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在皇臨閣的歐陽琳收到玉靜雅送來的消息之時,正好是皇臨閣的集體學修課。
一聽到消息,眼珠子一轉,立馬臉色驚慌的當着衆人的面站起身來大肆宣揚玉家的女兒和三名男子正在後山的小河邊行那有辱斯文之事。
正帶着花鏡在臺上講授的禮學院院首一聽,看着歐陽琳十分肯定的表情,頓時大驚,這還了得,居然有人在學院內胡鬧。雖然面子上不好看,但這在座的這麼多人,想遮掩也是遮掩不過去的。只能放下書本硬着頭皮帶着衆人上了後山,一看究竟。
因年紀最小坐在最前頭的玉雲傑轉身看着歐陽琳不懷好意的笑容,頓時小臉發白,反應過來可能是自己的姐姐出了事,立時奪門而出。
“快點,快點,聽說後山出事了,你看皇臨閣的人全都過去了。”
“是嗎,我們也去看看”
一羣人走出皇臨閣之時恰好是其他教舍下堂課休息的時間,看着皇臨閣的人向後山走去,頓時來了興趣,跟在後面一起走了。
卻說玉正鴻下朝之後,接到禮學院的通知:玉雲傑入了皇臨閣!一時之間涌起了愛子之心,叫車伕立馬趕到禮學院,要親自接這個兒子回去慶祝。這皇臨閣是何地,從中出來的學子可大都是大周國的肱骨之臣那,看來這烈氏教孩子教的很好嘛!
當玉正鴻趕到禮學院之時,卻見雲傑急匆匆的從眼前跑了過去,後面禮學院的院首大人柳賢帶着禮學院中的學子風風火火的朝着學院的後山走去,見衆人望向自己詭異的眼神,玉正鴻忽然間有了不祥的預感。
玉正鴻硬着頭皮跟在隊伍後頭,還沒到了禮學院後山的小河邊便聽到玉寶瑩“她纔不是我的妹妹,只不過是個庶出的小賤人,表哥能受用她是她的福氣,我是嫡女,外祖是當朝的左相,就是把她賣到青樓,也是她的命······”的話,一時之間只覺得一陣暈眩。奔上前去,對着玉寶瑩的臉上就是幾個巴掌,直把玉寶瑩打得眼冒金星。
原本還在大放厥詞的玉寶瑩捂着被打腫的臉,看着眼前氣的發抖的玉正鴻完全沒搞清楚狀況,瞪大眼睛尖叫道,“爹爹,你打我!”。
因爲大女兒玉佳嫺常常留在宮中陪伴柳妃,平日只有極少的時間在府裡待着,李氏對一直留在邊上的玉寶瑩是眼珠子般的疼愛,事事依着她,別說是打了,就算是罵都是捨不得的,如今被玉正鴻當着這麼多人打,可真是來這世上的第一遭。
看着渾然不知有錯的玉寶瑩,玉正鴻只能乾瞪眼。心裡當真是後悔萬分,沒有好好調教這個女兒,以至於越來越無法無天,竟然連那種話都說得出來。
跑在前頭的雲傑跑到河邊玉如歌的面前,上下打量着見姐姐並沒有什麼不妥,回想起歐陽琳在皇臨閣裡面說的話,分明就是污衊自己的姐姐,不,他和玉寶瑩都是一丘之貉,都想欺負自己的姐姐,想到這裡,看着人羣中的歐陽琳,小臉拉了下來。
“你看着我做什麼,誰知道你姐姐跑到這後山上來幹什麼?”歐陽琳看着都自己怒目而視的雲傑,心裡埋怨這幾個人是怎麼回事,還以爲真的能抓到玉如歌的把柄呢!看樣子倒把自己給栽進去了。而且那河邊站在那玉如歌身邊的人是誰,怎麼這般眼熟。
禮學院的院首因爲視力不好又在半道上崴了腳,走在了後頭,遠遠聽到玉寶瑩的話也是氣得昏頭。這玉家的嫡長女是京城有名的淑女,這親妹妹卻是心思這般的狠毒,說話這般的不着調。看樣子這玉家的庶女恐怕是遭了難了,想到這裡更是瞪了前方的玉正鴻一眼,這養在身邊的姑娘就是這般模樣,當真是好家教。
這一走近,更是唬了一跳,看着小河邊倒地不起,下面血肉模糊痛哭流涕得說不出話來的李玉亭三人。頓時大驚失色,這誰下手這般的狠辣,下這樣的手,這下可好了,這撫遠將軍府非得鬧起來不可。
轉首往小河另一邊的幾個人影望去,擡了擡花鏡看着立在那邊的黑衣男子,頓時一噎,我的天,這個活閻王不是應該在宮中飲宴嗎?怎麼會在這。
瞬間,院首隻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承受不住了。然而院首畢竟是院首,沉吟片刻,順了順下顎的小鬍子,定了定神,便有了腹稿,走上前去,拱手道:“錦親王世子駕臨怎麼也不通知老夫一聲,也好讓老夫準備準備,免得失了禮數啊!”
聽到院首柳賢說的話,望着原本平時在父輩面前表現得不卑不亢的院首此刻略帶討好的表情,在座的衆人都跟見了鬼一樣。
衆人不知,玉正鴻卻是知道的,這錦親王世子原也是在禮學院掛過名的學生,生性桀驁,行爲極爲囂張卻又十分聰穎,進入禮學院一天課都沒好好上,整日遊手好閒打架鬥毆卻通過禮學院所有教員的考覈。最重要的是當今的皇帝陛下極爲寵這個侄兒,是個惹不起的主。
“本世子剛回京城,對院首甚是想念,無奈院首事忙,只能帶着隨從和寵物在這後山逛逛,只是沒想到碰到這樣的事。本世子不在,學院風氣竟然變得如此開放,學生在院中便行那非禮之事,倒真是讓本世子大開了眼界。”說到此處,男子的掃了一眼身邊方纔不遠處的安撫着幼弟的如歌,悠然的鳳目中似乎有着淡淡的溫情。
轉瞬之間,男子轉向一邊低下頭的玉正鴻道“玉大人,本世子一直以爲玉家乃是書香世家,沒想到嫡出的小姐確是這般的模樣,若非碰到在下在此處閒逛,恐怕我身邊這位迷路的玉小姐就要跳河自盡以報名節了。”
被男子點到名,玉正鴻滿是惶恐,“下官教女無方,回去定當嚴加管教”。
男子聽到玉正鴻的話並未有任何表示,只是似笑非笑的看向正糾結着的院首“不知院首對眼前的這幾個胡作非爲的人作何處理?”
見男子非要自己表態,院首隻能無可奈何的答道:“此等斯文敗類我禮學院實在無法容忍,一概撤去學名帖,永不錄用。不知如此處理,是否得當?”
“原本本世子要讓這些人上刑部嚐嚐下油鍋的滋味,既然院首大人已經決定了,本世子自然不能駁了你的面子。方纔想起來還有要事在身,本世子便不打擾了”
一聲哨聲響起,在如歌身邊跑得歡實的雪狼聽到主人的召喚,對着如歌“嗷嗚”一聲算是告別,而後便跟了上去。
而跟在他身後一直沒出聲的青衣男子反覆嘀咕的只有一句話:小爺什麼時候變成隨從了!
看着男子遠去的背影,如歌身邊的雲傑卻是做了一個令人驚訝的行爲。只見他站在男子的身後,雙膝跪地,直到男子消失在落日驕陽裡方纔起身。
原本若有所思的如歌望着滿臉莊重的雲傑,心瞬間回暖,這個弟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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