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芷君這麼一路被小卓子抱回了綺羅宮。這一路上引來了不少宮婢的側目。弄得芷君只是臉紅。
華燁卻是不以爲然道:“芷君,你爲了我母妃立下了汗馬功勞,讓一個公公抱着你也是你該有得,何必臉紅?”
“多謝五皇子。”芷君怯怯地說道。
她甜甜的聲音就如一隻美麗的蝴蝶瞬間飛到了華燁的心坎上,讓他很是欣喜。
麗妃走在後面,看着華燁身上那被染紅的一團團鮮紅,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華燁的身上有一個令她很不安的苗頭。
芷君爲她如此拼命,她心存感激;芷君爲她受此酷刑,她更是心有不忍。只是她的兒子,可是皇子呀,縱然日後不去爭奪太子之位,那也應爭個親王。怎能?唉——
本來今日是大獲全勝的,想到這些,麗妃卻高興不起來。更何況,還有皇后那趁火打劫提出來的苛刻要求。
“娘娘,五皇子還小。再說他向來良善仁德,最見不得這種虐待人的事件,這也是秉承了娘娘您的遺傳,您又何必擔憂呢?”身旁的立春看出了苗頭,便在一旁勸解着。
“嗯,但願如此吧。”麗妃微笑,或許是她想的太多了。她覺得華燁還是分得清利害輕重的。
迎春、碧璽還有幾個宮女正站在宮門前焦急地等待着,遠遠地看到芷君她們回來了,迎春頓時留下了激動的淚水,然而當看到遍體鱗傷的芷君時,她激動的淚水就變成心疼的淚水了。但當着麗妃的面,也不好太過悲痛,於是只好匆匆拭去淚水,照例給麗妃還有華燁請安。
麗妃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多禮,並問:“方太醫到了嗎?”
“回稟娘娘,已經到了。”迎春連忙說道。
“好,那就快讓方太醫給她醫治吧。也不必去後院偏房了,就在我正殿的西暖閣就好了。”麗妃說道。
“多謝娘娘。”迎春連忙拜謝。
“娘娘不可,奴婢本是卑賤之軀,能勞動太醫爲我診治已然是僭越了,怎可再髒了娘娘的屋子?”芷君卻出言攔阻。
麗妃看了芷君一眼,微笑道:“芷君,你說這話可就跟我外道了。你爲了我,承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酷刑,如此衷心護我。難道我這個做主子的不該爲你做點事兒嗎?”
“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芷君連忙讓小卓子將她放下來,親自躬身道謝。
芷君看得出來,麗妃是出於真心的。若還是執意拒絕反而讓主僕之間生分了。
但還未等她躬下身來,麗妃卻早已將她扶住,微微動容道:“好孩子,本宮感念你的一片忠心,日後必會好好待你,更會好好護你。
一時芷君被麗妃的話深深感動,心中感慨不已,卻又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意。遂只說了一句話:“娘娘待芷君大恩,日後芷君定當拼死相報。”
麗妃卻呵呵一笑道:“以死相報就不必了,你已經爲本宮涉了一回險境,日後只爲我多多出謀劃策即可。“
麗妃說畢,還意有深意地看了華燁一眼。可憐天下父母心,爲了她的孩兒,她竟然要說一些向奴婢討喜的話來。
果然,華燁看回母親一個非常欣賞認同的眼神。
麗妃心中微微感慨:“唉,幸虧我這麼說了。”
芷君被小卓子抱進屋去了,華燁卻還盯着那個方向看。
麗妃忍不住道:“燁兒,還不快去換件衣裳?堂堂的皇子,身着血衣,成何體統?”
