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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六點四十分?
一夜未眠,整夜在不大的屋子裡踱着步,思索着昨夜探討的那個問題,大家不同意我的說法,因爲組織沒有理由除掉我們,即使我們已經用不着了,他們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折,何不在我們乘坐的飛機上安裝個定時炸彈來的爽快那?桌子上的菸灰缸裡塞滿了菸屁股,大家都在熟睡,似乎只有諜影還保持着清醒,但他也有些疲倦了,我伸了個懶腰,感覺頭疼欲裂,昨天搏鬥時留下的傷痕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昏暗的太陽低沉的懸浮在半空中,泛着令人絕望的昏光,炮聲持續了一夜,到現在整座城市還是硝煙瀰漫,滾滾煙塵污濁了太陽,整個天空混沌起來,突然,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識的回頭,是諜影?
“一夜沒睡嗎?”?
“你不也是一樣。”?
諜影打了個響指,道:“我習慣了,我曾經的職業強迫我時時刻刻保持對外界的警惕,包括自己的戰友和朋友,甚至親人。對了,我也沒什麼親人。”?
“呵呵。”我冷笑兩聲,道,“me?to.”?
諜影努了努嘴,坐下來把玩自己的hk_p7手槍,這真是件完美的工藝品,hk公司細膩的做工和特殊材料製成的槍身,還有小巧但威力巨大的超高性能,哪一樣不讓人眼前一亮,諜影告訴我,這支槍跟了他十年了,十年來,這支槍殺過的人幾乎能組成一個小聚落。當然,這很符合諜影之前的身份,他不愧是個殺手,一個像hk_p7一樣精密到極點的殺人工具。?
“有時候世界就是這樣。他總是愚弄我們這些無知者。”諜影點着一根古巴雪茄,深深吸了一口。我默默看着窗外混沌的世界,嚥了一口唾沫,我好像在刻意迴避他的話一般。?
“你要知道,你們也和我之前的工作一樣,是殺手,只要任務失敗就會慘遭出賣,甚至殺害。我因爲一次失誤差點在莫斯科殞命。他們苦苦追蹤我一年的時間,我殺掉了他們派來的所有人,不計其數。?
“呵呵,我以前是個軍人。”我不知道爲什麼要對這個殺人機器打開話匣子,好像有點不能自已,“我殺的人當然沒有你多,但也能堆成一座小山了。”?
“是嗎?”諜影把雪茄遞給我,我端詳了一下這根肥碩的尤物,然後像諜影剛纔一樣,深深吸了一口,“咳咳!”雪茄辛辣的味道嗆得我流出眼淚,諜影笑了笑,“抽雪茄要有耐心,不要這麼急促,要學位細細品味,抽雪茄就像接吻一樣,總可以享受不一樣的感覺,啊~~這根恰到好處。”看樣諜影是個懂得品味生活的人,小小一根雪茄就能抽出這麼大的學問。?
七點整,大家紛紛從睡夢中醒來,精力充沛無處發泄的帕夫琴科率先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沒來得及和我們打招呼就抓起昨天晚上的剩食大口大口的撕咬起來,看來這小子也知道餓,克魯茲第二個醒來,還掛着哈喇子,不知道又做了什麼春秋大夢了。?
“啊,黑皮,做了什麼夢了。”帕夫琴科吃掉最後一塊肉把手,又和克魯茲鬧起來。?
“oh!**!夢到你的媽媽……哈哈!”?
“**!死黑佬!接拳!”他們的吵鬧驚醒了其他人,大家都揉着惺忪的睡眼伸着懶腰,萬塞的殘軀和那亞洲佬的人頭依然擺在圓桌上,我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把萬塞的殘軀用布包好放在小屋內的冰箱中,耶菲路一起牀就神態安詳恭敬的爲萬塞誦唸‘古蘭經’,武藏也默默誦唸佛經超渡萬塞的亡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每次出任務歸來萬塞應得的那一份郵寄給他的父母,如若他沒有父母,就把這些錢送給他的家鄉,願逝者安息,下輩子千萬要遠離這腥風血雨的殺戮世界。武藏曾經告訴我,佛家人從不畏懼死亡,死亡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好的歸宿。?
看着窗外混沌的世界,我有點不知所措。外面的世界好像太平了,槍聲沒有再傳進我們的耳膜,據說今天是停火日,怪不得昨天美軍火急火燎的打了一夜加農炮,這我們能理解,這就像一個天天**的老爺們似地,少了一次都要兩次補回來。?
