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開始的是散打比賽,只見臺上一番閃展騰挪,一輪輪的比將下來,勝出了一位白袍少年。他面如冠玉,鼻直口方,端底生的一幅好相貌,他朝着臺下抱了抱拳頭。
臺下頓時一陣掌聲雷動,臺下都是御林軍,禁軍的將士在觀看。
在高高的塔樓之上,譚風淵鋝着頦下的長冉輕輕地微笑。
上官明軒拿起身邊的望遠鏡,往臺上看去,不禁也露出了舒心的微笑。忍不住誇讚道:“風淵,書桓可真是好出息呀,這樣貌也是一等一的,你呀,怎麼不早些把他帶到京都來呢?”
“哪裡,哪裡,犬子這點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值得一提?皇上就不要取笑我了。再說,還有好幾位高手沒有出手呢,比如皇上您的五皇子。”譚風淵連忙謙虛地說道。
“你呀,風淵,哪裡都好,就是太過於謙虛了。唉,上次,我就讓你把書桓帶來,可你不但不帶出來,還自己也跑到南邊去了。哼!這筆賬,等一會兒比武大賽完畢了。我再同你算!”上官明軒故作生氣地說道。
譚風淵笑而不語,他和上官明軒的隔閡早就因爲一封信解開了,故而這樣的說辭,倒更像是親密無間的兄弟之間的調侃。
“我那華燁和書桓比,怕是還要差上一截子的,你看書桓的拳法凜冽嫺熟,舞動起來密不透風,而且身形也十分地輕巧矯健,一看就知道輕功沒有十年以上是做不到的。而華燁自小身子就弱,只輕功這一點,怕就比不上書桓的。”上官明軒微笑說道。
譚風淵沒有說話,而是報以上官明軒一個微笑,心中覺得無比貼心。
“請問接下來,還有沒有挑戰的?”鄭樹成高聲問道。
底下寂靜無聲,那些武生們都看出了譚書桓的厲害,都不敢再上前來。
“我來向這位英雄討教一二!”忽地一個嘹亮的聲音響起,話音剛落,只見一個矯健的身影就飛上了高臺。
譚風淵和上官明軒不由都是一愣,要緊抓過手邊的望遠鏡望了過去。
這望遠鏡乃是前年波斯國上供的稀罕物品,整個大宛後宮也不過只有兩個。上官明軒送給了譚風淵一個。由此也可見他對譚風淵的感情不一般了。
“是陳昕!”譚風淵叫道。
“哦?他倒是很有魄力麼!”與此同時,上官明軒也看到了那個頎長矯健的身影。
“這位英雄,敢問尊姓大名?”譚書桓朝着陳昕抱拳問道。
“譚小英雄,在下姓陳名昕。”陳昕也抱拳回道。
譚書桓心下微微一震:哦,原來,他就是那個反賊陳皋的兒子陳昕呀。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只見他生得眉清目秀,五官端正,怎麼看怎麼不想個奸臣賊子的兒子。
他也聽父親說起過這個陳昕的事情,不由對他的正義大度頗爲佩服,當下就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陳兄請。”譚書桓客氣地拱手道。
“承讓了。”陳昕再次抱拳,隨即雙手一張,開始出招。
他在宮中的雜役房整整做了半年多的苦功,在這半年裡,也算是受了非人的待遇,之間,曾有以前的部下偷偷地給他送信進來,對他的不幸遭遇頗爲同情,也深深爲他感到不值。但他卻沒有絲毫的怨言,他只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自己是在爲父親恕罪,爲家族恕罪。對上官明軒他更是沒有絲毫的怨氣,反而感激他能對家人的網開一面。
陳昕拳法嫺熟,譚書桓拳法精湛,二人一個使得是鶴拳,一個使得是鷹拳,只見二人忽而縱飛,忽而彎腰,忽而盤旋,忽而傾倒。二人的拳法使得都是那麼無懈可擊,二人的拳風也都是那麼嚴謹謙和,沒有任何的險招,只是點到爲止,看得出他們對彼此地欣賞。
