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寒沒窮追不捨,褐眸中閃着一點精光,饒有興致地擺弄着限量版的Zippo,自顧自地說道:“哦,我知道了,你想跟我一起去,沒事兒,自家飛機,多帶一個人不要緊的。說起來,爸媽很久沒見到你了吧?”
他說“爸媽”?!
狹小的儲藏室被各種東西塞滿,顏雪染一愣神,不小心碰倒了一摞硬皮相冊,妥妥地砸在腳上。她本能地喊了一聲,讓電話那頭的蕭北寒皺起了眉。
“怎麼了?”
顏雪染身邊圍繞着散亂的相冊,層層疊疊的照片訴說着以前的樁樁件件回憶,燦爛的笑容好像能溢出方方的照片……
她鼻子一酸,眼眶便噙滿了淚水,心一揪一揪的疼痛,責問的聲音越來越大,逼得人無處可逃,他說:我們到底是怎樣走到今天的?
從前說着甜言蜜語的人,現在已經冷漠如冰,一雙手可以捂熱,一身雪可以融化,可一個人心裡埋了刺,就只能無休止地傷害他人。
蕭北寒,雖然我心裡很苦,雖然我一個人承擔了很多事,但我更心疼你……
“我沒事兒……只是東西砸到腳了。”
嗚咽的聲音讓蕭北寒心頭一緊,手上抽動的青筋凸了凸,不安自發的涌上來,根本抑制不住,他不動聲色地按住,卻忍不住埋怨:“怎麼還是那麼笨?在當事人面前不是很穩重小心的嗎?職場精英、生活白癡說的就是你吧!”
“我明明沒有,都是因爲你……”
“哦?我刺激你了?那就等着吧。”
蕭北寒隨手把電話遞給助理,讓司機掉頭回去,顏雪染傻傻坐在原地,周圍安安靜靜的,只有沉重的眼淚還在“吧嗒吧嗒”作響。
回憶,真是可怕的東西。
對了,剛剛他說要帶自己一起去見爸媽?專機,有錢就是任性!
不過,不知道爸媽會有什麼反應,當初轟轟烈烈的戀愛,最後悽悽慘慘地收場,時隔三年,自己連番不斷的相親之後,居然還來一出再續前緣,這麼戲劇化的橋段對二老來說應該很刺激吧?
顏雪染無奈地笑笑,四年前蕭北寒見爸媽時還有些拘謹,被她嘲笑了好久,現在自己只能奢望他會給自己留點面子,不要把話說得太絕!
她既不放心蕭北寒一個人過去,說了些讓父母難堪的話,更害怕自己在旁邊依舊任他欺凌,讓父母更加擔憂。現在的蕭北寒,她一點兒都看不透,好像氣她怨她恨毒了她,卻也要命的喜歡她。
呵,喜歡?她可真自戀啊。
“叮咚,您好,請開門。”
顏雪染慢慢爬起來,忍着腳背上的疼痛,一蹦一跳的去開了門,門外的人表情很不耐煩,沒等她邀請,就自己進來,脫了鞋,二話不說地把人抱進臥室,扔在了牀上。
“你你你……你幹嘛?!”
顏雪染本能地蜷縮成一團,雙手護在胸前,湛湛水眸盯着面前的人,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
“你覺得我要幹嘛?”
顏雪染越是閃躲,蕭北寒越是步步逼近,她狼狽地連滾帶爬,他悠閒地慢慢跟上,最後竟壓在她身上,暗含深意的眸子帶着戲謔的笑容,居高臨下的模樣給人窒息的壓迫感,顏雪染可以清晰地聽到他的呼吸聲。
“我……我有《刑法》保護的!而且我是律師,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你要是敢……”
“我敢怎麼樣?咱們馬上要結婚了,預習……預習一下也挺好的。”
蕭北寒挑釁般的解了顆鈕釦,她越是慌亂不已,他越是想要逗弄。
“別說還沒結婚,就算結了,婚內那啥也是可以入刑的!”
顏雪染動彈不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還想着“垂死掙扎”,她警惕地盯着蕭北寒,似是隨時準備放手一搏,逃出魔爪。
“是嗎?我的小律師,你覺得我辦事,會給你留下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