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君坐在暖轎之上,由周平爲首的四個太監擡着。迎春和慧兒更站在轎子的一邊,翠兒和玲兒手中提着保溫的食盒,裡面放的是剛燉好的鹿肉火鍋。
這一行人到也很是氣派。此時已近申時,冬日的天黑得很早,這個時辰,路上除了疾步奔走的太監宮女,並沒有一宮的主子再出現。幸虧如此,不然的話,芷君氣派前往乾清宮的消息就又要在後宮之中廣泛傳開了。
轎子緩緩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就來到了乾清宮門前。芷君的疊翠宮是離乾清宮最近的,芷君特意讓在路上慢慢的走,不着急,如此方能顯出自己的氣勢來。
守門的太監眼尖,一眼看到了迎春和周平,就知道是疊翠宮的主子來了,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着奔裡面去通稟了。
彼時,上官明軒正坐在御書房裡批閱奏摺。
午時時分和沈芙蓉一通雲雨之後,他萬分疲憊,草草吃了午飯,就歪在龍榻上睡着了。那個沈芙蓉可真是細緻入微,他酣睡的時候,一直在旁邊精心地照顧。親手焚上一支安神香,又囑咐人去做好滾滾的熱茶,待上官明軒醒後,爲他沏好了上好的大紅袍。
午睡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上官明軒卻做了一個夢。夢到了芷君,芷君在嚶嚶哭泣,一邊哭一邊還在埋怨他的薄倖。爲什麼口口聲聲說愛她,可到頭來竟然在去自己疊翠宮的路上,移情於玉嬪?他一着急,六醒了。他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沈芙蓉在自己的身邊,便忍不住朝她發了一通火。
沈芙蓉很是委屈,眼淚汪汪的,不由暗自思忖,看來我這媚功練的還是不到位,那媚藥的功效還是太短,只在一到兩個時辰裡有效。
看着沈芙蓉含着眼淚卻也不離開,默默地跟在身邊侍候的身影,上官明軒又有些不忍,民間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如何,沈芙蓉也是在這房事之上給了他莫大的歡愉的,本來想讓她趕緊離開乾清宮的,這麼一來,也就沒忍心。他自己兀自看書,批閱奏摺,隨她在旁就是了。
當高公公喜滋滋地來稟報芷君前來看他的時候,他的心一下子就歡騰了起來,即刻丟下了手中的毛筆,急急道:“什麼?是芷君來了?快,快讓她進來!外面這麼冷,別凍壞了她!”
“是,陛下。”高公公忙不迭地應着,一路小跑奔去了。在臨走的時候,還不忘了給沈芙蓉一個嘲笑的眼神。那意思好像在說:“你看看,你終究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也是比不上人家芷嬪娘娘的!”
沈芙蓉緊緊咬住了嘴脣,纔沒有讓那潑天的憤怒變成一聲尖叫,心中恨恨道:“玉芷君呀玉芷君,你纔是十足的妖女,本宮到底哪一點不如你?我費盡了心思,吃夠了苦頭,可在上官明軒的心目中卻還抵不上你的一個來訪!”
此刻,她的心中不由盈滿了悲涼,她木木地站在那裡,眼睜睜地看着上官明軒親自出去迎接芷君。
理智告訴她,應該早點離開此地,何苦自討沒趣呢?然而雙腳就像被釘在了地上一般,挪動不了分毫。
不過,這個賤人匆匆來訪也說明了一件事,這證明她這次是非常成功的,那個賤人終於沉不住氣了。纔會在如此寒冷的天氣,急匆匆地感到乾清宮。
她不走,她要看看,這個芷嬪到底會使出什麼樣的媚術來。她也要在這裡示威,告訴那個賤人,皇上並不是專寵她一個人的。她更想到,回去還要求助於那位幕後的高人,問問他,能否有更好的方法,讓上官明軒的心裡只有她一個人。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上官明軒已經摟着芷君走進屋來,一邊走還一邊寵溺地說道:“芷君,這大冷的天的,你還跑來做什麼?”
“皇上,臣妾還不是惦念皇上?皇上日理萬機,近日又一直忙着準備出征的事宜,臣妾想念皇上心切,故而就不請自來了,還請皇上恕臣妾唐突。”芷君一邊含笑地說着,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沈芙蓉。
“怎麼會呢?你能來朕真是太高興了,怎麼會怪你呢?你看看,你這手怎麼凍得如此冰冷呢?是不是做暖轎過來的?跟你時侍候的那些人也真是的,怎麼任由把你凍成這樣?”上官明軒喋喋不休地說着,一把將芷君的一雙小玉手攥在手心裡仔細的溫暖着。
沈芙蓉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妒火中燒。她爲了等待今天這個機會,在梅林裡足足等了五天了,可上官明軒卻只是那麼簡單的一句,你怎麼那麼傻。就了結了,若不是在那種秘製藥法的驅使下,他都不可能將她帶回乾清宮來,爲什麼?她到底哪裡不如這個賤人,爲何她們的境遇就如此不同呢?
