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玉府之中,李氏坐在軟榻上,正拿着玉佳嫺從宮中帶回來的那柄翠綠通透的玉如意來回端詳。這可是當今的三皇子賜的,那是多大的面子才能得到的。想到此處原本有些尖銳的臉上難得染上一抹發自內心笑容。
突然之間,見府中的下人慌慌張張的走進來,便將手上的東西小心翼翼的遞給了身邊的嬤嬤放好。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小姐在禮學院鬧······鬧出事來了。”被李氏派去禮學院接人的小李子看到老爺玉正鴻那駭人的怒氣,一打聽完就什麼也顧不得了,飛奔跑到李氏這邊搬救兵,
“我就知道那些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遲早會出點事,沒想到纔去的第一天,就折騰出事來了。”李氏聽見下人的話自以爲是如歌出了事,端起茶杯拂了拂裡面的茶葉,絲毫不在意。
小李子見李氏沒有聽明白自己說的話,連忙解釋,“夫人,不是四小姐出事了,是二小姐出事了。二小姐攛掇着表少爺欺負四小姐,結果被剛回京的錦親王世子碰上了,現在二小姐被禮學院除了名,被老爺帶回來了,這會兒子正在老夫人的院子裡面。聽老爺說要把二小姐送到家廟裡面去呢!”
“啪!”李氏聞言,連手中的茶杯都沒端住,直接掉到了地上。這家廟只有犯了大錯的或者被家族裡面棄了的女兒纔會去,寶瑩是玉家的嫡女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寶瑩又是那種性子,若是去了······李氏不敢想。一把推開站在跟前回話的小李子,朝着西院老夫人的寧福堂趕去。
“爹爹,我和姐姐第一天入學堂便發生了這樣的事,請爹爹做主,否則,兒和姐姐實在不敢再去學裡。”
西院,玉正鴻看着站在臺下跪着雲傑、如歌如以及如同一條死魚一樣半天不知聲光瞪着姐弟兩個的玉寶瑩,再看看坐在一邊抱着如歌直掉眼淚的烈氏,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老二啊,這寶瑩實在是不像話,怎麼能對自己的妹妹做那樣的事兒。現在,這禮學院都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撤了學名帖了,我們玉家的臉也算是丟盡了。你方纔也說要讓寶瑩到家廟裡面去反省,我看就這麼辦吧!”,鄭氏看着玉正鴻躊躇不已的樣子,心裡也是直嘆氣,這二兒子就是太優柔寡斷,這些事還是要自己操心那。
“是啊,老爺,這二小姐也太不像話了,我們玉家也是書香世家,這以後出去,要怎麼見人哪!嫡出的小姐都是這樣的品行。以後誰家還敢要玉家的姑娘做媳婦。弄不好哪天家裡面的庶女都被賣了。”江姨娘平日裡受了這位嫡出的二小姐不少的氣,眼見着有機會還不報仇。
“江氏,你個賤人,有這個耍嘴皮子的閒心,還是管管你那個整日遛貓逗狗,眠花宿柳的兒子,我的女兒也是你能編排的。”李氏遠遠便聽見這邊的動靜,聽見江氏的話,心裡恨得要死。
“娘!嗚嗚······”被訓了半天的玉寶瑩見李氏來了,抱着李氏大哭。
看着跪在下面的臉腫的老高的玉寶瑩,李氏像剜肉一樣的疼,但是,跟着玉正鴻多年的她知道此事撒刁撒潑是半分用也沒有的。
“老爺,孩子不懂事將來在教就好了,我爹與禮學院的院首有些交情,有事也是好商量的。”
“如歌,你是個乖孩子,你姐姐只不過是跟你鬧着玩的,你別往心裡去,明日你隨我到學院裡同院首求求情,母親我會記你的好,將來一定替你挑一戶好人家嫁了。”
如歌聞言,這李氏簡直無恥,現在還威逼利誘,想用自己的親事做文章啊!
“姐姐,你這不是爲難孩子嗎?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大家聽得可是明明白白的,寶瑩當着錦親王世子的面說要把如歌賣了。姐姐扣着人家母子的月例不給,現在還縱着寶瑩欺負人家,真真是讓人寒心那!”江姨娘嗤笑,平日仗着正室的身份,沒少欺負人,如今也有你受挫的時候。
“你······月例銀子我待會就讓人送過去,如歌,你說句話,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李氏!”上首坐着的老夫人這個兒媳婦心裡氣得要死,“月例銀子是府裡給的,你把着沒給也就算了,現在還威脅起孩子來了,我看你這家是不能管下去了。以後還是交給烈氏和江氏管着吧!明天就把寶瑩送到家廟裡去待上兩個月,修生養性”
“老夫人!”李氏尖叫一聲過後,見玉正鴻似乎動了氣,連忙將聲音緩了下來,看着在懷裡抽泣的玉寶瑩,滿臉心痛,“管家的權利我可以不要,但是寶瑩一定不能送到家廟去。你就讓她待在府裡頭,等過一陣風聲下去了,我再求父親出面,禮學院也不會這麼不近人情的。”
如歌看着身邊緊緊護着玉寶瑩的李氏,心下微嘆,這李氏對自己的孩子倒是真心的好。只是這種好卻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座上的玉正鴻聽了李氏如此固執的話,無奈的搖搖頭,“寶瑩可以不去家廟,在家禁足,但你也不用去求了,這次,岳父大人是不會幫忙的。爲了這事,玉亭連帶着兩個李家宗族裡的孩子都成了閹人了。還被禮學院除了名。我已經託了院首壓下這件事,只是在場的人實在太多,未必蓋得住。”
想起方纔在禮學院見到的場景,三個人的命根子都被齊根射斷,請來的老御醫都說比內務府閹割的都要乾淨。這錦親王世子是下了狠手哇!這大舅子回來,真不知要如何跟他交代。難道還能尋世子的不是。這錦親親王世子十二歲開始就屢立戰功,剛打完勝仗回來,莫說是傷了人,就是殺了人,皇上估計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何況還是那幾個孩子有錯在先,只是如今自家可就不好交代了。
烈氏聽到玉正鴻的話,手指甲掐進肉裡。她雖然性子軟些,可是兩個孩子卻是她的命啊!李家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了!一時之間,婦人的眼中有了一絲恨意。
“老爺,你說什麼,玉亭那孩子,被······被廢了!”李氏只覺心臟要徹底的要停止跳動了。
這李玉亭可是大哥的嫡子,唯一的嫡子!那可是已故母親的命根子啊!原本以爲只是被學院裡退了名帖,沒想到就這麼廢了,還是自家女兒攛掇的。再加上李家的另外兩個孩子,這次的禍真的是闖大了!
“嗷”的一聲,受不住打擊的李氏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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