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宇文鬆緊了緊抱着白念柔的手,“換做是我,我會比你更害怕,心裡那種不踏實的感覺,是種無法描述的折磨,我都知道。”
“鬆……”白念柔不確切地看着宇文鬆。
宇文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都猜到了?”
見白念柔點頭,他紅着臉繼續說道,“錢我都攢夠了,本想今天晚上給你驚喜的,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晚上練習結束了,我們一起去買?”
白念柔想點頭,卻不想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滑過脣角,明明是鹹鹹的,可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
這個傻瓜,爲了買下那枚戒指,一大早就到這裡做搬運工,這麼冷的天,身上的衣服還全被水給浸溼了,他每天回來都溼漉漉的,這些根本就不是他的汗水,是冰冷的池水。白天還要參加超負荷的訓練,晚上還要應付自己的無理取鬧,這個傻瓜。
“怎麼哭了?”宇文鬆好笑地看着她,伸手,輕輕爲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呢喃地說道,“你是我最愛的人,是我要用整個生命來疼愛的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守在你的身邊,一直……一直……”
……
訓練結束,白念柔本想按照宇文鬆早上說的那樣,跟着他一起到“一無飾處”去,可誰知宇文鬆突然改變了主意,堅持要自己去,還小心眼地警告她,這是他給她的驚喜,即使現在穿邦了,但是等她拿到禮物的時候,還是得故作驚訝地尖叫幾聲。
看着宇文鬆朝“一無飾處”走去的背影,白念柔無奈地搖頭,這傢伙,有時霸道得天不怕地不怕,有時又細心地讓人感動。
回到秦若水家裡,白念柔還沒來得及換鞋,秦若水就遞上了補湯,說是明天他們要演出,今天得好好補一補。
“小姐,明天的演出我和你乾爹都準備好了。”
“準備?準備什麼了?”白念柔一邊舔着嘴角,一邊將手裡的碗遞給了躍森。
秦若水將她拉到沙發前坐下,從一旁的矮桌上拿出一包在紙盒,小心翼翼地遞到白念柔面前,“喏,這個。”
“這是什麼?”
“家庭攝象機。”
秦若水一邊打開紙盒,一邊高興地說道,“這是我和你乾爹專門去買的,爲了明天能把你們幾個人錄進去。我和你乾爹試了幾次,挺方便的,明天一早我和你乾爹就到市裡去準備,到時你們坐我們的車一起過去。等百貨公司一開門,我們就進去選個最好的地兒等着。”
見秦若水滿心歡喜的模樣,白念柔無奈地搖頭,她知道秦若水和鄔強華是真的把自己當女兒看待,只要她稍微有點什麼風吹草動,這兩人就屁顛顛兒地跟在她身後。這讓她想起了小時侯參加學校活動時,藺妍也是拿着照相機跟在她身後,生怕錯過了她的每一個鏡頭,即使她站在臺上,動作笨拙,可在藺妍的眼裡,自己的孩子總是最好的。那溫馨的背影,她一直都記得很清楚。
幸福地依偎在秦若水的懷裡,白念柔撒嬌地說道,“乾媽,我就知道你對
我是最好的。”
“乾媽不對你好,對誰好?”秦若水理所當然地將白念柔攬在懷裡,“你叫我一聲‘乾媽’,這做媽的,肯定是把最好的給自己的孩子,我和你乾爹沒有孩子,可並不遺憾,你就是我們最寶貝的孩子。”
說着說着,秦若水微微溼了眼眶,擡起腦袋眨了眨眼,她繼續說道,“不僅我們對你好,鬆兒對你更好。”
白念柔點頭,她把宇文鬆早上幫着漁場打散工攢錢給自己買禮物的事告訴了秦若水和鄔強華,這兩人無不感慨宇文鬆的“癡情”,更加堅定了要把白念柔嫁給宇文鬆的決定。
鄔強華這幾日更是努力尋找白玉的蹤跡,小姐出嫁,他這個正牌父親肯定要參加。無奈白玉在國外斷了與他們的一切聯繫,要找着他,得花點時間。
“你和鬆兒也真是的,叫你們開着乾爹的車,你們偏偏非要坐班車,這一來一回多浪費時間。”秦若水的語氣裡有一絲責備。
“可是這樣浪漫啊。”白念柔調皮地皺了皺鼻子。
“你這孩子,”秦若水無奈地搖頭,“快上去換衣服,等你乾爹和鬆兒回來我們就開飯。”
“哦。”
白念柔一邊應着秦若水,一邊朝樓上跑去。因爲宇文鬆要到“一無飾處”去,白念柔便和躍森先回來了,本來她是打算等宇文鬆一起的,只是去買枚戒指,花不了多少時間,可宇文鬆卻小心眼地要她和躍森先回去。想了想,白念柔也不再堅持,於是宇文鬆便坐鄔強華的車回來。
至於秦若水和鄔強華升級爲“乾媽”、“乾爹”,這是秦若水強烈要求得來的,說“秦姨”、“鄔叔叔”叫上去不親切,不能展示他們是一家人,於是要白念柔改口叫“乾爹”、“乾媽”,鄔強華自然是興高采烈地附和,白念柔也就順着他們的意思,正式成了他們的“乾女兒”。
晚飯後,白念柔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宇文鬆,見他慢悠悠地在沙發前剝着松子,故意清咳了兩聲,示意他跟自己上去,她已經做好了“驚喜”的準備,哪知宇文鬆根本就沒在意她的提示,仍舊慢慢地剝着手裡的松子。
想了想,白念柔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故意大聲說道,“乾媽,我先回臥室了。”
“去吧,早點休息。”
白念柔根本就沒仔細聽秦若水的囑咐,而是睨了一眼宇文鬆,見他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她憤恨地咬牙,故意把上樓的腳步聲弄得很大。
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自己心急地等着那份不是“驚喜”的驚喜,他到好,慢悠悠地剝着松子,現在她很不爽,哪有心情吃松子!
