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無錦瞥了眼禁衛軍,拿起。
其實凰殤昔留下來的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只是一根不大不小的竹板,上面……用着內力刻有什麼。
質王,本宮知道是你。
東陵無錦眸子一凝,拿着小竹板的手驟然握起,稍稍鬆開之時,掌心粉末飄出……
不多時,東陵無錦冷笑一聲,“難怪能讓梵湮看上眼,這女人不是一般的聰明。”
倘若給她足夠的時間,她必定能成爲鳳凰,展翅飛翔!
有個如此威脅存在,他又怎可能放她自由地活着而給梵湮留威脅?
身懷熱毒又如何?梵湮不想要她的命,便不會解自己的寒毒,既然梵湮都不肯解,那麼這個女人留下更沒有必要了……他就不信,沒了熱毒,梵湮的毒還不能解!
東陵無錦的臉色愈來愈恐怖,周遭的低氣壓讓禁衛軍統領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好半天,禁衛軍統領忍不住發問。
“殿下,卑職已經按您的吩咐將禁軍全都調到別的地方,還吩咐他們就算看到皇后,也裝作沒看到,現在,是要實行下一步計劃?”
東陵無錦哼了聲,極具諷刺意味,“都撤了吧,今天什麼也沒發生,你什麼也沒看到,亦沒有見到本王。”
本來還是好好策劃一下,用“擅自離宮”、“私見侯王”的名義將凰殤昔光明正大地判處死刑,可如今看來……
凰殤昔既然知道他的存在,卻還是堅持出宮,那就說明她定是早布了出路,他若繼續下去,到頭來估計只會白忙一場。
既然如此,他何必要白費力氣。
“是!卑職今日都在禁場訓兵,禁軍亦沒有看到殿下和皇后娘娘!”
禁衛軍統領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的職責只是服從天子命令,而東陵無錦,東陵梵湮早已發言,讓他們無條件聽從質王殿下!
東陵無錦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離去。
凰殤昔,本王是不會放過你的,你就求你的羽翼還算豐滿吧!
半個時辰後。
唉……從宮門走回鳳鸞宮,真心不是一般變得累啊……
凰殤昔翻牆之後匆匆往鳳鸞宮方向趕,到了門外,凰殤昔停下了腳步,整理一下儀態什麼的,她才慢悠悠地走進去。
“屬下參見皇后娘娘!”
“卑職參見皇后娘娘!”
素知,她才邁進大門一步,腳都還沒落下,裡面驟然便響起了兩道聲音。
凰殤昔鳳眸一眯,嚴厲之色稍衆即逝,旋即慢慢將腳放下。
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來了人,怎麼不見通知一下本宮?茗碎,妽嵐,告訴本宮,人哪兒去了?”
凰殤昔這話一落,便往裡走了兩步,裡面的人好似聽到了聲響,發出跌跌撞撞的聲音,旋即看到了妽嵐和茗碎跑了出來,見到凰殤昔,立馬就下跪了!
“奴、奴婢知錯!”二話不說,兩女就跪了下來。
凰殤昔面無表情,眼中透着一股冷意,“告訴本宮,原因。”
茗碎咬脣,不敢答覆,妽嵐擡眸,無懼且淡漠道:“娘娘說出去走走,風侍衛來的時候,奴婢就打算去找娘娘的了,可是茗碎攥着奴婢,不讓奴婢去找。”
責任被推到自己身上,茗碎一瞪眼,朝妽嵐瞪了過去。
凰殤昔幽幽的目光轉到茗碎身上,不說話,顯然是給茗碎解釋的機會,驚豔絕倫的容顏上,什麼表情也沒落下。
茗碎咬着脣,狠狠瞪向妽嵐,可她卻不反駁,着什麼一絲顯然而見。
妽嵐並沒有說謊。
“茗碎,誰給你的膽子?若是風侍衛找本宮是急事,你擔當得起?”平淡的語氣,卻聲聲含着質問之意。
茗碎垂下來,額上滿處密密麻麻的細汗,“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娘娘請降罪!”
茗碎這話落下,凰殤昔緘默不語,只用一雙異常平靜的眼眸,靜靜地看着茗碎,那種壓迫感,別說茗碎了,就是風赧都有點兒受不了。
他走上前,半跪下:“是卑職突兀而來,皇后娘娘要責罰,也請將屬下一併責罰。”
他真心沒法說出什麼是因爲他導致茗碎犯錯,又或者是其他“無須有”的錯讓茗碎如此……
他真心,說不了謊!
而在場的另一個禁衛軍也在風赧之後跪下,“娘娘請息怒!”
唯有妽嵐,什麼話也不說,靜默在一旁,好似茗碎這事兒和她沒有一星半點兒的關係。
凰殤昔繃着臉看着求罰的三人,驀然笑了,“怎麼,本宮看起來有這麼恐怖麼?需要一個個地來爲茗碎求饒?”
“……”三人識趣地保持沉默不語,而妽嵐,一反常態地答:“得看娘娘心情怎樣。”
凰殤昔好不容易扯起的笑容僵住了,怎麼聽妽嵐的語氣,她是一個暴後?憑心情做事?
她倒想啊,可沒這個實權!
