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正是樺燁,他謹遵母妃的吩咐回到房中換了衣服,心中卻還是對芷君放心不下。思來想去,還是悄悄的一個人往偏房這邊來看看。
這後院的小廚房離三間正房有一段距離,故而樺燁來到這裡,迎春也無法發現。
“迎春姐姐,芷君,你們在嗎?”樺燁站在院子裡喊了兩聲,卻不見動靜。方纔經過母妃院子的時候,他看到了萍兒,萍兒說芷君已經回到自己的房裡來了,可他這會兒呼喚她,爲何沒有聲音呢?
心中擔憂不已,就忍不住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芷君?迎春姐姐,你們在嗎?”他一邊呼喚着,一邊緩步前行,不由自主地就來到了芷君的臥房門口。
爲了能讓芷君涼快些,迎春將臥房門口的簾子掀開了。樺燁再往前走兩步,就將牀上的芷君看個正着。
只見一個嬌嫩青蔥一般的身體正仰躺在牀上,肌膚勝雪,身上的傷口都被敷上了淡黃色的藥粉,這使得傷口看起來不再那麼猙獰,但還是讓樺燁的心中蕩起了不禁地憐惜和酸楚,更有強烈的自責。如果他不是偏巧那日去出宮求學,芷君說不定可以避免這次的災難。
這一刻他不由自主地在心中暗暗發誓,日後一定要護佑她的周全,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她。這誓言乃是從他的心間流出,那麼的自然,那麼的天成。
如此羸弱的一個女孩子,是如何忍受那如被刀割斧砍一般的痛楚的呢?莫說是她一個纖弱女子,恐怕就是真正的鋼鐵硬漢都難以忍受。
就這樣被強烈的自責感到和濃濃的憐惜感趨勢着,樺燁一步步地向芷君的牀前邁近。
近了!更近了!他可以看到她香甜酣然的睡姿。五官精緻絕倫,彷彿由天神精心打造,額前的一縷黑髮,愈發襯得她臉上的肌膚如梨花般的潔白。飽滿的額頭有兩道如遠山黒黛一樣的秀眉,高挺的瓊脂小鼻子,此刻析出如水晶般的汗珠,讓他忍不住想走過去輕輕地用絲帕爲她拭去。
鼻子下邊是她如三月桃花一般粉嫩的脣瓣,只可惜因爲昨日受酷刑,被咬出了道道的血痕。這讓樺燁的心中生出了一種衝動,他很想就那麼輕輕含住她的脣瓣,將她脣瓣上的鮮血連同她所有的痛楚都統統一掃而淨。
在往下看去,是她尖尖小巧的下巴。她的下巴有恰到好處的微翹,這給她絕美的容貌又增添了幾分倨傲和高貴。
微笑從心底一直激烈盪漾到了樺燁的脣邊。這微笑讓本來就俊美異常的他更是美得如謫仙一般。
他閃亮若星子一般的俊目正被一種世間最奇妙也是最美好的情感充盈着,使得他眼中的光芒放出了比日月星辰還要美豔萬分的光芒。
帶着探究,帶着欣賞,帶着仰慕,帶着摯愛,他的目光又望向了芷君的脖頸。
她的脖頸纖細修長又白嫩,這讓他想起了古詩上面的句子:修項螓首,婀娜無限……
再往下……
此刻的芷君就如一塊綺麗並富有強烈吸引力的寶物吸引着樺燁的目光不斷地往下看下去……
再往下……
華燁的心忽然就如同被一塊大石頭給砸中了一般,轟然地一聲巨響。
那修項螓首之下,霍然是芷君已漸豐滿的胸脯。
那豐滿圓潤的兩團如世上最神奇也是最瑰麗的兩朵花,此刻正被束縛在嫣紅的肚兜之下,隨着她均勻的呼吸聲,正一起一伏的跳動。
她們就像兩隻要展翅飛翔的小鳥,飛向一片廣闊的天地;她們也像兩隻調皮的兔子,時刻逗引着他去一探究竟;她們更像是兩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正等待着爲仰慕者綻放。
華燁只覺得喉嚨口一股熱浪,周身更像是着了火一般,燥熱難耐,更有一股力量似乎驅使着他要更靠近她。
此刻的芷君就像一位美麗且又神秘的女神一般,在以她神奇的力量召喚着華燁。
忽地,猶如耳邊響過一聲巨雷。華燁霍然清醒起來了。
聖人有云:“非禮勿視,非禮勿言。”
“上官樺燁,你都幹了什麼?”華燁羞愧不已,慌忙轉身,卻不料他動作過於匆忙了些,袍角帶倒了一個小方凳,撲通一聲響,驚醒了芷君。
