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現第一個皇子娶正妃,自然辦的十分盛大,雖趕不上太子大婚的等級與制度,但是繁文縟節一樣不少,五皇子藍青華與雲希雨首先要去太廟祭祖拜禮,將雲希雨名號以皇子妃名頭記入宗親族冊,藍青華又與雲希雨向太后皇上皇后以及母妃梅妃請安行了大禮。
藍青華雖爲皇子,但已經出宮開府,在宮中行完禮,要在皇子府大擺宴席招待貴賓們,所以今天的賓客們也是十分忙的,跟着皇子新婚隊走來走去,這還得是上得了身份的,不然只能待在護國候府或是皇子府等着湊個熱鬧。
藍老太君與劉氏操小路匆匆趕去五皇子府時,因爲宮中禮節十分繁重,還沒有完成,而護國候府有護國候與少候爺在場已經代表了衆人,太廟一般人是不可輕易進入的,尤其是不被記入族冊的,若無重要事情不會放行。
藍老太君與劉氏爲了忙活在五皇子府等候新人,倒是也沒有讓人懷疑什麼。
皇宮中的各規據也確實是多,五皇子一行人直到未時才從宮中返回,而此時五皇子府各下人們聽到消息,開始在迎賓大廳上擺上琳琅滿目的宴食,五皇子等人回府後,又是搞了個大陣仗,當藍青華踏進門時,好似瞬間點燃了炮仗般的熱鬧起來。
安王爺與藍青凌也跟着回了皇子府,作爲藍青華的皇叔,皇上自然不會親自出宮過來參加宴會,但他這個皇叔卻要給這個面子,而這本來喜慶的宴會,藍青凌的臉色一直不太好,藍青凌早被藍青華拜託,今天和他還有云希文薛雨前來招待客人,但是護國候府的事還是有下人前來稟告,當時聽到消息,藍青凌感覺頭頂有一股熱氣直衝腦頂,他差點氣極失了理智。
爲了不失禮數一堆人攔着他,好在隨後丁紫那邊讓人傳來消息,藍青凌聽說丁紫沒有事,這才放下些心,可是心裡還是十分的鬱悶,直盼着這婚宴快點結束,同時無比怨恨着一個個湊上來的賓客們,這客人少點,宴會早點散了,他不也不用留在這了嗎!
那些人看着藍青凌一直黑着一張臉,誰想多說一句,那一雙如墨般陰黑的眸子就放射冷劍“噗噗噗”刺人一般,也只好自己嘿嘿笑兩聲自找臺階下,趕緊離開藍青凌這個不斷放射陰冷氣息冰柱的周圍。
藍青華嘻嘻哈哈接着客,雲希雨已經被送到喜房了,而其它他拜託來的人都是比較熟的,一時倒是井然有序的。
當然這大婚之日本該有個鬧洞房的熱鬧事,可是藍青華身爲皇子,沒有太子帶頭誰也不敢起這個頭,所以藍青華倒是難得的過了一個沒被鬧騰的新婚之夜,雲希雨今天也是不勝嬌羞,兩人男的俊女的美,倒是過了一個極爲美妙的夜晚。
而這邊藍青華剛一回喜房,藍青凌那邊已經急步奔出五皇子府,翻身上馬快速奔向護國候府,身後是緊隨而來的護國候府等人。
進到護國候府,就能感覺到護國候府有些壓抑的氣氛,必竟身爲護國候府的下人,自然知道白天發生的事,現在都小心翼翼做事,就怕觸了誰的黴頭。
護國候府裡一名藍青凌留下的侍衛見到藍青凌下馬立即道:“世子,世子妃一切安好,之後一直留在綠庵堂裡休息。”
“走!”說完便往前奔,那侍衛本來有些猶豫,這裡必竟不是安王府,世子這樣如入自己家一樣總中不妥的,可是看着藍青凌已經快步往前邁,半點不停留,卻也將那份猶豫放開,緊緊跟着藍青凌。
