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能簽訂契約,我們就合力熄滅你。”那兩個聲音忽然保持了一致,冷漠的威脅它。
登時,龍火變成了一條威武的火龍。
火龍十分憤怒,“你們威脅我?”
“威脅又如何,你本就歸她所有,自當臣服。
火龍身邊被一隻藍色的光點,還有玉質一般的龍鱗所圍繞。
一個古怪的符咒,就從這兩樣東西上面發出。
死死的印進了火龍的身體,火龍在符咒中掙扎着,卻越來越溫順。
輾轉之間,我似乎心念一動,龍火就能被我控制在掌心。
看來兩股新加入龍火之內的力量,替我將龍火中那股詭異的意識給收服了,此刻竟然能夠隨心所務的駕馭龍火。
我擡眼去看扶桑商人,他早已趁我愣神之際,將小崽子抱在了懷裡。看到我不善的目光,也是一驚,“你的眼睛裡……眼睛裡有火?”
“把孩子還給我!!”我心頭如同車輪碾過一般的痛疼,奮力一吼。
掌心裡冒出了火焰,一頭火龍鑽出,圍繞在我的周身四下裡盤旋着。
龍火……
龍火終於歸我所有,爲我所用了!
那個扶桑商人快速的退到了自己的手下背後,直接摟着我的小崽子,冷漠的目光看着我,“給我放箭,放箭射死這個妖女。”
“龍狂……九天……”
我面對攢射而來的箭矢,嘴裡緩緩吐出連我自己都覺得陌生的字眼,但是字眼飄出之後。只覺得周身都被溫熱如同溫泉一般的火焰包裹,無數的火花圍繞在周身。
似是菩提蓮子開花,白色的火焰幻化了菡萏。
手中龍火飄散,微微一擡手。
火焰便將襲來的箭矢徹底消滅成無物,衝破了箭矢之後,那火焰更是直接燒上了弓箭手的手指。
隨着手指,直接蔓延到肩膀。
這火焰似是能焚盡世間萬物,眨眼之間,就把二十多個弓箭手燒爲了無物。
死光了!
所有的……
人都死光了。
而且,是我殺的。
那火焰對旁人來說,根本無力抵抗,對我來說卻不過如同溫水接觸過皮膚一般的舒適。
此刻的我更像是一個失去理智的惡魔,不顧一切的朝前衝上去,那扶桑商人也不是傻瓜。見我用龍火焚燬了飛來的箭矢,轉瞬之間被龍火焚燬的渣都不剩。
早已經上馬,想要溜之大吉了。
雖然周圍也有馬匹,可是我根本就不會騎馬。
渾身是火的猛的追上去,操控着火龍朝那扶桑商人襲擊而去,只是馬匹奔跑的速度很快。他在眼前漸行漸遠,都快到了我難以看見的遠處。
不斷的奔跑着,我感覺眼中淚都被火焰燒乾了,“小崽子,不要……把我的小崽子還回來,混蛋!!”
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可那馬匹依舊是絕塵而去。
他要帶我的小崽子去哪兒?
把我的小崽子還給我……
腳下是海邊的淺灘,深一腳淺一腳。
不經意之間,就狠狠的摔在了海水拍擊的岸灘上。
龍火的大量使用,讓我的力氣全無,只覺得眼前一陣黑一陣白的。
已經跑不動站不起來了,心口卻依舊在滴血。
冷不防,胸口如同重重的遭到一拳,一口冰涼的液體從喉頭涌出。
胸口的龍火火焰慢慢的變小變暗了,但是並不像第一次一樣遭到冰封,只是似乎受到了嚴重的削弱。
力量減小了很多!
“走……跟我走……時間真的要來不及了……回去的時空之門,就要關上了。”臭殭屍的聲音傳到了耳邊,他似是在虛弱中還是單手抱起了我。
我的以沫還在他懷中,我的身體似乎和以沫的身體解接觸到了一下。
她的哭聲也進入到了耳中,那般的悽慘悲戾,“哥哥,哥哥被人搶走了,媽媽……媽媽,我要哥哥……”
我也想要你的哥哥回來!!
我在昏沉之中抓着臭殭屍的衣袂,嘶啞的哀求他,“帶我去找……找小崽子,好不好。我不要回去,那個扶桑商人是抓他喂八岐大蛇的。我們不回去了,好不好?”
他沒說話,不搭理我的胡言亂語。
身子縱身一躍,似是領着我墜入了冰冷的漩渦中。
我靠着他的胸口,心頭一驚明瞭,此生怕是要和他天人永隔了。
卻還在無力的掙扎着,虛弱的怒喊着,“把我的寶寶還給我,求求你……把我的寶寶還給我……”
“女人,別哭,他這不是回到你身邊了?”那個男子的聲音磁性而又沙啞,身上完完全全是凌軒的氣息。
但我知道,他絕非凌軒。
那是小崽子倔強,傲嬌的氣息。
小崽子回到我身邊了?
無數個和臭殭屍在一起的畫面,忽然被一根線如同串着分散的珍珠一樣串在一起。我想到了他一顰一笑,無私的付出。
答案不就擺在眼前嗎?
他就是我的小崽子,等了千年才見到我,我卻無法一眼就認出他來。
還不斷的去追尋……
這幾千年來,他到底吃了多少苦,我已經不知道了。
只是終於明白了,他口中的宿命是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我抱緊了他被無數箭矢刺穿的脊背,恨不能把他揉進自己的生命中去,“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
“媽媽,你終於認出我了,我一直在等你認我。”他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下巴十分依賴的靠在我的頭頂上,“我真的好想你,就怕你會不記得我。”
不會的,我豈會不記得你。
你是我的骨肉,身體裡流着我和凌軒的血脈。
都怪我太笨,此時此刻才明悟過來。
我的指尖在他脊背上的箭矢指尖痛苦的遊走,脣邊是一絲自嘲的笑,“是我太笨了,所以一直纔沒有明悟過來。好在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了,對不對,以沫?”
“他是以沫的哥哥?”以沫在他懷中小聲的問着。
臭殭屍的聲音即溫情,又充滿了對妹妹的寵溺,“你覺得我是不是呢?”
“你就是我的哥哥,你這個壞蛋,你爲什麼要代替我去受苦。這些苦難,本應該由以沫來承受的。你什麼這麼壞,以沫恨死你了。”以沫本是文靜的淑女,此刻卻嚎啕大哭起來,似乎在她幼小的世界裡。
天都塌了,直剩下一片的漆黑。
他那本的驕縱着以沫,清笑的說道:“你這個小笨蛋,笨成那樣,若是留在大唐的話。你一個人該怎麼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