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日便是小青與小洵成親的日子, 雖然倉促之下婚禮無法辦得太過隆重,不過火宵也算是給足了兩個人的面子,僅僅兩天的時間, 山莊上上下下都在爲他們盡心準備, 倒也弄得像模像樣。
這樣一來, 小青與小洵自然要整日一起操辦各種事情。阿狸見自己在弟子房舍中多有不便, 便藉機腆着臉搬到了寒筱那裡。
當阿狸明目張膽抱着家當踏進師父房門的那一刻, 不知擊碎了山莊內多少女弟子的玻璃心……
當然,還有另一個玻璃心,此時正在屋子裡, 一臉戒備地看着某個有條不紊收拾着東西的傢伙。
阿狸將一切收拾妥當之後,並沒有再如前一天那般對師父做什麼邪惡的事。而是從書櫥中揀了本書, 坐在小桌旁安安靜靜地讀了起來。
即便如此, 被欺負苦了的寒筱依舊無法安下心來。
桌子邊上是肯定不能去了, 因爲有阿狸在。
去午睡?
太危險……
所以牀也是萬萬不能接近的。
於是寒筱思來想去,便只能拖着痠痛的腰一點點移到書櫥邊, 裝模作樣地整理着書卷。
可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背後一陣陣發麻。
於是之後的事情開始變得有趣起來。
寒筱不論怎樣裝作不經意間地回頭,都能在第一時間被自家徒弟發現。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可以確定,在自己目光落到阿狸臉上的前一秒, 那個傢伙的眼睛其實真的是還在黏在書上的!
於是寒筱只能不時地一陣窘迫, 大有一種被捉了現行的負罪感。
而就當寒筱被自己心中那無形的假想敵逼迫得快要哭出來的時候, 身後一暖——
這一次, 真的是阿狸過來抱他了。
“師父……”
阿狸的聲音依舊是軟軟的, 然而吹在寒筱的耳廓裡,卻讓他覺得臉慢慢不可控制地變得燒紅。
“‘忙’了這麼久, 師父累嗎?”
明明是很平常的關心,寒筱卻忽然覺得眩暈。好看的丹鳳眼眸不自覺往牀上一瞄,堅定地搖頭。
“不累。”
因爲他有預感,倘若自己會說累的話,一定會被阿狸藉機騙到牀上去的……
騙到牀上不是重點,重點是騙上牀之後的遭遇……
不過阿狸聽到寒筱的否認並不沮喪,反而似是聽到了什麼好消息。
“既然師父不累,那我們……”
寒筱呆呆轉過頭,在對上阿狸那雙閃着精光的眼眸之後——
心頭涌上一種不好的預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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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宵聽聞阿狸明目張膽搬家的舉動,險些將書房中那一條上好的紅木桌案擊得粉碎。不過腦中瞬間反映過慕容念如今還賴在山莊中不肯離去,便也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作罷。結果到了當天下午,那可憐的的紅木桌案還是被她一掌擊碎了。
對於祖母的突然改變,阿狸自然心中疑惑。而在她問過慕容念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更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要知道阿狸她其實……還是原先那個刻板守舊的阿狸啊……
所以斷袖之癖什麼的……
慕容念看着阿狸僵在原處,如吞了一萬隻蒼蠅的神情,撇了撇嘴,十分不滿。
“喂,我可是爲了你這傢伙才如此往自己肋上插刀的啊。你以爲我很喜歡把自己和你湊做一對嗎?還有,倘若因爲這件事情而讓我娶不到夫郎,我定要將你與寒師父拆散了不可!”
面對面前少女的咆哮,阿狸聞言眨眨眼,故作疑惑狀。
“你娶不到夫郎,與我有何關係?”
慕容念聞言差點吐血,咬着牙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
“斷、袖、之、癖!”
她見阿狸依舊不爲所動,眸光一閃。
“其實,當初我去找火莊主的時候,本是想要提另一個人的親的。你猜,那個人會是誰?”
滿意地看到阿狸瞬間轉黑的臉色,慕容念哈哈大笑起來。
“果然!我猜,寒師父會是你一輩子的軟肋。”
面對某人的奚落,阿狸坦然接受。
“是的。”
慕容念無語。
阿狸的臉皮竟然越來越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