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和雲勘玩了一下午,也不知道是何時睡去的,總之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黑了,月亮爬上山來了,照得門前出奇的亮堂。
蒼佑之所以把這裡叫做月影閣,不過是發現這裡無論春夏秋冬,只要月亮爬上山頭,都能換得一室的清月如霜,蒼佑說這是良辰美景,配上清歌一曲,是恰到好處。
因此,清歌雖然畏寒,但是月影閣四面都是窗戶,春夏之日,打開窗戶,就能迎到一室清輝。
清歌蜷縮在躺椅上,身上蓋着一件厚實的白狐裘子,仔細聞了聞,卻不是自己熟悉的味道。想來,或許是雲曦的罷了。
只是清歌此刻滿腦子都是蒼佑,那個說要一起過煙花祭冤家如今是人影子都不見。清歌自然是知道,蒼佑此刻在和千羽城城主密商要事,也是打擾不得,可是空等了一下午的心情,也不見得有多好受。
唉……清歌長嘆了口氣。
“呵呵……怎麼這般意興闌珊的模樣?煙花祭這會子就要開始了,可要一起到街上走走?”忽而,門外傳來一陣溫和的男聲,緊接着江南君就踏門而至,笑盈盈的站在門口一席清輝下,月光把他穎長的身形拉的更長,剛好到清歌腳邊。
清歌想起早上被他攔腰一抱得事情,掀了身上的白狐裘子就下了地,一雙潔白綢面的鞋子上沒有任何裝飾,恰倒好處
就踩在了江南君的“腦袋”上。
清歌一邊沿着江南君的影子走,一邊道:“懶得去,你帶着雲勘去街上看看吧。我聽說今日乞靈山下極熱鬧,去人擠人,也是有趣的。”
江南君低低的笑了一聲,聲音悶在喉嚨裡,震得聽得人都癢癢的,還沒等清歌反應,江南君伸手一攬,就又抱起了清歌。
“喂喂喂!你這人怎麼這般的不懂禮節,好在你也是醫藥世家,怎麼動不動就輕薄女子?”清歌只覺得天旋地轉間,人已然是在江南君懷抱裡,不由有些惱怒。
白日裡不過是顧忌着他不會武功,不敢用內力,如今是極想用內力震的他半月都下不了牀,但是轉念一想,江南君畢竟是千羽城的貴客,蒼佑還有事情在他身上,當真是得罪不起。
“你倒是說說看,我如何輕薄你了?”江南君斜睨了一眼懷裡怒瞪自己的清歌那想怒不敢怒的模樣,像極了被困的小獸,不由心情大好,轉念說:“不過你身子不好,我既然受北鷹之託照顧你。”
清歌被江南君堵得一時沒有話說,不過是單純的抱着,看似顧念自己有傷,就算是千羽城中的人看見了,不過也說清歌舊疾復發。
這裡的人,對於江南雲氏,都有些盲目的崇拜,何況江南君還是雲氏家主。
“你是準備抱着我走下乞靈山去?”清歌
挑眉。
“有何不可?”江南君倔強的抱緊了清歌,沒有絲毫放棄的樣子。
清歌委實算是輕盈的,骨骼清奇,身材姣好但是偏瘦,觸手處雖然溫軟,但是難掩那磕人的骨頭,就算抱着下山,對於雖然沒有內力,但是身體強健的江南君來說,也不是辦不到。
“等你走到了那裡,或許煙花祭就已經結束了。”橫豎都是拒絕不了的,去了就也就去了,說不定能在大街上遇見回城的蒼佑也說不定。清歌從江南君懷中掙扎下來,只是這次江南君沒有再勉強,放了清歌。只拿了一雙戲謔的眼睛看着清歌。
清歌整理了下衣裙,一擡眼就見江南君滿眼的戲謔,惡作劇心起,猛然攬了江南君的腰蹬地而起,眨眼間,兩人已經在半空之中。
清歌又帶着江南君急速的降落,快要落地的時候腳尖一點,就騰身而上。
起起落落中,清歌觀察着江南君的臉色,最後終於發現不管什麼樣的速度,他都是若無其事的模樣,連微笑的角度都不曾該改變過。
清歌訕訕慢下了速度,興致闌珊,無趣的帶着江南君落到乞靈山下的一棵高大的榕樹上。
江南君坐在榕樹杆上,面色不改,笑道:“開心了麼?”
清歌撥開眼前礙眼的樹枝,讓身上的一身紅衣垂到樹幹下去,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