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當葉孤城遭遇宮九(十四)
月明星稀夜更深,一襲白影飄進了一個三進三重的院落。很快就有兩個清麗的女孩子迎了上來,正是方纔跟在葉孤城身邊的侍從。
而這裡,自然就是葉孤城一早就在京城準備好的別院。
葉孤城依舊將宮九抱在懷裡,在侍女們驚訝的目光下淡淡吩咐道,“一個時辰之後,送沐浴用水過來。”
然後,葉孤城就足不沾塵一樣飄進了主院的房間裡。
房間被收拾的很整齊很乾淨,而最整齊的就是那一張雕着玉蘭花的黃花梨木大牀。
輕盈的月影紗攏在牀幃兩側,一串串瑩白的珍珠垂在牀幔上,閃耀着淡淡的珠光。
葉孤城並沒有掌燈,他只輕輕一拋就將宮九拋上了那一張大牀。然後,他就坐在了牀沿上,而他的手中則多了幾根銀針。
在看見銀針的那一霎那,宮九的喘息忽然重了起來。他用疑問的目光去看葉孤城。葉孤城卻微微一哂,“你忘記沙曼了嗎?”
“本座雖然很不喜歡背主的人,但這樣的人卻一般都很有用。”葉孤城的神色很平靜。然而宮九的笑容突然愉快起來,“原來城主從那麼早就惦記着本公子?”
銀針已經刺入了宮九的穴道,而宮九發現他已經能動了。所以,宮九大聲的呻\吟起來,翻滾着掙扎起來,用乞憐的目光看着葉孤城,“求求你,快……拿鞭子。”
葉孤城當然不會拿起鞭子,他只是坐在牀沿上漫不經心的看着。
宮九掙扎的幅度大了起來,他的眼睛異常的明亮。而這一雙明亮的帶着欲\望的眼睛就直直的望着葉孤城。
銀針已經落在了宮九自己的手裡,宮九用它在自己身上刺出了斑斑血跡,可他依然用乞憐和哀求的眼神望着葉孤城。
葉孤城的目光由始至終都沒有絲毫變化,他只是單純的看着宮九自我虐待,有如不沾不然塵世牽絆的天上仙人,眼中沒有一絲的波動。
宮九的手突然捉住了葉孤城的袖子,他哈哈大笑了起來,“葉孤城,你難道只喜歡看?”
他的笑容帶着惡毒的意味,“難道你不行?”
宮九半**身體趴在了葉孤城的腿上,他手中的銀針都被他刺進了自己的身體裡。斑斑的血跡很快就在葉孤城純白色的衣衫上暈開。
葉孤城琥珀色眸子終於有了一絲閃動,他的手輕輕在宮九身上一拍,已經刺入宮九身體的幾枚銀針就都在勁氣催逼下釘在了牀頭。
宮九的身體猛地一顫,習慣了疼痛之後的放鬆讓他更加心癢難耐。於是,宮九重重的嘶啞的喘息道,“你快……刺我,打我,什麼都好。”
葉孤城卻一把將他摜在地上,純白色的靴子踩在宮九身體旁邊。宮九的眼睛裡充滿了哀求,這樣不痛不癢的疼痛根本無法讓他滿足。
純白的衣衫帶着點點血花,漆黑的長髮垂在宮九臉側,束髮的曜珠發出清脆的聲響。葉孤城垂頭俯視着宮九,猶如高高在上的帝王俯視着卑賤的螻蟻。
宮九的神色越來越陶醉,眼底越來越瘋狂,表情越來越哀懇。他掙扎着用手捉住葉孤城的衣角。
然後,他終於聽見了葉孤城的聲音,似乎帶着淡淡的嘲諷和不屑,“如果你只是這個樣子,本座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然而,出乎葉孤城意料的,宮九的表情猛的掠過一絲興奮,他的眼睛突然睜大,然後,他的手捉住了葉孤城的長髮。
再然後,在屋內淡淡的檀香味道中突然多了一絲麝香的氣息。葉孤城的臉色猛的沉了下去……
一個時辰之後,白雲城的侍女們準時將浴桶在外間放好。
凝神聽了聽,內室似乎傳來曖昧的聲音。兩個女孩子紅着臉輕手輕腳的將換洗的衣裳擺在小几上。
她們又聽見裡面隱約傳出來一個陌生的沙啞聲音,“你就這麼走?”
