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們是什麼意思?”忽然,有一道帶着幾分冷意的聲音打斷了這些人的舉動。
“琉王府,也是你們這羣人說闖就闖的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又忽然一道聲音響起,聲線中透着一股不怒而威。
嚴太妃雍容華服,身上那種經歷多年後宮之爭的威嚴盡然散發,目光如炬,盯着府外的一羣禁軍。
她身旁是嚴皎,嚴皎低眉順眼地攙扶,不擺出一分一毫的狐假虎威的姿態,反而顯得十分的不卑不亢。
禁軍們看到嚴太妃,紛紛相互對視一眼,礙於身份,都齊齊下跪行禮:“屬下參見太妃娘娘,參見平王殿下!”
不錯,第一道說話的聲音是平王宮翎發出的,他收到消息,說燕帝派人過來要搜琉王府,情急之下什麼準備都沒有就匆匆忙忙趕來了。
幸好,沒來遲,正巧,遇上了嚴太妃也出來了。
嚴太妃板着臉,身上滿是屬於歷經風塵多年的貴不可言,沉聲道:“誰給你們的膽子,膽敢觸犯哀家的威嚴!”
禁軍面面相覷,對視許久,那禁軍頭目壯着膽說道:“回稟太妃娘娘,屬下們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這才……”
“奉了陛下的旨意?”嚴太妃打斷他的話,冷冷地哼了一聲,“皇上給你們膽子惹怒哀家了嗎?皇上見到哀家,尚且還得叫哀家一聲母妃!就你們……哼!”
禁軍頭目立刻噤聲不敢言,悄悄吩咐人,讓人去回稟燕帝,求指示下一步的舉動。
他當真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本以爲琉王不在,進府不會有多大問題,但是他怎麼知道,這明明在外唸佛的太妃,怎麼就回來了?
而且,平王來琉王府,這又是怎麼回事?
嚴太妃一臉怒容這擋在琉王府的門口,平王也皺着眉負手站在一旁,看他們這樣子的呢是不會讓開讓他們搜查的了。
在王府內還悠哉悠哉地沐浴陽光浴的凰殤昔,一點都不清楚府門前發生了什麼,她只是在靜靜地等待禁軍的到來,只是她有點好奇,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來呢?
她等得花都謝了。
王府門前形成了一個僵硬誰也不讓誰的局面,但是礙於身份,這些禁軍跪在地上,在氣勢上已經矮了不止一截。
很快,騎馬回去回稟燕帝的一名禁軍飛快回來,跑到禁軍頭目前,俯在他耳邊低語幾句,禁軍頭目看了眼他,隨即跪着供起手。
“聖上回消息屬下,說龍鱗的姑娘不在琉王府中,消息錯誤,是屬下等冒犯了太妃娘娘,還望太妃娘娘恕罪。”
嚴太妃眼中的厲色不減,在後宮磨鍊多年,她早就磨出了屬於自己的霸氣,她拂袖冷笑。
“消息錯誤?一個下次錯誤就可以彌補驚擾了哀家這件事實嗎?你以爲哀家這麼隨隨便便就可以打發哀家的嗎?你們把哀家當什麼了!他燕帝就是想,哀家也不答應!”
禁軍頭目一怔,但心中卻是暗暗鬆了口氣,幸虧皇上有先見之明,知道嚴太妃不會輕易饒恕。
他走上前,距離嚴太妃兩三步遠的距離停下,低聲道:“太妃娘娘,皇上說,若是娘娘執意不饒過屬下們,那麼皇上便會派人,仔仔細細地去追查那名龍鱗女子……身在何處。”
嚴太妃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但心中將宮闕狠罵了一頓,好你個宮闕,這都讓你算計到了。
嚴太妃冷哼一聲,自己給自己一個臺階下:“看在你們也是爲皇上效命,對皇上忠心耿耿的份上,這件事,哀家就這麼算了,但是,若再有下次,哀家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禁軍頭目抱拳:“是,謝太妃恕罪!”
隨後,他便帶着身後的人,怎麼來的,就怎麼走。
平王見無事了,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嚴太妃看着離去的禁軍的身影,眉頭皺了起來,心下,對凰殤昔的印象,越來越不好了,甚至,有些反感了。
皇宮內,接到了禁軍頭目轉回來的消息,宮闕脣邊詭譎地勾了起來。
那雙眼睛極爲詭異地轉悠到跪在地面,白着一張臉,緊張地看着他,他不禁冷笑出聲,“怎麼,你這樣看着朕做什麼?怕朕做什麼嗎?”
姜之璐小臉全白了,她深吸一口氣,脣瓣有些顫抖,就連說出來的聲音也都顫抖,“你……你想做什麼,你想對阿昔做什麼!”
