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喜先生金色的臉龐一扭曲,就突然閃到了哭先生謝衣的身後,然後咬住了對方的脖子。
這變化實在太過突兀,直到脖子處那冰涼的刺痛感傳來,謝衣依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喜先生爲何會向自己動手,難道他已經解除了共生血?
謝衣剛想掙扎,就感覺身體的能量瞬間被掏空了,連體內天書鬼卷形成的死去都在抽離。
“對不起了,老夥計,只有吃了你,我纔可能把他們全部殺乾淨。”
此時此刻,謝衣終於知道了,喜先生是真的要殺他。
謝衣的臉色已經蒼白得近乎透明,吃力道:“爲什麼,吃了我,你不怕減損壽元?”
喜先生依然死死咬住了謝衣的脖子,但他的腹部卻發出了聲音--“現在這樣的情況,壽元還有什麼用,我不過要活着殺死他們而已。”
喜先生臉上的金色漸濃,然後黑色的煙氣更盛,明顯是真元恢復的症狀。
雖然是共生血的同體,但在喜先生的眼裡,吸食自己的同伴、減少壽元,進而殺死顧春風這些敵人,顯然比等着被那些涌來的金戈軍殺死更划算。
顧春風與唐衣看見這一幕後,眼中都是震驚的顏色。
這樣當衆吸食自己的同伴,無疑是一件很喪心病狂的事情。
這個時候,已經陸續有衣衫襤褸的金戈軍衝了過來,他們臉色看起來很蒼白,很憔悴,就像隨時都會暈倒過去。
但是他們依然還是來了。
“殺死他!”就在金戈軍衝來的瞬間,顧春風吼道。
但是一切還是晚了一點,此刻喜先生臉上的金色皮膚已經被黑煙完全覆蓋,那些本已融化爲爛泥的陰兵又開始重新匯聚,重塑。
因爲已經將鬼字卷完全融合的關係,只要喜先生這個本體恢復了一丁點死氣,這些陰兵就會死灰復燃。
不少金戈軍因爲太過疲倦的緣故,被剛復活的陰兵直接殺死,而有更多的金戈軍憑藉着堅強的意志殺了過來。
那些閃耀的金戈,就像是黑色海上風暴的燈塔,不斷被淹沒,又不斷重新出現。
這個時候,一名體格雄壯得猶如棕熊的男人將剛剛匯聚起的陰兵隊伍破開了一線,來到了顧春風與唐衣身邊。
“金戈軍首領陸拾,前來支援!”
雖然他此刻氣喘吁吁的,全身滿是傷口,看起來極其狼狽,但始終給人一種威嚴之感。
陰兵漸漸匯聚成形,成方陣,而此刻,喜先生更是早就帶着謝衣的身體掠向了後方。
現在的他還不足以頃刻間將這些金戈軍全部殺死,但他可以用陰兵將其拖得奔潰。
被陰兵的潮流一衝,那些本就疲倦到極致的兩千金戈軍瞬間就被衝散,淹沒在了黑色的陰兵海洋裡。
剩下的兩百金戈軍以陸拾爲中心,將重傷的顧春風與唐衣護在了最中間。
伴隨着喜先生臉上濃郁的黑氣越來越濃,謝衣的生機便漸漸消散。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死在同伴的手裡。
他突然覺得錯了,他以爲靠着共生血就可以與虎謀皮,結果還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