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閒與小侯爺這兩個人在貧民區的相遇,這還是挺有那麼些扯淡的,或者說如果將這兩人曾經的身份給加着在這貧民區的相遇經歷,這要放在江湖上,那肯定得是那麼一段可以流傳很久的笑話;
以小侯爺的身份,這就不用太過去說多些什麼,曾經那中區的大佬,標準的太子黨,自諭的山城領地侯爺;而渝閒呢,曾經的虎哥,後來的南公館大佬,第一個將整個山城收入囊中的江湖大豪,也被人戲謔的稱之爲山城的領地侯爺;特別是現在這渝閒的身份,那可是將整個大西南都收入門下的江湖巨擎,那都有些不知道該找個什麼樣的稱呼去稱謂了都,於是便坐實了那侯爺的稱呼;
就這麼一個稱諭的侯爺,一個被人戲謔的侯爺,卻在這山城地面上最爛的貧民區裡相遇,這要真說出去的話,那還真有那麼些不敢讓人去相信;雖然他們那麼些亂七八糟的所謂身份地位,這都只是那麼些江湖人無聊的調笑,可至少曾經或是現在都擁有着那麼些讓大多數江湖人都只能是仰望而無逾越的山峰;
現在呢,卻流落到這貧民區裡;一個被城市文明所遺棄的地方,一個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也沒有人去在乎他們是誰的角落;有時候想想,還真挺有那麼些扯淡的酸澀;而對於渝閒與小侯爺來說呢,對於在這貧民區裡還遇到那也可以算是故人吧,這看着倒是都挺平靜的,可是這各自卻都有着自己的那麼些好奇;
渝閒好奇的是堂堂的小侯爺怎麼會淪落到這貧民區裡,靠着這麼個賣個小吃挑子過活;當然,渝閒也知道是他們在那兒折騰纔將這小侯爺從那金字塔的頂端給一腳踹了下去,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小侯爺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好吧,就算是那小侯爺失去了太子黨頭目的地位,也失去了那作爲中區的江湖大佬的江湖地位;可是這小侯爺那也是官宦子弟,這就算失去了那麼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那靠着那個曾經的山城一把手的老爹,也不至於淪落到這貧民區吧;
要知道,這渝閒雖然是在山城亂七八糟的攪和了一通,對於那一把手也沒有多少客氣的;可是這渝閒卻同樣的知道,那一把手不是因爲他們在江湖裡瞎折騰而讓一把手給走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甚至是在事後這南公館還與一把合作,也就是按原本就與馮氏四老談好的條件,由他們南公館出資,這一把手自己去周旋打點,以繼承的留在這山城做他的一把手;
雖然這最後還是沒有能夠打點得下來,可是這一把手那也算是正常退休的,也就是所謂升半級到閒職的實質性的退休;這樣算來的話,這小侯爺有他們家老爺子照應着,那怎麼着也能謀個一官半職的,然後再借着這一把手在官場上這麼多些年的關係網,將這小侯爺給引回到他所應該走的仕途上去,過上那一個官宦子弟所應該走的道路;
再退一步的話,這小侯爺硬氣;不想依靠他們家老爺子,想要自己做;那麼這在經歷過江湖這麼些亂七八糟的事之後,那也應該知道玩所謂的硬氣那是純屬瞎扯淡;那麼也應該退一步的跑去經商或是徹底的不在外面打混了,那也是一個去過那平民式的生活,找份不高不低不好不壞的工作,平平靜靜的過完下半生;
而現在呢,這小侯爺卻在這貧民區裡守着那麼個破小吃挑子,這算個什麼事兒?
對此,渝閒還真的是有那麼些弄不明白,倒底是這小侯爺都想些什麼,是不是這腦子進水了,還是當年真的將這小侯爺給打擊得太重,給打壞了腦袋,變傻了不是?
