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帝朝的春城,如它的名字一樣,四季常春,風景如畫,江上泛舟,往往是華夏人前往春城的主要原因。舒睍蓴璩
此時的春江上,漁船往來,畫舫如梭,琴瑟合湊,曼舞,風流才子,吟詩,作賦,丹青,相留醉,好一派盛世繁華。
江面上一陣琴簫合湊響起,動情的音律,讓江面上的吵鬧漸漸的安靜,所有人都靜靜的聆聽着這情深醉人的一曲妙音,曲盡音絕,衆人久久不能回神。
“救命啊……”
就在如詩如畫的氣氛中,突然一聲求救,一聲慘叫,一前一後的響起,隨之一道白衣曼妙的身影被從畫舫拋入水中。
求救聲,慘叫聲,人落水,立即打破韻律的帶來的寧靜。
馬上把衆人拉回現實中,水上一名女子正在不停的撲騰,顯然是不識水性。
那女子在水中慌亂撲騰大叫,一沉一浮,附近的畫舫聞聲後,紛紛划過去救人。
從撲騰的水聲中,人們隱隱約約的聽到一陣打鬥聲音。
忽然有人大聲的道:“是芝蘭居的容姬姑娘,是容姬姑姑落水,大家快來救人,快救她上來,快啊……”
容姬獲救以後,面容雖然蒼白,卻無損他脫俗絕色的容顏,嗆出幾口水後,死死的拉着離她最近的人的手,虛弱的,斷斷續續的道:“蘇公子,蘇公子……救救蘇公子,救他……”話沒說完,就吐出一口暗紅的血。
“是中毒的跡象,快送到大夫那裡。”有經驗的人,馬上採取簡易的急救措施。
當衆人跳直畫舫時,只見畫舫中一片狼籍,明顯有打鬥的痕跡。
而蘇公子此時正倒在血泊中,胸前插着一把匕首,口中鮮血溢出,一手上緊緊捏着一管玉簫,另一隻手上卻捏着一支寒玉簪。
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發現,兇手早已經失去蹤影。
看着倒血泊中的蘇公子,衆人無不露出深深的遺憾。
提起這蘇公子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可是春城最有名的才子,文武雙全,是今年科舉中,春城最有可能中榜的人選之一。
真是沒想到……衆人只有一陣惋惜。
就在衆人疑惑不已時,忽然一道黑影閃動,卟嗵的一聲水響,就聽到容姬的侍女大叫道:“不好,賊人跳水逃跑啦!趕緊追啊。”
待衆人衝出畫舫時,江面上一片煙波浩渺,只有一襲黑袍飄在水上,賊人早已經失去蹤影。
因爲蘇公了是當地望族,此事很快就報到官府。
官府一番追查後,疑兇鎖定同時當地才子,無論是家庭背景,還是才華皆遜一籌的許家公子許恩,罪名因嫉恨而殺人,許恩也噹啷入獄,三個月後處斬。
此案轟動一時,不想此案時隔月餘之後,既然有人上達天聽,一份奏摺上奏到殤帝,要爲許恩翻案。
朝會上,梵風流合上奏摺,看着跪在下面,刑部新上任的侍郎燕書傑,把奏摺遞給刑部尚書黃倫:“黃尚書,你看一看,此案有何不妥?”