一連戰了幾十個回合,也是難分勝負。臺下的人看得津津有味,眼花繚亂,他們儼然把這擂臺當成了舞臺,將這裡當成了他們展現高超拳法的地點。
上官明軒和譚風淵一直高舉着望遠鏡不停地看着,二人一邊看着,嘴裡一邊不斷髮出嘖嘖地稱讚之聲。
上官明軒不由更加後悔:悔不該聽了上官名碩的話,將陳昕困在宮中的雜役房。這樣的人才也真是埋沒了。
“皇上,臣說的沒錯吧?這個陳昕就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我曾與他深談過,他在帶兵佈陣方面也是頗有建樹的。”譚風淵不由有些得意地說道。對於陳昕這個人才,他可真是打心眼裡的那麼喜歡。
“好好好,是朕錯了,還不成,一會兒朕一定要特別嘉獎他,和書桓一起特別嘉獎。”上官明軒連連微笑着點頭。
二人正在誇獎之間,高公公走到上官明軒耳邊低語了一陣,上官明軒立刻開心地站起身來,走到了塔樓入口之處。
這塔樓共分爲三層,上官明軒和譚風淵坐在了最高層。譚風淵也忍不住側頭而看,心想:究竟是什麼事,能引得皇上這九五之尊起身?而且臺上那還打得難分難解呢。
正想着,只見一個身披暗紅色狐皮大氅的苗條人影走了進來,看身形應該是個女子,她帶着金色貢緞鑲白色貂皮的氈帽,將臉遮得嚴嚴實實的,根本就看不清她的容貌。
“芷君,你來了。快,現在正精彩着呢,那個陳昕和風淵的兒子正比得難分難解呢。”上官明軒的聲線中充滿了寵溺的味道。
譚風淵當下明白了,這是上官明軒傳說中的那個喜歡的女人出現了。他依稀記得,平叛陳皋之亂之時,這個芷君曾經因爲救駕深得聖上之心。隨後,她傷好之後,還在御書房侍候,那日,他與皇上談話的時候,她好像就在旁邊。
雖然他不曾與她交談,但從她眉眼之間,就能看出,那是一個十分聰明伶俐的女子。想到此處,譚風淵也連忙站起身來。
“皇上,我就說這樣的場合臣妾來不合適,可是皇上卻非讓我來。”芷君低聲地說道。
上官明軒卻無所謂地說道:“這有什麼,塔樓這一層又沒有旁人,只有我和風淵兩個,風淵是我從下的摯友,你又是知道的,況且,今日還有你推薦的那個陳昕正在臺上比試呢。你也可以幫我參謀一下不是?”他一邊說着,一邊就毫不避諱地擁着芷君的腰肢往譚風淵這邊走來。
譚風淵不由又是微微吃驚,心中暗道:“芷君這個女子的確非同尋常,能讓上官明軒如此傾心。一代君主竟然中年得到摯愛的女子,想來也真是不容易。”
正想着,芷君已經走近來,她優雅地摘下氈帽,朝着譚風淵微微一個萬福,溫婉說道:“譚元帥,芷君這廂有禮了。”
譚風淵立刻惶恐道:“免禮,免禮,臣不敢當,這位是……”他忍不住埋怨地看向了上官明軒,心道:你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又不告訴我她的身份,我這不是要亂了禮數了嗎?
上官明軒卻坦然地笑了道:“玉芷君,你見過的,日前在御前侍候,後來成爲禮部尚書歐陽芮城的義女,半年前通過入宮選秀成爲了朕的芷嬪。”
“臣拜見芷嬪娘娘。”譚風淵慌忙行禮。
“譚元帥,您快快請起,芷君怎麼敢當呢?”芷君連忙也行禮道。
沒錯,這譚元帥就是自己記憶中的模樣,她昨日忽地想起來,其實譚元帥也是祖父的朋友,她幼年之時,他曾也多次登門拜訪,怪不得她看他如此面善。
“哎呀,你們二人就不要那麼多禮了好不好,都是至親的朋友,風淵你快坐,芷君你也坐吧。”上官明軒在一旁笑道。
譚風淵躊躇着,還不想落座。上官明軒一把將他按坐在椅子上說道:“你呀,這裡又沒有旁人,芷君是我最鍾愛的女子,在人後我們就夫妻相稱,而你又是我的從小的好朋友,這麼拘謹做什麼呢?”