渝閒覺着這小侯爺是腦子壞掉了才淪落到貧民區裡來玩這麼個破挑子,以展示他的硬氣,所謂這真是無聊到極至;同樣的,小侯爺對於這渝閒跑到貧民區裡來,同樣是覺着這渝閒是腦子壞掉了,或者是變傻了;
或許在當年的小侯爺來說,他還認爲這渝閒,也就是當年的虎哥不過就是愣頭青的江湖人,而他們之間的接觸也算不是太多;可是這渝閒的崛起或者說上位的過程,這小侯爺卻是看在眼裡的,甚至還可以說是跟着一起親身經歷過的,那一夜的暴雨對於小侯爺來說,那可謂是終身難忘;
特別是那一夜這渝閒所展示出來的實力,無論是渝閒的心智或是力量,這都讓小侯爺真正的失去再在那江湖之中打混的信心;這樣算來的話,這小侯爺子淪落到貧民區裡,渝閒是有着無法逃避的責任的;
不過呢,這時候小侯爺好奇的不是這個;小侯爺好奇的是,這渝閒已經成爲了那南公館的主人,甚至可以說是這整個山城的江湖裡的大豪,甚至是關於渝閒那個侯爺的戲謔的稱呼,這小侯爺都是知道的;
當然,這些對於小侯爺來說,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或者說至少對於現在的小侯爺來說,這些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不是他小侯爺還在那兒耿耿於懷的怨恨渝閒將他從那金字塔的頂端給一腳踹了下來,而是他小侯爺真正的經歷過了那江湖的爭鬥,那江湖裡無盡的殺戮;所以呢,小侯爺知道渝閒是怎麼走到了那金字塔的頂端的,也正是因爲如此,小侯爺不再去羨慕或者說嫉妒渝閒所擁有着怎麼樣的權勢;
特別是在關於文黎遇襲身亡的消息在江湖裡傳開之後,小侯爺更是有那麼些同情渝閒;你擁有着這整個山城那又怎麼樣呢,還不是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所以呢,這小侯爺不再去羨慕嫉妒的怨恨渝閒拿走了他的一切,有的只是那麼些同情和可憐;
就事實上來說,最初的時候這小侯爺並沒有這般的大度的不再去計較什麼;或者說這換作任何一個人來說,他本身所擁有着的一切被人奪走之後都是應該怨恨的,這小侯爺也不例外;而這小侯爺真正的放下他那心中的怨恨,實際上還是因爲文黎的遇襲身亡;
擁有着那麼有什麼用,還不是護不住自己那個最心愛的人;關於這一點,也不算是這小侯爺有多麼的大度,還會知道站在別人的角度去思考去體會;這小侯爺之所以會有着這般的想法,那其實是他自己也有過那麼些親自的體會的;
記得那是小侯爺他們家老爺子初到這山城出任一把手的時候,那時的小侯爺就是那標準的太子黨,整天的遊手好閒;或者說在小侯爺隨着他們家老爺子在其他地方任職的時候,這太子黨的生活挺有那麼些無聊的,無非就是靠着那做官的老爹玩些什麼欺男霸女的小玩意兒,過着一種無聊得都快沒有要活着的心思了都;
可是到這山城之後,卻發現在這座城市裡邊的太子黨卻不再是他以前的那般生活,換之的是一種全新的生活;他們這些官宦子弟不再只是那般無聊的吃喝玩樂,換之的是一種可以去拼去爭的生活,也就是以這山城的太子黨可以成爲一方江湖勢力,參與進那精彩無比的江湖裡邊去;
於是呢,這小侯爺便開始喜歡上了這種生活,也可以算是小侯爺第一次找到了他所要去追求的目標;
那時候的小侯爺,這初到山城;雖然是有着那做一把手的老爹,按着這山城的規矩,那也就應該是這太子黨的大佬;可實際上呢,卻並不是這樣;或者說這每一個手裡所擁有着的東西,特別是這權勢,那是絕對不會那般輕易相讓的;
而小侯爺開始的時候還不知道這麼些玩意兒,不過卻讓那精彩的江湖給迷得都快失魂了都,在那兒全身心的投入進去;也是在那個時候,小侯爺遇到了那個他這一生唯一愛過的人,閔柔;
那時的閔柔也並非什麼普通的女孩兒,而是那時候山城裡能夠排得上號的一個商業集團的大佬的女兒;然後呢,這故事就挺俗氣的了;
