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都就坐吧,人也到的差不多了吧?我們即刻開席。”上官明軒淡淡說道。
“謝陛下——”衆人異口同聲地應着,紛紛就坐。
太后因爲身體違和,故而今日不能參加這個宮宴。
良妃早就來了,此刻坐在德妃的旁邊,方纔德妃與娟妃的爭執她都看在了眼裡,琴妃雖然姍姍來遲,卻坐在了僅臨娟妃的位置上。
今日德妃不但被娟妃搶了位置,後又被琴妃後來居上搶了位置,但她也只好忍氣吞聲,一忍再忍,看到了華燁,心情變好了很多。
上官名碩早就來了,他此刻正坐在皇子的首位上,按照尊幼的次序,他應是坐在這裡的。
華燁是在他後面來的,待華燁走到位子上就坐的時候,他忽然破天荒的站起來,躬身施禮道:“五皇弟,皇兄這廂有禮了。”
華燁微微一怔,繼而明白他定然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但也只是不動聲色地與他寒暄了兩句。這一年多來,華燁已經愈發地成熟歷練了,在這一年當中,他的文韜武略不僅大有進益,而且皇后也幫着他在朝中籠絡了了一些重臣,華燁定期地也會和這些大臣們相聚在一起,談論國事。
華燁和上官名碩表面上都是平靜如水,可內心當中自是起了一陣波瀾。
現在他們是明顯的政敵,日後恐怕都得是劍拔弩張的態勢。
而他們此刻的心中卻和他們的父皇一樣,有着一個幸福的期待,而期待的對象就是那舞臺上的人兒。
“姐姐,你也不要生氣,娟妃和琴妃他們一直是勢不兩立的,姐姐如今你脫身出來,不是很好麼?再說,如今咱們姐妹已是人老珠黃了,你比我還強多了,有華燁這麼好的兒子,如今又有皇后幫襯。倒是我……”良妃在一旁悄悄地勸德妃,可勸着勸着,她自己倒是紅了眼圈。
德妃見了,心中很不好受,想想也是,自己如今在宮中的地位雖比不上娟妃和琴妃,可是比良妃可好多了,再說還有華燁如此爭氣,她真是應該知足了。於是她又反過來勸良妃:“妹妹,你可千萬別哭,今日皇上興頭正盛,雖然坐的離咱們遠,看不見妹妹掉眼淚,可這周圍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着咱們呢,妹妹還是小心謹慎些好。沒的被人找晦氣。”
“可不是嗎,還是姐姐想得周到。”良妃儼然一笑,隨即眼睛越過德妃,望向了那高高的舞臺,眼底隨即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神色。
“皇上,陳元帥和他的兒子還沒有來。”高公公走到上官明軒身前低聲說道。
“什麼?”上官明軒的臉色立刻僵住了,方纔衆人齊齊下跪,他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人中沒有陳氏父子。
“簡直大膽!”上官明軒氣不過,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書案上。
“砰——”這水榭廳雖然空曠,但這樣的響動還是驚動了衆人。衆人齊齊將目光看向了上官明軒,都紛紛猜測着聖意。
只有娟妃不動聲色,似乎胸有成竹。
“陳元帥,陳將軍到——”遠處傳來了稟告之聲。
衆人這才意識到,原來是陳皋和他的兒子陳昕沒有到。赴宮廷大宴竟敢比皇上還晚,這膽子着實夠大的。
上官明軒依然鐵青着臉,衆人看到上官明軒的臉色,便也都沉默着不敢說話。
娟妃則偷偷地往門口看去,早在前幾日,上官名碩回來,就把他和舅父定下的計劃向她陳述了一遍,她心中不由一陣欣喜,看來她終於能坐上皇后的寶座了,雖然這麼多年,手握主理六宮的大權,可終究不敵後位——皇上的正妻來得光耀。
陳皋一身戎裝,大踏步的走進了水榭廳。他虎背熊腰,身姿挺拔,一張四的大臉透着勃勃英氣,他目光倨傲,徑直走到而來皇上的桌案前。
“臣見駕來遲,還請皇上恕罪。”
衆人以爲他接下來,怎麼也要跪地行禮,然而他居然只是微微躬身施禮而已。
“臣拜見皇上萬歲萬萬歲。”他身後的兒子陳昕倒是恭敬地跪地行禮了。
上官明軒冷冷地看着他,手中握着一隻白玉酒杯,那一團瑩白和潤滑就在他手指間擺動,有好幾次,衆人都覺得那酒杯就要脫離他的掌控掉在地上粉身碎骨了。
“無妨,陳元帥和陳將軍,多年來爲我大宛的江山社稷奮力搏殺,今日是朕誠心誠意爲你們準備的慶功宴,掃了興致反而不好。賜坐!”終於,上官明軒還是將酒杯放在了桌案上。
