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喜左手按住自己嚴重受傷的右手,喘着氣道:“你走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那個站着的忍者顯得很訝異,道:“你不殺我?”
陳三喜用胳膊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道:“我這人向來不喜歡殺人的,只要別人不侵犯我的權益,我很少跟別人動手的,你走吧,我饒你不死。”
說完話,他就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根香菸,叼在嘴巴上,可是等到找打火機的時候,卻發現竟然沒有帶。
“好,我走,今天你饒了我一命,我會記住的。”這個忍者的下頜已經陳三喜給打碎掉了,所以說話的時候,嗡嗡地響,聽不太清楚。
“去吧,人生這麼美好,死了多可惜啊。”陳三喜搖了搖手,道。
忍者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而此時,不遠處已經傳來了警車的聲音,他咬了咬牙,一個縱身跳進了橋下的激流之中。
他雖然已經沒有了逃跑的力氣了,但是“水遁”卻是忍者的必備技能的。
很快,幾輛警車疾馳到了橋上,警察們神速地從車裡下來,紛紛掏出手槍,那氣勢,真是直貫長虹。
陳三喜站在那裡看着,就像是看戲一樣。
這些警察將陣勢擺開之後,等了半天沒有找到敵人,纔看向了陳三喜,拿着個喇叭大聲喊道:“先生,請問兇手在哪兒?”
陳三喜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說話。
兇手早就逃跑了,這些警察居然還忙的不亦樂乎的。
“長官,兇手已經跳進了水裡去了,不在橋上。”還是靠着陳三喜的一個路警說的話。
那長官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只好咳嗽了一聲,道:“趕緊通知水警,把水路全部封死,勢必要拿到兇手。”
其實等到他們辦好的時候,那個忍者早就不知道逃遁到什麼地方去了。
那個長官笑悠悠地走了過來,問陳三喜道:“先生,你要不要緊?要不要我替你找個醫生或者心理專家,又或者是神父?”
陳三喜沉默,不說話。
長官道:“先生,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陳三喜的眼珠並在了一塊,並在了香菸上面,淡淡地道:“我只想說,你有沒有火,要是有的話,麻煩你給我點上,好嗎?”
陳三喜本來準備送給胡二愣的那輛車子也報廢掉了,現在只能一步步地走回去了。
他從大橋上面下來,走了一段路之後,發現自己左邊的膝蓋也很疼,將褲子拉起來才發現,淤青了很大的一塊,看來自己剛纔在打鬥的時候,並不是毫髮無傷的。
可是比起右邊胳膊上面的傷情,這膝蓋上面算不了什麼。
他一瘸一拐地直接去了醫院裡面,本來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完全可以跟着警車回去的,也完全可以打的回去的。
但是他卻寧願走。他要讓自己多受點罪。
在任何一個地方,都分三六九等的,而這些三六九的劃分,往往是跟錢掛鉤的,也就是說,你的錢越多,那麼你所享受的待遇就越好,等級就越高。
對於利益的追求,永遠都是社會的本質,這一點是不會變的,陳三喜也看的很清楚。
陳三喜從來不缺的就是錢跟女人,一個男人有了這兩樣之後,生活已經算相當的精彩了,當然,若是還有感情的話,那就是幾近完美了。
幽雪被安排在了vip病房裡面,這個病房之中只有一張病牀,而且設施相當地先進,服務相當地到位,環境相當地豪華。
你站在窗口,可以鳥瞰整個省會的全景。
在這個房間裡面,每天的住院費就是上萬塊,也就是說,倘若你住上一年的話,那就是三百六十五萬,這只是住宿的費用而已,別的開銷不算。
陳三喜有錢。
陳三喜並不在乎這點錢,就算是住上十年,一百年,他也照樣能住得起。幽雪躺在牀上,還沒有醒來。
看來中毒中的很深。
陳三喜已經問過醫生了,而醫生的回答直接將陳三喜惹怒了,現在那個醫生已經被陳三喜直接丟到垃圾桶裡面去了。
他說:“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毒素卻很難完全清楚的,只能看她的運氣了。”
對於這種狗屁醫生,陳三喜是見一個打一個的。
看着幽雪那蒼白憔悴的臉,陳三喜忽然覺得心裡很不快樂,難道這就是愛情,就是人們所向往的愛情嗎?
因爲對方的受傷而不快樂嗎?