雲洪宇與雲希文等人也跟着急速回來,藍老太君與劉氏坐着馬車雖然會慢上一些,此時也顧不上許多,讓車伕加快速度,沒差多少分毫一同到了府中。
一進入府中,雲洪宇臉上便是黑了一層,聲音十分冷沉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雲希文臉上不太好,眼中有些迫切的往綠庵堂趕,雲洪宇問了這一聲也沒打算聽到解釋,這裡也不是說話的時候,只是卻可見他的擔憂與憤怒。
一行人急急往綠庵堂趕,丁紫總不能一直坐着不動身,而且身子也感覺有些泛累,便先在藍老太君的內室軟塌上休息着,藍青凌進入後就橫衝直撞的,而丁紫帶來的宮嬤嬤直接引着藍青凌進了內室,看到丁紫躺在軟塌上睡的很香甜,臉上未有半點不舒服,藍青凌急忙上前握着丁紫的手,入手有些涼,不禁皺眉衝着玉瑜低聲喝道:“世子妃手怎麼這麼涼,你們怎麼伺候的。”
玉瑜沒說話,只是走過去試了下丁紫的體溫,發現溫度很正常,再看藍青凌腦門出了一層汗,連發帶都有些亂,一路上快馬奔過來,身體出汗多,自然比正常人熱,他那體溫怎麼能準。
“世子,世子妃並無大礙,只是有孕,身子有些累才睡的沉。”
兩人這麼說話間,丁紫眼睛微微一動,眼睛有些懶懶的睜開,眼神迷濛,定到藍青凌身上,軟聲道:“你回來了。”
藍青凌立即低頭,歉聲道:“吵醒你了,身子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再睡一下吧。”
丁紫搖頭道:“哪有這麼嬌貴,只是正常的睏乏,倒是讓你掛心了。放心吧,我就是大夫,很清楚自己身體怎麼回事,我一點事也沒有。”
這時候護國候府等人也趕過來,衝進屋子裡圍着丁紫問起來。
“紫兒,情況怎麼樣。”
“哪裡不舒服快告訴外祖母。”
“叫大夫看過了嗎?”
劉氏轉身衝出去:“快拿着我的牌子請大夫過來給世子妃看看。”
丁紫也知道沒人來看過這些人也不放心,倒是沒有再拒絕,不一會一個頗有仙骨的大夫被帶進來,滿頭流汗的認真給丁紫看診,被一羣人如狼似虎的盯着的感覺真不怎麼好,大夫半點不敢怠慢。
反覆診了幾次,才起身道:“世子,護國候請放心,世子妃身子無礙,而且很健康,一點問題也沒有。”
“好,送大夫出府。”自然是又多賞了銀子送人出府。
“大夫,請等等,你再去看下少夫人吧,她一回去便病了,現在頭腦發熱,喝了些退燒的藥也不見好。”那大夫剛被人送出綠庵堂,一邊小路上便急匆匆衝出一個小丫環急聲道。
送人出來的劉嬤嬤一看卻是白霜雪身邊的大丫環香草,經過之前丁香的事,這香草怎麼看着怎麼讓劉嬤嬤皺眉,總覺得是不是也是有二心的丫環,聲音不自覺冷了幾分:“少夫人怎麼了?”
香草也管不了劉嬤嬤怎麼不喜看到她,那邊可是急着呢:“劉嬤嬤,少夫人一回到院子裡,便直說着頭痛倒下了,奴婢本來沒當一回事,後來進屋瞅着少夫人臉色不對,一摸少夫人卻是發了高燒。奴婢要去請大夫,少夫人卻只叫着無事不肯見大夫,奴婢伺候着給少夫人換了衣服又擦了身子也不見好,這不不放心要去找大夫嗎,劉嬤嬤先讓這大夫看看少夫人的病情吧。”
香草這邊正求着,裡頭藍老太君卻出來了,冷着一張臉道:“怎麼,怕受處罰倒是先裝上病了,我還沒怪她呢,這就跟着府裡玩心眼了!”
