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你們兩個賤婢,簡直是反了是不是?本宮在此,還輪得上你們二人在此撒野?來人,先把這兩個賤婢拿下,亂棍打死!”琴妃氣得叫囂道。
“琴妃妹妹,不可呀!”德妃眼見事情越鬧越大,連忙制止道。
“是呀,琴妃妹妹,你主理六宮,就應該讓大家以和爲貴,你怎能如此作爲?”良妃苦苦勸道。
“滾!你們兩個賤女人,還不趕緊給本宮閉嘴,我念你們向來老實,纔不與你們計較,你們若是把本宮逼急了,我必讓皇上將你們打入冷宮。”琴妃對着良妃和德妃厲聲怒喝着。
“姑母,你到底是哪邊的?怎麼竟幫着那個賤人說話。”沈芙蓉氣不過,走過來拉良妃。
“啪——”良妃卻狠狠地打了沈芙蓉一個耳光。
“姑母你……”沈芙蓉捂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良妃。
“你還不給我退下,今日之事都是你惹出來的,看若是真惹出大禍來,你如何收場?”良妃聲調高漲狠厲,好像是一隻打盹的老虎忽然甦醒過來一般。
“嗚嗚嗚!”沈芙蓉被打得不輕,捂着臉哭着跑開了。
這邊太監們眼看就要和玲兒翠兒動手,其實玲兒和翠兒倒是一點也不怕他們,這幾個閹人,還不夠她們姐妹二人一通拳頭呢。只是這樣下來,勢必會鬧得不可收場。
芷君此刻緊蹙着眉頭,輕聲囑咐她們二人,只可點到爲止,不能讓人看出她們武功高深。
眼看一場爭鬥就要開始,一些膽小的妃嬪們紛紛迴避。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聽有人一聲高喊:“皇上駕到——”衆人都愣在了當場。
隨即一抹明黃色的高大俊挺的身影快步而來。
衆人連忙跪倒:“臣妾恭迎皇上聖安,皇上萬歲萬萬歲。”
“奴婢,奴才恭迎皇上萬歲萬萬歲。”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上官明軒狹長的風眸含着絲絲的怒氣,看着跪在地上的衆人。
今日邊疆的一些外族部落開始蠢蠢欲動,他正在爲這件事情傷神,德妃身邊的立春卻跑來告訴他,琴妃的淑雲宮中要開戰了,芷君正和琴妃鬧得不可開交,他這才疾步趕過來。
“回稟皇上,臣妾在整治宮闈。”琴妃仗着自己的父親劉建安還有一些朝臣的撐腰還是忍不住強詞奪理。
“琴妃,你這是給朕看的好家呀!”上官明軒一甩袖子說道。
“皇上謬讚了,臣妾德能並不顯著,只是按照宮規,謹小慎微罷了。”琴妃自然聽出了皇上話中有話,卻還是不肯讓步。
“嗯,你果然是朕的賢內助呀!”上官明軒死死定盯着琴妃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
“皇上過獎了,臣妾只是……”琴妃索性也不擡頭,就那麼由着自己的性子繼續往下說。
“夠了!朕政務繁忙,已經夠辛苦的了,你卻還在這裡給朕添亂!好了,今日之事,就作罷吧!”上官明軒又一甩袖子說道。
“
可是皇上……”琴妃還要爭論,一旁的錦屏卻拉了拉她的衣袖。
“可是什麼?琴妃,你還想怎麼樣?朕給你的可是夠多的了,你當真得學會知足了!”上官明軒瞪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臣妾……臣妾知道了。”琴妃猶豫了一會兒,這才老大不情願地說道。
“好了,你們都還跪着幹什麼,還不給朕滾下去。真是不讓朕得到片刻的清靜!”上官明軒朝着身邊最近的一個太監一腳狠狠地踹了過去,那個太監就是琴妃的總管太監王川,他這一舉也算是殺雞給猴看了。
王川痛得冷汗直流,可愣是沒敢吭一聲。在後宮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了,什麼情形他還是看得清楚的。這一腳是替自己的主子挨的,也算是不白捱了。
隨着上官明軒這一腳,這太監宮女紛紛做了鳥獸散。
“娘娘,咱們也回宮吧。”錦屏扶住琴妃輕聲說道。
“慢!你這個大膽賤婢,剛纔如此對待本宮,現在就想這麼算了麼?”芷君卻一聲斷喝。
上官明軒看向芷君,只見她臉兒緋紅,想來是生了很大的氣。想來自己怎麼也得給她出出氣,於是便說道:“是呀,錦屏你也算是這宮中的老人了,怎麼如此不懂規矩,以下犯上,冒犯芷嬪?”
