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什麼意思?”

“回殿下的話,青丘狐王的調軍信是由我們璣衡閣的兄弟去送的,當時我們與閣主暗中商議,說是等送信的兄弟帶着援軍回來時必須要放一支菸花做信號,這樣才能分辨出是不是我方的人。”

竹蘭擡眸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空,搖頭道“都有人喊狐王開城門了,說明援軍已然離合虛很近了,若是咱們自己的人,沒道理不放煙花,而且送信的兄弟是山花修煉成精,天生便是有異香,只要有他在,方圓五里都會有異香瀰漫。而現在,煙花未放,異香未出,這城外所謂的援兵決然不是青丘的狐兵!”

葉青焦急道“難不成是有窮氏的計謀,他們想要騙國婿開城門?”

姜小豆凝眸沉思,她伸手指向那亂作一團的東門,說道“咱們也去那看一看!”

姮娥打小在合虛長大,她對合虛的地形防守,還有礱茳的性情是瞭如指掌,保不齊這就是她出的主意,意圖詐騙礱茳開門。

三人匆匆來到礱茳所鎮守的東門,礱茳看見了姜小豆很是歡喜,引領她上城樓,指着遠處那突然出現在有窮氏後方,正在奮力廝殺的一小股騎兵說道:

“殿下您看,那些青丘的兵將是剛剛趕來的,個個奮勇好戰,以一敵十,有窮氏現在後方受損,只要咱們大開城門派出兵去,便可將有窮氏圍困其中,前後夾擊,縱使有窮氏個個驍勇,怕也是再難回東山去!”

姜小豆搖頭道“別急!這些恐怕不是青丘的援兵,姮娥在有窮氏出謀劃策,當心那些人是她安排來詐騙咱們開門的。”

“這.........殿下所言甚是,我們等國婿來到再說!”

“咦?殿下,您看那是什麼?”

姜小豆順着葉青所指看了過去,只見與有窮氏相鬥的那一支騎兵突然揚起了旗幟,而那舉旗之人飛身在半空中揮舞着手中的旗幟,像是在跟合虛打暗號似得。

葉青眯着眼睛看了看,揚聲道“殿下,那軍旗上繡着的一個九頭神鳥,神鳥展翅高飛,仰天長鳴,像極了一個小鳳凰,難不成是鳳族派來的兵將?”

“九頭神鳥..........”

她凝眸看去,只見那大旗上果然用綵線繡了一隻神鳥,姜小豆歡喜至極,對礱茳道“快快快!礱茳,你親自帶人出城,與那援軍裡外夾擊,這一戰咱們必勝!”

“可殿下........您不是說他們不一定是青丘的援軍嗎?”

“他們的確不是從青丘來的,但卻是咱們合虛的援兵,等你回來我會跟你解釋,你現在立刻帶人出城,這一仗咱們贏定了!快去!”

“是!”

礱茳帶了三千親信浩浩蕩蕩的出了城門,與那不知身份的援軍相互配合,大傷有窮氏的銳氣,那個叫夷羿的領將見有窮氏已現殘局,當機立斷鳴鼓收兵,帶着一些殘兵從礱茳他們的包圍圈中拼死逃出。

有窮氏在濁河那裡設了糧倉和補救軍,如今就算是撤退也不會撤回餘峨山去,定然會在濁河那裡安營紮寨,休息療傷。

濁河裡合虛不遠,只要他們休息好了隨時會在宮來,礱茳不想放虎歸山有後顧之憂,本來想帶人一路追擊過去,但姜小豆擔心他會被姮娥算計,再三勸阻他才興懨懨的收兵回城來。

那幫着他打退了有窮氏的神秘援軍也一同進了城來,那個扛軍旗的的領頭看見了站在城樓之上的姜小豆,二話不說砰的一下重重的跪在地上,他身後的將士見了也齊刷刷的行了跪拜大禮。

“成義閣賤奴拜見主司!”

他身後的將士們也齊聲附和“拜見主司!”

“成義閣...........”

姜小豆輕聲唸叨,猛地恍然大悟,驚道“原來成衣閣就是成義閣!三界傳聞中那個用錢通路的成義閣就是白朮你創建的?!”