然後這兩個女孩子一擡頭就看見自家城主披着衣裳走了出來,沉靜凌厲的面容似乎帶着一點點愜意和滿足。
葉孤城讚許的點了點頭,淡淡道,“去準備凝止膠和天蠶絲。”
兩個女孩子相互看了看,紅着臉跑了出去。
天光大亮的時候,葉孤城已經練了一回劍,用過了早膳,又處置了白雲城的事物文書。
然後,他才返回臥房。月影紗制的帳子依舊完全垂下,大牀上的人影一動不動的躺着,可是卻一直有斷斷續續的曖昧喘息聲傳出來。
葉孤城撩起帳子掛在金鉤子上,淡淡道,“九公子還好嗎?”
宮九的身體不能動,可他的眼珠卻是可以轉動的,他一眨不眨的盯着葉孤城,喘息道,“你快……放開我。”
“本座記得九公子親口所說,不要放開你。”葉孤城的表情很平靜,似乎完全沒有看到宮九面帶桃花汗縈於睫的模樣。
宮九痛苦的幾乎想要爆粗口,可是那句話確實是他曾經說話的。九公子說過的話從來都會算數。
宮九現在才知道,極端的疼痛能帶給他的發\泄從來都不算什麼,而白雲城主的手段才更狠更辣!
以往從疼痛中獲得的自我滿足早已經連一點塵埃都算不上,宮九緊緊的閉着眼,忍耐着隨着葉孤城靠近而越來越快速的心跳。
檀香的氣息漸漸在鼻端充盈,宮九突然小聲的喘息着,用低低的聲音道,“你……抱抱我。”
純白的被子被輕輕扯開,宮九上半身完全袒露出來。他的手被纖細的天蠶絲鎖着攏在胸前。
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細小傷口早就已經止血了,然而以宮九的武功,這些小的傷口應該早就會變成一個個不起眼的白點,甚至完全沒有痕跡。
然而此刻,它們依舊是鮮紅色的點綴着蒼白的軀體上。這當然是凝止膠的作用。凝止膠的作用當然不只這一點點,就是它讓宮九的精神時時刻刻都處在亢奮狀態下!
它不是迷藥,更不是春\藥,它只是讓人全身發癢,恨不得伸手去撓一撓抓一抓。然而,用在宮九身上,葉孤城卻發現它似乎變成了另外一種提神的東西。
葉孤城輕輕的將宮九抱起來擁在了懷裡,他有一下沒一下的順着宮九的頭髮,好似在撫摸一隻惹人憐愛的貓。
冰冷的手指拂過宮九的穴道,宮九的身體輕輕顫抖起來,他努力的蜷起身體,然而鎖在他腳上的天蠶絲讓他這樣簡單的動作變成了完全不可能。
心裡越來越躁動的欲\望似乎已經完全無法忍耐了,宮九用溼漉漉的眼睛乞憐的看着始終冷靜的白雲城主。
葉孤城輕輕的嘆息一聲,他摸着宮九已經被汗水打溼的頭髮,平靜地道,“你想做什麼,想玩什麼,本座都會奉陪。”
“所以,即使你模仿本座的筆跡向西門吹雪邀戰,本座都可以不與你計較。”
“可是,你不應該算計白雲城!”葉孤城的眉梢緩緩挑起,琥珀色的眸子帶着一絲複雜,“你若是與西方羅剎教有仇,本座自然不會袖手。但葉氏祖業卻不容謀算。即使是本座自己都不可以!”
宮九的眼睫微微顫抖着,表情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他低低的艱難的喘息着,“我知道錯了。表哥,你抱抱我好不好?”
葉孤城嘆息着將宮九抱起來,“很難受?”
宮九很乖巧的點頭,這個時候那個陰狠而瘋狂的九公子似乎完全不見了,只剩下一個懂事聽話的青年公子。
然後,葉孤城平靜的聲音就傳入宮九的耳中,“可惜,本座從不會朝令夕改。十二個時辰,一刻都不能少。”
宮九的心忽地沉了下去,他第一次在心裡升起一絲懼意,然後就是比之前更爲狂熱的癡迷。
葉孤城一直牢牢的抱着宮九,時不時的順着他的頭髮陪着他說話。可是白雲城主的決定果然始終沒有改變。
兩個時辰之後,兩個女孩子捧着蔘湯和午膳送了進來。牀帳依舊低低的垂着,偶爾發出一點喘息。兩個女孩子只看了一眼就像兔子一樣逃了出去。
葉孤城親手將蔘湯送到宮九脣邊,宮九卻偏過了頭,像小孩子一樣賭氣道,“本公子不喝!”