“是呀,譚元帥,真的不必如此客氣。”芷君也是莞爾一笑。
譚風淵這才坐安穩了,繼續觀戰。
“芷君,你也來看看,打得可精彩呢。”上官明軒把望遠鏡也遞了過來說道。
芷君笑道:“還是陛下看吧,臣妾也不懂武功的。”
上官明軒卻堅持道:“哎呀,芷君,你就不必推辭了,還是好好看看吧,一會兒也好進言一二。”上官明軒又把望遠鏡推了過來。
譚風淵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由生出了幾分羨慕:“這可真像一對恩愛小夫妻的樣子。”這更令他不由得心生了幾分羨慕,他的髮妻早在五年前就仙逝而去,他和髮妻的感情非常之好,髮妻離世後,他就是一直截然一人,好在兒子譚書桓非常懂事孝順,若不是書桓一直爲他開心解悶,他的日子可就好生孤寂了。
“皇上,您就不要取笑臣妾了,讓譚元帥看笑話呢。”芷君靦腆地一笑。
“他有什麼可笑的。”上官明軒卻毫不在乎地說道。一有芷君在身邊,他就變得十分孩子氣了。
“芷嬪娘娘,臣不會笑話您的。聽皇上如此一說,臣就知道您定然是位女中豪傑。”譚風淵聽到上官明軒說出芷君推薦陳昕一事,心中對芷君就生出了幾分感激之情。
芷君更是臉兒一紅,連忙說道:“譚元帥過獎了。”
其實她多麼想喚他一聲譚伯伯,當年他來到府中做客的時候,她還只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只是,上官明軒在這裡,她也不好一時說穿。
譚風淵又是溫暖一笑,芷君那美麗的模樣,那端莊的舉止,那柔和的態度,讓他心中更是生出了幾分喜歡之情。隱隱的她的模樣,又勾起了他的記憶。他不由凝思回憶起來。
芷君也不再推辭,而是舉起了望遠鏡,往臺上看去,只一瞬間就被臺上二人的高超拳法給吸引住了。
看着芷君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樣,上官明軒的臉上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於是,塔樓之上,三個人。芷君就是這麼酣然地看着比賽,上官明軒和譚風淵就是這麼若有所悟的看着芷君。忽地,他眼前一亮,一個記憶中的身影漸漸與芷君重疊起來,她又聯想起她的姓氏,猛然清楚了,眼前的女子就是恩師的朋友前禮部尚書玉守恆的孫女——玉芷君。隨即,他的心就是猛然一沉。
恰在這時,擂臺上的譚書桓和陳昕二人各自跳開了一步,又是相互抱拳。二人真是旗鼓相當,難以分出勝負。
譚書桓道:“陳兄拳法高超,在下實在佩服。”
陳昕也連忙躬身道:“哪裡,哪裡,譚少帥纔是技高一籌,在下甘拜下風。”
譚書桓聽他如此說,心中不由更是佩服了。他口中說着譚少帥,那定是顧及着譚家的家族聲明,自己方纔又是一輪的擂主,他怕再打下去,有傷自己譚少帥的名譽。
“哪裡,哪裡,陳兄太客氣了。其實在下已然氣力不支了,不及陳兄的內功深厚,至多再有是個回合,在下定會露出敗跡的。”譚書桓也是深深一躬道。
芷君看到這裡,心中不由很是佩服,連忙將望遠鏡遞迴給上官明軒道:“恭喜皇上,能得到兩位人才。這二位都是武藝超羣,品格高尚之人。”
上官明軒也連忙舉起望遠鏡觀看,果然看到二人正在互相謙讓。
“二位小英雄,既然二位不相上下,那就先暫且休息一下,咱們先進入下一輪的比試如何?”鄭樹成想了想,走上臺去對二人說道。
“好,多謝鄭元帥。”隨即二人拱拱手,走下臺去。
隨後進行的是兵刃比賽,這一輪還是採取打擂的方式,一個又一個的武生跳上臺來,展示他們的拿手兵器。
經過一番激烈的打鬥,勝出了一位。這位是個絡腮鬍子的壯漢。丈八的身量,虎背熊腰,連鬢鬍子,手中使一對板斧。那一把斧子少說也有百八十斤,可竟被他舞得虎虎生風,在這些武生裡,鮮有武器能強過他的,不是長劍就是寶刀,在臂力上和他根本就是一個檔次。
再加上這個壯漢的舞動斧頭技法十分地高超,舞動起來密不透風,讓他人的兵器根本就無法進入,可是他若是一班斧劈過來,可就無法招架了。故而這個壯漢就勝出了。
“唔,這個漢子的臂力少說也要有二百斤,看來我大宛還真是藏龍臥虎,人才濟濟呀。”譚風淵由衷地讚道。
“哦,是呀,不僅是他,方纔那個使刀和使劍的小將也都不錯,如此看來,我聽了芷君的建議,的確是個明智的選擇。”上官明軒放心望遠鏡,又充滿寵溺地看着芷君說道。
“噢?這個主意是芷嬪娘娘出的?那芷嬪娘娘可真可謂是女中豪傑了。”譚風淵眼睛一亮,充滿佩服地看向了芷君說道。
“哪裡,哪裡,譚元帥過獎了。”芷君羞澀一笑,譚風淵的這番話讓她倍感親切,一句譚伯伯差點脫口而出。
那個壯漢見無人應戰,很是得意,在擂臺上轉了幾圈,高高地舉起了他的斧頭,斧刃上閃着森寒的光。
“大膽狂徒,你休要張狂,本皇子在此。”上官名碩手中使着一柄長槍,舞動起來,如蛟龍在雲霧中翻騰不休。他出招狠辣,毫不留情,且槍槍直指對方的要害。那個使斧頭的壯漢一時招架不住,連連退了好幾步。