“奴婢知罪,奴婢也是一時護主心切,才亂了方寸,還請皇上恕罪。”錦屏連忙又跪倒在地。
“哼!好一個護主心切。你方纔使出的力道,差點把本宮的胳膊拗斷,你一句護主心切就可了斷?”芷君冷冷笑道。
“是呀,你這個賤婢,也太無法無天了,來人呀,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上官明軒爲了讓芷君消氣,便下令道。
“皇上!錦屏也是一心爲了維護我的威儀,這芷嬪無視尊上,藐視宮規,本宮只是讓錦屏替本宮出口氣而已,還請皇上從輕處罰!”琴妃連忙跪地求情。
“琴妃娘娘,你這紅口白牙,巧舌如簧,說得真是好聽。”芷君怒視着琴妃說道。
“芷嬪,你別說了。朕爲你做主就是了。”上官明軒擡手製止芷君,又對着琴妃說道:“琴妃,朕對這個賤婢已經夠從輕發落的了,你還是好自爲之吧!來人,現在就給我打!”
“娘娘,你不用擔心奴婢,奴婢的身子是扛得住的。”錦屏在被兩個太監託着走之時,還忍不住出言安慰琴妃。
“好呀,錦屏姑姑,既然你撐得住,那就狠狠的打!皇上,臣妾懇請讓本宮的人去監刑!”芷君大聲說道,她清楚自己若是再忍讓,只會讓這些惡人愈發地變本加厲。唯有狠辣出手,讓她們也見識一下自己並不是好惹的,這樣她們日後纔會有所顧忌。自己也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芷嬪,你不要得寸進尺!本宮的奴婢,也是你這種低等的妃嬪能比的麼?”琴妃怒聲道。
芷君冷笑兩聲,道:“原來如此,琴妃娘娘執掌後宮大權就可以隻手遮天麼?按照娘娘的說法,那就是娘娘的奴婢也比我高出幾等了麼?皇上是不是也這
麼認爲的,請皇上爲臣妾做主,今日皇上若是不能給臣妾一個說法,臣妾就跪地不起。”說完,芷君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淚水也在頃刻間奪眶而出
“芷君,你快起來。”上官明軒頓時心頭一軟,伸手去扶她,可是芷君卻硬是不起來。。
“皇上!”琴妃那邊也是高叫着。
“好了,給朕閉嘴。琴妃,你最近也是太過跋扈了,芷嬪怎麼說也是朕的愛嬪,你怎可讓一個奴婢去冒犯她?好了,今日之事,你也不要再爭了,就依芷君的意思吧。”上官明軒一見芷君的眼淚,整個人就亂了方寸,他厲聲止住了琴妃的爭辯。
“皇上——”琴妃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她萬萬也想不到,曾經萬分寵愛她的上官明軒,此刻卻爲了一個出身低賤的女人,如此偏薄於她。昔日的萬千寵愛不復存在,且再也不會回來。鋪天蓋地地悲涼之感瞬間襲來。
今日之事的處斷若是依從了芷君的意思,那她日後在後宮將落人話柄,那些見風使舵的小人,必然會紛紛向芷君靠攏,她那至高無上的威儀將慢慢遁失。
“好了,琴妃,你還要怎麼樣?”上官明軒剛想扶起芷君,一回頭看到琴妃又跪在地上,不禁厭惡地問道。
“從來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皇上,難道都忘了與臣妾的昔日恩情了麼?”琴妃聲淚俱下。
上官明軒的心頓時微微一痛,昔日與她兩情相悅的溫馨畫面又浮現在眼前,誠然,在這後宮中,琴妃曾是他最爲喜歡的一個妃子,他和她真的有很多真情和快樂,只是,她到底不是他心底的摯愛。
“皇上!”琴妃又是悲切地喚了一聲,將頭重重地叩在了地上。
“皇上!”芷君也嬌嗔地喚了一聲,紅脣微微撅起。
上官明軒看看琴妃,又看看芷君,最終輕嘆一聲道:“琴妃,你也是個聰明人,有所得必有所失,臣給予你的東西已經很多了,你不該太過貪婪。好了,朕答應你,會給錦屏派去最好的太醫。”
說罷,上官明軒便轉過身,朝着芷君走了過來。
看着上官明軒與芷君相攜的背影漸漸走遠,琴妃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燃燒起來。那種無以名狀的痛苦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啊!啊!”錦屏捱打的慘叫聲更像一把把尖刀深深地紮在琴妃的心上。“皇上——”她耗盡心力地慘叫一聲,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娘娘,娘娘。”身後的幾個小宮女連忙扶起了琴妃。
並沒有走遠的上官明軒好像感覺到琴妃昏倒,他想回頭看一眼,但芷君牢牢抓着他的手臂,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那個念頭。
芷君的心中也是不好過,完全沒有勝利後的喜悅,她都有些不認識今天的自己了。如此耍弄心機,打擊對手的是她嗎?
然而她又清醒地認識到,這樣的爭鬥才僅僅是一個開始,她已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上了這樣一條路,後面的路還不知有怎樣的崎嶇坎坷,甚至兇險血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