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給甄姐姐喂藥吧。”芷君連忙接過藥碗,這個春喜素來膽小柔弱,也是隨了她主子的秉性。
“芷嬪娘娘,還是讓奴婢來吧,是奴婢沒用,沒有照看好主子。”春喜自知沒用,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迎春道:“好了,好了,你快起來把,現在也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要緊把甄寶林的病治好了要緊。”
她們說話間,芷君已經一勺一勺地將藥餵了下去,還好,甄如玉點點不拉地喝了下去。衆人見此,不由都鬆了一口氣。
芷君坐下來,再次緊緊地握住了甄如玉的手。
迎春想了想,走上前輕聲道:“芷君,我看甄小主這病來勢洶洶的,不是咱們自己吃幾味藥就能治好的,還是要早請一位大夫纔是。”
“說得是呀。”芷君緊皺着眉頭說道。
“那好,我現在就去請。”迎春說罷,就往外走。
“姑姑,還是我去吧,纔剛我看了,把守咱們這裡的一個兵士與我熟悉,我給他說幾句好話,再給他一錠銀子也就是了。”周平連忙上前說道。
“那也好,周公公,你快去快回吧。”
周平一時去了,迎春走到芷君的面前說道:“芷君,你也休息一會兒吧,從回來就一直守着甄主子,不吃不喝的,你這身體怎麼受的了呢?”
迎春卻微微一笑道:“無妨的,迎春姐姐,我的身體已經強健了很多了,這點折騰不算個事兒的。”
迎春知道也是擰不過她,於是便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去準備可口的飯菜。玲兒和翠兒也十分懂事,帶着春喜還有幾個其他的宮女一直忙着打冷水,頻繁地給甄如玉擦洗身子。
甄如玉的體溫暫時得到了控制,芷君緊鎖的眉頭才微微舒展了一些。
正在這時,李麗芳的宮女秀蘭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氣喘吁吁地說道:“芷嬪娘娘,不好了,周公公和外面的看守的兵士打起來了。”
“什麼?”芷君一顆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她快步奔向了門口。
只見周平正被兩個兵士抓住拳打腳踢,芷君氣得不由一聲怒吼:“住手!”
芷君的話音還沒落下,玲兒和翠兒已經飛身過去了,二人左右夾攻,三下兩下,就將那兩個兵士打倒在地,將周平解救了下來。
“好呀,你們真是要反了,來人呀,把這兩個小賤婢給我抓起來!”方纔打周平的那個兵士高聲呼喊着。芷君見他是個很彪悍的人,面目有些猙獰。
他就是御林軍的一個小管帶,名叫王二。這個王二早就得琴妃的好處並示下,讓他好好的爲難一下疊翠宮的人。
方纔周平本來和一個將張力的人比較熟識,悄悄塞了他一錠銀子就要出去請大夫的時候,這個王二和他的同夥趙三就一起衝過來,他們二話不說,抓住他就是一通暴打。周平雖然有把子力氣,但並不精通武功,故而幾下子就佔了下風,被他們打得鼻青臉腫的。
芷君快步走過來,看到周平如此,分外心疼。
那王二正呼喝着其他兵士一起衝上來抓玲兒和翠兒,但那些兵士都被芷君這聲怒吼給震懾住了。
“皇上只讓你們把守在這裡,誰給你們權力肆意毆打本宮的人了!”芷君往這些兵士中間一站,威嚴的氣場自然地形成了。
王二也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陪着笑走上前,說道:“回稟芷嬪娘娘,屬下乃御林軍三中隊第一分隊的管帶,屬下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娘娘不要爲難屬下。”
“我爲難你?你把本宮的總管太監打成這樣,還說我是爲難你麼?”芷君怒目瞪着他問道。
“芷嬪娘娘,可是周公公非要出宮去,皇上明明有旨,疊翠宮中所有人等不得隨意外出,周公公抗旨不尊,按例應該即刻抓去慎刑司的,屬下這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怎麼娘娘反而不領情呢?”這個王二油嘴滑舌,倒是好一通狡辯。
“好呀,你叫什麼名字,你報上名來,本宮記住你了。記住你的秉公執法。”芷君怒氣上涌,她強往下壓了壓火氣,說道。
“他叫什麼名字,用得着告訴你麼?”忽然琴妃從那邊走了過來,她的身後還跟着沈芙蓉。