黃倫看一眼後奏折後,語氣微微不滿的道:“燕侍郎,本官說過,此案無論怎麼看都不過是一件普通的兇殺案,你若覺得犯人是冤枉的,重審即可,何以上奏摺驚擾陛下。”
狠狠的瞪一眼燕書傑,若不是凌王親自舉薦,他早踢燕書傑出刑部。
燕書傑跪在下面,面上一片沉靜,從容淡定的道:“回陛下,此案是若單獨看,確實是一樁普通的兇殺案,若是把最近三個月,在各地發生的另外十多綜兇殺案連在一起,就是一個天大的陰謀,一個謀害我華夏帝朝興盛的陰謀。”
此言一出,大殿內瞬間譁然,心中震驚不已,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謀害華夏帝朝。
“燕書傑,你胡說什麼?”聞言,黃倫一臉惱怒的責問。
高臺九龍帝座中,梵風流平靜的看着燕書傑,面容沉靜的道:“燕侍郎,華夏帝朝疆土遼闊,三個月發生十幾綜命案,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何以認定這是一場,專門針對我華夏帝朝的陰謀。”平淡的語氣,讓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啓奏陛下,臣初任侍郎一職,黃尚書讓臣熟讀刑部的案卷,下官便把刑部近三年的案卷都看了一遍。其中許恩因嫉才殺害蘇潯一案,臣在上任路上經過春城時也略有所聞。不僅發現案卷中漏洞百出,卻無意發現此案與另外幾分案卷十分份相似。”
一聽到漏洞百出四個字,黃倫的面色一沉,冷冷的道:“燕侍郎,不知這些件有何相似之處?你可不要妄言。”
燕書傑面色凝重的道:“這幾綜案案情,皆是兇犯因爲嫉才而殺人,而所有的受害者和犯人,全都是當地頗有名氣的才子。這是其一,還有一點就是,他們都準備要參加今年的科舉。”
聽完燕書傑這番話,大殿內的朝臣,尤其是一衆老臣就再站不住,黃倫更是額頭冒汗,迫不及待的道:“或許這只是巧合。”
燕書傑聞言,眼中一抹譏諷,面上卻從容不迫的道:“回陛下,如果一件、兩件、三件,或許可以說是巧合,可是這麼多綜相同的案子合在一起,這就不再是巧合,而是一個天大陰謀。”
不等衆人人出聲,燕書傑又繼續道:“而且另外的十案卷中,臣亦細細的看過,受傷者亦是準備參加科舉的才子書生,這二十多個人中,他們當中,有些人甚至是有問鼎前三甲的能力,尤其是此案中的犯人許恩,更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狀元人才。”
“燕侍郎,案卷上明明說,許恩無論家景,才學皆遜那蘇潯一籌,他怎會是一個狀元人才。”丞相大人呂浩然馬上反問,脣邊噙着一絲笑意。
“回丞相大人,臣曾經到春城暗訪,事實上這許恩無論人品、才學皆勝出蘇潯許多,可謂是一個奇才。”燕書傑的話音一落,殿內一衆朝臣不由的面面相覷,不解的看着他。
燕書傑卻不以爲然,淡淡的道:“他之所一直屈在蘇潯之下,是因爲蘇家和許家一直即怨頗深,許家又在數年前遭遇大火,家產幾乎燒盡,若非他處處表現得不如蘇潯,只怕蘇氏一族也容不得他活到今日。”
他的話音一落,呂浩然馬上出列道:“啓奏陛下,臣認同燕侍郎的說法,認爲此事乃衝我朝而來,望陛下明察,我華夏帝朝的疆土不停的擴張、發展,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請陛下派人徹查此事,以保我朝人才興盛。”
“臣附議!”
“臣附議!”
“臣亦附議!”
“……”
呂浩然的話音一落,立馬有數位大臣站出來附議。
黃倫猶豫了半天,才慢吞吞的道:“啓奏陛下,臣亦附議,此案既然是燕侍郎發現的,不若就由燕侍郎負責此案。”
“臣亦附議!”
“臣亦附議!”
“……”
黃倫的話一出,數位老臣站出附議。
如此一來很容易就看出,朝中目前分成兩派,一派是年齡、資歷皆是較年輕的新晉官員,另一派就是年齡和資歷都較高的老臣。
燕書傑在心裡細細分析一番後,心裡馬得出這樣的結論,面上卻不露痕跡,從容的道:“回陛下,臣對這十幾綜案都做了細細調查、分析,已經得出受害人是如何被殺害,亦能證明一衆兇犯全是冤枉的。然臣自認能力有限,兇手太狡猾,始終無法查出真正的兇手,還請陛下另擇賢能緝拿真兇,臣甘願爲他當馬前卒。”
“什麼?”