“是誰?”連日被酷刑折磨,芷君早就疲憊不堪,然而在睡夢之中她已然是不能完全放鬆的,剛纔她也隱隱感到似有人走進這間屋子。
她想讓自己醒來,卻無奈眼皮像被重重地壓上了東西根本就掀不開。而且她潛意識中似乎也不願醒來,直覺告訴她,這個進來的人是對她沒有絲毫壞意的,反而是愈發想要呵護她的人。
於是她就這麼放心地安睡起來。但此刻被那板凳倒地的聲音驚醒,一眼看到面前那偉岸俊朗的背影,她心中彷彿明白了一切。心中立刻涌過一股奇怪的情愫,但取而代之的便是深深害羞。一團紅暈迅速暈染了她整個的臉龐。
“芷君……你好……些了嗎?我只是……擔心你……我……”向來口吃伶俐的華燁卻忽然口吃了起來,他僵直的身子在那裡不敢動,爲自己方纔的失禮簡直悔的腸子都要青了。他很想快速地逃離這裡,覺得自己對不起芷君,可那雙腳分明又像紮了根一樣立在地上。
“多謝殿下掛懷,奴婢已經好多了。”芷君臉兒還是紅紅的,聲音好像都充滿了羞澀,一邊說着,她連忙扯過手邊的外衣穿在身上。
“芷君,你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稱呼自己爲奴婢好嗎?”不知爲何,華燁此刻聽到“奴婢”這兩個字就感到萬分的扎耳,他萬分不願這兩個字再從芷君的口裡說出來。
“可是……殿下……”芷君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不要可是了,我就是不想讓你再這麼稱呼自己。”情急之下,華燁一時忘懷,迅捷地轉過身來,又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些欠妥,慌忙間也沒有看清芷君是否已經穿好了外衣,連忙緊緊
地將眼睛閉上了。
看着他那着急而又執着的模樣簡直如小頑童一般的可愛,此刻又見他將一雙俊目緊緊地閉在一起,眼窩出都出現了深深的摺痕。芷君只是想笑。
拼命地忍了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華燁本來還有些害怕芷君因自己唐突的行爲生氣,此刻聽得她銀鈴一般的笑聲一顆心瞬間就放了下來。
“你……不會生氣吧?”華燁的脣邊綻放出一抹足以壓倒衆生的微笑,芷君一時也不由得看得呆住了。
父親兄長還是叔伯們都是名副其實的美男子,但說句心裡話,玉氏家族還未有哪位男人的樣貌能夠超過華燁的。
此刻,華燁就那麼天真地看着芷君,就像那鄰家的小弟弟一般。他忽閃着一對明若星子的大眼睛,似乎在問:“姐姐,你可以和我一起玩嗎?”
“殿下說的哪裡話,殿下待我恩重如山。我豈有責怪殿下之理?”頓了一會兒,芷君才緩緩地說道。
“芷君,這裡又沒有旁人,你既然都不稱呼自己爲奴婢了,那爲何還要稱呼我爲殿下呢?我早就把你當成了朋友,你喚我一聲華燁,又有何不可呢?”華燁見芷君一副羞羞怯怯的樣子,心中更是生出了無限的憐愛之意。
“這……”他眼神灼灼地望過來,只看得芷君一陣心跳加劇,彷彿是一隻調皮的兔子一下子跳到心窩裡來。
“不要再說旁的,今日你答應也要答應,不答應也要答應。”華燁又往前走了兩步,拿出耍賴的姿態來。
“好吧,既然殿下這麼說了,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芷君只覺得自己的臉頰火燒火燎的,真不知要紅成什麼樣子了。見拗不過華燁,她也只好應了下來。
“嗯。”華燁輕輕地應了一聲。眼前的女孩,低垂着眼眉,秀髮如瀑布般垂在前胸,她豔紅的臉頰宛若天邊最美麗的雲霞。她的美如此渾然天成,又是如此豔冠羣芳。他緩緩地伸出手去,想要撫摸她如玉的臉龐。
而此時的她,心更是跳成了一團,彷彿張開嘴,一下子就能跳出去。她不由自主地等待着,似乎也在期待着。
但華燁的手只伸到了半空,就霍然停住了。
一個警戒的聲音在他心間質問:“華燁,你到底想幹什麼?芷君是多麼好的一個女孩,你怎可如此孟浪?你以爲你身爲一個皇子就可以爲所欲爲嗎?芷君雖是奴婢的身份,但也是冰清玉潔的。你如此做法,不是在褻瀆她嗎?”