三界中有不少非正義組織,排行在前的就有璣衡閣,成義閣,傳聞璣衡閣中線人遍佈天下,三界中大事小事,無所不知。

而成義閣靠金錢行天下,六族內外若是有人需要銀錢,成義閣便會親自送上人們所需的銀錢,不管所需數目有多大,只要你開口,那些銀錢便會立刻送到人們面前,而且所借銀兩不收任何利息,只要你能按時還債,成義閣便將你的借條一筆勾銷,不會爲難你一分,若是無法按時還債,便自賣爲奴做成義閣的奴隸,至於肉身魂魄,還是轉世重生都只能是成義閣的奴隸,永生不變。

面對姜小豆的驚訝,白朮卻是一臉慚愧,他跪地高呼道“賤奴救駕來遲,害的主司被歹人所困,請主司贖罪!”

“你..........”

白朮跪地不起他身後的將士們也跪地不起,姜小豆正欲上前扶他卻被礱茳暗中拉住,礱茳悄聲與她說道:

“殿下,他是在幫您立威,不然整個成義閣難以忠心與您,這次打仗咱們還得靠這些人來援助,您必須讓人心服口服。”

姜小豆點了點頭,她站在高高的牆頭上,垂眸看向跪在城下的白朮,對他說道“雖是晚了但還算是及時,念你救駕有功,錯處既往不咎,另外封你爲救國將軍,日後合虛兵將任你調動。”

恩威並施是最能拉攏人心的計策,更何況能隨意調動合虛的兵將這是對白朮白朮何等的信任,她信任白朮也就等於信任整個成義閣,自是讓成義閣的將士們倍感欣喜,由衷的生出追隨之意來

白朮高聲道“謝主司不殺之恩!”

他一聲謝引得身後齊聲高呼“謝主司不殺之恩!”

姜小豆點頭道“成義閣忠心耿耿,今日要用大宴迎接,礱茳你去準備!”

“是!”

“白朮你過來!”

白朮將手中的軍旗遞給了身後的小將,慌忙上城樓去,等他上了城樓姜小豆支走了身邊的葉青和竹蘭,待左右無外人時,姜小豆突然一改冷然作態,雙眸一瞪,怒氣衝衝的看向他。

“白朮你好大膽!”

“恩主?”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知不知道我面對的又是什麼人!你竟然敢光明正大的來這幫我,你知不知道若是你的身份被人傳揚出去後,你將面對的後果是什麼?”

“恩主?!”

姜小豆話中有話,驚的白朮心中不安,那個他隱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難不成她早已知曉?

“恩主是暗中調查了我,還是祝餘跟您說了什麼?”

姜小豆搖頭道“祝餘隻看忠心不論過往,你待我比自己性命還重要,他心裡明白,所以你心中那所爲難的事情,他是不會告訴我的。”

“而且,你白朮的命是我的,我只知你是白朮,其他一概不問。”

“那.............恩主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姜小豆覷了覷他腰間那條暗藍色的腰帶,輕聲嘆道“浮音與我說過,鮫族中有一位女子最喜刺繡龍蛇暗紋,她喜歡用雙線繡龍身子,用單線繡龍目,外重裡輕,讓人看着容易產生暈眩的錯覺來。”

“浮音說那女子爲人善良,生性單純,每天都游出水面去看日落,鮫族人人都笑話她是呆丫頭,不知哪一天那個呆丫頭突然不見了,族長四處找她,最後在一個孤島上找到了她的鱗片,她的鱗片上沾染了血跡和生人的氣息,孤島旁邊的魚精說,它們看見一個女鮫救了一個落水的外族男子,他們上了岸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大家都說呆丫頭定是好心救人卻被人反手殺害了,或是被人強行擄去也說不準,呆丫頭這一消失就再也沒有隱形,浮音曾受命去人間尋她,尋找多年沒有任何下落。”

姜小豆看向白朮,對他笑道“當我知道這腰帶是你母親留給你時,我就知道你是鮫人之後,一開始我以爲是你父親擄走了她,讓她永離家鄉,被困人間,後來我才知道我錯了,你父母定是真心相愛,不然你不會出生。”

白朮不解道“恩主此話何意?”

