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謹瑜攔下薄情他們,邪魅的笑道:“你知道我是方誰嗎?”
這女子不準容顏出衆,而且好大的膽子,真是有趣啊!潤城,真是越來越有意思。
“當然知道。”
薄情清瞳中坦坦蕩蕩的露出不屑,對於自以爲是,又沒有自知之明的人,狠狠的打擊纔是正道。
把那天對血魂說的那番譏諷簫謹瑜的話,黛眉挑釁的挑高,一字不漏的重複一遍:“你不就是那個勞民傷財,開得國庫空虛,攻打燕越國兩年多,卻連人家的半壁江山都坐不爭的庸才大皇子——簫謹瑜。”
簫謹瑜三個字,薄情一字字的念出,看着他漸漸露出猙獰的面孔,似笑非笑的道:“其實,大皇子現在這德性,比血魂當日假扮的大皇子,可差遠了。”不過,一樣的渣味十足。
儘管,簫謹瑜今天換上了一件白色的璃龍袍,長髮也束在皇子的金冠中,乾淨的氣息還是爲他增添了一絲儒雅,這應該是衍帝喜歡的模樣,而那晚血魂假扮的,纔是他的本性。
若非他方纔輕浮之舉,憑他這衣袂飄飄,神采奕奕,翩然中帶着一絲邪魅的模樣,確實是一個傳聞中,被皇帝培養得很完美,能文能武的全才,可惜……這些全都是假象。
面對薄情赤裸裸的譏諷,簫謹瑜壓下心頭的怒火,這女子已經不是大膽能形容得過,她簡直是無法無天。
陰冷的盯薄情,威脅的道:“信不信本皇子現在就殺了你,並且沒有人敢吱一聲。”
以他的身份,還有父王對他的寵愛程度,殺個把官員之女,又算什麼。
“如果你有哪個本事,我當然相信,我憑什麼不相信呢。”薄情淡然的道,心裡冷冷一笑,可惜他沒有哪個本事。
白映兒感覺着薄情微涼的小姐手,聽到簫謹瑜和薄情的話,心裡譏諷的笑了笑。
情兒是通過血魂得知簫謹瑜的模樣,而簫謹瑜卻並沒有見過情兒,所並不知道情兒的身份。
簫謹瑜竟然把情兒當成普通官員府上的小姐看,這回是踢到鐵板上。
莫說是情兒背後的丞相大人慕昭明,就連情兒一人的力量,他簫謹瑜也招惹不起,情兒竟然能對付得了血魂,就連她本身的武功可以說是深不可測。
白映兒眼眸中露出一絲不屑,簫謹瑜這是在自取滅亡。
簫謹瑜自出生,就身份尊貴無比,雖然被簫謹天搶了嫡子和太子的位置,不過仗着皇上的恩愛,他依舊是最尊貴的。
還從被人這樣奚落和輕視過,心頭上的怒火一再攀升,面上卻還保持皇室的風度,語氣驟然下降到零度:“本皇子會記住你的。”他沒有忽略,薄情方纔說到了血魂。
血魂自從元宵節那天,替他拖住簫謹天后,就一直沒有回來報到,派人尋找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焉知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惦記我的人多了去,不差大皇子一人。你若得空,就記着吧。”拉着白映兒,在簫謹瑜壓抑着怒炎的目光下,大大方方的走出含翠軒。
玲瓏緊隨其後,秋兒也想跟着薄情走,簫謹瑜卻伸手故意攔下。
秋兒看着薄情不快不慢的腳步,顯然是在等她,心裡淡定了不少,福了福身道:“大皇子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奴婢。”
簫謹瑜脣上揚起一抹邪魅,含笑在道:“方纔那位女子,是哪一家的小姐,本皇子怎麼從未聽人起,謹王妃有跟潤城哪家的小姐交好。”
秋兒看了一眼遠處,才道:“回大皇子,那是丞相夫人,丞相夫人與王妃是舊識,因我們王妃知道丞相夫人不喜歡周旋應酬,特意讓她到含翠軒看書打發時間。”
簫謹瑜的面色一怔,丞相夫人,原來方纔那女子就是害得母妃,從一國貴妃淪落爲笑柄的丞相夫人——薄情。
猛然的一握拳頭,早就她就是薄情,方纔就應該直接斬殺。
方纔還那樣的諷刺他,這個女人真是罪該萬死!