藍老太君發脾氣,那是府裡最怕的,香草臉上嚇的唰白,那劉嬤嬤也退了幾步站在藍老太君身邊低頭不說話。
“祖母,霜雪她……”雲希文這一路上也將情況瞭解了個七七八八,心裡知道這一次霜雪可是要有大麻煩了,他對藍青凌是十分了解的,有誰動了他在乎的人,那準是沒有個好的。偏偏這個人是他的妻子,是他兒子的娘,雲希文也是絕不允許別人傷害的。
但是他同時很清楚,這件事不由霜雪來負責,也是萬不可能的!
藍老太君冷冷望了雲希文一眼:“閉嘴,站到一邊去!”雲希文一驚,祖母可是第一次對他如此出言喝斥的,雲希文抿抿脣,卻只好很站到一邊,眼中卻滿是擔憂。
“少夫人若是明早還沒病死,自會有大夫去看她,這點小病都等不起,怎麼做護國候府的少夫人!”藍老太君這話說的沒有什麼道理,但卻是在向藍青凌表態着,護國候雲洪宇更是寒着一張臉站在一邊不說話,明顯是認可了藍老太君的行爲。
那香草驚的一臉難色,少夫人再燒一夜,不會燒出毛病吧,可是見到衆位主子面色都不好看,她也不敢說什麼,只是焦急的輕輕跺着腳,一副十着急的模樣。
“祖母,讓大夫過去看下吧,就是沒病也能看看,防患於未然啊。”藍青凌扶着丁紫走出來,那劉氏聽此便衝着香草擺擺手,香草一聽衝着丁紫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帶着大夫便往白霜雪的院落跑去,樣子倒真是急的,不像是做假,藍老太君這臉色纔好了幾分。
“紫兒啊,這件事,哎……這是舅舅的不是,舅舅一定想出辦法替你出氣!”一個是自己的外甥女,一個是生了孫子的兒媳婦,雲洪宇對白霜雪有厭,可是真要對她如此,他一時也下不去手。
丁紫望着綠庵堂外的鵝卵石小道,眼睛微微眯着:“表嫂不過是被人陷害的可憐人,我沒有怪過她,倒是外祖母所說訓斥表嫂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知道能不能對紫兒說一聲。”
藍老太君點頭:“回裡面說吧,你不能總站着,怪累的。”
衆人又轉到屋子裡,紛紛坐好後,藍老太君嘆道:“那日皇后壽宴,你突然昏吐,我們趕去長樂宮的方向時,夏玲月一直走在人羣裡與霜雪她們說話,當時我覺得這夏玲月說的話有些不分場合,當時那麼多人在場,她卻有意指責皇后苛待你,我便不喜歡她。你沒事回府後,我便將家人都叫到綠庵堂裡,責令霜雪又後少與這夏玲月多來往,當時便多說了她幾句。本來這事就這麼完了,今天突然她身邊的丁香要對你不利,當時我自然是想到霜雪這是記恨我當初說的話,想找你報復……”
說完這些,藍老太君又搖頭道:“不過紫兒你也說的對,霜雪也不是個傻的,怎能不知道這件事做出來,她也逃不了罪責,那丁香的行爲方式也不像是一般下人,這丫頭怕是被人陷害了。”
丁紫若有所思:“我之前問了表嫂,表嫂說這丁香是當初夏夫人無意救的災荒逃難者,她心軟救下來的,後來表嫂見着丁香懂事收到身邊的,左御史當時查過這丁香是個書香的門弟,很是清清白白的,這樣的人家可不像是會這些邪的歪的的。”
“聽着描述,那丫環倒像是暗衛。”藍青凌也插了一句。
這些藍老太君她們也想過,只是她們想不明白左御史會爲白霜雪身邊安排一個暗衛嗎?他有什麼目的,在朝庭上左御史一直潔身自好,可不像是有問題的,但若真是左御史安排的,他是有什麼目的嗎?將白霜雪嫁到護國候府是有什麼目的?
