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久居乞靈山,若不是蒼佑帶着自己來這榕樹上看星星,清歌可能永遠都不知道這裡還有顆榕樹,能剛好看見街上的場景,此刻煙花祭還沒有開始,街上已經熙熙攘攘都是人,青蘭紅綠的衣衫撞在一起,熱鬧的緊。
江南君側頭端詳清歌的側臉,委實是個絕色美人,只是此刻臉上都是如何都淡不去的愁容,即使從側面看,也能想象到清歌的眉頭必然是皺着的。
“砰!”清歌走神間,就忽然看見半空中一朵煙花絢麗盛開,映襯的天上的月亮,潔白如玉盤。可惜紅色的煙火好像雨點一樣落向地面,卻轉瞬就熄滅了。
“煙花雖美,只爲霎那。”清歌悠悠的說着。
江南君手上一把摺扇,遙遙指向下面的熱鬧的街道:“那你爲何,不願意先貪享那片刻華美?”
江南君說話間,身體已然向下一縱,就跳了下去,清歌一驚,身形一轉,也跟着下了去。瞬間,一身紅衣,在半空飄灑開來,頗似一朵盛放的紅蓮,妖豔肆意,隱在衣袍裡的笑臉,分外的清明。
江南君扯出一抹笑容,在快落地之前,肩上一緊,就見那一片火紅繞身到自己身後,雙手在腋下一託,兩個人在半空中硬是翻滾了一圈,卸去了江南君不可控制的下墜力道,勘勘落地。
“你瘋了?”清歌心猶哽在喉頭,接了江南君下來的時間,不過就是短短的幾十秒,但清歌卻覺得好似一個時辰那麼長。饒是自己慌張,也能看出來江南君分明就是故意的。
清歌似有餘悸的看着那高大的榕樹,好在這榕樹看起來像似生長了百年,高的出奇,否則,江南君這無半分內力的,不知道會如何摔死。
江
南君卻繞過了清歌的話題,笑着提了提自己的衣服,只見白色外衫的肩膀處,赫然一個長長的口子,必然是清歌剛剛拉扯的時候扯壞了的。
“你得賠我衣服,這下,不去街上都不行了。”
江南君笑意盎然,絲毫不在意清歌的憤怒。
清歌不得法,知道自己分明就是辯不過眼前的江南君,只好跟着江南君去了街上。
煙花祭的時候,總是分外的熱鬧,清歌眼光四處看去,頭頂上是兩排火紅的燈籠,不遠處有雜耍的舞臺,上面的小丑在吞雲吐霧,一會兒,又忽然噴出一團子火來,惹得旁邊的人羣一陣尖叫,吵鬧的緊。
那街尾連着護城河,河邊都是放花燈的人,河上面還停泊着幾艘花船,上面燈火通明,絲竹聲不斷,必然是些富人在上面尋歡取樂。
忽而,清歌感覺手被人拉扯了一下,剛想發難,就見江南君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手指向身邊的一個吹糖人的小攤,清歌疑惑的看向江南君。
這分明就是小孩子的玩意。
“雲勘喜歡。”江南君淡淡一句話,清歌就尾隨了過去。
吹糖人的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眯着眼睛笑問江南君道:“不知道公子是要吹個什麼模樣的糖人?”
江南君看向清歌,徵詢她的意見。那攤主也笑:“公子好福氣,必然是在煙花祭會上結識的這位姑娘,長的這般水靈,娶回家也是天作之合。不如就吹個雙喜吧,一人一個如何?”
江南君別有深意的笑着點頭,結識是喜,同遊是喜,可不就是雙喜麼?
清歌臉一紅,看向自己身上的紅衣,居然真真是像極了嫁衣,不由惱道:“要什麼
雙喜,我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
清歌沉吟一會,才緩緩道:“不如,就吹個國泰民安吧。”見江南君臉色變了,清歌眼神狡黠,身上都是隱忍的笑意,笑自己總算是搬回了一成。
那攤主呵呵笑清歌胸襟寬廣,女中豪傑,倒也真的吹了國泰民安四個字穿在糖枝上面,四字一體,吹得很高很長,清歌一路讓江南君拿着走,自己樂得自在。
江南君拿着那特殊的糖人,走在大街上,風度翩翩,絲毫沒有窘態,倒是引來了不少人回頭觀看,清歌走在最前面,儘量離江南君遠遠的,裝作不認識他的模樣。
“放開我!”護城河邊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清歌和江南君此刻離河邊並不是很遠,一擡眼就能看見現場。
一個青衣女子站在河邊,被幾個小混混模樣的人拉來扯去,女子身邊不遠處,一個白衣書生,倒在地上,又一羣人圍着他拳打腳踢,但是那書生倒是有骨氣的很,愣是一聲都沒吭。
清歌不是熱血之人,也不欲多管閒事,這世上這樣不公的事情何其多,救一次救不了兩次。剛準備離開,就見江南君繞身到清歌面前:“你武功這麼高,不管?”
清歌瞄了一眼江南君,實在看不出來江南君是個熱血的人,冷然道:“不管。”
江南君笑道:“那我管好了。”
清歌好沒來得及阻止,就見江南據走過去,擡腳就踹翻了就近的一個混混。然後轉身悠然就走到了清歌身邊。
清歌看着那些混混,瞬間就轉身面對自己,怏怏不快起來。和這些人打,委實沒意思。這個姑且不論,江南君,分明就是故意給自己找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