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色的氣刃飛出,擊中東陵無錦腹部,他連人帶白刃給飛了出去,摔進了一推廢墟中。
四下一片靜默,風赧雷霆皆皆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東陵梵湮皺眉,站在原地,不動也不說話。
這……這怎麼回事?雷霆以目朝風赧詢問。
我怎麼知道?風赧難得翻了個白眼。
“啪啦——”
一隻手伸了出來,將身子也撐起來,他“呸呸”了兩聲,瞪向東陵梵湮:“奶奶個熊,你他孃的最好給老子解釋一下!”
東陵梵湮幽幽地收回視線,垂下眼簾,默了半響,他才扔出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是皇叔忘了,朕有潔癖的。”
東陵無錦頓時像吞了蒼蠅一樣的表情,捂着胸口,真讓東陵梵湮氣得給吐出了一口血!
感情他被人給揍飛了,不是對方的錯而是他自己的錯咯?
風赧雷霆驚詫,東陵梵湮皺眉。
他沒有防備近距離讓東陵梵湮擺了一道,幸虧梵湮收住了力,不然他就是不死也得殘廢。
可儘管如此,那一擊並不輕,一股腥味涌上了喉嚨,然後就卡在那了,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憋得他難受。
而東陵梵湮那一句話,讓他一氣之下把卡在喉嚨裡的血吐了出來。
“皇叔……朕不是故意的。”東陵梵湮蹙着眉道,想過去,但又擔心他一個控制不住又把人給傷着了,最後只能站在原地了。
雷霆清楚了前因後果後,衝東陵無錦幸災樂禍地“嘿嘿”笑了兩聲,就屁顛屁顛地跑去請御醫了。
哎喲,質王殿下,你先前揍屬下不是挺狂挺囂張的嘛?在皇上面前你不也得像個小白鼠那樣嗎?讓你狂……讓你拽!
“……”風赧有那麼些無語。
兄弟那麼多年,雷霆的誹腹他多多少少能猜到點兒,也正是因爲猜到了,他才覺得無語!
自然,這幸災樂禍地表情沒能逃過質王殿下的慧眼,他當即瞪了眼雷霆,“兔崽子,你給老子等着,老子遲早揍得你娘都不認得你!”
“有本事殿下過來,屬下肯定等着殿下!”還沒說,雷霆就拍拍屁屁逃也似的溜走了。
“……”風赧更加無語了。
雷霆,你以爲你挑釁了質王殿下,還能平安無事?閱歷太淺,你遲早哭着來求我喊我幫你……
東陵無錦撐着老腰站了起來,表情十分痛苦,他哀怨地望了眼東陵梵湮,然後非常傲嬌地把臉一偏,聲音極重地“哼”了一聲。
東陵梵湮面無表情,然後若無其事地把目光移到某處不爲人知的地方。
皇叔心情很不爽,又哼了一聲,結果東陵梵湮還是不理他,最後,皇叔怒了……
暴怒之下他猛地一砸袖子,衣袍裡的內力霍地躥了出來飛向一側的房子。
也不知東陵無錦是不是過於憤怒,還是那房子太不堪一擊,這一擊便是把那房子給擊垮了!
風赧見此,默默地把臉瞥到一邊,殿下啊……陛下的心本情就不好了,你這會兒瞎湊什麼熱鬧?
屬下就看着你怎麼倒黴。
只見東陵梵湮狹長魅眸爍了爍,漫不經心地睨了眼變成廢墟的房子,又漫不盡心地撥了撥指甲,再漫不經心道。
“皇叔的脾氣真是越來越暴躁了,連朕都對皇叔升起了擔驚受怕之意,看來皇叔的脾氣也該治一治了。
蘭妃以前對朕的恩情,朕不會看着皇叔變得更爲暴躁,而且皇叔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成親,找名女子來讓皇叔收斂收斂了……”
皇叔目瞪口呆,憤怒的表情一下子焉了。
質王殿下乾巴巴地笑了兩聲:“不用不用,本王的脾性本王最清楚,不用給本王瞎操心!”
豈料東陵梵湮壓根沒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雲淡風輕地問:“風赧,你覺得呢?”
風赧欲哭無淚,陛下,您能別把屬下推上那麼高的臺階嗎?摔下來屬下腰疼!
咱們親皇叔於此同時衝風赧瞪了一眼:小子,你說話小心點兒!
風赧面癱臉不變,可內心是奔潰的,他淡淡道:“屬下覺得陛下言之有理。”
皇叔,屬下對不起你!
但是皇叔,您不能怪屬下,因爲以前有什麼事你也是第一個把屬下和雷霆賣了的人!
所以……殿下對不起了。
質王殿下氣得要冒煙了,一個兩個,忘恩負義!
東陵梵湮目光淺淺:“嗯……女人,能讓皇叔學會收斂的……”
此時此刻的深宮,天色越黑,漆黑的夜空中,繁星隱匿了光輝,幽冷的後宮,凰殤昔漫無目的地走着。
她不想回鳳鸞宮,她心裡很亂,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微微擡頭,望了眼天,思緒瞟到了在那時,四合院裡,她和東陵梵湮……
凰殤昔勾脣苦笑一聲,想什麼呢,再想也沒用,他和她,註定是無果的。
她收回思緒,吐出一口氣,回神,朝四下看去,發現這地方好像有那麼些熟悉,她以前似乎來過的。
“妽嵐,這什麼地方?”