秋兒不敢久留,落落大方的道:“大皇子若沒有什麼吩咐,奴婢先行告退。”
簫謹天冷冷的道:“去吧。”
“奴婢告退。”秋兒如獲大赦一樣,飛快的朝薄情的方向追跑。
離含翠軒不遠的拐角處,白映兒擔憂的道:“簫謹瑜攔下秋兒,必然是追問你的身份,你怎麼一點也不擔心。”
白映兒也知道薄情大膽,上次對着血魂假扮簫謹瑜的血魂冷嘲熱諷,囂張些也就罷了,今天當着貨真價實的簫謹瑜她也沒有絲毫的收斂,剛剛雖然認定簫謹瑜不敢招惹薄情,但還是爲她捏了一把汗。
薄情含笑道:“正要秋兒告訴他。”好激起簫謹瑜的怒火。
懿貴妃因她變成衍王妃,淪爲整個簫和國的笑話,她不信簫謹瑜能吞得下這口氣,一個人在盛怒下做出的決定往往欠缺考慮。
兩人略等片刻,就見秋兒趕上來。
秋兒把與簫謹瑜的對話,簫謹瑜當時的表情,一一跟薄情說了一遍,薄情不由的沉默。
見薄情不說話,秋兒跪在地上,一臉內疚的道:“丞相夫人,奴婢是是會錯意,請夫人責罰。”她答話之前,可是悄悄看過薄情手勢的。
薄情連忙讓秋兒起來,笑道:“沒有,秋兒很聰明,居然能明白本夫人的意思。若不是謹王妃離不開你,我就開口要人了。”確實是個機靈的丫頭,她之前故意在自己面前,說起青兒的事情,也不過是希望自己能幫陳靈兒一把。
薄情邊走邊道:“秋兒,謹王妃除了你,還帶了誰過來。”
秋兒道:“還有春兒、夏兒、冬兒,和王妃的奶孃葉媽媽,此時都跟在王妃身邊,不過……”眼中狡黠的一笑道:“不過王妃說,讓他們低調點,別搶了青兒姑娘的風頭。”
聽到秋兒這樣說,薄情和白映兒相視一笑,這陳靈兒也不是個善良的主。
想想也釋然,陳靈兒畢竟是生在王府,什麼事情沒經歷過,看人也看得真切,倒不用他們替她擔心,不聲不響的已經佈局好一切。
秋兒一臉喜色道:“潤城比鳳都暖和,前兩天奴婢陪王妃在花園裡散步時,看到好些花都打了花蕾,奴婢正想領夫人和白小姐過去看看,解解悶。”
薄情和白映兒點點頭,秋兒喚來一個丫頭,交待了她幾句話,就領着薄情他們朝花園走。
那知道一行人剛剛走到花園入口處,就見方纔的小丫頭從後面追上來,恭恭敬敬的道:“丞相夫人、白小姐,王妃說宴會就要開始,請兩位移步到前廳,準備入席。”
薄情看了一眼白映兒,無奈的含笑道:“看來今天是沒有眼緣,我們走吧。”
白映兒不由的一笑,只要不是談正事,這女子,、其實跟普通的小女孩沒什麼區別,笑道:“沒有眼緣,不過有口福也不錯。謹王妃既然與情兒都來自鳳都,必然能讓情兒吃到家鄉菜。”
秋兒馬上笑道:“白小姐定是神算子,連這也知道。”
薄情與白映兒又是相視一笑,就聽到秋兒道:“王妃說了,今天來賀壽的夫人小姐中,不少是來自鳳都的,特特吩咐人準備幾桌鳳都的菜餚,讓大家不分品位,全都湊在一起,回味回味家鄉的味道。”
白映兒笑道:“這主意好,我雖不是鳳都人,也想嚐嚐這鳳都的菜式,你們王妃不會介意吧。”
秋兒笑道:“求都求不來,怎會介意。”
隨着秋兒來到前廳,果然見到不少熟面孔。
陸夫人、方夫人,陳夫人,還有一些照過面卻不知道夫人和小姐,或許是遠離了故鄉,顯得格外的親切。
陳靈兒看到薄情進來,連忙迎上來笑道:“你可來了,我們正說你呢。”
薄情也不似以往那冰冷,含笑道:“說我什麼,是不是在背後說我的壞話,小心別讓我知道了。”
“我們哪裡敢說你的壞話,小心閃了舌頭。”
陳靈兒拉着薄情就要往裡面走,忽然看到白映兒,不由的停下步,友善了笑了笑道:“丞相夫人,這位是……”
薄情連忙二人介紹,陳靈兒見是薄情喜歡的人,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幾分,含笑道:“原來戶部尚書府小姐,快請進來。”未來的太子妃,自然不能怠慢。
白映兒見陳靈兒是個爽快的人,也沒有什麼拘束,同薄情一起與在坐的夫人小姐見過禮,自如的坐在衆人中閒聊起來,不過是問一些鳳都的風土人情。
陸夫人與薄情見過禮後,一臉喜悅的道:“妾知道少夫人與謹王妃是舊識,謹王壽宴你必然會來。上次的醬菜少夫人沒吃成,倒惹了不少麻煩,所以妾回去後,又特特的制了幾壇,今天帶來了,正在馬車上一會再給少夫人。妾就不信那個邪。”
薄情見陸夫人少了以往的拘束,說話又有趣,不由的笑了起來道:“就是,我也不相信那個邪,你一會只管送,我也只管收下。”
這邊話剛落,陳靈兒湊過來道:“陸夫人,我可是都聽到了的,你不能厚此薄彼……”
這話剛說了一半,陳靈兒的身體不由自主朝前撲倒,薄情和陸夫人看到大吃一驚,連忙伸手扶着她,攙扶着她走到就近的椅子坐下,再看陳靈兒的面色,瞬間蒼白如雪。
秋兒忽然驚恐的叫道:“不好,王妃見紅了。”衆人不由的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