若不是左御史,那是誰將這個暗衛插進左御史府裡,若說其它的府中還情有可原,能得到些消息,但是左御史府中人員簡單,左御史又是那樣一個老古董,這時代培養一個暗衛也是在砸上去大筆金錢的,她們實在想不明白這個意義在哪裡。
丁紫撫着腕上的鐲子,嘆息一聲:“不過這件事起碼要做個樣子出來,丁香讓世子查查看看有什麼線索,表嫂這次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現在也病了,就讓她先待在院子裡吧……”說着又在雲希文臉上掃了掃,想說什麼最後什麼也沒說。
雲希文立即問道:“表妹你要說什麼就說吧。”
丁紫淡淡一笑:“身爲女人,這個想法我不能與你說,就先拘着表嫂一段時間吧,看樣子從山誠到這個丁香,已是有人盯着護國候府與安王府了,這人想盡辦法讓兩府失和啊。只是上一次我知道是寧王藍亦做的,這一次卻不像是藍亦的手法,我倒是好奇這身後的人是誰了?”
而這個人手段極爲卑鄙無恥,極端惡毒!
丁紫不認爲自己很瞭解藍亦,但是相處過幾次,她卻覺得藍亦雖然心性不定喜怒無常,但是手段狠毒,卻不是卑鄙,這可是有着極大差別的!
若是對手,她寧可與藍亦這種強大的人爲敵,也不想與這種卑鄙的小人對壘,因爲這種人是沒有底線的,要的只是最後的結果,恐讓人防不勝防啊!
丁紫也沒了心情再留在護國候府做客,藍青凌冷着一張臉扶着丁紫出府,走到雲希文身邊的時候冷冷哼了一聲,雲希文身子一僵,自是明白藍青凌的態度。
護國候府竟然放着奸細進來,這件事便是白霜雪再無辜,那也是她識人不清,眼神不好所至,她受到陷害一點不委屈,她自己愚蠢怪的了誰,若是丁紫真出事,藍青凌的怒火必然會燒起來,到時候寧是與雲希文兄弟反目成仇,藍青凌也不會讓白霜雪好過的。
而白霜雪也必然逃脫不了就是了!
大夫不一會返回來,說是白霜雪確實燒的十分厲害,他已經開了藥,但是今天要是過不去,白霜雪就會有危險,藍老太君心中不喜倒也沒虧了白霜雪,調來下人去伺候着,不能讓白霜雪出事。
然而云希文剛一踏步,護國候雲洪宇突然說道:“你若是想隨後納一房妾室,便去看她吧。”
雲希文一愣,面上有些不可置信,劉氏卻是嘆息道:“紫兒那句話你沒明白嗎,身爲女人她可以感同身受,明白多一人伺候的難處。可是霜雪這件事到底是有錯的,現在她犯了錯,不給點教訓是不行的,不論是安王與世子,再往高了說太后都需要平復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接一個妾室進門,好好惡懲霜雪一頓。不過她現在這麼病着,紫兒與她也有交情,衝着這點,她不說出來,就是還有辦法搪塞過去,不過你不能當這事沒發生,除了一個丁香咬毒自禁,我們不給一點說法怎麼可能。”
雲希文臉上變了變,而他明白這些忌諱是正常存在的,而且是必須在意的,劉氏淡淡道:“所以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迎一門妾室進門,二個便是短期間內讓霜雪閉門思過,你也不過見她了,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雲希文還沒說話,藍老太君又道:“等她病好了,齋戒在家廟住一段時間避避禍吧,若是她怨便一起怨吧,我這老婆子活的年歲也不短了,倒是不怕被她惦記上。當我不知道當初說那些話時她心裡不痛快嗎!”說完,藍老太君一甩袖,劉嬤嬤立即扶着她回了綠庵堂。