芷君不由冷笑,這個琴妃爲了給自己落井下石,可真是夠下本兒呀,這麼冷的天,她竟然早早就下了暖轎。還有這個沈芙蓉,更是場場不落。每次爲難自己的時候,都有她登場。
“芷嬪,你想抗旨不尊嗎?告訴你,甭說是你的管事太監,就是你們疊翠宮裡的一隻蒼蠅也別想飛出來。不過,現在這寒冬臘月的,也沒有蒼蠅呀!哈哈哈。”說罷,她便搖動這身子狂笑起來。
“可不是嗎,芷嬪你就別妄想了,皇上讓你禁足,你就該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算了。不要再生事兒了,趙三,你給本宮看好了,若再有任何一人從疊翠宮走出來了,一律格殺勿論!”沈芙蓉也跟着幫腔,隨即,又對剛纔另外一個毆打周平的兵士說道。
芷君看罷,不由又是一陣冷笑,這二位可真是用心至極呀,短短的片刻功夫,就買通了這兩個管帶。
那個叫趙三的立刻朝着芷君躬身一禮道:“對不住了芷嬪娘娘,屬下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娘娘見諒。”
“娘娘,屬下無能,無法成全娘娘了。”那個叫張力的兵士,方纔收了周平的一錠銀子,此刻,他戰戰兢兢地將那錠銀子捧回到芷君身邊。
迎春二話不說,一把將銀子拿了回來。眼下這形勢,別說是銀子了,連一草一木都是好的,還不知她們疊翠宮這樣的日子要捱到什麼時候。
芷君明白,和她們廢話也是無意,便轉過身要回去。
“芷嬪,你也有今天?你無論如何也是想不到的吧?”身後卻傳來琴妃不依不饒地聲音。
“她本來就是低賤的奴婢,早就應該有這樣的下場,這一次還是輕的呢,下一次,就該被皇上關進冷宮了。”沈芙蓉隨即跟着添油加醋地說道。
芷君霍地轉過身來,鷹隼一樣的目光如利劍一般地射向了二人,二人立刻覺得周身一寒,再也不敢多言。一絲輕蔑的微笑綻放在芷君的脣邊,她不慌不忙地說道:“二位,我看你們是枉費心機了,我很奇怪,你們二人照說是今日之事的功臣,怎麼皇上卻沒有讓你們作陪嗎?那三鳳戲游龍的遊戲不玩了麼?還是三鳳變成了一鳳?”
此言一出,無疑如一把利錐深深地刺進了二人的心房,這正是二人的痛心所在,今日皇上召見侍寢的人是段秦玉。
言畢,芷君便大步走回自己的臥房,只留下沈芙蓉和琴妃兩個呆呆地站立在寒風中,夜色漸漸濃了起來,最後終於將二人淹沒。她們二人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玉芷君明明已經遭到了禁足,卻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士氣?她們更不明白,皇上爲何就不待見她們兩個呢?
“娘娘,甄小主醒了。”芷君剛走進房間,春喜便欣喜地稟告道。
“什麼?甄姐姐醒了?”芷君很是高興,快步走到了牀前,又覺得自己剛從外面進來,身上有寒氣,又走回炭火盆旁邊,烤起火來,想讓自己的身子迅速變得溫暖了。
甄如玉已經醒了,她看到了芷君這一系列如此體貼待她的動作,心中不由覺得分外溫暖。連忙說道:“好妹妹,不妨事的,快坐過來吧,姐姐有幾句知心話,要和你說。”
芷君一把握住了甄如玉的手,輕聲問道:“姐姐,你可覺得好些了?要不要吃點東西?迎春姐姐做了可口的粥。”
甄如玉卻搖搖頭,微笑道:“不用了,好妹妹,我不餓。”她自己心理明白,她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怎麼能不吃呢?只吃藥是抗不住病的。姐姐你得吃飯增加力氣,再加上吃藥,這樣病才能好得快呀。”芷君又摸了甄如玉的額頭一下,還是火燙火燙的,她的心不由沉了下去。
甄如玉卻一把拉住芷君的手,將她的手緊緊地握在自己的心窩之處,喃喃說道:“好妹妹,我此生我最大的幸事兒就是認識你這個好姐妹,只可惜我沒福氣再和你做姐妹了。”
“姐姐,你胡說什麼呢?你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你還這麼年輕,以後還有很多好日子要過呢。”芷君的眼淚立刻涌流下來。