衆人的一顆心也跟着放了下來。
宴會隨即在一陣悅耳的音樂聲中響起。
歌舞紛紛上演,陳皋一邊喝着吃着一邊欣賞着歌舞,似乎也是很陶醉的模樣。
三個歌舞節目之後,便是華燁的舞劍。
只見他身形矯健如一隻雄鷹,時而展翅飛翔,時而低空盤旋。銀色的寶劍時而如蛟龍出水,時而如銀蛇吐信。
正在這時,一陣節奏激昂的樂聲響起。華燁舞劍的節奏也是越來越快,衆人漸漸看得眼花繚亂,直到看到一團銀色的光芒將他團團圍了起來。
陳皋看着看着,一雙濃黑的眉毛就緊緊皺在了一起。忽地他端起酒杯,朝着華燁就潑了過去。
衆人都隨之一驚,然而卻看華燁那團劍花舞得依然如銅牆鐵壁一般,隨即他收了劍式,輕輕揚起寶劍,只見方纔潑出去的那杯酒順着他的劍刃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
如此快的劍法實在令人歎爲觀止,那劍快得簡直密不透風。陳皋潑出去的那杯酒根本就沒有溼了華燁的身,而是悉數都被他的劍擋住了。
“好劍法!”上官明軒興奮地叫好。
“果然好劍法。”陳皋本是緊緊皺着眉頭的,見皇上發話,只好陰陽怪氣地附和了一句。
“好劍法!好劍法!”衆人也都跟着稱讚起來。德妃和皇后更是樂得合不攏嘴。
上官名碩卻緊緊抿着嘴脣,眼中寒芒閃爍。
“父皇謬讚了,謝謝
諸位。”華燁謙恭施禮後,穩步退了下去。
“皇上,您爲臣舉辦的這慶功宴上的節目,不會只是這平平的幾樣節目吧?”陳皋忽然說道。
他這一句話,猶如一塊大的石塊重重地擊打在衆人的心上,這分明是蓄意觸動龍顏。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放在上官明軒的身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上官明軒卻只是淡然一笑,並不作答。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案,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陳皋的滿腔怒氣無處發泄,只好悻悻地又端起了酒杯。
一陣空靈優雅的樂聲響起,宛若天籟,餘音繞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去。
六個身着白色羽衣,嫋嫋婷婷的女子款款步上了舞臺,她們輕舒玉臂,宛轉蛇腰,舞出十分靈動的舞姿,她們的衣服上綴着潔白無瑕,飄然盈盈的羽毛,隨着她們的動作,那羽毛清揚飛起,宛若天邊美麗鳥兒的翅膀,在所有人的心中蕩起一種奇妙的情愫。
“羽衣舞!?”很多人的心中迸發出這個詞彙。這是一隻古老而又神秘的舞蹈,跳舞的女子不僅要身着羽衣,還要舞動出那靈動鳥兒的韻味,這支舞相傳是由一個名叫琳琅的女子創編的,但因爲對舞者要求極高,動作又很難,故而流傳並不廣泛。就算在皇宮中這支舞也是鮮有人會跳的。
上官明軒很是興奮,雙目目不轉睛地盯着臺上,他修長的手指不由緊緊地攥在一起,像是無比期待着什麼的出現。
一陣遏雲歌響,只見一個身着薄若蟬翼的紗裙的窈窕女子出現在那六個女子中間,那六個女子將她衆星捧月的一般地圍在當中。
只見她雲袖輕擺,纖腰慢擰,裙下飄出熠熠生輝的絲絛,宛若浩瀚夜空的點點星辰。
音樂隨後愈發空靈優雅,她時而似一隻蝴蝶翩翩飛舞,時而似一片落葉空中搖曳,時而似池中一株白蓮花婷婷生姿。
她的舞姿出塵如仙,傲世而立,令所有的人都忘記了呼吸,只恨自己的不能多生出兩隻眼睛來細細端詳她的舞姿。
上官明軒徹底地驚呆了,若說去歲德妃的那支舞,舞出了他摯愛女子那支舞的三兩分的話,那麼此刻的芷君之舞,與那女子相比卻又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一曲舞比,芷君擺出一個飛天的造型,周圍的六個女子舉起羽扇,將她圍在當中。她長長的秀髮被微風輕輕揚起,毫無瑕疵的臉寵俊美絕倫,一雙眼眸如月下一河瀲灩的水,清泠而深邃,眉間一彎梅色的月牙印記襯得整張面容顯出幾分高貴與傲然之氣。微微揚起的嘴角卻勾勒出一道微笑的痕跡。就是這一抹笑意,不知蕩醉了多少人的心,讓後宮這些從來只知道爭風吃醋的女人們一時都忘記了嫉妒。因爲這樣的女子太出塵離世了,她哪裡是人間的女子,她分明就是天上的仙女,又豈是她們這些人可以比擬的?