看着沈芙蓉那妒火焚燒的模樣,芷君只是想笑。對於自己方纔說的那一大篇話,她更是感到肉麻。可終究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爲了華燁,爲了她和華燁未來的孩子,她只能違心去做了。
“芷君,快做到火盆邊暖一暖身子吧。”上官明軒拉着芷君的手坐到了火盆旁邊,那呵護備至的樣子,更是深深刺痛了沈芙蓉的眼。
方纔心中還滿是愧疚的他,此刻欣喜地簡直像個小孩子一般。因爲他驚喜地發現,沈芙蓉每一次與他親熱之後,便能帶來芷君的溫柔相待。如此說來,這個沈芙蓉還是起了拋磚引玉的作用。
“多謝皇上。”芷君在上官明軒的擁護下坐在了火盆旁邊。火盆正好在沈芙蓉的對面,沈芙蓉卻如一個下人一般一直呆站在那裡。
芷君裝作剛看到她似的,霍地又站起身道:“喲,玉嬪姐姐也在這裡?妹妹這廂有禮了。”說罷,微微一個萬福。
沈芙蓉看着面前這張絕色的臉,就有一種上前將她這張絕色姿容的臉撕扯的衝動,她狠狠地咬住嘴脣,不惜將那濃
濃的胭脂咬出了一排細細的壓印兒,這才抑制住了這種衝動。隨後拿腔拿調地說道:“妹妹多禮了,我也是想念皇上心切。知道皇上最近忙於政務,故而苦練吹簫的本領。在梅林中吹簫,想着皇上若是聽到了,心情也能得到舒緩。可巧,皇上就聽到了。於是……呵呵……”她故意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樣,面上又是一派羞澀。
芷君冷冷地看着她,自然知道她弦外之音。明明覺得好笑至極,卻還要裝着微微吃醋的模樣。
芷君的表現成功地讓沈芙蓉覺得自己佔了上風,愈發沾沾自喜起來,剛要開口再說,卻看到上官明軒一雙陰冷的眸子盯着自己,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低下頭去。
“芷君,其實今日朕是想到你那裡去的。路上遇到芷嬪站在冰天雪地裡吹笛子,後面是一片紅梅映襯,甚是好看。朕不由就多看了兩眼。隨後,感念芷嬪的一片苦心,這才帶她回到乾清宮。”上官明軒連忙向芷君解釋着,那焦急的神情儼然就像一個犯了錯,祈求大人原諒的孩子。
看得芷君心中生出了一絲不忍,暗想:看來上官明軒的還是把我看得很重的,由此便更能肯定這個沈芙蓉是用了什麼妖術。
芷君於是在臉上做出一個心中明明嫉妒,可表面上極力掩飾的表情,淺笑道:“哎呀,芷嬪姐姐可真是辛苦啦,這麼冷的天,你就站在雪地裡吹簫嗎?姐姐的底氣更真是充足呢!呵呵呵,皇上呀,您該給姐姐一個大大的封號——那就是耐凍美人。哦,對了,既然姐姐吹簫的技藝如此高超,那不如讓姐姐爲咱們吹上一曲如何?皇上,臣妾親自給您頓了鹿肉火鍋,在這嚴冬裡吃,最是滋補陽氣的,我們邊吃邊聽,豈不樂哉樂哉?”
“好呀,芷嬪你這提議正和朕意。玉嬪,你來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吹起來,要拿出你方纔在梅林裡吹的勁頭才行喲!”上官明軒立刻高興地附和起來。
沈芙蓉這一口氣嗆在胸口差點背過氣去,但她最終還是忍了下來,緩緩轉身,拿起了竹簫。當一雙手觸到竹簫的時候,她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那麼滾燙的眼淚,砸在手背上生疼生疼。她的心明明在流血,然而她卻深切的明白,在一轉身之後,她卻必須笑臉相迎。就在這一瞬間,她霍然明白了,玉芷君這個敵手實在太強大了!就算她費盡心力,到頭來也只是充當了一回兒爲她取樂的小丑而已。
緩緩地將竹簫聲舉到了脣邊,喉嚨裡哽咽了一股怨氣,她無法控制,故而竹簫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聲音。
芷君立刻蹙眉道:“皇上,玉嬪姐姐定是不喜給我吹簫聽,您聽聽,她這分明是在用古怪的簫聲抱怨我呢!”