小侯爺愛上了閔柔,而閔柔對這個操着外地口音的帥氣小夥子也挺有好感的;於是呢,這兩個人便那般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當然,在這個過程之中這閔柔也知道這個操着外地口音的帥氣小夥子是這山城一把手的公子;可是這卻並不會影響什麼,或者說正是因爲這小侯爺是當時這一把手的公子,卻並沒有那官宦子弟所擁有着的那麼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所以在閔柔看來,那小侯爺就更是值得她去愛的人了;
當然,那時候小侯爺之所以有那般非正常表現,這倒不是小侯爺在哪兒刻意的收斂了些什麼,只是那當一個男人真正的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會很自然的去尊重或者說真正的愛着這個女人;也就會收起那麼些平常裡的一些行爲,比如說小侯爺那官宦子弟的一些亂七八糟的行爲;
與此同時呢,這小侯爺也是在逐漸的適應着這山城與其他城市所不同的地方,也就是他那時候的迷戀着的江湖;或許吧,這男人在權勢與愛情的選擇之中,總是有那麼些艱難的;或者說,在還未曾擁有過那麼些權勢之前,這權勢與愛情還是一道挺難的選擇題;
因此,在閔柔與小侯爺交往的過程之中,閔柔也知道小侯爺在那時候都在爭些什麼;或許吧,是因爲閔柔自己也擁有着那般的家世,所以對於那麼些爭鬥挺有些反感的;所以呢,在那時候的閔柔便開始有那麼些動搖,似乎這小侯爺也並不是她理想中的那個他;
閔柔也是屬於那種死倔脾氣,這既然對於這份感情有了質疑,那麼也就這樣了;於是,閔柔便決定放棄這段感情;
而小侯爺呢,在那個時候經過那麼些適應之後,再加上小侯爺他們家老爺子現在是那一把手,這小侯爺倒也算是順利的座上了那太子黨大佬的位置;當然,這其實也是與小侯爺自身的才智心計的因由的;這也是爲什麼這小侯爺上位之後,能夠在山城保持住那麼些年,這除了他們家老爺子的原因之外,與其自身的才能與是分不開的;
就在這小侯爺剛上位,可以算是得到他所想要的之後;那麼作爲一個正處於戀愛中的男人來說,這小侯爺似乎也沒有什麼例外,這便在哪兒與閔柔分享着他的成功;而閔柔本來就是要打算放棄這段感情的,現在再加上小侯爺在哪兒與她分享她跟本就不怎麼理解,或者說很是反感的東西,這便堅定了閔柔的決斷;
於是,在小侯爺正興致勃勃的與閔柔分享他的成功的時候,閔柔提出了分開的話題;對此,小侯爺那時候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這小侯爺跟本就沒有往這方面去想過;因爲閔柔是那時候的他所愛上的第一個女人,而以小侯爺這一生來說,那也是唯一的一個;
所以,在閔柔提出分手的時候,這小侯爺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甚至是在閔柔在提出分手之後獨自離開,這小侯爺都沒有反應過來,還是那傳來的槍聲將小侯爺給驚醒的;只是在被槍聲給驚醒之後的小侯爺,這並沒有來得及去想閔柔爲什麼會與他分開;
因爲那傳來的槍聲,被擊中的就是閔柔;所以,在小侯爺反應過來之後,那所看到的便是倒在血泊中的閔柔;也因此,關於閔柔爲什麼要提出與他分手,這是小侯爺在很多年之後他自己纔想明白的;
至於這小侯爺在經歷過這件事之後,這還在江湖裡打混這麼些年,那其實也是因爲閔柔;或者說當時的小侯爺雖然沒有想明白閔柔爲什麼分與他提出分手,可是這小侯爺卻知道閔柔的死與他有關;所以呢,這小侯爺的反應也是很俗氣的,那就是要爲閔柔報仇,找出那個下手的人;