陳三喜否認了自己的想法,他覺得他之所以不快樂,不過是因爲他實在是太疲倦了,因爲他在一步步往上爬的時候,所擔負的擔子也越來越重,而這更多的是心理上的。
沒人能說,沒人可說,好難承受,榮耀的背後刻着一道孤獨。
陳三喜站起來,走到窗子邊上,將落地窗簾拉開,放眼望去,居然一眼看不到這座城市的盡頭,看來省會最近幾年的發展真的沒白瞎啊。
陳三喜的眼中露出一種奇怪的色澤,就好像看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那種惶惑的目光一樣。
“叮鈴鈴,叮鈴鈴”!~陳三喜的手機響了。以前他的手機的鈴聲是愛情買賣,現在變成了純粹的鈴聲了,這算不算是思想境界的進步捏?
“喂……”陳三喜道。
“三哥,你怎麼樣了,沒事吧。”一聽就是胡二愣的聲音。
陳三喜道:“你知道我出事了?”
“當然,新聞上面一直在放南橋事件呢,現在應該有很多記者等着採訪你吧,三哥,你該趁這個機會在電視上面露露臉,打響知名度啊。”胡二愣在電話的那頭笑呵呵地道。
陳三喜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胳膊,道:“二愣子,你趕快來人民大醫院,我有點事情需要你去做。”
胡二愣跟在陳三喜的後面,就是爲了辦事的,一聽有事要讓自己幹,馬上來勁了,信誓旦旦地道:“三哥,啥事啊,你儘管說,包在我胡二愣的身上了。”
“來了再說。”陳三喜道:“順便把童娟也帶着。”
“好的,三哥,你等着,我們就來。”
掛斷電話之後,胡二愣纔將幾件衣服收進了箱子裡面,對坐在牀上的童娟道:“趕緊收拾,我們去跟三哥會合了。”
“陳三喜他沒什麼事吧。”童娟很擔心的道,雖然他現在更看好胡二愣一些,但是她的第一次還是被陳三喜奪取的,對於女人來說,第一次往往是十分地懷念滴,記憶猶新。
“沒啥事,三哥的身體就是鐵打的,我們趕緊去看看他去。”陳三喜將箱子拎起來,道。
“你帶着箱子做啥,我們直接去就是了。”童娟道。
“箱子裡面是我的衣服。”胡二愣道:“我當然要帶着了。”
童娟走過來,一把將他手裡的箱子奪了過來,瞪了他一眼,道:“沒出息,做大事的人,誰隨身帶個箱子啊。”
她蹲下身來,將箱子打開,翻了翻,除了一個藥瓶之外,只剩下幾件破衣服了,這些衣服都帶着一種臭烘烘的味道,就好像幾個世紀沒有洗了一樣。
童娟捏着鼻子,道:“你這是衣服還是尿布啊?臭死人了,還有啊,這東西是啥,是不是**?”
胡二愣看到童娟裡面拿着的是陳三喜給自己的九五至尊丸,連忙一把搶過來,道:“這可是好東西,強身健體的,三哥跟我說了,等我吃完之後,就可以修煉易經了。”
童娟的眼睛眨眨,道:“易經?”
“對啊,就是易經,咋了?”胡二愣道。
“這種九流的法術學了有啥用處撒?”童娟笑道:“一點用也沒有,你學了,打不過別人還是打不過別人。”
“但是……”胡二愣漲紅了臉,道:“但是三哥說了,學會了易經之後,就可以看穿別人的心思了。”
“算了吧,這個也頂多能看看普通人的心思而已,若是遇到個本事比你大的,你連跟毛都看不到。”童娟很不屑地道。
胡二愣想辯護,但是又不能不承認童娟說的也確實句句在理。
“陳三喜肯定是有一技傍身的,但是絕對不會是易經的,也許他以前確實是靠易經起家的,不過以現在的修爲看,絕對不會再學易經這種低級的法術了,他肯定有什麼高等的技能。”童娟又接着道,她推測的很有道理。
“不管了。”胡二愣將手一甩,道:“反正以我胡二愣的本事吧,也學不成那啥厲害的,就先學個入門級的好了。”
童娟撇了撇嘴,道:“不求長進。”
兩人出門,打個了出租車,一路直奔到了人民大醫院,人民大醫院很高,足足有三十層,佔地面積也很廣博,兩個人進了醫院之後,隨便一問,就得知了陳三喜跟幽雪兩個在第二十九層。
進了電梯,上了樓,兩人很快就找到了陳三喜。
陳三喜正躺在一個搖椅上面,看着窗戶外面的藍天白雲。這扇門居然是遙控的,遙控器就在陳三喜的手裡。
“三哥,你找我啥事啊?”胡二愣走到了陳三喜的身後,道:“我跟童娟都來了。”
陳三喜不說話,在搖椅上使勁地搖晃了兩下之後,才一腳將椅子踹開,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