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瞬間,林子龍的手和芷君的手不由自主地碰到了一起,林子龍頓時覺得手一陣順滑,彷彿有一隻柔軟的手輕輕拂過他的心頭,那樣的感覺是那麼的聖潔,那麼的高貴,高貴聖潔得讓他覺得自己彷彿在褻瀆。他很快地將手縮了回去。
倒是芷君不以爲然,她坦然將小枕拾起來交到了林子龍的手上,柔聲道:“林太醫,你的東西掉了。”
“多謝芷君姑娘。”林子龍連忙道謝,一抹紅暈不經意地又飛上了他的臉頰。
芷君因爲有心事,到沒有注意到林子龍的變化。她的眼睛看着別處。只是機械地說道:“林太醫,您太客氣了,芷君多次麻煩到你。”
“不,怎能算麻煩呢?憑姑娘的品貌才智,在不久的冊封遴選中必然拔得頭籌,姑娘日後就是後宮的主人,在下身爲一個太醫,侍奉主子也是理所應當的。”林子龍只是覺得心兒一陣狂跳,他連忙說着一些話來轉移話題。
可是芷君的臉色卻是一陣黯然,林子龍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因爲她心心念着的人是五皇子而並不是皇上。當下就覺得自責不已,張口結舌在那裡。
芷君注意到了林子龍的尷尬,馬上明白了他的想法,隨即寬厚一笑,說道:“林太醫說得不錯,只是林太醫對我有多次幫助之恩,芷君真是感激不盡,我只是……”
芷君說着說着,只是覺得有些語無倫次,彷彿哪句話也沒能徹底表達自己的意思。
“芷君,你別說了,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你和五皇子……”林子龍忽然正色說道,眼中閃現着真誠的光彩,“總而言之,我非常感謝你能給我這個信任,你放心吧,日後我定會在這後宮之中護佑你的周全,你和五皇子有什麼事情,也儘管吩咐,在下定當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他字字懇切,句句鏗鏘,芷君不由分外感動。她有何德何能?又能得到這麼一位英俊非凡,藝術精湛的知己?
“林太醫。”芷君輕聲地喚着,只覺得胸口有一股熱浪涌過。
“芷君,我非常欣慰能得到你的信任,既然你把我當成朋友,那朋友之間就不必那麼多的客套了吧?”林子龍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中有一種別樣的情懷,但這種情懷卻被他壓制得很好。
芷君只能是她的紅顏知己,而他便是她的藍顏知己,從此在後宮中的漫長而艱險的歲月裡,他會義無反顧地充當她的保護神,無怨無悔,長長久久。
晶瑩的淚珠不禁潤溼了芷君的眼眶,她知道此刻千言萬語都顯得多餘,林子龍就是一個像她的三哥歐陽芮城一樣的好人,除了承接他給予的幫助以外,她只能用心牢記着他對她的恩情了,只盼着上天能早晚給她一個償還他的機會。
芷君的淚眼迷離反而讓林子龍愈發內疚起來,他想勸慰她,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詞語,緊張又着急,雙手直搓着,看着他着急的樣子,芷君倒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氣氛立刻因此變得輕鬆了起來。
“子龍哥,既然咱們是朋友了,那小妹日後有什麼事兒也本就別再客氣了。在人前我還尊稱你一句林太醫,而在人後,我就叫你子龍哥,可好?”芷君笑起來的樣子甚是美麗,仿若畫中的仙子一般。
林子龍竟然看得一時呆住了,與此同時,心底盪漾起了一股甜蜜的暖流。這世上有一種情感是以付出爲快樂的,它不奢求任何的回報,只要看到被付出的人感到快樂幸福,那便是一種最大的幸福快樂。而林子龍此刻擁有的便是這樣的一種幸福。
“林太醫請用茶!”
