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谷氣溫較之平地更高,靠河的一側是一片偌大的常青樹林,即使是冬天也依舊鬱鬱蔥蔥。清歌打量了四周半天也不知道這裡是何處,但事已至此,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於是裹緊了身上那溼漉漉的袍子,擡腳便往樹林裡走去,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點吃的。
清歌一邊走一邊審視着這些高大的樹木,有幾棵因爲被閃電劈過,而折成兩截,露出樹樁部分的年輪來,她忙湊上去細細地觀察。
向陽面樹木生長較快,因而樹樁年輪間距較大,顯得比較稀疏;而背陰面則相反。清歌據此很容易便判斷出了方向,推測自己大概是在乞靈山的南方,只要一直朝着北邊走,便能接近“千羽城”。
方向確定,清歌心裡稍微定了定神,走了不一會兒卻警覺地停了下來,殺手天生的敏感讓她聞到了危險逼近的氣息。
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她微微躬下身子去抽靴子裡側的匕首,鬱郁蒼蒼的樹林中,一星瑩瑩的綠光若隱若現,虎視眈眈地盯着清歌。
是狼!
數九寒冬,相對溼潤溫暖的河谷便聚集了不少的動物,有狼自然也不稀奇。清歌美目一掃,見濃稠的夜色中只有這一點綠光,推測這大概是從狼羣中落了單的獨狼,心裡稍微有了底,只是握住匕首的手心卻隱隱地滲出了汗珠。
那頭獨狼似乎也感覺到了清歌的戒備,它緩緩地從藏身的灌木叢後踱步而出,脖頸迎着月光高高地仰起,引頸呼嘯,長長的呼嘯聲迴盪在樹林裡,激起一陣陣的回聲。
清歌謹慎地做好防禦姿勢,上輩子她是殺手,死在她現代武器下的人沒有幾百也有幾十,這輩子她依舊是個出色的殺手,依靠冷兵器殺人亦無數,但她從沒試過與獨狼廝殺,緊張得甚至能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夜風如水,挾裹着絲絲寒意而來,穿過樹林,發出“簌簌”的聲響。
一人一狼對峙着,誰也不肯先出手,只是一點點逼近對方。
忽然,清歌飛起一腳,踢起地面上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石塊挾着破空之勢向着獨狼的方向而去,緊接着,她又加速奔跑,趁獨狼躲過石塊的時機,一刀狠狠地紮在獨狼的背上。
血涌出來,瞬間就溼了這頭獨狼柔順的皮毛,它大概從沒遇見過這般主動攻擊的人類,一時間竟有些膽怯地往回縮。
清歌怎會如此輕易地放過它,就着匕首深深扎進狼背爲支點,她輕功一使,一個巧勁兒便騰空從獨狼的左側躍到了另一側,長長的三千青絲飛散在風裡,迷了獨狼的眼,握住的匕首也順勢向右側劃得更深了。
劇烈的疼痛襲來,讓獨狼疼得“嗷嗷”直叫喚,不堪忍受疼痛,它就地打了個滾,想要擺脫背上的匕首。清歌迅捷地抽出匕首,也就勢向後一滾,拉開與狼的距離。
在衆多的武器中,其實清歌最喜歡的便是匕首,一寸短一寸險,卻往往能切中要害。而此番,這獨狼一擊不死,要想再次找到機會制服它就難上加難了。清歌凝神死死地盯着這頭狼,生怕一個錯眼不見,便會葬身狼腹。
吃了一個大虧的獨狼目光更顯陰鷙,它前爪死死地抓地,後腿撥弄着地上的沙礫,背上的鮮血順着毛髮流下來,迅速地沾溼了它站着的那一小塊地方。
很快,它便發動了反擊,沒有什麼花哨的動作,迅猛地迎着清歌的面門撲去。清歌不躲,反而手執着匕首旋身上前,一人一狼相掠而過的時候,她身形微錯,避開獨狼的正面衝擊,出手迅如閃電,在狼腹的位置狠狠地劃上了一刀。
但這次,清歌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那獨狼似是學聰明瞭,不再硬拼,前爪只是個幌子罷了,後爪續上,一爪拍在清歌的肩膀上,讓她傷上加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