“芷君……你的傷還疼嗎?”想到這裡,華燁尷尬地收回手去,問道。
“我覺得好多了,幸虧有你及時相救。”他的手終於沒有過來,這讓芷君心中既歡喜,又有些失落。
歡喜於華燁乃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君子,從不做輕賤之舉。更不曾看低她,而失落的呢?她卻是懵懵懂懂,連自己都看不明白。
但不管如何,內心深處那種最直接的感覺告訴她,她是很喜歡和華燁在一起的,特別是二人獨處的時候,這會使她忘記他的皇子身份,而是隻是把他當成一個鄰家的男孩,一個很好的朋友。
“那就好,那就好。”華燁略顯有些尷尬,但是他卻不後悔自己方纔收回手去。因爲他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唐突,那樣也太過不尊重芷君了。
“華燁,你坐下喝杯茶吧。”沉默了片刻,芷君要下地來。
“不,不要,你坐着別動。我本是來探望你的,怎能勞動你爲我倒茶?再說你的手都打着夾板呢,怎可去倒茶?”華燁看着芷君要起身,一時也顧不得避諱,連忙走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
手下盡是纏綿的柔軟,鼻息間更有一種恬淡悠然的香氣,一時竟令的華燁不忍離去,但旋即他也意識到自己又有些孟浪的行爲,連忙垂下手去。
“我去……我去給你倒茶。”華燁這次忍不住臉紅了,還是很紅的那種,一種紅到了耳朵根,少頃,他纔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
“華燁,不用了,我不渴。”芷君連忙出言阻止,但華燁卻已經跑到外間去了。
不一會兒,他就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盞茶走了進來,一直送到了芷君的脣邊,緩緩說道:“芷君,喝茶吧。剛剛好的,不涼不熱。”
“多謝。”他面如冠玉的一張俊臉,就在離芷君不過半尺的地方,她只覺一陣臉紅心跳,趕緊輕輕抿了一口,說道:“好了,華燁,我不喝了。”
“不謝,不謝。”華燁卻專注地看着芷君。根本就沒有聽到她後面的話。
芷君喝茶的樣子姿態優雅,與母妃簡直有異曲同工之處,他想芷君定然也是出身高貴的。
芷君慢慢擡起頭來,冷不丁又與華燁四目相對。剛剛平靜的心,就又撲騰騰亂跳了起來,連忙將眼眸移了開去。
“華燁,你愣在那裡做什麼?快坐吧!”慌亂間,芷君指了指那邊的木椅。
“哦,好的。”華燁果然乖乖地坐到了椅子上。
芷君心中不由又漾起了甜蜜,她是何其有幸,讓皇子爲她親自倒茶!
隨後,二人均是一陣沉默。
最後還是華燁打破了這沉默,問道:“芷君,你身上的傷真的不疼了嗎?還有手上的傷。”
方纔與芷君四目相對的時候,華燁的心也是忍不住一陣狂跳,但身爲男人天生的果敢並沒有讓他躲開芷君的眼神,然而芷君卻是急忙忙地躲開了,這令他心中有些許的失望。
“好多了,方太醫的藥可是神奇,不知要比普通的金瘡藥強多少倍。我只敷了一次藥,就覺得痛楚減輕了很多呢。”芷君微微一笑。
不知爲何,每次聽到他詢問自己的傷情,她的心中總是涌起一團暖流。
“那就好,方太醫可是太醫院中醫術最高明的。芷君,這兩日你什麼都不要想,就好好地養傷。”華燁道。
看着他誠懇迫
切的樣子,芷君忍不住又羞澀起來,點了點頭,旋即又把頭低了下去。
華燁忽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芷君的傷口會不會落下疤痕,雖然在他眼中,芷君就算是身上長了疤痕,也是無所謂的,因爲那恰恰是她拼死保護母親的功勳。更彰顯了她的堅貞和非凡。
可是這世間,又有哪個女孩子不愛美呢?他覺得若真是落下疤痕,芷君一定會傷心的。故而,他要及早想個辦法。首先要去問問方太醫,看看有什麼藥可以避免落下疤痕。
想到這裡,他霍然站起身來。
看着他站起身,芷君頓覺有些失落。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迎春的喊聲:“芷君,你可覺得好些了?我把藥熬好了,快起來喝吧。”
華燁更是有些慌亂,好似做了錯事的孩子一般。
“芷君,我先回去了,你好好養傷啊!”華燁的腳步都有些慌亂。