聞言,滿殿的人皆震驚不已。
這可是一個絕好的立功機會,燕書傑居然拒絕,腦子有問題啊。
梵風流再一次審視着殿下的男子,年紀不算很大,絕不會超過三十歲,初次朝見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反而一派胸有成竹。
呂浩然看着燕書傑也暗暗的點頭,此人會是個人才。
有才卻不傲,處世不驚,心思縝密,心細如塵,更重要的是,他懂得要適可而止。
凌王梵清凌含笑看一眼燕傑英,忽然出列道:“回陛下,燕書傑乃臣舉薦,他有多少才能,臣一清二楚。此事確實不在他能力範圍內,臣倒一個合適的人選,最適合調查此案,由她出馬,必然能在短時間內查出真正的兇手。”
“哦!不知
凌王指的是何人?”梵風流眼中似笑非笑。
“回陛下,皇太女驚華公主離朝多時,是時候回朝,路上順便查一查此案,也是應該的。”梵清凌有些戲謔的道。
梵風流面上一滯,因爲女兒嫁給慕昭明爲後,朝中不少反對她的分子,又開始不安份,確實是時候回來收拾一番。
目光掃視衆人,含笑道:“凌王說得很是,李安,代朕擬旨,召皇太女即日回朝,並查辦此案,限她在到達龍城前破案,不然重罰。”
朝中衆臣面上一滯,那些反對女子稱帝的朝臣,面上不知是喜是憂。
此案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若不能讓天下人信服,他們倒是機會彈劾一番。
若是驚華公主辦好此事,他們若想再動搖驚華公主,就更加難。
聞言,燕書傑不禁打量了一眼梵清凌和呂浩然二人,這兩個人倒是不容小覷,難怪深得梵風流信任。
當日,信使就馬上出發,前往大臻帝朝。
大臻帝都,聖宮長生殿御書房中,慕昭明看着梵風流的來涵,脣邊淡淡的一笑:“梵風流明明是想見女兒,偏偏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斂起脣上的笑意,回頭看向一臉恭謹站在旁邊的沐月,忽然淡淡的笑道:“你馬上到太醫院找上官落,就說華夏帝朝出了十分要緊的事情,娘娘必須儘快醒。”
該死的上官落,自己不過懷疑了一下他的話,居然就讓情兒一直這樣沉睡不醒。
沐月面上微微一怔,隨之恭順的退出外面。
慕昭明看着沐月的背影,脣邊露出一抹的戲謔的表情,是人都會有一個死穴,上官落與不例外。
薄情覺得自己似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有一股力量帶着自己一直穿行在江河中,河道時寬時窄,水流時急時緩,遇到有阻塞的地方,她還親自動手疏通。
疏通河道,本來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可是她卻覺得河道越通,她就會越充滿力量。
真到一日,所有的河流都暢通無阻,她全身亦充滿力量時,忽然有人輕輕推了推她:“情兒,醒醒,該起來了。”
慕昭明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耳邊是熟悉的溫熱,把她從夢境中拉回現實。
薄情在熟悉的懷抱中,習慣性的拱了拱身體,整個人懶洋洋靠在身邊的胸膛上,眼睛好半天后才慵懶的睜開一條縫,目光迷離的熟悉的面孔,盯着那深邃的眼眸,腦海中有一瞬間的空白。
慕昭明早熟悉薄情一切,此時看到她這半夢半醒的可愛模樣,卻有一股衝動馬上從身體處暴發而。
大手一手扣着她的後腦勺,用力的吻下去,淡淡的藥香馬上從脣齒間傳上來,卻更刺激他的感官。
薄情腦海中還原本是一片迷糊,卻被這股熟悉的狂野在瞬間完全拉回到現實中。
回味着口腔中熟悉的撩撥,心中暗暗叫苦不已,卻也沒有拒絕某人的瘋狂索取,當兩人的身體合一的剎那間,靈魂中猛然的一陣震盪。
撫摸、親吻着身下的嬌軀,慕昭明只覺得體內有一把火,若不滅掉就會把自己燒成灰,倒是辛苦了薄情,剛醒來就捲入一波波浪潮中。
這番瘋狂的纏綿後,薄情一直睡到第二天傍晚才醒來,卻發現自己不是彼岸殿中,而是在一艘大船上。
看窗外的環境,還有晚風送來的空氣中,淡淡的陌生的味道,看來大船似是已經出行有一段時間。
薄情沒猜錯,他們此時正在瀝城。
“醒了。”慕昭明的聲音同他的人一起走入內。
薄情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卻沒有以往的痠痛,露出一抹慵懶的笑容,算是回答,前段時間的回憶已經完全甦醒。
就着慕昭明的手,喝了半杯濃茶,看看四周的環境道:“輕颺,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這個男人,最近可是忙得連陪她吃一頓飯的時間都沒有,怎會有時間陪她出來遊河。
果然,慕昭明聽完她的話,目光有些黯然的道:“情兒,不是我們,而是你,華夏那邊出了事情,你父皇傳來書函,讓你馬上回華夏一趟。”
薄情面上一怔,猛的撲到他的懷中,就聽他淡淡的道:“情兒,這是你……最後一次離開我身邊。”
薄情微微的點點頭,雙手緊緊抱着慕昭明,他們都在爲最那一刻而努力,擡起頭主動的吻上慕昭明,學着慕昭明愛她的節奏一點一點深入探索。
翌日早上,江面上波瀾壯闊,慕昭明親自替薄情穿好衣服,牽起她的小手道:“來,到外面看看,我給你準備了一樣小禮物,它會暫時替我在路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