大家依舊匆匆忙忙的吃飯,匆匆忙忙的整理戰鬥用具,我終於摘下被鮮血浸透粘在背上的多功能揹包,把其中一些進不得水的東西拿出來,還有一些用不着的東西,諸如工兵鍬、八字環、登山繩等不可能用得着的東西。帕夫琴科也在抱怨自己帶的東西太多,多是些吃的東西,野戰口糧幾大包~~也不知他是熬着吃還是燉着吃!哈孫寧更是過分,雖然他驍勇善戰也是我們中年齡最大的老大哥,但他總不能把那一套炊事班的東西裝在揹包裡啊,我也服了他了,得虧他平時訓練刻苦,要不非得累虛脫不可。帶的東西最多的莫屬克魯茲,他足足帶了五千發鏈狀機槍彈!還有很多零零星星的手槍彈和五花八門的手榴彈,這次帶的主武器是一挺hk公司的mg4輕機槍,我不得不對他翹起大拇指,我操,被這麼多東西也不怕累死啊!澤羅伯託這次輕裝上陣,只帶了一揹包生活用品和他的必備品:調頻電臺。他也是第一個提出離開這裡的人。?
他惴惴不安的說:“老大,任務已經失敗了,我們還擔心被人謀殺,我想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話音未落,阿蘭先‘切’了一聲,克魯茲附和道,“我今生最痛恨沒有冒險精神的人,我們的兄弟被人炸的只剩一條胳膊!你卻在想着做縮頭烏龜!”?
“可是……”澤羅伯託有口難辯。?
“可是什麼?”武藏站了出來,還有哈孫寧犀利的眼神,諜影用手指試着剛磨鋒利的fallkniven?g1-地獄守衛犬戰術雙刃刀,是不是還用鷹爪似地眼神剜澤羅伯託兩眼,我對這個縮頭烏龜沒有話說,如果不是士氣需要,澤羅伯託已經倒在我的槍下了,此時,狼牙大吼的那個詞‘團結’又浮現在我的腦海。?
“都閉嘴。還有你,澤羅伯託,我勸你不要這麼心急,如果我們回去也不愁被人謀殺,如果那人或者那個組織想殺我們比碾死一隻螞蟻還簡單,我們何不先下手爲強掃清障礙求得真相,如果大家都是有骨氣有膽量的人,就站到我這邊,不願參與的請自便。我不會開槍殺了誰的。”?
克魯茲和阿蘭沒有一絲猶豫,邁一步站在了我身後,哈孫寧、帕夫琴科還有卡爾加上武藏和耶菲路兩人都主動站在了我身後,諜影和狼牙就更不用說了,最後,澤羅不妥見自己孤立無援,猶豫了兩下,也選擇了前者。?
“我可沒有威脅你,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露出一個狡猾又不失睿智的笑容,澤羅伯託面無表情,“我要你知道,我不是碌碌無爲的膽小鬼!我要把他們一個個的找出來,咬斷他們的脖子!”?
“說得好!小子,這纔像一個真正的男人!”哈孫寧讚揚道,克魯茲和阿蘭也露出真誠的微笑。?
我們就像一窩餓狼,等待主動調入狼窩的獵物,獠牙已經選擇沾滿鮮血,對獵人的槍,我們無所畏懼!這就是——狼牙精神!?
九點整,瓦希德準時送來我們的早飯——一盆新鮮的牛羊肉,一番豪言壯語後,大家食性大開,一解昨天的哀怨氣氛紛紛大口大口餓狼似地啃咬起來,我則是毫無食慾,默默地擦拭着m24的槍管,諜影繼續保持沉默,軍刀在手中轉來轉去。?
“啊!爽,瓦希德!拿酒來!”克魯茲吃的興起,對瓦希德等人指手畫腳,我不得不承認這傢伙是個真正的傻逼。?
“你他媽不知道伊斯蘭是禁酒的嗎?”耶菲路有點小小的憤怒,他一向討厭吵吵鬧鬧的克魯茲等人。?
“啊哈哈!”克魯茲非但沒有對冒犯別人而感到羞愧,反而大聲嗤笑起來,氣的耶菲路就要拔槍,被我及時制止。?
“自己人,不至於用槍。”?
“聽你的,老大。”得虧耶菲路是個服從命令的好士兵。?
大家吃飽喝足後,一直不言不語的瓦希德突然張開了嘴,他微皺眉頭,道:“隊長先生,我想我們的領袖費薩爾?伊本遇到點麻煩無法來見您了,車已經備好了……還請您……”我放下擦槍布,點了點頭,道:“好吧,我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