“好,你慢點兒走。”芷君應道。
華燁走到門口,正碰上端着藥走進來的迎春。迎春一愣,華燁一慌。
“殿下,您怎麼來了?”迎春在忙亂間,險些打翻手中的藥碗。
“迎春姐姐,你可小心了!”華燁生怕給芷君的藥弄撒了,連忙伸手扶住藥碗。
“哦,多謝殿下。”迎春輕聲說道,不由自主地往屋裡看了一眼。
“不必客氣,迎春姐姐,芷君的藥一定要按時服下,切不可有半分的差池。母妃放心不下芷君的傷勢,特命我來查看一下的。我也是剛到不久,可巧姐姐不在。”華燁有些心慌地解釋道。
“多謝殿下對芷君如此掛懷,奴婢定會全力照顧好芷君的。哦,對了,殿下您先別走,奴婢還有事兒呢。容我先把這碗藥端進去給芷君喝了,正如您所說,誤了吃藥的時辰也是不好的。”迎春心中會意,如此說道。
“哦,對對,你快去!快去!”華燁連忙擺手,並很自然地跟着迎春重新又回到了裡屋。
迎春心中不由一喜,心想這五皇子分明是特意來看芷君的,方纔自己恰好不在屋裡,乃是他和芷君獨處一室。這會子見自己回來了,因害羞的緣故就扯出是麗妃讓他來的謊來。由此可見,五皇子對芷君可是真心實意的。這對於芷君來講可是天大的好事。
迎春侍候麗妃足足六年了,可以說是看着華燁從一個小頑童長成一位翩翩少年,無論是人品,樣貌,還是才學,都是一等一的,更難得的是他對人的執着和熱忱。這麼多年來,綺羅宮的下人都說五皇子簡直就是菩薩轉世。
能有這樣的人垂青於芷君,那該是芷君多大的福氣呀!日後,若是能把芷君收在身邊,哪怕是做個妾,那芷君此後也就有安康穩健的生活了。
“迎春姐姐,真是有勞你了,這大熱的天,還讓你去給我熬藥。”芷君也是有些羞澀,現又見華燁同迎春一起走回來了,就更加臉紅了,連忙說話來轉移迎春的視線。
“哎呀,妹妹,看你說的。連五皇子對你都如此掛牽,特意來看你,我這個做姐姐的做這點兒小事兒還要計較嗎?迎春笑着揶揄道。
“姐姐!”芷君嗔怪地叫了一聲,臉頰不由更紅了些。
“好啦,快點喝藥吧!”迎春將藥碗送到芷君的嘴邊,又拿起勺子一勺勺的喂她。
“哦,對了,芷君,我還給你帶來了青梅乾。這是立春姑姑用蜜釀製的青梅,你吃了藥嘴苦,含上一顆青梅就好了。”華燁忽然想起了什麼,從袖口裡掏出了一個小紙盒。
“哎喲喲,你看看,芷君,五皇子這是想的多周到呀!”迎春意有所指地瞄了華燁一眼,又看向了芷君。心中是不盡地欣喜,果然她猜得沒錯,華燁對芷君的關注是太無微不至了。
“姐姐,你說的這都是什麼呀?”芷君將臉扭在一旁,羞得再也不敢看她。
“迎春姐姐,你不要總這麼讓芷君難爲情了!其實,芷君這次爲我母后遭了那麼大的罪,我表示一下最起碼的關心不也是應該的嗎?迎春姐姐,你未免也……”華燁看芷君不好意思,一心只想給芷君解圍,卻不料話說到一半,才覺得自己有些越描越黑的意思,於是馬上住了嘴。
“噢,殿下教訓得是,奴婢謹記就是了。”迎春故意拖長聲音道。
“那……有勞姐姐照顧芷君,我這就先回去了。”華燁說完轉身要走。
“殿下……等一等。”迎春忽然放下藥碗喚道。
“姐姐還有何事?”華燁轉過身看着迎春問。
“請受奴婢一拜。”迎春忽然鄭重地給華燁叩了一個頭。
“哎呀,姐姐,你這是幹什麼?”華燁連忙扶起迎春來。
“殿下,這一拜是迎春誠心誠意的,奴婢感謝您將我的妹妹救回來。我和芷君雖然相交不久,但情誼之深卻已經遠勝過了親生姐妹,我……”迎春說着說着,眼中便有淚花在閃動了。
“好了,姐姐,你不要說了。我都明白姐姐的心意,其實這麼說來,我也要謝謝姐姐呢。我早就把芷君當成了我的知己,姐姐照顧她如此周到,難道我不該謝嗎?”華燁微微一笑,那笑容甚是好看,瞬間就迷倒了站在門口的碧璽。
她剛從蘭兒那裡吃西瓜回來,走到門口時,恰好看到迎春拜華燁並說出的那句情分勝似親生姐妹的那些話。頓時就猶如喉嚨卡了一根魚刺那麼難受。若不是看到華燁在此,她很有可能就要發作出來。
“哎呀,姐姐,你這不是折煞芷君嗎?”芷君很是不忍,又很是焦急。
“好了,咱們誰也不必拜來拜去的。反而見外了。”華燁說道。
“奴婢拜見五皇子,給五皇子請安了。”碧璽卻朝着華燁拜了下來。
她裝作恭恭敬敬地,可心裡卻只是巴望聽到華燁用他那好聽的聲音再說一遍:“好了,咱們誰也不要拜來拜去的,反而見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