葉孤城竟然笑了笑,喝了一口就對着宮九脣哺了過去。宮九突然紅了臉,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不知不覺將整碗蔘湯都喝了下去。
第二天的夜裡,宮九手腳上的天蠶絲終於被解開。他輕微活動了一□體,然後翻身下牀,腳踩在地上就一個踉蹌。
葉孤城從後面抱住他,直接將他帶到了早就備好的浴桶裡,看着宮九用有些顫抖的手快速的洗去了自己身上的藥。
然後,捧着嶄新的衣裳的侍女們已經站在了屏風後面。
宮九卻只將中衣穿了起來,他的眼角微微挑起,蒼白的臉色帶着熱水蒸出來的紅暈。他對葉孤城挑了挑眉,“城主不會吝惜一張牀吧?”
葉孤城似笑非笑的瞧着他,“自然不會。”
夏日裡的夜晚很熱,兩個人擠在同一張牀上自然更熱。然而,宮九卻似乎上了癮,他扭動着身體找到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然後就捉着葉孤城的手臂,沉沉的睡了過去。
葉孤城靜靜的望着宮九沉靜又乖巧的睡顏,琥珀色的眸子劃過一抹柔和,他緩緩的嘆息一聲,也合上了雙眼。
京城裡的夜晚比之其他地方總會多了很多消遣,陸小鳳現在就站在一個消遣的好地方。
佈置豪華的大廳裡,充滿了溫暖和歡樂。酒香混雜着脂粉香,銀錢敲擊和骰子旋轉牌九推開交雜在一起,發出陣陣喧囂又熱鬧的聲響。
陸小鳳一向都是個喜歡熱鬧的人,所以,他正全興全意的站在賭桌前面,盯着一個穿着綠色輕透絲袍的女人。
那個女人臉上沒有一點脂粉,她的皮膚光滑如玉,她的表情卻冷得像冰一樣。
快要四更天的時候,冰山美人終於離開了賭坊,然而她始終都沒有看上陸小鳳一眼。
一個美麗的女人在深夜出入賭坊總是會有麻煩的,陸小鳳已經看見幾個男人猥瑣的表情。所以,陸小鳳笑着跟了上去,
英雄救美真的是主流橋段嗎?陸小鳳捂着被摑紅的右臉蕭瑟瑟的立在悽迷夜色中。
清脆悅耳的笑聲從巷子深處傳了出來,一個美麗的女孩子走了出來。她吃吃的笑個不停,爲什麼不笑呢?她一點都沒落的看着陸小鳳是怎樣吃癟的。
這真的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孩子,白生生的臉,烏油油的頭髮,笑起來臉上帶着甜美的酒窩,就連眼睛也是含情的。
她穿着一雙紅色的鞋子輕巧的走過陸小鳳身邊,遞給陸小鳳幾顆熱氣騰騰的栗子,“我請你吃栗子好不好?”
陸小鳳驚喜的笑起來,“歐陽情。”
歐陽情拍着手吃吃笑着,“原來陸小鳳也會被女人打耳光。”
陸小鳳尷尬的摸了摸鬍子,他快速的把熱氣騰騰栗子剝了殼塞進嘴裡。當嘴用來吃東西的時候,豈不就不用說話了?
然後,巷子深處傳來女人驚慌的喊叫就讓陸小鳳口中的栗子囫圇個的吞了下去。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飛了過去。
在陸小鳳沒有看到的地方,歐陽情的臉色突然慘白起來,她像一隻兔子一樣往反方向快速的跑掉了。
天亮的時候,花滿樓剛剛打開窗戶讓清晨的陽光照進房間。陸小鳳就灰頭土臉的從窗戶竄了進來。
他咕嘟咕嘟的連喝了兩杯水,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花滿樓皺着眉頭問道,“你難道又輸了精光?”
陸小鳳忽然苦笑起來,“比這還糟糕。我在賭坊看見了一個本不該死的死人。”
“一個第一次來中原的年輕人,一個晚上就輸了五十萬兩。他壓了一樣東西做暫時抵押,然後,他死了。”
花滿樓卻依然有些奇怪,“你爲什麼說他是不該死的死人?”
陸小鳳失笑起來,“因爲他叫玉天寶。是西方玉羅剎的兒子!
西方玉羅剎是怎麼樣的人?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但每個人都相信他是武林中最神秘、最可怕的人!
他的兒子,怎麼可以死在賭坊?
花滿樓也苦笑了起來,“所以,玉天寶是壓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在賭坊裡?”
陸小鳳嘆了口氣,“西方羅剎教裡能值五十萬兩的一件東西,當然只有羅剎牌!”
“而現在那塊價值連城如教主親臨的羅剎牌已經丟了。”
花滿樓也嘆了口氣,同情的拍了拍陸小鳳的肩膀,“你真是到哪兒都能惹來天大的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原著裡面,宮九讓陸小鳳打他……看得人一臉血,爲毛很m的事情落在陸小鳳身上就s不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