華燁卻不以爲然地笑道:“不妨事,母妃。孩兒這就去換。”
看着華燁走開了,麗妃才輕輕地嘆了口氣。
“娘娘,您也累了許久,快去歇息一下吧,讓奴婢趕緊將您臉上的面紗除去,這天漸漸熱了,您帶着多不舒服!”立春連忙上前體貼地說道。
“你看看,還是你關心我。看我那皇兒,對母妃戴着面紗都視而不見。”麗妃不由又是一陣輕嘆。
立春笑着勸慰道:“哪裡呢?其實五皇子最是孝順周到的,今日不過是救人心切而已。”
“嗯,救人心切,救人心切。”麗妃若有所思地念叨着這幾個字,任由立春攙着自己回房更衣去了。
在西暖閣裡,方太醫正在認真察看芷君身上的傷口。他一邊看一邊不住地搖頭。芷君的身上鞭痕星羅棋佈,簡直讓人慘不忍睹。這鞭傷相對還是好治一些,更難得是芷君的十根手指。已經被夾棍夾的變了形,必須用打夾板固定才行。
“方太醫,芷君她……”看着方太醫整肅的表情,迎春更是心如刀割。
“無妨,無妨,太醫院有上好的金瘡藥,這身上的傷只需每日換藥兩次,另外再服用一些止痛消炎的藥就可以了。只是這手上的傷……我並不太擅長治療這骨頭的傷,這個還需李太醫前來。”方太醫緩緩說道。
“求太醫一定要治好芷君的手,她的手那麼靈巧,簡直如織女下凡,若是從此不能再做女紅,豈不是……”迎春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給方太醫磕起頭來。
“哎呀,迎春姑娘,你這是幹什麼?我又沒說不管,那李太醫平素也算與我交好,我自然會求他相助的。”方太醫連忙扶起迎春。
“多謝方太醫。”迎春拜謝道。
“方太醫,大恩不言謝,芷君在此謝過。”芷君彬彬有禮道。
“不必客氣。”方太醫又看了芷君一眼,眼中微微露出欣賞之意,隨後便走出去開藥方了。
“這是我自己配置的金瘡藥,對鞭傷特別有療效,一會兒你替她敷上即可,等明日一早以及晚上再換藥一次。”方太醫說完,就從隨身的藥箱中取出了一個翠色的小瓷瓶遞給了迎春。
“多謝方太醫。”迎春接過感激地說道。
隨後方太醫便帶着隨行的太監離開,碧璽跟隨同往太醫院按方抓藥。
“妹妹,你受苦了!”迎春再也忍不住,旋即奔到屋中,拉着芷君的手痛哭起來。
“姐姐,莫要如此,我這不是平安的回來了嗎?”芷君連忙緩聲相勸。
迎春方纔爲她不惜跪地向方太醫求情,自己被抓走的這兩天,她的額頭都見紅腫了,竟不知爲了自己給多少人磕過頭了。今生能得此真心姐妹,真是死而無憾了。
“唉——雖是平安,可每每想到你在那瘋婆子裡遭了這麼多的罪,我真恨自己呀!”迎春忍不住狠狠地捶了自己一下。
這幾下卻捶痛了芷君的心,她想伸手去攔,但因動作猛烈些又引起了傷口的劇痛,直痛得粉面析出了細密的汗珠。
“哎呀,纔是我不好了,又惹你傷口痛了。”迎春連忙擦了眼淚,笑着看向芷君,“怎麼樣?還疼嗎?”