雲希文臉色有些難看,至從白霜雪嫁到護國候府後,藍老太君一直待她就不錯,但是出於對他這個孫兒的疼愛,也是出於對晚輩的慈愛,這件事便是不是白霜雪做的,到底也是因她引起的,藍老太君這一次怕是對白霜雪很有意見了,別說她了,便是他爹與娘望着他的眼神都帶着一絲不贊同。
可是白霜雪與雲希文也算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因爲妹妹的關係與白霜雪漸漸相熟,感情也是不同的,讓他另娶一房妾室他也是不樂意的,心裡只有無奈,不禁對白霜雪也多了一絲埋怨。
他對那夏玲月是沒有感情的,雖然可以理解白霜雪的心情,可是事情鬧到這份上,白霜雪可是被抓到了把柄,妻子與長輩關係不好,這對他來說可是個大難題。
雲洪宇望着雲希文,只是淡淡道:“你可做好決定了,要留下你媳婦,就讓她以後做事聰明謹慎些,這次只是在府中,而紫兒看着親戚的面上沒有多加折難,但不代表一下一次她可以躲過這種劫難。不過我若是聽到她有一句抱怨,到時候可怪不得我這個當公公的不盡人情了。”
劉氏想說什麼,但嘆息一聲與護國候府一起離開了,護國候府的想法就是,若是真有異心了,難保將來不會犯傻,現在護國候府兩次出事,就像紫兒說的有人盯上了,而且這個人據分析還是高高在上的王爺,甚至連皇上都坐不住了,他們護國候府可是出一點問題都可能萬劫不復,當真是馬乎不得!
藍青凌丁紫等人回到安王府,便直接回了藍月院,剛進藍月院,水嬤嬤便追了上來道:“世子,世子妃,王爺回來後便在廳裡等着,讓世子回來便去見他。”
安王爺不好去護國候府,那可就是有興師問罪的意圖了,兩家算的上是親家,還沒到那個地步,可是安王爺回到王府便坐不住了,本想在書房練練書法,可是寫了半天那字也不成形,索幸便來到藍月院等人。
藍青凌與丁紫一聽直接轉身進了花廳,安王爺就坐在地那上面,身子筆直做着,臉上表情十分嚴肅冷峻,這樣子跟面無表情時的藍青凌還真是有三分的相似,說他們父子不像,眼睛真是瞎了!
“怎麼樣!”見兩人進來,安王爺立即站起身,快走了幾步,眼神掃在丁紫身上,見她面色平常,也不像有事的樣子臉上表情緩了一分。
“讓父王擔心了,兒媳婦沒什麼事。”
“到底怎麼回事,竟然有人膽敢害你!”安王爺眼睛一瞪,一提到這事就有氣!
丁紫嘆息一聲:“是誤會,不過這件事還是要父王幫忙纔對,您見多識廣,兒媳婦在護國候府遇到一個疑似暗衛的人,當時她任務沒成功便服毒自盡了,我與世子想來都是暗衛的人,不知道這毒藥可能查到什麼線索嗎?”
丁紫這麼說着,玉瑜已經從懷中掏出一個帕子,打開后里面正是從丁香嘴裡摳出來的毒粉,安王爺拿起來聞了聞,又辯了辯,臉上漸漸沉下來,藍青凌與丁紫兩雙眼睛盯着他等着看。
安王爺將手帕還給玉瑜,沉聲道:“這種毒藥名叫穿腸,是歷代皇家裡暗衛藏於齒間的毒藥,防止他們任務失敗暴露秘密,而自行咬碎服毒瞬間斃命的巨毒。”
丁紫眼神一閃,卻有着一絲疑惑,本來她疑惑的人又瞬間沒有嫌疑了?