這個女子,就是玉芷君。
“譁——”芷君和其他六個舞者擺出這個造型好一會兒時間,整個水榭廳纔想起雷動的掌事。
芷君微微頷首,以示謝意,隨即飄然回了後臺。
陳皋霍地站起身來,大踏步走到上官明軒的桌案前,單膝跪地說道:“啓稟陛下,臣有一個不情之請。”
“講——”上官明軒眉頭微動,心中似有了不祥的預感。
“請把跳舞的這個宮女賞賜給臣,臣這麼多年來爲陛下南征北戰,立下了汗馬功勞,臣此次不要任何的賞賜,只要這個女子,萬請陛下恩准。”陳皋言辭懇切。
“妄想!”上官明軒一直壓抑的怒火終於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出來,他一把推倒面前的桌案,拂袖而起。
陳皋頓時臉上一片尷尬之色。
衆人面面相覷,實在想不明白,一場好好的宮宴爲何會如此收場。
“妖孽,妖孽。”娟妃恨得咬牙切齒,真不知兄長是中了什麼邪,魂魄就這麼容易被這小妖精勾走?他竟然忘記了事先安排好的計劃。早知如此,當初她就算拼着被皇上重罪,也要弄死芷君這個小賤人。
華燁纔剛剛從芷君給營造的美妙意境中走出來,依然覺得回味無窮。然而,一絲隱憂卻也從他的心底升騰起來。
上官名碩更是如癡如呆,沒有想到,一年以後,芷君的美麗已經愈發地勢不可擋。這一刻,她再一次徹底地俘虜了他的心,然而舅父的話卻讓他心情一凜。
“皇上身體欠佳,諸位也都各自回宮吧!陳元帥,陳將軍,也請出宮到驛館居住吧。”高公公隨後高聲喊道。
於是,衆人就懷着忐忑的心情做了鳥獸散。
“芷君,你這支舞簡直跳得太美了。”後臺,芷君剛剛脫下舞衣,歌舞坊的宮女們就都齊齊地圍了過來。在她們眼裡,芷君儼然是仙子下凡。
“各位姐姐謬讚了,芷君也是自幼和家母學的這支舞而已。”芷君微笑。
此刻,她知道自己此次的風頭出的有些大了。本不想如此的,可不知爲何,穿上這舞衣,聽着那靈動的樂曲,她就不由得想起了母親。舞着舞着,她就忘記了所有,彷彿在爲母親舞蹈一般,彷彿又回到了自己溫暖的家庭。
“芷君。”華燁一步闖了進來。
“拜見五皇子。”衆宮女紛紛行禮。
“芷君。”華燁彷彿不放心似的又喚了一聲。
“哎,我在,五皇子。”芷君甜甜地應着,本來想叫華燁,但因礙於這麼多人在場,只好改了口。
“你跳得實在太美了。”
“你的劍舞的也很好。”
“五皇子,皇后叫您回去呢。”此刻,端陽如陰魂不散的走了進來。
芷君的這一支舞,以及皇上的表現,幾乎令所有的人都看出了端倪。皇后更是深知,玉芷君這個小妮子,很快就要今非昔比了,她豈會讓華燁再來與之親近,定是避之尤爲不及。
“芷君,你要多加小心。”華燁心中翻騰不已,最後只得無奈地說了一句
便走出了後臺。
“芷君,皇上也喚你回乾清宮呢。”杜嬤嬤走進來說道。
芷君回到乾清宮只覺得這裡的氣氛有些怪,高公公喚她到御書房去侍候。
她輕手輕腳地走進御書房,心中萬分盼望着上官明軒只是埋頭看書,並不看她。
可是她剛進門,就看到上官明軒眼神灼灼地望着他。
“奴婢給陛下請安。”芷君剛想行禮,卻不料,上官明軒早先一步走過來拉住了她的胳膊。
“芷君以後不要再叫自己奴婢了。”上官明軒深情款款地說着。
芷君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她最不想發生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
上官明軒今天也有些後悔,芷君就是一顆璀璨無比的明珠,可他今天爲什麼要將她在世人面前展示呢?她分明只是他一個人的鐘愛,只能歸他一人所有的。那個無法無天的陳皋,竟膽敢向他討要芷君,他簡直是不要命了。就是陳皋的這一舉動,逼迫他不得不修改自己的計劃。
“皇上,不要,奴婢惶恐。”眼看着上官明軒伸長的手臂就要將她攬入懷中,芷君不住地後退。
“皇上。”忽然高公公疾步奔了過來,在上官明軒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上官明軒隨即轉過頭,對着芷君說道:“你速速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朕不叫人傳你,你哪裡都不要去,哦,對了,你也可以到靈禪宮找太妃說話去。”
芷君有些木然,幾天前的一幕似乎又要上演了麼?她馬上意識到,那個娟妃的哥哥陳皋要生事端,若是如此的話,那這後宮當中最不穩定的就是娟妃,對了還有那個上官名碩。
芷君正想着,上官明軒早就快步離開不見蹤影。
她越想越心思不明,必須儘快告訴華燁。若是上官名碩這次仰仗自己的舅父的勢力向皇上發難的話,那麼華燁也必會是首當其衝的受害者。
她把心一橫,沒有聽上官明軒的告誡。而是悄悄奔着朝鳳宮而去。
自然,她來到朝鳳宮自然也是被擋在門外,她只得謊稱宮中要有大變,有要事面見皇后,看門的太監這才讓她進宮。
可巧,剛進門,就看到華燁從那邊走過來。
華燁一見芷君,心頭一時一緊,立刻意識到要出事情,連忙握住了芷君的手,問道:“芷君,是不是出事兒了?”