氣呼呼地坐在牀上,白念柔使勁捶了幾下枕頭,惡狠狠地磨牙。
“念柔……”
過了幾分鐘,宇文鬆的聲音終於出現在了門外,看着白念柔一副吃人的模樣,他好笑地搖頭,“怎麼,等着我給你驚喜?”
“驚什麼喜?”白念柔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憋屈地說道,“現在一肚子火,沒有喜,只有怒!”
宇文鬆無奈地搖頭,走到牀邊坐下,“你呀,就是沉不住氣,這個重要的時刻,緊張、心急的那個應該是我。”
“你有什麼好緊張的。”白念柔衝他翻了翻白眼,將小手一伸,攤在他面前,尖着聲音說道,“我的禮物呢?”
“這個,給你。”
宇文鬆從褲兜裡掏出戒指遞到白念柔面前,手纔剛伸了一半,白念柔就迫不及待地把戒指抓在了手裡,捏在指間翻來覆去地仔細看着,臉上的笑容卻漸漸淡了下去,“怎麼是男式的?上次我們去看的時候,不是女式嗎?”
失望地看着手裡的戒指,白念柔鬱悶地嘆了口氣,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買回來竟然不是那個,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是宇文鬆辛苦做散工,好不容易攢錢買的。
“不過沒關係,我還是很喜歡。”
白念柔抿嘴笑了笑,心想,這個戒指不能戴在手指上,可以掛在脖子上,做成項鍊掛墜也不錯。不管怎樣,這是宇文鬆送給她的禮物,她一定會戴在身上。
“這戒指是一對兒,”宇文鬆看着白念柔手裡那枚男式戒指,緊張地吸了兩口氣,一邊在褲兜裡掏着什麼東西,一邊慢慢跪在了牀邊,“念柔,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嫁給我,好不好?”
宇文鬆突然的舉動和突然的話語讓白念柔吃了一驚,詫異地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男子和他手裡的戒指,忘記了回答。
宇文鬆緊張地嚥了咽口水,跪在地上沒有動,怯生生地嘟囔了一句,“我很有誠意,已經跪下了……”
兩人僵持間,臥室大門打開了,從外面滾進來三個人,是的,是滾進來的。
最下面壓着的是秦若水,然後是鄔強華,躍森趴在最上面。
“你們……”白念柔紅着臉看着這羣扒牆角的人。
宇文鬆也額角抽搐地站了起來。
“臥室大門不怎麼牢固,強華,記得把螺絲緊一緊。”秦若水一邊指揮着鄔強華,一邊站起來走到宇文鬆面前,神色嚴肅地看着他。
“秦、秦姨。”宇文鬆緊張地看着眼前的人。
“鬆兒,你這樣求婚怎麼行?要有感情,感情懂不懂?”秦若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着宇文鬆,“來,秦姨給你做做示範。”
說完,她也不給那兩人反應的時間,一把將白念柔從牀上拎了下來,左手拽着白念柔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右手豎起中間三根手指,做出發誓的姿勢,目光深邃地看着白念柔,深情地說道,“念柔,嫁給我,我發誓,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只對你一個人好。”
白念柔尷尬地站在秦若水面前,完全就是雲裡霧裡,摸不清楚狀況,秦若水就兇巴巴地回頭,看着宇文鬆說道,“喏,就是這樣,學着點。”
“哦。”
宇文鬆呆滯地點頭,走到白念柔面前。
“快點,快點說啊。”這次催促的鄔強華。
“我、我先醞釀一下情緒。”宇文鬆頭大的看着圍觀的衆人,把白念柔拉到了牆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