“林太醫請吃點桂花栗子糕!”玲兒和翠兒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一個拿着茶盤,一個拿着食盤。
兩個丫頭伶俐得緊,早就看出了林太醫對她家小姐不一般,是她家小姐的密友,故而她們自然是好吃好喝好招待。
“多謝兩位。”林子龍呵呵地笑着,內心充斥着極度的滿足。
上官明軒離開鍾秀宮的時候,秀女們還都集結在祥和殿,不然的話,他這一舉必然又會引起一陣轟動。其實他也是算着這個時間來的,不然的話被那些秀女們看着,他也着實煩,若不是顧慮着大宛後宮的規矩,獨獨讓芷君一人入宮實在不和宮規,他纔不要這麼多繁瑣之事兒呢。如今聽到太后叫他去,他心中不由更起了煩躁,那老女人的心思,他豈會不知道。
一時來到了永福宮。太后早在正殿等候多時。
上官明軒簡單行了禮,便坐下品茶。他也不說話,故意等着太后先開腔。
最後到底是太后沉不住氣,搶先發話了:“皇上呀,近日那些秀女們學規矩學得如何呀?”
上官明軒淡淡道:“兒臣政務繁忙,沒有時間去關心這個,母后應當去問教習嬤嬤。”
這不軟不硬的釘子給了太后,太后卻不生氣,而是笑了笑,繼續說道:“哦?皇上既然如此不關心那些秀女,那昨晚爲何親臨鍾秀宮呢?”
上官明軒聞聽,拿着茶盞的手微微一顫,這個可惡的老女人,竟然派人監視他?但是他的面上依然是一片和煦,不冷不熱地說道:“母后真是把兒臣關懷得緊呢,既然母后知道兒臣去了鍾秀宮,那就應該知道,我寵幸了誰吧?”
聞聽此言,太后便滿意地點點頭,皇上去了沈芙蓉屋裡的事兒,她早就知道了,而且她還知道皇上只是問候了那個芷君一下,並沒有在她的房裡多加逗留,而且當時房裡還有那麼多的人。料定那個玉芷君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把皇上勾引到牀上去。倒是這個本家的侄孫女沈芙蓉,很有些氣勢,一下子就把皇上吸引住了。
“如此說來,皇上對那沈芙蓉可還滿意?”太后步步緊逼地問道。
上官明軒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頭,其實,他心底對那個沈芙蓉還是有着喜歡的情愫,不僅因爲她眉眼和芷
君有五六分的相似,更因爲她身上特有的一種魅力。只是這經由太后的嘴中提起,他就特別地反感。忽地,他腦中靈光一閃,有了主意,既然如此,他何不將計就計呢?
於是展顏笑道:“母后,也知道那個沈芙蓉?”
“哦?是呀,是呀,我當然知道,選秀當日我不是還誇過她呢麼?”太后心下嘀咕:皇上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他豈會不知道沈芙蓉就是我的本家侄孫女?
“哦,原來是母后的本家侄孫女呀,朕倒是忘了。”上官明軒裝作恍然大悟地說道。
“那,看來皇上對她還頗爲滿意了?我的這個侄孫女呀,從小就家教甚嚴,琴棋書畫無所不能,不僅如此,還能歌善舞,偏偏又長了這樣一副美麗容貌,那上門提親的人呢,簡直是絡繹不絕……”太后卻滔滔不絕地說了了起來。
上官明軒只覺得有一隻蚊子不停地在耳邊聒噪,他終於忍耐不住了,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母后,芙蓉的確深得朕心,待過幾日冊封,朕必讓她的位分第一,如何?”