妽嵐搖頭:“夜裡的路都很相似,奴婢很難認得出。”
凰殤昔皺眉:“那你怎麼讓我走到這地方來了?”
妽嵐看了看她,又低下頭:“娘娘根本不理奴婢。”
凰殤昔嘴角一抽,好吧,她想得太深入的時候通常是不理會人的,擺了擺手,她正想說回宮。
眼角餘光霍地瞄到了什麼,她猛然把臉轉過去,看見的是一條長滿高高的草,微不起眼的小道。
腦子一道亮光閃過,她想起來了,第一次遇到玄吟的時候,她沒記錯的話就是在這,在那次她就像走進去看看的,結果讓玄吟阻止了。
她抿脣看向那,與上次一般,此時那個喚她進去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腳步朝那邊邁出一步,妽嵐見狀,也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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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殤昔放慢步伐,掩下眼中的情緒,慢慢閉上眼,在她擡手後,妽嵐倒在地上。
凰殤昔瞥了眼她,就往那被故意掩飾的小道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雜生的草愈來愈密,凰殤昔眼色一凜,擡掌,冷刃揮出,爲她開出一條道。
當她終於停下的時候,她眼前是一座宮殿,還是一座廢棄依舊的宮殿。
宮殿外城看上去並不破爛,只因爲時間的關係稍顯陳舊,也積滿了灰塵。
她擡頭,隱約能看清宮匾上,用鎏金雕畫的三個大字——龍鑾殿!
凰殤昔皺眉,看着那三個大字,若有所思,沒猜錯的話,這座龍鑾殿該是東陵梵湮先前所住,而現在那座,應該是重新建起的。
爲什麼呢?爲什麼要重建?爲什麼要把現在這間廢棄了?這宮殿看起來是有些陳舊,但還不至於到了要重建新宮殿的地步。
而且東陵梵湮現在的龍鑾殿,看上去也有些生日了,那麼按道理來說,重建的時候眼前這宮殿甚至沒有現在這麼舊。
那到底什麼原因?
東陵梵湮,你在隱藏什麼秘密?
腦中那個聲音愈來愈清晰,愈來愈強烈,她定定地看了一眼,旋即腳步擡起。
只是邁出的腳還來不及落下,暗處倏然騰昇一股殺意,四下殺意瞬間暴涌。
凰殤昔一驚,暗處有人看守?
下一秒呼嘯而來的氣流確認了她的想法,她也凝出一道,與暗處發出的內力在半空碰撞,最後發出“嘭——”的巨大爆破聲。
凰殤昔用手臂擋了擋眼睛,再次移開的時候,宮殿門前站着齊刷刷的黑衣人,一個個只露眼睛,緊盯着她。
凰殤昔識相地後退一步,彎了彎脣角說:“各位,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那麼粗俗……”
但領頭那人顯然是個死忠粉:“主子吩咐,闖禁地者,殺無赦!”
凰殤昔又退了一步:“大哥,你看見我闖了嗎?我那腳還沒放下好吧?”
領頭人漆黑的眼眸不帶任何感情,機械地重複:“闖禁地者,殺無赦!”
說完,領頭人擡臂,身邊那幾個黑衣人立刻做出出手的準備。
臂膀一落,連帶他自己,七八個黑衣人幾乎在同一時刻揮出冷冷的內力朝她攻來。
凰殤昔脣角帶眼角一併抽了抽,不敢馬虎,連忙出掌擋了去,可一個人的力量,哪怕多雄厚,她技術尚未精準,而幾名黑衣人又都是高手,她沒道理能敵得過那些內力。
顯然,凰殤昔也料到了這一點,於是她出掌也只爲掩飾,拖延一下時間,她往旁邊躲去。
可是,那些個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集體朝她圍了過去。
凰殤昔眼眸凝住,一個一百八十度翻身,修長的雙腿個纏住一人的脖子,憑藉柔軟的身軀,彎起,用腰力將這兩人狠狠地甩了出去!
身子翻轉的同時,兩隻荑葇碰住了衝過來的一個黑衣人,再次藉助腰力以及內力,甩得更狠!
同時亦成功完成了三百六十度旋轉!
可她終究是孤身一人敵衆,她的近身攻擊再怎麼利害,也來不及攻依次迅速而來的黑衣人,當她扔走了第三個的時候,第四個黑衣人忽然出現拽住了她的手臂。
第五個也撲了出來扣住她的左肩。
凰殤昔臉色一白,慘了!
擡臉,不出所料,領頭人已經蓄力朝她出掌襲來!
完蛋了!
在半空中,別說有人鉗制了,哪怕沒人控制住她,也很難躲過有心之人故意的出手。
凰殤昔眼睜睜地看着那隻凶神惡煞的大掌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