“不疼了,只要見姐姐笑了,妹妹的身上就一點也不疼了。”芷君的臉上現出一抹調皮的微笑。
“你呀,這麼一張乖巧的嘴,更是讓人心疼得緊。”迎春心情舒暢了很多。
“這次多虧了姐姐,我知道,若不是姐姐,麗妃娘娘不會這麼快去救我的。”芷君這麼說着,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纔不久,華燁衝進土牢救她的情形。
“其實,這次應該多虧了殿下。咱們娘娘,你也是知道的,向來是膽小怕事,能躲就躲的。你被秦姑姑杖責那次,若不是他懇求娘娘,娘娘也不會對你施以援手。這次若不是五皇子連夜趕回宮來,苦苦勸說娘娘,娘娘也不會這麼快下決心。不過說到底,還是你神機妙算,想到去搬來皇后娘娘。”迎春一邊輕輕地爲芷君扇風一邊說道。
芷君聽着聽着就只覺得心間像是涌進了一股甘甜的泉水,有說不出來的甜蜜。臉頰也不覺間飄起了一抹紅霞。
迎春說着見芷君並未搭腔,遂偷偷地看她,只見她臉頰緋紅,甚是可愛動人。心中不由替芷君歡喜。大宛國的皇子若是看中了哪個宮女也可收在身邊爲妾的。她真誠的希望,芷君和五皇子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卻說碧璽同方太醫一起去抓藥,很快就將藥抓好,她拿着藥往回走。腦海中閃現出芷君斑斑血跡的身影,卻只是心中膽寒。她真的無法理解,芷君是如何挺過那酷刑的。
當初,幸虧是芷君攬下所有罪責,護佑了她,如若不然,她也要受那劇痛之苦了。看來,在這後宮之中,生爲奴婢就時時刻刻有被人魚肉的危險。若想不被人魚肉,就要抓住一切機會往上爬,坐上人上人的位置。到時候,就不會再任人宰割了。
想到這裡,方纔的恐懼漸漸消失。她的心間便被一種會逐漸膨脹的野心所代替。
“喲,我說這是誰呢?原來是碧璽呀!”忽地,前面傳來一個尖利的聲音。
碧璽定睛一看,卻是蘭兒。不知對方說話何意,遂站在原處沒有說話。
“哎呦,碧璽妹妹,你站在那毒日頭底下幹什麼?來,讓姐姐給你遮着涼,你這是做什麼去了呀?”萍兒說着便摘下自己的草帽高舉過了碧璽的頭頂。
“有勞蘭兒姐姐了。”碧璽知道這個蘭兒素來和芷君有嫌隙,此刻又對自己獻殷勤,摸不着對方心意,便只好不鹹不淡地說道。
“哎呀,碧璽妹妹,你客氣什麼呢?姐姐我呀,其實就是個心直口快的,最是看不得不公的事兒,有什麼不平就願意說出來。碧璽妹妹,你可不要見怪呀!”蘭兒滿臉討好的笑容。
碧璽雖然心裡清楚這個蘭兒絕非一個忠厚之輩,但聽着對方恭維的話她也不禁輕飄飄起來。
“妹妹這大暑的天是去做什麼呢?”蘭兒明知故問。
“哦,我去給我姐姐抓藥。”碧璽低下頭看着手裡的一大包藥,想着芷君回來的時候被前呼後擁的樣子,心裡就很不爽。
“噢,原來如此。看這大毒日頭底下的,派個小太監去不就行了嗎?幹嘛非要妹妹親自去呢?”蘭兒察言觀色道。
“嗨——姐姐當初也是爲了我才被娟妃娘娘抓去的,此刻我爲姐姐做這麼點小事也是應該的。”碧璽違心地說道。
蘭兒見了心中不禁冷笑,那日在膳房碧璽醉酒,她就看出碧璽並非和芷君親密無間,現在芷君儼然已經成了綺羅宮的大功臣,不日就可以成爲麗妃娘娘跟前的紅人兒,而她當初有了得罪芷君之處,日後豈有好果子吃?於是思來想去,她就想到要利用碧璽了。
“哎呦呦,其實我真是替妹妹鳴不平呀。論樣貌,機敏和才幹,妹妹你可是一點兒也不遜芷君的,可偏偏她就……”蘭兒故意把話說了一半,仔細查看着碧璽的神色。