說起來藍青凌也有暗衛,而且安王爺當年還暗中撥了幾個精衛給藍青凌,但是要比起歷代皇帝自己養的暗衛,藍青凌那幾個卻不夠看的,林虎那裡雖然也十分嚴歷的訓練出暗衛爲組織做事,可是比起有着歷練傳承底蘊的暗衛到底是不一樣的。
而安王爺所說的更是皇家暗衛秘密中的一個,正常的各豪門貴府裡養的暗衛,皆是幫主子們做一些自己不方面出面的事,他們本事比起一般的侍衛要強許多,可是你暈種被抓到直接吳毒自盡的,是極少能訓練出來的。這些暗衛大多也是有家人的,他們也有軟肋的,而安王所說的這種皇家暗衛卻是無牽無掛,生是主了的命,死也是主子的命!永遠沒有自由,也不可能有家庭!
從這毒藥便可以看的出來,在護國候府丁紫也只是感覺到這毒藥十分毒辣,一時也只是分辯出這毒藥十分厲害,讓她說出名字,或者成份還要她慢慢試驗才能分解出。但是毒藥便這樣的不同,可想皇室裡那些秘密暗衛的厲害程度。
而這些暗衛一般情況下不會出動,只有在皇上生命有危險,或者禍國之亂之時出現,丁紫所說的這種暗衛叫親兵暗衛,而皇上要做的許多其它事才用那些低級一些的暗衛出動,正常來說這些暗衛動手已經水道渠成,這些親兵暗衛只聽命於皇上。
前世裡身爲大公主她雖然很得父皇的喜歡,但是這親兵暗衛她也只是聽說過,卻是從來沒見過。現在大齊皇帝手上同樣擁有這批人,外人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有多大的力量,但是卻知道這是皇上的護身符。
據傳大齊先祖皇帝,就曾因爲胞弟想要謀朝篡位而發動兵變,差點兵臨城下,後來先祖皇帝招來親兵暗衛,一夜之間竟然讓局勢逆轉,那位王爺不知道怎麼的就敗了,反正被後人傳的神乎其神的讓人很是敬偎,後代裡謀朝篡位的皆胎死腹中,有些甚至不敢有什麼行動。
“是皇上做的?”丁紫的語氣裡不禁帶着疑惑,若是這丁香是皇上派暗衛上的,可是爲什麼那麼弱?玉瑜武功是不俗,是十暗衛裡的佼佼者,可是對上那傳的神乎其神的皇上親兵暗衛,就顯得這親兵暗衛未免太弱了些。
安王爺也同時皺了皺眉:“這斷腸毒還是母后與我說的,對於先皇這親兵暗衛的事,母后當年也只探到這點消息,而皇上至登基以來,或許派過暗衛出動,但這親兵暗衛卻是一次未用過。就是先皇他似乎也沒用過這個親兵暗衛。”
藍青凌眉頭一皺:“難道是這親兵暗衛因爲這麼久被保護起來,所能能力減退了。”說完這些,藍青凌自己都先搖頭,這皇家養的暗衛可不是鬧着玩的,這最後保命符說什麼也不會當成閨女養,然而兩代皇帝都沒用過這親兵暗衛,人在哪裡,而這丁香又是怎麼流傳出去的,能力弱,還這麼容易暴露,就好像是敵人故意給你一個餌,讓你知道皇室中還有一個親兵暗衛的存在,讓你不要忘記,不像是警告,倒像是某種引誘似的。
花廳裡沉默了一下,還是安王先出聲:“你今天肯定是受驚了,這幾日就不要出屋了,好好休息下,最主要的還是平安生下安王府的繼承人,其它的事還有本王與青凌,好生歇着吧!”
“兒媳恭送父王。”說完安王爺就離開了。
丁紫握着藍青凌的手,眉頭一皺:“青凌,你覺得會是皇上嗎?”