“鮫族從不與外族通婚,這一條鐵規不是因爲他們生性高冷,而是因爲,與外族通婚者都是不善而終,要麼沒有子嗣後代,要麼生下殘疾死胎,縱觀開天至今,鮫族與外人通婚的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姜小豆道“你與我說過,你自幼喪母,父親失了一雙腿,成日用靈藥續命,在你即將成年之時突然暴斃。”

白朮點頭道“不錯!”

“這就是了,你母親拼了一條命生下你,而你定然是生來有疾,你父親爲了讓你長壽健康,去西方峚山盜取五色丹果,五色丹果是峚山至寶,五年一熟,是天地間少有的滋補聖藥,不少兇獸猛獸會在丹果成熟之時守在丹樹下等待丹果成熟,你父親爲了搶奪五色丹果,被兇獸咬斷了兩條腿,傷了命脈血靈,爲了你他一生無法下地行走,每日以湯藥續命。”

“恩主.....怎麼會.......”

“你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實話與你說,你的父親,我曾見過。”

姜小豆輕笑道“我小時候最愛遊山玩水,阿爹去天都時次次都帶着我,只不過我不喜歡那裡,每次都站在天都門外不願進去,阿爹就讓我在附近的山裡玩耍,有一次我貪玩跑出來不周山,無意闖進了附近的峚山中,在那裡遇見了你父親。”

“你父親視你如性命一般,這麼些年護你長大,若不是他突然暴斃,接替他位子的就是你,怎麼着也不會讓你那心術不正的.........”

話未說完便被白朮打斷,只聽他沉聲道“恩主!都過去了,我現在白朮,以後也只是白朮而已!”

姜小豆轉眸看他,輕聲道“我與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勸你不要衝動,有些事情就算你不願意也要深思,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畢竟爹孃恩情比海深,你肩上也有該負的責任。”

姜小豆凝眸看向遙遠的天際,輕聲道“你去認真的想一想,待想明白了再來找我。”

“恩主!”

“去吧!”

白朮無奈,只好行禮退下“是....................”

得了白朮和成義閣的及時救援,有窮氏逼退合虛境外,在濁河水畔息鼓休息,原以爲這一場敗仗有窮氏怎麼着都得安分幾日,不想第二天天不亮,合虛城外便響起了戰鼓,一羣大軍擁護着一頂小轎浩浩蕩蕩從濁河趕來。

有窮氏的大軍停在合虛過的邊界外,大軍停止向前,一名小將從轎前走出,向國中揚聲喊話:

“有窮氏族長求見合虛國主!”

他們來到的正是東門,此時礱茳正在城樓之上,他聽了此話並沒有讓人去請姜小豆,而是站在高高的城樓上反問一句“有窮氏族長親臨意欲何爲,要戰要和先請明說!”

那小將厲聲嚷道“放肆!族長親臨求見國主,你竟敢不去通報!難不成合虛國中無主,要一個匹夫當家不成!”

此話一處合虛守將紛紛轉眸看向礱茳,眸中神色複雜多疑。

老城主作古送去屍冢山的事情到現在仍是密事,合虛上下知道此事的也就那麼幾個人,有窮氏的大軍來的又這麼着急,礱茳和夜煬根本就沒有時間去佈置登位大殿,爲了穩住軍心,他們也不敢將城主身逝的事情現在就昭告合虛,本想這場仗打完後立刻進行新王登位的儀式,不想有窮氏竟然率先猜到了他們的處境。

“我合虛國主身份貴重,豈是爾等要求見便能見的了的,再是族長親臨,你們有窮氏也不過是當年巫陽族的旁支。你們的母族巫陽早已分崩離析,所有巫陽族人都變成了無主流民。”

“有窮氏!你們莫怪本將把話說白了,就算敬你巫陽曾是上古大族,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來見我合虛國主的。就是嫡系長老和巫陽王親自來了,也得禮讓三分,更是沒資格這麼趾高氣揚的率領大軍來見我們國主,一沒帖子二沒使臣,這是求見還是命令?旁支到底是旁支,不懂規矩禮制,無法無天!”

“你!”