碧璽果然有些怒意,但卻未敢發泄出來,由此蘭兒心中就又定了幾分。
“哎呀,時候不早了,你看我呀真是該死,一見妹妹心裡高興,就說起來沒完。妹妹還是早點回去吧,若是誤了給你姐姐熬藥可就事關重大了。”蘭兒故意激道。
“哼!也不急的,蘭兒姐姐。”碧璽心中更是不舒服了。
щшш .tt kan .C 〇
“噢,對了,妹妹我這有一瓶人丹,還是去歲娘娘賞賜給我的,我呢一直也沒捨得用。妹妹這幾日恐怕是免不了往太醫院跑腿了,這酷熱難耐的,妹妹可要多注意身子纔是。這個就給妹妹拿去用吧,趕上熱的難受就含上一粒。”蘭兒說罷,便笑嘻嘻地將一個小瓷瓶子遞給了碧璽。
碧璽也不推辭,順手接了過來,說道:“多謝蘭兒姐姐,難爲你惦記我。”
“嗨!這話說的可外道的讓我不愛聽了。妹妹這樣的人品,原就該讓人呵護着的。既然妹妹不嫌棄,也喚我一聲姐姐,那日後妹妹有事兒只管找姐姐來就是了。”蘭兒拍着胸脯打着包票。
“多謝姐姐。”碧璽笑道。
“不如,你一會兒就來?纔剛麗妃娘娘賞了我幾塊冰鎮西瓜,可甜呢,咱倆一起吃?”蘭兒繼續引誘道。
“好呀,好呀。”碧璽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她已經好久沒有品嚐到冰鎮西瓜的味道了。
“妹妹,快去吧。若你再晚些,我看迎春姑姑第一個就饒不了你的。”蘭兒又別有用心道。
“好吧,姐姐,咱們一會兒見。”碧璽不情願地與蘭兒揮揮手,心中滿是厭煩,特別是聽到迎春的名字。
“怎麼去了那麼久呢?再晚些就要誤了喝藥的時辰了。”果然,碧璽剛進屋,就受到了迎春的斥責。
迎春之所以斥責她,也是事出有因的。芷君被抓走這麼大的事兒,可是迎春冷眼看着碧璽卻不是那麼着急,彷彿芷君的生死根本就與她無關。心中只是可嘆芷君捨命般地護佑她這個堂妹,而碧璽對芷君的情誼還比不上其中的半分,但迎春也不好向芷君道破。
“方太醫有兩味藥找了好久呢。”碧璽扯謊的本事倒是一流的。
迎春只是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也未再多加責怪,只是說道:“那好,你去小廚房把火生了,然後去爲你姐姐打扇。我去熬藥。”
“是。”碧璽不情願地應了一聲去了。
迎春又轉身回到了屋中,方纔她已經給芷君上過藥了。現在回想起上藥的情形,她還是覺得心兒在顫,那是怎樣的傷口呀。每一道都有半尺長,血肉模糊。真不知,芷君是怎麼憑着這纖弱的血肉之軀忍住這滔天的劇痛的?
但願得這傷口不要落疤,要不然真是可惜了芷君的這一身凝脂白玉一般的肌膚了。
可是芷君的忍耐力竟是那麼非凡的,整個上藥的過程,她愣是一聲沒吭。
其實迎春沒有看到,芷君那是緊緊咬着一方絲帕,這樣還痛得雙手緊緊抓住了牀單呢。只是迎春太過於專注地爲她上藥,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層。
“可覺得好些了?”迎春看着芷君蒼白的臉色真是心疼的不行,暗暗想着,這幾日一定要給芷君多做些補品,就用自己的體己錢,他一會兒就去膳房找李媽媽,讓她幫着置辦些。
“好多了,方太醫的藥可真是神奇呢。想來我也是因禍得福呢,雖然遭了罪,可卻能享受主子們纔有的待遇。”芷君臉上綻開了一抹燦爛的微笑。