可憐的是,這小侯爺在那麼許多年的時間裡邊,這都沒有能夠找出那個下手的人,甚至連那個槍手都沒有找到;不過呢,小侯爺卻是有看到過那個槍手的模樣,只是再沒有找到過而已;也正是因爲如此,之所以才說小侯爺可憐;
這明明就是有看到殺死自己心愛的女人的模樣,卻偏偏就是找不到;小侯爺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才還繼承的留在江湖裡邊,因爲在江湖裡邊有着無盡的殺戮,因爲留在江湖裡邊他可以親自動手爲自己心愛的女人復分;可是,這麼些年過去,他偏偏就是沒有能夠報得了仇,那就更甭提親手報仇了;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那還有什麼比這更可憐的;
小侯爺便是這般的堅持着在江湖裡打混了那麼些年,直到渝閒的出現將小侯爺給一腳踹出了江湖;或許吧,是渝閒讓他真正明白了江湖裡的殺戮,明白了仇恨是什麼;雖然看着是渝閒打掉了他繼續在江湖裡混下去的信心,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或許也算是好事;
也正是因爲如此,小侯爺明白渝閒在失去文黎之後的感受,也明白渝閒到這貧民區裡來,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爲他也曾經失去過自己最心愛的那個女人,也躲在那沒人的地方痛哭過;
只不過這渝閒居然跑到這貧民區裡來躲着哭,卻還是挺讓他好奇的;小侯爺可以理解渝閒的感受,可是這渝閒爲什麼會跑到這貧民區裡來,或者說這渝閒怎麼到這貧民區裡來,這可是與原本的世界是完全兩個不同的世界;
他小侯爺淪落到此,那還可以將就着說得過去,畢竟這時候的他可以算得上是什麼都沒有了的人;或者說這時候的小侯爺之所以還活着,其實還是沒有放下那心中的仇恨;所以他必須要活下去,所以這小侯爺看似遠離了江湖,實際上對於江湖裡的事依然瞭如指掌;
而渝閒呢,現在已經不再是僅僅擁有山城,而是那整個西南;以這樣算來,就算是文黎的離開給了渝閒無法磨滅的打擊,也可以說是渝閒有些承受不來;可是,這也不用淪落到貧民區裡來吧;
特別是這渝閒怎麼會知道城市裡有貧民區這麼一個地方,這個連曾經的小侯爺都不知道,或者說是在小侯爺那晚離開之後,在那暴雨之後的漫無目的的行走,這無意間找到這麼個地方的;
而渝閒呢,卻似乎是自己找來的;因爲這渝閒似乎根本就沒有他小侯爺自己初到貧民區時的那般不適應,畢竟那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這也是小侯爺最爲好奇的地方,以渝閒的身份地位,居然可以如此習慣這貧民區的環境,還真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呢,既然這與渝閒遇到了,同時又是能夠理解渝閒此時的感受,那麼做爲曾經的故人,也是有收留的義務的;或者說這小侯爺同情渝閒在失去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之後,竟如此的悲痛,甚至比他那時候更加的悲痛;
因爲渝閒雖然是與他在哪兒瞎扯淡,可是卻掩飾不是渝閒那幅心死的悲哀;所以呢,小侯爺決定先收留着渝閒,至於其他的嘛,這渝閒痛過之後,或者說想通之後,那自然而然的就會離開的;
事實上呢,卻是小侯爺還沒有說要收留渝閒,這渝閒便在哪兒扯着什麼求小侯爺收留之類的廢話;對此,小侯爺這心裡本就理解渝閒,也就便順着將渝閒給收留下來;
只是這無論是渝閒還是小侯爺,他們都沒有能夠知道他們竟在這個貧民區裡渡過了那麼許多年,甚至可以說得上相依爲命的渡過了那麼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