍隊裡邊抽身出來,那麼這康家可以借用的力量也就更多了;
康家本來是以軍隊爲主的,而這軍隊從來都是有那麼些忌諱的;因此,這鬱林清堡與康家的合作,這其實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的融洽;而現在康家準備從軍隊裡邊抽身出來,那麼以康家在這邊境幾十年的經營,這要作爲一方勢力,那是很容易的;
而這康家退出軍隊之後所形成的勢力,那便不會有軍隊的那麼多的忌諱;既然這忌諱少了,那麼這合作就應該更加的順利;
以此,這老爺子對於康瑞的要求,那也是沒有再做什麼裝模作樣的考慮,而是直接答應了下來;而且這爲了表示誠意,將就文萍負責;其說法是,文萍本就是您康瑞老爺子的兒媳婦,這都是一家人;那麼這由文萍來操作這事兒,那自然是向着康家的;
當然,這只是老爺子的說法;這康瑞那也是不能白活了這把年紀,上哪兒會去相信這老爺子的說法;只是這能夠得到老爺子的承諾,那麼他們康家就有希望渡過這次難關;而只要渡過這次難關,那他們康家便可以延續下去;
至於這由誰來操作這事兒,文萍本就是鬱林清堡的大小姐,這要由她來操作,這也算是說得過去;
其實呢,在文萍看來,這康瑞其實對她還挺好的;至少從來沒有對她冷言冷語,就算是她將康承給提來揍了一頓,這康瑞作爲長輩,那也沒有放下身架在哪兒吵吵什麼,反而是將康承給關屋裡訓了一頓;
雖然對於文萍帶着女兒回孃家這事兒並沒有挽留什麼,可卻也沒有說其他什麼,甚至還算得上是禮送文萍,甚至於還在哪兒說些什麼回孃家呆一段時間也好之類的;
先不去管這康瑞說的是真是假,至少這明面上沒有過錯;因此,這在文萍看來,康瑞老爺子其實還算是一個合格的長輩;
而在這大過年的,看着康瑞老爺子這大老遠的跑來,這也算是看明白了現在康家所面臨的情況;因此,這在得到老爺子與康家合作的承諾,並且將這事兒交給她來操作,在這文萍的心裡,那還是得幫着康家渡過這次難關,而不是像老爺子半玩笑似的說起那關於要她風光的重新回到康家;
既然文萍是做下這樣的決定,那麼這關於與康瑞一起回去的事兒,這老爺子也沒有反對;這老爺子自己的女兒,那他自己知道;雖然文萍這回來住了好些年了都,這一次也沒有回過康家;可是文萍對於康家還是有那麼些感情的,畢竟她還是那康家的大少奶奶;現在這康家有難,而且以康瑞這老爺子的身份求助上門,那她文萍這做人晚輩的,還真忍不下心來不去管;而且這還不僅僅是忍不下心來去管,還得盡心盡力的去幫着康家;
或者說吧,老爺子除開那麼些私心之外,也是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樣的人,這纔將這次與康家合作的事兒交給文萍去操作;
事實證明,老爺子對自己的女兒還有着足夠了解的;這不,康瑞老爺子這求助上門來,文萍便心軟了,這甚至都要準備着立即着手,都是要跟着康瑞一起回去的;
基於這樣的事實,老爺子也沒有反對;不過這老爺子不反對,其實並不僅僅是因爲了解自己的女兒,同時也是爲文萍作想;
這看着文萍回鬱林清堡這麼多年,這連女兒都這麼大了;要說起來,文萍的年齡也不小了,這作爲女人,怎麼着也得有個家不是;儘管這康家對於文萍的事兒做得有些過了,可那畢竟還曾經是她的家,甚至到現在都還有着那名義上的份兒;
現在文萍想回康家,其實老爺子還挺高興的;女人嘛,總得有個家不是;而且這連孩子都有了,這老在孃家呆着那也不是個事兒;雖然老爺子從來沒有說類似的話題,可實際上還是想文萍回到康家的;
因此,對於文萍準備着與康瑞老爺子一起回去,老爺子沒有做絲毫的猶豫便答應了;而且這還不僅僅是應承,甚至連準備着給與康家的前期資金都讓文萍一起帶走;而至於回到家之後,這文萍怎麼操作,那就是老爺子所要考慮的事兒了;
關於文萍這要與康瑞一起回去,這康瑞老爺子也算是明白是怎麼個事兒;畢竟這文萍也做過他幾年的兒媳,也在康家呆過幾年;以這康瑞老爺子的閱歷,也算是瞭解文萍的性子;
不過,對於文萍這般的做法,康瑞還是挺有那麼些感觸的;雖然知道文萍的性子,可那畢竟是利益式的聯姻;儘管到現在的康家與鬱林清堡之間,那更多的還是利益;或許正是因爲那更多的還是利益,因此對於文萍的那麼些感情,這還挺有那麼些讓人容易心有感觸的;
文萍似乎也知道康瑞有那麼些什麼,而以她的性子,那確實也是如此;可是這康家畢竟有傷害過她,這時候雖然是看着康瑞老爺子而心軟要給康家搭個手,可這也是有底線的;當然,文萍是搶在康瑞試問是不是可以帶着康怡一起回去之前就斷掉了這個念頭;