燕帝似笑非笑,雙目染上了絲絲陰冷之氣,“朕想做什麼?朕能做什麼,朕倒也想對她做什麼,可是你那好姐妹身邊有人,朕想抓她進宮問罪,可也有人阻撓。”
聽到這句話,姜之璐鬆了口氣,全身都鬆懈了下來,還好還好,沒有害了阿昔就好。
“姜之璐,你這麼怕做什麼。”燕帝幽幽地從脣齒間飄出一句話。
知道凰殤昔沒事,姜之璐膽子也就大起來了,反正惹怒燕帝不過一死,她死了,就不會牽連到宮翎,她的死好處還是挺多的。
姜之璐自嘲地笑起來,“怕?有什麼好怕的,皇上要懲罰,就懲罰我好了,就算賜死我,我也毫無怨言。”
燕帝的表情變得更爲陰冷了,他走過去一把鉗住姜之璐的下巴,狠狠道:“想死?呵!沒朕的允許你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說完,他一把甩開姜之璐的下巴,對着那邊扣住茨蘭但已經停下動作的侍衛呵道:“拉下去,收監,等候處置!”
那些侍衛連忙動手,茨蘭也愣愣地反應過來,可還沒等她哭喊,就讓人一把將嘴堵住,拖了下去。
姜之璐被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弄的轉不過神來,她甚至連話還沒說上一句,茨蘭就已經被帶下去了,下巴再次轉來疼痛的感覺,眼前的事物一轉,待看清時,再次對上了那張令她作嘔的臉。
宮闕陰陽怪氣地開口:“你不想牽連到別人,朕就別讓你身邊的人替你受罪,至於那個凰殤昔……呵呵,
如果朕把她納入後宮,讓她做朕的皇后,呵!這人人都眼紅的位置讓這麼一個長相醜陋的人坐上去,不知道,朕的賢答應你會不會也跟着眼紅呢?”
姜之璐這個時候已經紅了眼,“你個混蛋,我和你拼了!”
說着,姜之璐就要撲過去和宮闕一番撕打,宮闕先一把鬆開她,像是扔爛鞋地將她扔開。
“和朕拼?你只會死的很慘……”
平王讓嚴太妃請進了琉王府內,寒暄了一番之後,宮翎問宮瑜是否在府中。
嚴太妃笑着說,或許在書房處理政事。
與嚴太妃告辭之後,宮翎便去了書房,但被告知,琉王宮瑜並不在書房內,這不禁讓他感到奇怪了,嚴太妃說宮瑜在書房,可宮瑜卻不在,這人不在,又會去了哪兒呢?
平王沒有多停留,讓人留話給宮瑜說是宮瑜回來來,就派人告訴他一樣。
下人應聲稱是,平王便回府了。
悠閒地坐在初閣後院的凰殤昔,等來等去也沒等來什麼禁衛軍,反倒等回了瑣玥。
瑣玥一路跑來,臉色有些發紅,她喘了會氣,輕聲道:“主子,瑣玥找不到王爺,問府裡的人,也都不知道王爺去哪了。”
“嗯,我知道了。”凰殤昔態度極淡地回。
這宮瑜去哪了關她什麼事,她們只是盟友關係。
瑣玥見凰殤昔不在乎這,便很快轉移了話題:“主子,皇宮的禁衛軍暫時是不會進府裡來了,已經適才太妃娘娘出去,平王也及時出現,將那些禁衛軍都擋住了,後來在太妃的威壓下,他們訕訕然都走了。”
拍了拍胸口,瑣玥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幸虧平王和太妃娘娘,不然主子就得去那鬼皇宮裡去了!”
凰殤昔挑眉,輕聲問:“太妃娘娘出面?就連平王也都來了?”
喲,她面子還挺大的,同時驚動了這兩個人。
其實凰殤昔是知道的,嚴太妃出面是不想燕帝爲所欲爲,維護琉王府的名譽和威嚴罷了,並不是因爲她。
只是,她就是偏喜歡曲解一些意思。
至於平王,她相信平王是特意趕過來想救她的,這一點,她十分堅定,只可惜,讓人搶了飯碗。
凰殤昔懶懶地端起一旁擺出來的桌子上的露水茶,輕輕抿了一口,“瑣玥,你去幫我打聽一下消息,皇宮,關於賢答應的消息。”
瑣玥怔了怔,她是不知道凰殤昔和十七的事情的,但是主子吩咐人事情,瑣玥只管完成,“嗯”了一聲,就專心地侍候凰殤昔了。
今日,確實是有驚無險!
時間過得很快,這燕國的很多人還不曉得時間從那裡走得,這三天便又過去了,這一此,已經六七天沒有見到宮瑜,嚴太妃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親自去了一趟書房,見裡面空無一人,頓時心裡着急了,連忙派人去尋找宮瑜的下落。
嚴皎在一旁也是急得眼圈都紅了。
就在琉王府手忙腳亂地奔波忙碌的時間,府門前,已經李府前去羅泰山六天的宮瑜,終於回到了王府。
只是府門前的侍衛看到他的時候,差點就認不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