“皇上明見,其實哀家也是一心爲了皇上,主要還是要和皇上的心意纔好。”太后抿嘴微笑,得了便宜賣乖。
“母后,若是沒有什麼事,朕還有幾個奏摺沒有批閱,要先回御書房了。”說着,上官明軒便站起身來。
“皇上且去忙吧,哀家反正這幾日閒着也是無事,就翻翻典籍,找找看那個字號比較好,也好讓皇上過幾日冊封那些秀女們用得着。”太后面上一片慈祥的笑容。
上官明軒看着只覺得她假仁假義,像帶着個假面具似的,但他也不戳穿,兀自站起身來告辭而去。
反正他心中有數,大不了將她和芷君都封爲嬪。因爲妃子的位分太高,初進宮的秀女沒有特別的貢獻是不能被封到這個位子的。
祥和殿內,一場風波暫時被平息了,秀女們又開始按部就班地學起了規矩。
甄如玉忍着身上的痛楚,也在認認真真地學着。心中卻難免戰戰兢兢,好幾次都險些出錯,心中不由罵着自己的無用,難道非要芷君在這裡,才能覺得有主心骨麼?
沈芙蓉被教習嬤嬤和一衆秀女捧着,如在五彩祥雲之中,甚是得意,也就暫時忘了與芷君的仇怨,加上她細想那教習嬤嬤話也是頗有道理,今日本來自己向甄如玉發難已經有些過分,而玲兒那個賤婢到底沒到入慎邢司的罪過,所以,多一事兒倒不如少一事。再看着甄如玉如同避貓鼠一般的模樣,心中也特有勝利的快感,故而下午也就沒有再找甄如玉的麻煩。
一下午的時光似乎過得也很快,快近申時,秀女們終於完成了一日的學習,紛紛走出了祥和殿,往鍾秀宮走去。
沈芙蓉自然還是衆秀女們的核心,依然被衆星捧月着離開。
甄如玉特意走得慢些,她唯恐再觸到沈芙蓉的黴頭,等秀女們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緩緩步出了祥和殿。
“甄姑娘留步。”甄如玉剛走出門來,猛然聽到教習嬤嬤在是身後喊,她緩緩轉身,忍不住對着教習嬤嬤深施一禮,說道:“今日如玉受人欺負,還多虧了嬤嬤相助,如玉在這謝過了。”
“哎呀,甄姑娘,你太客氣了,其實今日老奴也沒有幫上什麼忙,姑娘受苦的時候,我也沒在……”教習嬤嬤說到此處,有些不自然,她想到了自己收了沈芙蓉那十兩銀子的事兒。
“不,這已經很感謝嬤嬤了,若不是嬤嬤一直在說好話,那沈芙蓉必定還與我沒完沒了的。”甄如玉卻是實心實意地道歉,她心地純良,凡事只記得人家的好處。
“甄姑娘,我這有一瓶消腫止痛的藥膏,雖然不及主子們用得好,但好歹能緩和一些姑娘的傷痛。”教習嬤嬤說着拿出了一個青色的小瓷瓶遞到了甄如玉的手上。
“多謝嬤嬤,嬤嬤如此心善,他日如玉若是能也有幸得到皇上的垂愛,必不會忘記嬤嬤今日的幫襯。”甄如玉接過那個小瓷瓶,只覺胸間充斥着一股暖流。這後宮之中有沈芙蓉之流的惡人,可不還有芷君和教習嬤嬤這樣的好人麼?這樣一來,她的心中又升起了希望。
“哎呀,甄姑娘,你快別如此說了,你這樣說,可真是讓他老奴慚愧了。這樣吧,甄姑娘日後若是有什麼吩咐,就只管吩咐老奴就是了,我看姑娘品貌俱佳,在這些秀女中除了歐陽姑娘,就屬你了,你只需忍耐幾年,他日必會得到皇上的寵幸,等到那時,就沒人敢欺負姑娘了。”在宮中摸爬滾打多年的教習嬤嬤,本來對這人間真情早就淡漠了,可眼下卻被甄如玉的至純至善的心地所打動,她眼圈微紅的說道。
“多謝嬤嬤吉言。”甄如玉又是微微一福說道。