小將正欲犯嘴只聽轎中傳來一聲冷哼“退下!”

“是!”

小將領命,縮着脖子退回小轎旁,只見轎簾微微一晃,一人從轎子中走了出來。

“有窮氏族長寒浞自願爲使臣,想求見合虛國主話講當面,勞煩將軍通報,請國主出來相見,如若不然”

礱茳看了看那生的俊俏,滿臉親切笑意的人,擰眉道“不然什麼?”

“不然有窮氏的大軍定是不能輕易撤退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合虛!”

“不是威脅是商議,你們的王姬心術不正,曾不止一次犯下逆天大罪,三界六族早有規定,逆天者,人人可誅,我有窮氏是旁支不假,但也是師出有名,就是告到天都也不怕,你若不信可以去九幽城查一查,看看你們的王姬到底害了多少人,做了多少逆天難贖的重事!”

“放肆!”

礱茳眸中怒意一閃,長戟唰的一下指向那個看似有禮卻很是狂妄的少年“寒浞口出狂言,羞辱我合虛王姬名聲,我礱茳原與你單挑,五招之內取你首級!”

正當礱茳欲意出城迎戰,只聽身後傳來一聲呼喚,他轉眸看去,只見趕來的正是昨天的援軍之首白朮。

“白將軍來的正好,我要出去好好教訓那賊子,你幫我鎮守東門,若是我不幸戰死沙場,你就頂替我的位置,替我好好守着合虛的大門,助王姬登上國主之位。”

白朮慌忙將他攔住,對他道“將軍且慢!寒浞生性狡猾,城府至深,將軍縱使靈力高於他,怕也是難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君子何苦與小人去鬥,更何況寒浞此次親自來爲的就是挑破合虛將士對王姬的忠心,若是你死了,合虛的將士由誰來管,他們的忠心又能維持多久,屆時寒浞再扇扇風點點火,這合虛僅有的幾千軍將勢必兵變,倒時合虛不攻自破,王姬也難逃一死。”

礱茳雖是性情暴躁,但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他出戰可不是爲了一時之氣。

“可是他現在侮辱了王姬清譽,若是我不出城爲王姬討回聲譽,軍中也會流言四起,難以平復。”

“我知道!”

白朮拿過那柄繡了九頭神鳥的大旗,將旗子綁在了身後,對他道“將軍是唯一一個能穩住合虛兵將的人,也是合虛之中最忠誠於王姬的人,你不能輕易出城,這一次由我去!”

“你!”

白朮翻身騎上戰馬,對他正色道“此戰必須由我來戰,爲了王姬也爲了我自己,開門!”

“白將軍何意?白將軍!”

城門緩緩打開,白朮不顧礱茳阻攔,揚手一鞭打在戰馬身上,只聽戰馬嘶吼一聲,四蹄子飛揚,風一樣的跑出城門去。

“合虛國小將白朮出城迎戰,請族長賜教!”

“白朮?”

寒浞見城門打開以爲是礱茳出門應戰,本是暗生歡喜,誰料那人出城門後竟然自稱白朮,來人不是他心中所盼,自是有些失望。

他上下打量了白朮一樣,目光落在他身後的大旗上“九頭鳳.............我知道你,你是昨兒新到的援軍,偷襲了我有窮氏,害的我損失了上千軍將!”

“多謝族長誇讚!”

“誇?!哼!等等....我認得你身後的軍旗,這分明是成義閣的圖騰,你是成義閣的人,成義閣向來用錢通路,從未有過一次參與過他族的戰鬥中,這合虛國與你做了什麼交易,竟然請的動成義閣的人做援軍?”

“族長有所不知,我成義閣的主司就是合虛王姬,王姬是成義閣之主,主子有難,我們這些做奴僕的難不成要袖手旁觀,岸上觀火不成!”

白朮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他道:“我若是沒記錯,前不久寒浞族長可是親自登門成義閣,借走了百萬金子,而借錢期限僅有一年,一年之後若不能按時換錢,您可就要以賤奴的身份來成義閣還債了,說到底也就是咱們王姬的奴人,我還是勸你不要欺人太甚,不然到時爲奴爲婢來還債時,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你!哼........成義閣的規矩天下皆知,本族長屆時將所借銀兩按時歸還就行,在期限未到之前,你們成義閣的人是沒法對本族長動手的。”

“既是如此,今兒個我就不爲成義閣,爲了合虛一戰,寒浞你血口噴人,傷我恩主清譽,此罪其重,必須重罰!寒浞族長,請賜教!”