實話實說,這文萍雖然有着那天性的善良,可也是到這個年齡的女人了;這也應該知道女兒纔是她的唯一,也是她的依靠;雖然這時候的康怡還小,可正是因爲康怡還小,這帶回康家,然後再讓康家的人那麼一忽悠,這指不定就教壞小孩子了;所以,對於康瑞想着是不是能夠帶回他的孫女的時候,文萍搶先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這人一旦開始上了年紀,總是特別喜歡小孩子;而康瑞尤其如此,因爲他們康家這幾代人都是獨苗,本來這人丁就不怎麼興望;再加上康承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這娶個媳婦都不知道好好珍惜;而且在外面玩女人,這都留不下個種;
這些年來,康瑞每次回到家,除了他的老伴,便是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這整個康家上下都找不到那麼些家的感覺;特別是康老太爺子這幾年身子骨越來越差,這每每說起想看看康怡,這康瑞都不知道該怎麼應付,或者說每當康老太爺說起的時候,他康瑞自己又何嘗不想呢;只是當初確實有愧於文萍母女,這時候說想見就回來給你看看?
而且就算是文萍肯帶着康怡回來,可那鬱林清堡怎麼交待;以老爺子的脾性,那是能看着你們康將他的女兒說趕出家就趕出家,然後再說句想康怡了,然後就得帶着回來給你看;這又不是唱戲的,說來就要來,說趕走就趕走;
現在,這文萍願意回康家來幫忙,那就算是很對得起你了;你要還在這兒得寸尺,那這世上可沒有那麼好的事兒;
康瑞老爺子其實也算是知道自己這要求確定是有那麼些過份了,可這在看到康怡之後,着實喜歡非常;這不僅僅是他們康家只有這麼一個女孩兒,這也是在鬱林甭堡這麼些的,受這成長環境的影響,這着實也挺招人喜歡的;
當然,這康怡所養成的性格,其實不是那種乖乖女的模樣,或者說這康怡最喜歡的人就是她的小姨,而文黎從來都不是那乖乖女的模樣,所以這就算是老爺子想要將康怡養成那麼些算是正常的乖乖模樣的小姑娘,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康怡並不是那招所有人都喜歡的小女孩兒,而是那種天生的高傲,小小年齡便透着那麼些自信的模樣;就現實的社會來說,這樣性格的小孩子其實並不招人喜歡;因爲那才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便有着一種自骨子裡透出的驕傲,帶着那麼些俯視衆生的感覺;
可是對於他們康家來說,或者說以他們這樣的世家來說,這樣的孩子纔是他們這樣家世所應該有的;爲此,這康瑞看到康怡之的後,這着實有那麼些喜歡得都不相撒手,也因爲這個纔會有那麼些連他自己都知道有過份的要求,卻又忍不住想提出來;
不過這康瑞也知道自己過份,並且得到文萍的否定,雖然是還有那麼些不捨,卻也沒有再提起這事兒;倒文萍看着康瑞在得到她的否定之後,那帶着的失落模樣,這着實有那麼些不忍;畢竟這老人家喜歡孫女,那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這不忍也得忍;或者說在文萍看着康瑞那幅失落的模樣時,這倒是有想過如果這次回去之後,那康家如果能夠有些改變的話,倒也不是不能夠帶着康怡回去;不過,這時候卻不絕對不會帶着康怡回去;
原因很簡單,先不去管她文萍與康家之間的那麼些事兒;就這時候的康家來說,那本身就有些動盪不安;而且這次回去康家,那本來也是爲幫助康家渡過難關的;
那麼以這時候康家的情況,這帶着康怡回去,那如果萬一要是有點什麼事兒,那麼康怡便會成爲她的弱點,或者說成爲別人的籌碼;因此,這時候帶康怡回去,那太過危險,還不是時候;
在暫時斷掉康瑞老爺子那麼點念想之後,這文萍倒是沒有再刺激到康瑞;同時呢,這康瑞到鬱林清堡來,那時間上也是非常緊的;畢竟這時候康老太爺還在京城吊着那麼半口氣兒,這得到了鬱林清堡的承諾幫助,那還得儘快的趕回去;
以此,康瑞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這隻在文萍稍做準備,或者說在老爺子與文萍做些交待之後,這便立即起程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