教習嬤嬤的話也不錯,本來在今日之前,她還打算淡泊名利,只求平安地在這後宮之中度過一生,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就算她與世無爭,可那些刁鑽狠毒的人也是不會放過她的,若想在這後宮生存,她唯有努力向上,徵得皇上的榮寵,也就等於立於不敗之地。
沈芙蓉剛剛回到房間,正覺得周身痠痛,本想讓自己的丫頭爲自己打些熱水洗個澡,卻不料有人來傳話,說讓她即刻到玲瓏宮去。她知道,這時姑母喚自己,想來有事兒,也不敢怠慢,遂帶上一個丫頭,就匆匆忙忙地去了。
沈芙蓉走進了玲瓏宮的正殿,先是鄭重地行了一禮,口中說道:“良妃娘娘金安,臣女這廂有禮了。”
良妃微微一笑,對站在身旁的秋鶯說道:“快去把沈小姐扶起來。給沈小姐賜坐。”
“多謝良妃娘娘。”沈芙蓉身形款款地起身,口中道謝。
“去把我今日沏好的香片給沈小姐端一盞來。”良妃隨口又對另一個宮女吩咐着。
“是。”那宮女去不多時,就捧着一盞香茗走到了沈芙蓉面前。
“沈小姐請用茶
。”宮女恭恭敬敬地說道。
沈芙蓉看到那是一盞做工十分精緻的茶盞,像是琉璃製成,又比琉璃的晶瑩璀璨幾分,忽地心中閃過一個詞,那莫不是水晶?素來知道水晶的珍貴,她母親有一塊水晶的墜子,當寶貝似的藏在首飾匣子裡,他家到底還是王爵出身呢,看來,這比來比去,也比不上這皇宮中的榮華富貴。
良妃一直細細查看着沈芙蓉的神情,看到她臉上露出了豔羨的神色,不由心中微微一嘆:唉,果然是眼皮子淺的東西,就這麼一個水晶茶盞,就讓她移不開目光了。
那宮女輕輕地爲她打開茶盞,瞬間一股濃淡相宜的茶香嫋嫋縈繞在鼻間,直讓人忍不住貪婪地多聞上幾聞。
沈芙蓉忍不住端起茶喝了一口,只覺得芳香滿口,回味無窮,當真這宮裡的東西纔是最好的。
良妃見了,不由又是微微搖頭,心想:姑母這是怎麼選的,爲何選這麼一個沉不住氣的人來?
“這香片的味道可好?”良妃兀自端起茶喝了一口問道。
“很好,很好,竟不知比我家裡喝的強上多少倍呢?多謝良妃娘娘賜茶。”沈芙蓉忙不迭地誇讚着。
“你若喜歡,待你離開時,我讓秋鶯幫你裝一些就好了。”良妃淡淡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沈芙蓉笑嘻嘻地說,她想莫不是姑母也知道我昨晚受到皇上垂青之事兒,今日叫我前來是特意獎賞我的?
“不必客氣,你我說起來也是同姓的至親,這在人後就不必拘着那些虛禮啦!只是姑母有句話需要告誡你。”良妃語氣甚是平淡,讓人根本聽不出她的絲毫情緒。
“姑母有話但講無妨。”沈芙蓉隨口應道。
“你日後要與那歐陽芷君友好相處,切不可再與她爲難,我聽說你今日已經觸犯了和她交好的秀女,你一會兒回去就要親自上門道歉,求得她的原諒,那個叫甄如玉的秀女,我也查過,沒有什麼身家背景,且人也單純,你和她說上幾句好話,也就過去了。”良妃語氣淡然,然而字字句句卻說得十分肯定。
沈芙蓉正陶醉的品茶呢,猛然聽到良妃的這一番話,一口茶一下子嗆住了,她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快,給沈小姐捶捶背。”良妃對着秋鶯淡淡道。
沈芙蓉卻一把推開走上了的秋鶯,語氣急速道:“姑母,這是爲何呀?”