話音未落,只見白朮從戰馬上飛身與半空中,隨手一甩,道道寒光從他袖中猛然竄出。

“呃!”

“砰!”

寒光所到之處皆有慘叫悶哼的聲音,毫無徵兆之下,有窮氏的兵將相序倒下, 而他們倒下之時,身上多了數道傷口,鮮血爭先恐後的從傷口中奔涌而出。

“怎麼回事!”

寒浞並沒有看見他們是死於什麼兵器之下,只曉得有寒光襲來,他們就突然倒下了。

“族長小心!”

寒浞突然被人推開,與此同時一道寒光在他面前閃爍,那寒光纏上了他身後小將的脖子,不過一瞬寒光迴轉,離開之際,寒光上沾染了一串細小的血珠,寒光在他眼前快速掠過,若非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上面居然沾了血珠。

“砰!”

他轉眸看去,只見那個推開他的小將此時已經身首異處,脖子上有一道整齊平滑的割痕,鮮血從脖子上的缺口中奔涌而出,很快浸透了身下的土地。

“礱茳!”

礱茳正站在城樓之上觀戰,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呼喚,轉眸看去只見那慌忙趕來的正是姜小豆本人。

“見過殿下!”

姜小豆一把將他拉起,問道“我問你,白朮人呢?”

礱茳指了指城外,說道“白將軍出城迎戰了,殿下,這位白將軍真的是了不得,有窮氏的兵將連近身都不得,就快被輕掃的差不多了!”

“他出城迎戰!你怎麼能讓他去!快快快!給我開門,強行召他回來!”

“殿下,不是屬下讓他去的,是白將軍是親自請纓,還說什麼不單單爲了您,還爲了他自己,屬下當時也攔他來着,沒攔住。”

礱茳問道“殿下,白將軍此話何意?”

“何意.............”

姜小豆凝眸看向城外那個揹着軍旗,頂盔摜甲的少年,輕聲嘆道“他這是要與自己的前塵往事做個決斷。”

“殿下?”

姜小豆嘆道“派人在城外守着,一旦白朮敗了就將他接入城中,拼死護他性命!”

“殿下放心,白將軍靈力過人,咱們合虛必不會輸。”

“我知道...........只是,此戰雖勝也敗,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殿下?”

姜小豆不肯再說,礱茳也不敢再問,只好依着她的吩咐派了幾個近身心腹去城門口守着。

而此時城外有窮氏的兵將已經死傷慘重。

“族長!已經查明,這小將用的兵器是鮫族寒絲網!”

“鮫族寒絲網!這怎麼可能!”

“族長,是金長老親自去查的,絕對不會有錯,咱們現在傷亡慘重,要不要先撤回濁河?”

面對小將的追問,寒浞沒有回答與他,而是不停的搖頭自語,好似聽見了一件極爲荒謬的是事情。

“這不可能...........不可能..................”

他記得清楚,在這天地之間只有一人能將寒絲網用的爐火純青,只不過那個人明明已經..............

“族長族長!你看!”

寒浞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名叫白朮的小將身上繫了一根暗藍色的腰帶,腰帶上用了暗藍色和銀紅色的綵線繡了一個小小的花紋,花紋似龍似蟒,銜尾成鏡形。

“銜尾鏡蟒.....................”

“族長,那不是咱們有窮氏的族徽嗎?爲何會在合虛小將身上!”

“那腰帶..........難道那個人是”

寒浞臉色驟然一白,雙腿微微發顫,險些一下跪在那血泊中,他凝眸看向那個揹着軍旗,腰間繫着銜尾鏡蟒腰帶的小將,突然揚聲喊道:

“妘伯明!”

白朮微微一怔,手中的寒絲網猛然收緊,寒浞見狀,眸中驟然大震,震驚之下快速略過一絲慌亂。

“妘伯明是你?這麼些年你並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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