眼看就差擂臺邊幾步之遙了,上官名碩不由一陣欣喜,雙臂翻轉,腳下用力,便愈發緊逼,長槍的森森劍芒直指對方的面門。
可是上官名碩太急於求成了,看到對方的節節後退,就有些輕敵了。他忽略了至關重要的一點,乃是對方的臂力遠非他那杆長槍可以比擬的。
那壯漢一個勁兒地敗退,上官名碩就一個勁地緊逼,眼看就要將他打落到擂臺之下了。可那壯漢到了擂臺邊緣,卻忽地一個騰空,健碩的身子立刻越過上官名碩飛了過去,在略過上官名碩的同時,手中板斧用力一揮,朝着上官名碩的後背就劈了過去。
上官名碩只覺背後一陣森涼,正在擔心自己今日必要受了重傷。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壯漢卻忽然急速收斧,那麼碩大且笨重的板斧生生地在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隨後被他規規矩矩的收在了身後。
上官名碩被那斧頭的風力一陣,一個站立不穩,便跌下臺去。
“好——”下面的觀衆立刻爆發出一陣響亮的叫好,隨即又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三皇子,承讓了。”那壯漢放下板斧,連忙跳下臺,一把扶起了上官名碩。
上官名碩萬萬沒有想到,眼看就到手的擂主,竟然就這麼敗下陣來,而且還輸得如此之慘,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伸出手大力一推,就想將那個壯漢推倒,他近日已經開始練習鐵砂掌,這一掌出去,對方就是不死,也必要受內傷。
然而上官名碩這一掌出去,就像打在了一團棉花上。也不知怎麼回事,就被那個壯漢輕而易舉地躲了過去。
“小人得罪了。”那壯漢一躬到底。二人的武功和氣度立刻不言自明。
“這個逆子,顯然已經敗了,卻還做出如此卑劣之舉!”上官明軒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氣憤地將望遠鏡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發出了一聲“砰”的聲音。
“皇上息怒,三皇子也是一時求勝心切。”譚風淵連忙勸道。
芷君沒有說話,上官名碩如此行爲,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唉——”上官明軒閉上眼睛,憂傷地嘆了一口氣,方纔上官名碩和那壯漢的激烈爭鬥,他完全看得明白。那壯漢分明礙着上官名碩的皇子身份,處處謙讓,就在越過上官名碩的時候,他完全能夠一腳將上官名碩踹下臺去,可是他卻只是靠着斧頭揮起來帶着的勁風將上官名碩震下臺去。那斧頭的力量少說也有二百斤重,然而卻被他拿捏得如手中筷子一般地靈巧,且收放自如。這等功夫,遠在上官名碩之上。可是這個逆子,下了臺不認輸,卻還出黑手,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實在讓他們上官皇家的顏面盡失。
“三皇子請稍示休息吧!”鄭樹成連忙上前扶住上官名碩道。
上官名碩只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悻悻然坐了下去。
“還有哪位壯士願意上來挑戰,如若沒有的話,那麼本輪兵刃大賽的擂主便是這位全英明,全老弟得到啦!”鄭樹成拍了拍那個壯漢的肩膀,口氣裡也是難以掩蓋的讚許。
正在這時,一個矯健如飛鷹一般的身影躍上了擂臺,長劍伸出,在陽光的照耀下,如一條銀色的游龍在舞動。
“華燁!”這個銘刻在芷君心上的名字,幾乎在一瞬間就要脫口而出,然而在即將衝破她朱脣的時候,還是被她生生地忍住了。她一隻玉手慢慢附上了胸口。那深切爲華燁擔心的心彷彿一下子就能跳出來似的。
這個全英明天生神力,武功又如此高強,心思偏偏也很縝密,華燁真能打敗他嗎?若是不能打敗……芷君愈發不敢想下去。
“五皇子應戰!”鄭樹成高聲地報出了華燁的身份。方纔,上官名碩上臺的時候,他就沒有報出,此刻還正有些後悔呢,好在這個三皇子平日總是出宮,認識的人多,而這個全英明也恰好認識他,不然的話,若是剛纔手下沒有留情,一下子將上官名碩打成重傷,那他現在恐怕就得沒命了。
鄭樹成愛惜這個全英明是個人才,這才報出了華燁的身份,爲的就是讓他繼續留意,斷不能傷了五皇子。
“五皇子,全某這廂有禮了。”全英明立刻躬身施禮道。
“全兄不必多禮,全兄天生神力,在下特意上來討教。”華燁微微一笑。
“哪裡,如何敢當。”全英名雖然嘴上如此說着,卻已然揮動起那兩把板斧。
華燁淡然一笑,修長的手臂輕輕一揮,即刻就挽起一個優美的劍花,恰如浩瀚夜空中一抹絢麗的閃電。
定然是一場激烈之戰,在場的每一個人不由都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