良妃放下茶盞,面色平和地看着她說道:“那歐陽芷君不比尋常的秀女,你聽姑母的沒錯,難不成我還能害你麼?”
“她有什麼了不起的?論身家,樣貌,學識,我一點也不比她差,再說昨日皇上已然然對我垂青,在我的房裡逗留了很久,這些又有哪個秀女比得上?姑母何苦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讓我去給她賠禮,不是讓我屈尊降貴了麼?無論如何,這個臉我是丟不起的!”沈芙蓉皺着眉頭說道。
“你呀,總是這麼火爆的性子。我再和你說一遍,那歐陽芷君很有來歷,與她爲敵必然沒有你的好處。再說你也是初出茅廬,爲何就不懂得掩蓋鋒芒呢?其實芷君的爲人很是謙和良善,還有那個姓甄的秀女心地也是很好的,你向她們說和,她們定會原諒你的。”良妃再次耐心地勸說着。
“姑母,我實在不明白,那個歐陽芷君到底有什麼不一樣,那日皇上不過因爲她被蛇咬了,擔心是毒蛇,纔去他房中查看的,不過只待了片刻,就到侄女房中來了。再說,那個叫甄如玉的秀女明明是麻煩我在先,我教訓她一番也是情理之中的。”沈芙蓉聲音漸漸高漲起來。
良妃繡眉微蹙,她沒有想到自己這個侄女還是如此地冥頑不靈。
“姑母若是沒有什麼事兒,侄女就先告退了,畢竟這一日學規矩站得腿都發麻了,明日還要練,姑母也該疼疼侄女。”沈芙蓉說罷,就站起身說道。
“好吧,你且去吧。不過,我最後還是想說一句,芷君是個心地非常好的人,你與她交好,必然是沒有你的虧吃的。”良妃依然語氣平和。
“多謝姑母教誨,侄女會自行裁奪的。”沈芙蓉躬身一禮,旋即快步離去。
走到門口,她不禁冷冷哼了一聲,自己這個姑母想來也是因爲這麼多年在宮中受排擠受怕了,昨日上官明軒垂青她一事,連姑祖母都差人與她傳話說她做的好,可姑母卻在這裡膽小如鼠的。實在沒有必要,看來呀,日後還是少和這個姑母來往纔是,沒的添了幾分晦氣。
“娘娘,您的這番辛苦真是白費了。”正廳內,秋鶯不由替良妃埋怨了一聲。
良妃卻是微微一笑,依然淡淡道:“反正我對她也是問心無愧了。一切隨緣吧!”
芷君又歇息了兩日,腿傷就好轉了。隨即加入了秀女中的練習。
上官明軒一直沒有來,想是在忙於政務,芷君倒是樂得自在。
沈芙蓉雖然沒有聽從良妃的勸告,但隨後的幾日也消停了很多,想來也是想明白了,應該把精力放在如何博得皇上青眼之上。這幾日,大家都相安無事,平平靜靜地把規矩學完了。
這些秀女們進宮後的十五天以後,上官明軒開始了正式的冊封。
位分最高的是芷君和沈芙蓉,她們二人都是嬪。但沈芙蓉還是比芷君略高一步,她是有封號的嬪,乃爲祥嬪,而芷君卻只能用自己的名字冠在嬪前,是爲芷嬪。以下從高到底的排列分爲
蘇瑾容被封爲容昭儀,與蘇瑾容交好的李佳琪被封爲了婕妤段秦玉被封爲美人,丁沫兒被封爲良人。其餘十個秀女有三人被封爲長使,有五人被封爲少使,只有李麗芬和甄如玉被封爲最爲低等的寶林。
一時冊封的聖旨一下,衆秀女們都是一片歡愉,唯有甄如玉的心中是一片苦澀。
芷君只是覺得封的不公,正在勸慰她,忽聞皇上駕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