凰殤昔看了眼風赧,道:“茗碎,本宮若罰你,誰來照顧瑣玥?但是既然風侍衛來請罰,那本宮就免了你的罪,那位禁軍小哥……風侍衛仁慈,多受一點兒罪,也沒什麼。”
風赧嘴角一抽,怎麼感覺他是來自作孽的?
怎麼感覺皇后好似就是爲了罰他來着?陛下,您能出來救地救屬下嗎?
茗碎呆呆張嘴,看看風赧,又看看凰殤昔,也不知道該說話還是不該說。
“謝皇后娘娘!”禁衛軍小夥子連忙答道,他本來就不想請罪的,可是就他一個大男人站着不說話,當真有失面子。
雖這麼說,可是他明明就是執行任務,來了鳳鸞宮咋能不明不白受罰啊?所以……風侍衛,你辛苦了!
風赧嘴角又是一抽,冰山臉出現了幾絲龜裂,感情真是他自作死了!
他明明只是來傳達陛下的意思的,怎麼突然變成他過來受罰的?
“請皇后娘娘責罰!”風赧冷冰冰道。
凰殤昔眨了眨眼,笑得很是溫和,誰都不知這溫和的笑靨背後藏了什麼,只見她笑着往鳳鸞宮裡走,在經過妽嵐身側,不動聲色地拍了拍妽嵐的肩膀。
而後帶着一臉的神秘莫測,繼續走。 Wшw● ttκā n● ¢O
妽嵐站起身,默默地跟在凰殤昔身後。
剩下的幾個人都有點兒不明所以,都互相看了眼彼此。
難道皇后這意思是不追究了?不罰了?
三人都搖了搖頭,皇后絕不是那樣的人,說了要罰,肯定要罰,於是,禁軍小夥頗爲同情地看了眼風赧,而後一副“深有體會”地拍了拍風赧的肩頭,也走進去了。
只剩下兩個人,茗碎連忙起來扶着風赧的胳膊,紅着眼眶抽噎道。
“風、風赧哥,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把你也扯進來的,可是我沒想到……風赧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無事。”風赧繃着臉將胳膊抽了出來,站起身。
“風赧哥,那你怪我嗎?”茗碎也跟着站起來,紅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問,那副模樣儼然就像一隻委屈的小白兔,真讓人無法狠下心來。
而對於風赧這個外冷內熱的類型,他自是不可能說什麼重話,就淡淡地搖了搖頭,“不怪,進去吧。”
說完,他就走進去了,茗碎擦了擦眼淚,也跟上。
邁進主廳的第一眼,風赧和茗碎都看到了凰殤昔慵懶地靠坐在貴妃椅上,一手支着臉,一手放在椅柄上,霸氣之意散發十足。
妽嵐在一旁端水,侍候着。
凰殤昔的視線瞄了一眼風赧和茗碎,轉而把目光放到另一處上,風赧和茗碎也有不約而同隨着凰殤昔的目光看去。
在看到桌椅上擺放的東西,茗碎一驚,慌忙跑了過去,將東西拿起來抱在懷裡。
可憐兮兮地望向凰殤昔,那小眼神,好像在說:娘娘……不要沒收奴婢的東西……
凰殤昔內心一陣無語,她像是這麼飢渴的人?
“茗碎,這些綢布胭脂,你哪來的?”凰殤昔一瞬間變臉,轉爲嚴肅。
都說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這下子在場兩個男人感覺到了。
“主……主子這是,這是……”茗碎哭喪一張精緻的小臉,好生可憐!
與凰殤昔那板起的一張凶神惡煞的臉相比,茗碎儼然就是一隻小綿羊!
“本宮在問你。”凰殤昔絲毫不爲所動。
“咦咦咦~好多人好多人!你們在做什麼呀?躲貓貓被抓到了嗎?”
一道童真稚嫩的聲音傳出,打破了主廳內的沉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發聲地看去。
只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頭髮都蓋住了她小半張臉,披着一張布質良好的綢緞,雙足赤裸地走出來。
瞪着一雙大大純粹的眼睛,像好奇寶寶一樣朝他們每個人看去,最後漾起了一個笑臉!
茗碎看到瑣玥這般模樣,也是被嚇了一跳,在看到瑣玥身上的綢緞,她睜大了眼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又再次看向瑣玥。
“姐姐,你怎麼把妹妹的綢緞拿走了呢?你身上的綢緞是妹妹的,不是這樣穿的,你還給妹妹好不好?”
說着,茗碎抱着衣綢胭脂走了過去,伸手摸了摸瑣玥身上披着的布料。
瑣玥也不知怎的,平時傻里傻氣的,見到誰都笑呵呵的她,忽然秀眉一皺,從茗碎手裡奪回自己的綢緞,鼻音帶着濃濃的不滿。
“不是!這是我的!我的!你不準碰!”
茗碎錯愕,一隻手就那樣僵在了半空,片刻後她纔回神,俏眉擰了起來。
一手又抓住了瑣玥的衣角,聲線帶委屈,“姐姐,那真的是妹妹的,妹妹這裡的綢緞少了一個,你還給妹妹好不好?要不妹妹拿別的和你換?”
茗碎好聲好氣地哄,誰知瑣玥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