芷君便把方纔上官明軒的表現說了一遍,華燁立刻想到了陳皋的話,他不由緊緊地將拳頭捏在一起。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很是蹊蹺,就是秀紅本來說好前日與我在御花園相見的,可是我等了她很久,她都沒有出現,我只怕她是出了意外。”
“可是現下我們又無法到鳳藻宮去找她。”華燁微皺着眉頭道。
“哦,對了,我有主意了。”芷君眼前一亮道。
“哦?是什麼主意。”
“我可以讓碧璽去找她一個要好的姐妹,走,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芷君拉着華燁的手不由分說就奔出了宮門,只留下剛纔看門的那個太監徒勞地在那裡空喊。
芷君來到綺羅宮說明了來意,碧璽立刻應允下來,碧璽之所以應允如此痛快,乃是看在了華燁的面子上。
她立刻去了一趟鳳藻宮,不久就回來了。
“怎麼樣?秀紅姐姐怎麼樣了?”芷君連忙拉住碧璽不停地問道。
“我那姐妹也說好幾日不見秀紅姐姐了,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不過她倒說秀紅姐姐就在失蹤的前一天,將一塊帕子交給了她,當時秀紅姐姐有些神秘,我那姐妹並沒有多想,只是如今秀紅姐姐不見了好幾天,她這才覺得心裡害怕,就把這帕子交給了我。”
“什麼帕子,快拿來我看看。”芷君一把就將帕子拿在了手裡。
那是一方米白的綢緞繡帕,四角繡着精緻的小花,芷君看到那熟悉的花樣,只覺心頭一酸。但現在也不是悲傷的時候,她定睛往帕子中央看去,卻不由大吃一驚。
“芷君,帕子上有什麼玄機?”華燁連忙湊過來觀看。
“華燁,你來看,這裡畫着的是一把劍,旁邊時一隻黃鸝鳥。皇上一定有危險,你看,這劍尖兒正對着黃鸝鳥,黃鸝鳥,皇上,正好諧音。”
華燁仔細看來,那把劍肯定是由於畫的很倉促,用描花樣的筆畫的,有一部分已經被水暈開了,若是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黃鸝鳥是繡帕上早就繡着的鳥兒。
華燁表情凝重:“事不宜遲,咱們必須趕快找到父皇,告知此事。”
“可是皇上現在能在哪裡呢?那陳皋莫非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皇宮大內刺殺皇上?”芷君又凝眉思忖起來。
“如果父皇要是出宮了呢?”華燁忽然眼前一亮道。
“沒錯,皇上定是出宮了。”芷君想起上官明軒臨走囑咐自己的話,愈發覺得華燁的判斷是準確的。
“但咱們該如何去找皇上呢?”
“走暗道,我想父皇一定是從暗道出宮的,咱們也從暗道追隨而去。”
說罷,華燁拉着芷君的手就奔着御花園的暗道而去。
暗道門口照舊有一隊御林軍把守,芷君定睛一看,還是那日的那位小統領,連忙上前施禮,說明了來意,這位御林軍的小統領名喚蘇永勝,他聞聽此言,也是不敢怠慢,一邊吩咐自己的手下嚴加把守暗道入口,一邊親自帶着芷君和華燁鑽進了暗道。
暗道很長很長,有三米見寬。她們走了足足有半個多時辰,前方纔見一片光明。華燁和芷君都不得不佩服當日修建這條暗道工匠的手藝精良,不過事情總是有利有弊,有了這條暗道雖然出宮方便了,但是外面的人若是知道了這個所在,攻進皇宮也是很方便了。故而,這條暗道一定是極少數人才知道的絕密所在。
出了暗道便是一條集市,三人站在集市中間,不由一陣茫然,這人海茫茫該往何處去找皇上呢?可是事情又是如此緊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