“好妹妹,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姐姐有一句話想告訴你。即便你不愛聽,我也要說,有道是旁觀者清,我看得出來,皇上是真心實意地喜歡你的,以後千萬不能再這麼意氣了,妹妹你如此聰明,又是如此美麗,這後宮的女子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你的,你才該坐在皇后的寶座之上的。聽姐姐的話,日後一定要好好把握前程,姐姐再也不能陪你了。”甄如玉鼓足氣力說完這番話,就昏了過去。
“姐姐,甄姐姐!”芷君嚇得花容失色,她緊緊抓住甄如玉的手悲痛地搖晃着。
然而甄如玉卻緊閉雙目再也不能睜開了,芷君的心立刻像被萬把鋼刀扎中了一般疼痛。
“甄姐姐,都是我害了你呀,都是我害了你!”芷君痛哭起來,然而她的淚水和呼喚之聲再也喚不回甄如玉了。
芷君這一聲悲痛的呼喚,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泣不成聲,一時間,整個疊翠宮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下。
此時此刻,芷君真有將自己殺了的心,爲何要和皇上鬧意氣呢?他是堂堂的一國之君,他的一句話就決定了生殺大權,若是她今日能夠婉轉一些,溫柔一些,甚至低賤一些,也許她們就不會被禁足,也許她現在就能給甄如玉請醫生了。
“芷君,你先不要難過,我看甄寶林只是一時昏迷了,我看她的鼻息間還有氣息,我們這裡還有一棵上好的西洋人蔘,我這就去熬蔘湯,用這上好的蔘湯吊着,恐怕就能維持甄寶林的一絲氣息。”情急之下,還是迎春能夠仗着多年在後宮生活的經驗,想出了辦法來。
“是呀,我怎能只顧着自責呢?”芷君連忙擦乾了眼淚,自己可是這疊翠宮的主心骨,若是自己的亂了方寸,底下的人不知更沒有主張了。想到這裡,她連忙歉然一笑,道:“迎春姐姐,多虧你想出了好辦法,我也真是的,只在這裡整這些沒用的,姐姐,勞煩你快去熬蔘湯吧。”
“芷君,你也不要太自責了,現在咱們疊翠宮遭了難,咱們所有的人都看着你了,你一定要保護好身體呀。”迎春走出去兩步,又忍不住回來囑咐道。
“姐姐你放心,我再也不會這樣白白難過了。”芷君送給迎春一個自信的笑容。
隨後,芷君輕輕把手放在了甄如玉的鼻息之下,果然覺得有微弱的氣息,這纔有些安心,隨後便思忖着該如何出宮給甄如玉請大夫呢?
正在這時,慧兒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
芷君不由這纔想起,自打自己回宮之後,就沒見到慧兒的影子,忍不住大聲責備道:“這整整一天的,你到哪兒去了?你不知道咱們現在都被禁足了嗎?”
“姐姐,我去找林太醫了。”慧兒還從未見芷君生過這麼大的氣,不由怯怯地說道。
“什麼?你去找林太醫了?找到了嗎?他怎麼說?你是怎麼出去的?”芷君又驚又喜,連忙愛戀地將慧兒摟在了懷裡,忙不迭地問道。
“姐姐,我見你們回來的時候,不遠處跟着一隊御林軍,甄寶林又是昏迷着,我就料定咱們疊翠宮必是遭了禁足,甄寶林一定是得了重病。我便想着一定得去找林太醫求助,在咱們後院的柴房後面,有一個小洞,從這個小洞就能出去了,不過就是繞的路要稍微遠一些,我到了太醫院找到了林太醫,把情況和他說了,他說會想辦法進來爲甄寶林診治的。我因怕人發現,就躲到天
黑纔回來,故而才晚了,姐姐,你千萬別生氣呀。”
原來是這樣,慧兒可是幫助解決大難題了。芷君內疚不已,心疼不已,不由緊緊地將她摟在了懷裡。喃喃說道:“都怪姐姐不好,是姐姐錯怪了你,今天多虧了你,慧兒,你救了甄姐姐,若是沒有你,姐姐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好姐姐,你不要說了,這都是慧兒應該做的,身爲姐姐的妹妹,難道我不該爲姐姐分擔嗎?我永遠也忘不了,若是沒有姐姐,慧兒的命就沒了。”慧兒體貼地爲芷君擦去眼淚,溫言軟語地安慰着。
“咚——咚——咚——”此刻,更鼓敲響了三聲,已經三更了。
迎春端着一碗蔘湯走了進來,看到芷君有些憔悴的臉色,不由心疼地說:“芷君,今日你太累了,都三更了,你也休息一會兒吧,不如,你到我的房中去,我和慧兒、玲兒、翠兒,還有春喜這麼多人守着,甄寶林不會有事兒的。”
芷君想了想,也覺得這樣免得讓迎春擔心,便點頭答應下來。
玲兒立刻扶着芷君去迎春的房間休息了,李麗芬早就撐不住了,已經由她的宮女青楓扶回房休息了。
迎春早把臥房中升起了兩個暖融融的火盆,芷君一進門就覺得暖氣撲臉,甚是舒適。
玲兒侍候她一番洗漱,幫她寬衣,又爲她掖好帳子這纔將門牢牢關上走了出去。