“玉嬪,你這是怎麼回事?芷嬪待你一腔赤誠,你怎可用簫聲如此侮辱她?朕警告你,好好吹,還要撿歡快的曲子吹,今日若是不能博芷嬪一笑,那朕定不饒你。”看到芷君不高興,上官明軒立刻發起威來。
“臣妾不敢,方纔只是一時氣息不調,斷不是要爲難芷嬪妹妹的。”沈芙蓉慌忙跪下叩頭道。
“好了,皇上,別壞了咱們的雅興。你看,這鹿肉已經熱了呢,您快嘗一嘗吧。”芷君裝作寬宏大量地說着,隨即又夾起來一塊鹿肉送到上官明軒的嘴邊,以此來刺激沈芙蓉。
沈芙蓉就這麼呆呆地看着,在這一刻,她真的情願自己的眼睛就這麼瞎掉。但是她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連忙整了整情緒,重新舉起了竹簫,湊到了脣邊,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將自己所有的哀傷情緒密密地隱藏起來,吹響了一首歡快的曲子。
“皇上,這鹿肉好吃麼?臣妾可是加了好幾味作料呢,早上起來就拿出來燉了,可費功夫了,皇上您可一定要多吃些。”芷君斜眼看了沈芙蓉一眼,又把一塊鹿肉夾給上官明軒。
“芷嬪真是有心了,朕很開心呀!”上官明軒笑得都合不攏嘴了,眼前的這一切讓他覺得無比幸福,甚至覺得就像在做夢一般。口中嚐到了那美味的鹿肉,只覺得香味滿口,令人回味回味無窮。
一曲歡快的音符真的從沈芙蓉的脣邊緩緩流淌而出,她的心明明在流血,可是卻還要強顏歡笑地在這裡爲他們演奏。她一個堂堂的王爵之女,如此千金玉體,卻要在這裡爲這個賤人吹奏。
恨,無窮無盡的恨,瞬間如潮水一般將她整個的心都淹沒了。今日的所受的羞辱,她會用鋒利的刀子刻在自己的心上,早晚有一天她要一筆筆地向這個賤人討要回來。
一曲吹罷,芷君裝模作樣的拍了拍巴掌,說道:“玉嬪姐姐果然好技藝,這一曲吹的當真是餘音繞樑了。”
“不敢,不敢,芷嬪妹妹你謬讚了。”沈芙蓉微微欠身。
“玉嬪,你下去吧,朕不想聽你吹簫了。”上官明軒擺擺手,真的就像打發一個賣藝的乞丐。
“是,陛下,臣妾告退。”沈芙蓉都不知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御書房的。
“玉屏娘娘,您好走,老奴就不送了。”來到門口,高公公還語含譏諷地說道。
沈芙蓉恨恨地瞪了這個老閹人一眼,有道是狗眼看人低,這個老閹狗也是如此的攀高踩低,不過沒關係,今日一劫,她全都要記在心上,早晚有一天,她會一筆筆地討要回來。
走出門來,一陣徹骨的寒冷讓她瞬間幾乎要倒在地上,她搖搖晃晃的身子如同秋風中一片無助的落葉。爲了讓上官明軒愈發地憐惜她,她今日出來沒有帶任何的隨從,這漫漫的雪地之路,她唯有靠自己的腳一步步走回去了。
“玉芷君,你不得好死;玉芷君,你該千刀萬剮;玉芷君,你該下十八層地獄。”濃重的嫉恨之心和強烈的對上官明軒的佔
有欲,讓沈芙蓉的心靈徹底的扭曲了,她用萬分惡毒的話語咒罵着芷君。此刻,對芷君如海一般深的仇恨卻成爲她走下去的強大動力。今日之後,她將愈發瘋狂地想辦法來俘獲上官明軒的心,愈發瘋狂地想辦法去傷害芷君。
御書房內,芷君和上官明軒還在溫馨的吃着飯。也不知爲何,芷君也覺得這頓飯吃得很是痛快,大概是因爲在這一刻,她充分領略到了鬥敗敵人的喜悅。在這後宮之中,每時每刻都充斥着勾心鬥角,而每一個女子似乎都成爲放置在旋轉輪盤上的一枚棋子,永遠也擺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而芷君自己也深深的清楚,她也是這樣的一枚棋子,無法擺脫這種命運。既然無法選擇,那就只好勇敢地迎戰吧。她從來不會服輸,更不會向任何人低頭,之前受到的種種侮辱,她要一起討要回來。她更會把自己鍛鍊得無堅不摧,更要爲自己身邊所愛的人建造一睹厚重且堅固的保護牆。
“芷君,你知道麼?我今天覺得特別的幸福,我真的太高興了。”上官明軒又喝下一口湯,激動得語無倫次地說道。
“夫君,以後芷君會天天對你這般好的。”芷君嫵媚一笑,她知道湯中的迷藥成分應該起作用了。此時這一刻,她忽然覺得上官明軒其實很可憐,明明是一國之君,明明是所有後宮女人的主人,然而正因爲這很多的女人都想擁有他的專寵,無形中也就成爲了這衆多女人的算計的對象。