藍青凌搖搖頭,緊抿着脣:“我會加緊讓藍卓訓練暗衛,那親兵暗衛到底是人,不是神,不需要在意。”
安王爺一說到親兵暗衛,他們就感覺像是被毒蛇盯着一樣的難受,當然藍青凌說的也是事實,現在敵人在暗,不知道他們下一部要做什麼,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的實力變強!變強!再變強!
“先房間休息吧,其它的事都交給我吧。”
丁紫點點頭,腦子裡卻是想到,她一直信心十足於自己的組織,先不論她的暗衛比起藍青凌的略遜一籌,比起親王暗衛怕是更遜一籌啊,她得想想怎麼更好的提升自己的組織實力才行。
現在林五虎五人已經充分掌控了南城的勢力,這些年來一直以不顯山不露水收保護費之類的形式生存着,而他們一羣小混混當年還是無意立功才被皇上賞了那地方,皇上並不知道他們暗中的主子是丁紫,也不知道混混的表面下,林虎不停的在收納着京城的勢力。
當然這些勢力在皇上眼中看着都是十分弱小,經不起風浪的,比起皇上那親兵暗衛來說弱小的更甚是螞蟻,但是擴大勢力後,難保不是令朝庭忌憚的勢力,丁紫不敢冒然使用,現在親兵暗衛的事,更是讓丁紫覺得只是一味的擴張,基礎實力還需要再加強才行!
當然這些事也不是一蹴即成的。
翌日一早豐姨娘又是親自送來一些補品等東西,親自又找了太醫給丁紫裡裡到外又檢查了一遍沒事這才放心了。
五皇子府裡,雲希雨坐在梳妝檯前,卻是有些愁容。
藍青華換了一張紅着綾紋錦衣,頭戴着白玉鑲大顆的東珠,看着玉面俊美,比起往日更顯精神飽滿與帥氣,他走至雲希雨身後,雙手平握住雲希雨的雙肩問道:“怎麼臉色這麼難看,真那麼疼嗎?”在那種方面,男人的第一次大多是享受,比起女人疼痛可是好多了。
雲希雨一聽臉立即“唰”的一下紅了,惱懊的瞪了藍青華一眼,卻是桃花面,芙蓉貌比起原來更多了分女子的魅態來,藍青華呵呵一笑,倒是一把拉着雲希雨入懷,早上吃吃豆腐可是不錯的。
雲希雨推開藍青華,擔憂道:“我從護國候府出來的時候府中好像發生什麼事了,就是今日要進宮不能回府,不然真想問個清楚。”
昨天的事藍青華已經有所耳聞了,看着雲希雨的樣子,想說最後又咽了回去,以希雨的脾氣,若是知道那事心裡可是藏不住事的,一會要進宮,她要是因此失了什麼禮數吃虧的還是她,藍青華這麼想着,便準備回來再跟她說。
兩人整理了一下,看着天色便進了宮。
藍青華是皇子,與一般人家的新婚夫妻第二日向爹孃敬茶的規據一樣,只不過不同的是他們要進宮,規據更多,長輩更尊貴一些罷了。
進了皇宮,太后皇上皇后皆在,兩人敬了茶,又是向五皇子母妃梅妃同時敬了茶,隨後太后說是要與孫兒聊聊便將人帶走了,只是出宮的時候太后那裡卻是賞賜了兩個宮女給兩人帶走。
只是這兩個宮女在回到五皇子府沒多久,便又在五皇子府管家的帶領下去了護國候府,今天府中主子都在,五皇子府的總管先是向人敬了禮,然後腦袋轉了轉,似乎在找人。
藍老太君笑道:“不知道五皇子的總管這次前來,可是五皇子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那總簹沒找到自己要見的人,轉過頭道:“是這樣的,小人身邊這兩個宮女是五皇子與五皇子妃今日進宮裡,太后娘娘賞的。”