芷君躺在牀上,覺得一陣疲憊鋪天蓋地的襲來,不知不覺中就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美麗的百花谷,在一片濃郁的花香中,她和華燁追逐遊戲,好不開心。
後來,華燁爲她摘了一朵分外美麗的花朵,最神奇的是,那花兒有七種顏色,華燁笑着說:“這叫七色花,是傳說中的幸福花朵,誰若是得到了它,就能獲得不盡的幸福。”隨後,華燁就把那朵花親手戴在了她烏黑的秀髮之上。
她甜蜜的笑着,覺得是那麼的幸福,正在這時,他和華燁曾經一起共同救助的那隻小鳥飛了過來,圍繞着二人盤旋飛翔,還歡快地鳴叫着,此情此景,真好似人間仙境一般。
芷君不由緊緊擁住了華燁,輕聲說道:“華燁,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你,自從你出征之後,我的心就像被你帶走了,整日魂不守舍的,我甚至惹怒了你的父皇,現在他將我們疊翠宮所有的人都禁足了。甄姐姐病得還很厲害,雖然慧兒說她已經聯絡上了林太醫,可是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就是放不下來。”
華燁溫柔地攬住她的肩膀說道:“別擔心,芷君,你這麼聰明,所有的難關都能過去的。其實父皇是如此喜愛你,我看得出來,你也不必拘泥於怕對不起我,只要我知道你的心在我這裡,就夠了。其他的,你不妨試着放開自己,這樣不僅對你又好處,對你身邊的人也是有大大的好處的。”
“華燁,你真好!知我者華燁也,我多麼幸福能夠遇到你,又是多麼幸運能夠獲得你的愛呀!你也要好好的,戰場上雖然要不遺餘力,但首先也要顧着你自己的身體,我一定要一個完完整整的你,你若是少了半根毫毛,我也不依。”芷君緊緊地擁住華燁的腰身說道。
“好——好——”我都答應你就是了。華燁溫婉地笑着,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濃情。
正在這時,又有幾聲更鼓響過,芷君睜開了眼睛。原來是一場夢而已,可這場夢卻無疑給了芷君足夠的勇氣和力量,她的全身似又爆發出了無窮的動力。
她隨即簡單洗漱了一番,更好衣,直奔自己的臥房而去。
天還沒有亮,臥房中,迎春她們還忙忙碌碌地,所幸甄如玉的病情被控制住了,溫度並沒有再繼續上升。
芷君召喚迎春她們都去休息一下,換別的宮女來值班。
迎春她們見芷君重新恢復了活力,便也不再堅持,都各自回去休息了。不過睡了一個時辰而已。待辰時,門外又傳來一陣吵鬧之聲。
芷君猜到有可能是林子龍來了,思忖一番,便悄悄在迎春耳邊如此這般地囑咐一般。迎春立刻帶着慧兒來到了門口,果然看到林子龍帶着兩個太監正和守門的兵士爭執。
“我是奉旨來給芷嬪娘娘請平安脈的,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去?若是芷嬪娘娘有何閃失?你們擔待得起嗎?”林子龍厲聲質問道。
“是林太醫來了嗎?您來得正好,我家娘娘正有些不舒服呢,可能是昨日着了涼,夜裡就咳嗽不止,林太醫,您快來給看看吧。”迎春連忙喊道。
“好,我來了。”林子龍應了一聲,就硬要往裡闖。
“林大人,林大人,你稍等,容小的向管帶請示一下如何,你這樣不是讓小的爲難嗎?”那個守門的兵士說道。
慧兒眨巴着眼睛看了看,芷君門口現在把守的只有一隊兵士了,看來這些人也在分班輪流把守。而這些人的臉上都帶着疲憊之色,看來是站了許久了,那一組人並未來換班。她連忙跑到了那些人身邊,拿出布袋子中的熱包子,每個人發了一個,口中還說道:“各位大哥辛苦了,肯定也是站了很久了。吃口熱乎的,這樣還能抵禦些寒冷。”
“請示什麼請示?難不成我們家娘娘看病還要徵得你一個小小管帶的允許嗎?告訴你皇上只是讓我們家娘娘禁足,我們疊翠宮的人不能隨便出入而已,可林太醫照例請平安脈,是皇上早就允許的,就是請示,也要去請皇上的示下才是,不過此刻剛過辰時,皇上正在去上早朝的路上,你們哪位去請示?不過,一定要雷厲風行,我家娘娘已經有些不好了,若是鳳體有恙,你們誰來承擔罪責?”迎春則大喇喇地呼喝起來。
馬上又一個兵士悄悄拉了這個兵士一把,說道:“你別傻了,他們那一組人這麼久都不來換班,都讓我們幹這苦差事,咱哪就別得罪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