“芷君,我,現在簡直把持不住了,我現在就想要你。”芷君那一聲夫君叫的上官明軒心花怒放,他霍地站起身來,一下子就把芷君打橫抱了起來。
“夫君,你急什麼?”芷君嚶嚀了一聲,頭軟軟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當然着急,秀色可餐,夫君我怎麼把持得住呢?”上官明軒急促地呼吸着將芷君放在了一旁的躺椅之上。
“不要,夫君,芷君不想在這裡,這裡是御書房是皇上理政的地方,還是不要在這裡。”芷君用手抵住了上官明軒的胸膛道。看着上官明軒的眼神,芷君知道那迷藥的作用恐怕還要再等片刻才能生效。
“可是,朕等不及了呀!”上官明軒只覺得自己的喉嚨發緊,他湊到芷君的脖頸邊,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氣。
一陣奇癢襲來,芷君只覺得一陣強烈的不適。心中不免有些慌張道:“不要,夫君,你只想你一時痛快,可殊不知今日之事若是讓旁人知道了,豈不要貽笑大方?況且很多人也一定會給芷君安上一個禍亂君心的罪名。夫君也要替芷君想想纔是。”芷君將臉扭向一邊,身子也迅速地從躺椅裡站了起來,說道。
“嗯,好吧。”上官明軒也站起身來,用力地搖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
“夫君,芷君陪你一起回臥房。”芷君牽住了上官明軒的手,快步朝臥房走去。
在御書房的屏風後面有一扇小門,這扇小門之後,有一條通道,通道的盡頭,就是一間臥房。這件臥房並不是上官明軒經常休息的臥房,只是附屬於御書房的,預備上官明軒在批閱奏摺時累了休息的地方。這是芷君早在做御前宮女的時候就瞭解到的。
這間臥房相比於那間正式的臥房更爲隱蔽一些,在這裡行事,芷君會安心一些。
“芷君,我太想要你了。”剛進入臥房,上官明軒就一下子將芷君撲倒在牀上。一雙大手飢渴地在芷君的身上游走着。
芷君微微蹙着眉,努力地剋制着。她旋即輕輕擡起手來,在上官明軒的面前微微晃動着,一邊晃動,一邊嘴裡還說道:“夫君我愛你,夫君我愛你。”
過了片刻,上官明軒便覺得頭一陣暈沉,旋即歪倒在芷君的身邊,不省人事。
芷君連忙坐起身,長舒了一口氣。這是太妃教她的一種迷藥加催眠的方法,爲的就是在緊急的時候或是藥性沒有充分發揮的時候所用,這樣就可以保證自己的萬無一失。
看了一眼身旁的上官明軒,她的心中掠過一絲不忍。好在她所用的迷藥是不會對上官明軒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的。
芷君伸出手來輕輕拂過上官明軒精緻的五官,這樣一副英俊的容貌,也難怪會讓很多的女子着迷呢。她要儘快查清沈芙蓉到底用了什麼妖術,不然長期下去,上官明軒的身體怎能吃得消呢?
芷君又靜坐了片刻,又來到上官明軒的身邊,紅着臉,將他的衣衫一件件地脫了下來。
這時,上官明軒不出意料的又做了一個春夢,在這個夢裡,他淋漓盡致地愛着芷君。然而卻不免在心中留下遺憾,爲何總不能像和沈芙蓉那般的盡歡呢?
沈芙蓉回到金皖宮之後,就病倒了。她這一病驚動了太后,太后每日擺駕來金皖宮前來探望。她的病更是驚動了她母后的那個高人,那位高人不禁又有了進一步的深思和打算。
出征的日子愈發地臨近了,芷君其實是多麼想親手將縫製的金絲軟甲送到華燁的手邊,然而在這多事之秋,她只好強壓住自己對華燁的強烈思念。讓迎春悄悄地將那件軟甲送到了朝鳳宮。
迎春和小卓子儼然就成了芷君和華燁的傳書人,二人早就定好了,隔個三五天就要在朝鳳宮不遠處的一棵大榕樹後相見,或是傳遞芷君和華燁之間的一些話語,或是傳遞一些物品。
另一件金絲軟甲,她便讓玲兒親自送給譚書桓。譚書桓在出徵之前,就上任了御林軍統領一職,每日在後宮妃嬪們住的皇宮之外巡防。
玲兒事先打聽了譚書桓巡防的時辰,將那件金絲軟甲揣在懷裡,步履匆匆地走向皇宮的外宮。
芷君不知道,恰在這時,琴妃已經在醞釀另一個打擊芷君的計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