說到這,劉氏臉上便不太好,太后賞給五皇子府宮女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是往五皇子府中塞人啊,太后竟然在女兒大婚第二天送人,這怎麼也有些說不過去啊,還沒等劉氏這腦中紛亂散去,那總管又道:“不過五皇子與五皇子妃府中人手不少,而且就兩個主子也用不了太多的下人,但是這兩個宮女可都是萬里挑一的好,而且又是太后賞下來的,主子們也不好拒絕不是。五皇子是孝順的,心想五皇子妃不能在身邊盡孝,便留個下人在府裡伺候,也算是盡些孝道。五皇子聽說五皇子妃未出嫁時,便是極疼愛她那小侄子的,這兩名宮女曾經帶過宮中小皇子小公主,素質是極好的,不如就留下來伺候候府的小主子吧。”
藍老太君一震,隨即笑道:“太后娘娘可真是慈愛,希雨這丫環可是有福氣的,也有勞五皇子惦念了,總管回去時請別忘記爲我們帶聲好。”
那總管見狀笑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王府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小人便不打擾了。”說着便退身離開了,那兩個宮女便那麼素淨淨,漂亮亮的站在綠庵堂中間。
當初她們擔憂的事還是發生了啊,雲希文看着這兩名宮女面色也劃過絲難堪。
太后賜人不可辭,將人賜給藍青華與雲希雨本是不該再轉送的,若是五皇子轉送人給護國候府,那隻能說這是太后授意的。
看來太后還是動怒了,這人放在藍老太君小孫子身邊,說的好聽是照顧小孩子,實際上是往雲希文身邊塞人呢。只不過給了護國候府一塊遮羞布,沒直接賜了人斥責白霜雪,沒讓她們直接難堪,卻也是在打她們臉面呢!
藍老太君覺得頭很大,這還是太后看着丁紫與她們護國候府的關係,沒直接賜給雲希文一個妾室,都是太后給面子了。
白霜雪昨天一直髮着高燒,今早燒才退下去,但是身子還很虛,知道這件事後,直接倒頭就暈了,苦悶的不行,也因爲這件事大病了一場。
白霜雪心裡十分鬱悶,這些煩躁事怎麼就到了她身上,她真的很無辜啊!偏偏因爲這件事形象大毀,便連相公也不來看他,雖是叫來下人委婉的與她說了原因,但是白霜雪心裡卻是十分痛苦的!
她甚至都不知道這件事,她該怨誰,該恨誰,該氣誰!
心中鬱結一連在牀上躺了半年,雲希文偷偷看了她幾次開解她,後來藍老太君看不過眼,而且事情也淡化下去,過來看了她一次,她這病才慢慢好了起來。
兩日後,南泰二皇子夏候備,七皇子夏候閔帶着南泰新皇后爲皇后獻上的賀禮來到了大齊。
本來他們的隊伍早在一個月前便該到達,但在半路上二皇子因爲無意中被毒蛇咬了,所以在半路上多休息了一個月調養,完全好了這才起程,所以這賀禮整整晚了一個月。
不過不論時間長短,這份心意總算是到了,皇后心裡歡喜,也想着女兒,親自與皇上接待了兩位皇子,並且在宮中擺了個小型的宴會爲兩位皇子洗塵,然後禮待的讓親兵送兩位皇子一干人等暫住驛館。
既然來到大齊,也不能送了禮就走,自然是要住上一段時間的,這夏候備與夏候閔也不是第一次來大齊,倒是熟門熟路的,半點沒有不適應。
同時,一王五候職務轉換時限已到,丁智代天子出巡整頓林王爺舊部的時限也到了,近日裡也該回京訴職了。
沒有人想到丁智以十三歲的年紀可以在邊關待這麼久,回來還是安然無恙的,心裡驚疑的同時,紛紛在猜想,這丁智帶着林王爺舊兵下回京會有怎麼的局勢變化。
安國候府,少候夫人夏玲月的臥房裡,此時她身着單薄的衣衫坐在窗邊,輕輕將頭髮撥開挑起,本來柔柔的臉上,卻是帶着極度詭異的表情:“好戲,就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