“哎呀,你呀!”迎春輕輕撫摸着芷君的臉龐,輕嘆了一聲,“好在那個秦姑姑還沒有魔怔到底,沒有在你這傾國傾城的臉上留下傷痕。”
芷君又是微微一笑。
“迎春,娘娘來看芷君了。”門外忽然傳來了立春的聲音。
迎春連忙走出門來迎接,芷君也連忙掙扎着起身。這當口,麗妃已經走了進來,看到芷君已經掙扎着下地,連忙說道:“芷君,你不要動,還是躺下吧。”
“麗妃娘娘,奴婢……”芷君心中盈滿了感動。
“娘娘讓你躺下你就躺下吧,慢點兒,仔細碰了傷口。”立春也在旁附和道。
芷君只好不在執拗了。
“迎春,方太醫怎麼說?”麗妃走到牀旁,立春連忙搬了竹椅讓麗妃坐下。
“回娘娘的話,方太醫說身上的傷還不打緊,方太醫有自配的上好金瘡藥,就是手上的傷不太好治,方太醫也不太擅長骨頭的治療。不過,方太醫已經說了,他回去就託付李太醫前來給芷君診治。”迎春連忙回話。
“嗯,立春呀,你這就去我那裡取五十兩銀子,立馬給李太醫送去。”麗妃道。
“娘娘,不可爲了奴婢如此破費呀!”芷君聽罷,連忙攔阻。
麗妃笑道:“芷君不必說了,這都是應該的。這五十兩銀子換回你一雙靈巧的手也是划得來的。”
“多謝娘娘。”芷君見攔阻無效,只得道謝。
“奴婢替芷君謝過娘娘的大恩大德。”迎春卻忍不住跪在地上砰砰磕起了響頭。
“哎呀,迎春,你這是做什麼呢?快,立春把她扶起來。”麗妃道。
wωω⊙тт kΛn⊙c○
“迎春妹妹,你這可是外道了。你也跟了咱們娘娘這麼多時日了,難道還不知咱們娘娘的爲人嗎?娘娘可是咱們大宛後宮難得的菩薩心腸,只是人善被人欺呀!不過這次也多虧了芷君想出了去將皇后搬來當救兵的主意。”立春連忙拉起迎春,一邊還話裡有話地說道。
迎春倒是沒聽出什麼,芷君心裡卻早是明鏡一般。迎春這是爲麗妃沒有早些出手而辯解呢,立春此番話也可謂是用心良苦。
“好了,你就好好歇着吧。等李太醫診治完了,迎春再來告訴我。”麗妃說罷站起身來。
“恭送娘娘。”芷君說道。
迎春連忙爲麗妃掀開了簾子,麗妃走到門口忍不住又叮囑迎春道:“你這兩日也不用過多管宮裡的事情,就都交給立春去打理吧,你全力照顧好芷君就是了。”
“是,奴婢謹遵您的吩咐,定會照顧好芷君的。”迎春的心中盈滿了感激,對於這次麗妃對芷君的優待。先前那點點的對麗妃的芥蒂都消失殆盡了。
麗妃又是莞爾一笑,心中也是很欣慰,自己這一舉,不僅能換來娟妃的一次大危機,更能換來迎春和芷君兩個能幹之人的衷心輔佐,可謂是一舉多得了。
麗妃走後不久,李太醫就帶着藥箱趕來了,仔細查看了芷君的傷情,說了不妨事,用夾板固定兩日,在加上外敷和內服的要藥最多七八天就能痊癒了。
芷君和迎春聽罷都很是歡喜,謝過了李太醫。
李太醫很是客氣,顯然是因爲收了麗妃那五十兩銀子的緣故。
一時診治完畢,芷君便決定還是移步到自己住的屋子裡去。迎春覺得也好,就一同回稟給了麗妃,隨後便扶着芷君走回了後院偏房。
“芷君,咱們這間偏房比不得娘娘那西暖閣裡涼爽。我幫你把外衣脫下來,只穿一個肚兜也許還涼快些。”迎春道。
“好吧,就有勞姐姐了。”芷君覺得這樣也好就同意了。
迎春幫芷君脫下外衣,左右看看卻只是不見碧璽的身影,心想:自己不是吩咐她在小廚房燒水,等自己回來熬藥的嗎?這又跑到哪兒去了?
隨後迎春去了廚房。
芷君只是覺得乏了,躺在牀上昏昏然地睡去了。
就在芷君剛入睡,一個俊逸偉岸的身影來到了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