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連忙照着芷君的話去取了香灰水來，往上一澆，果然蚜蟲就紛紛掉落下來。
兩個宮女隨即對芷君改變了態度，又向她詢問了一些有關侍弄花草的知識。芷君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着說着，芷君和她們的關係不由就更近了一些。芷君伶俐乖巧，說話又十分討巧，兩個宮女漸漸開始喜歡起芷君來。
正在三人說得熱鬧之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從那邊響起：“是哪位貴客到來？竟使得你們如此開心？”
“是太妃起來了。”清世和清塵連忙站起身。
芷君定睛循着聲音之處去看，見是一位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婦人正緩緩朝她們走來。心下不由狐疑：這哪裡是太妃呢？分明看着比皇后還要年輕呢。
“回稟太妃，我和清塵正和皇上御前侍候的小宮女玉芷君聊天。您別看她年紀小，懂得的可真實多，您看您那盆大力菊，生了很多蚜蟲，我和清塵正無計可施呢，她就給想出了好辦法，一下子就除去了蚜蟲呢。”芷君的確具有非凡的個人魅力，不過片刻功夫，就讓清世不自覺地替她說話了。
“哦？果然有這麼厲害的小宮女？”那美麗婦人問道。
“是呀，太妃。先前我本以爲這小丫頭沒那個本事，可聽了她的話，眼看着蚜蟲就都消除了呢。”清塵也附和起來。
“既如此，那我得好好看看是何等人物有這樣的本領。”那美麗婦人開心地笑起來。那樣的笑容如此美麗，如此陽光，在這夜色逐漸侵襲的時候，都讓芷君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溫暖。
待那美婦慢慢走近，芷君在心中不由又是微微一嘆。只見她面容姣好，皮膚白皙且細嫩，若不是眼角細小不易察覺的皺紋泄露了她的年齡，任誰也不會相信她會是一位太妃，左不過剛及三十的少婦罷了。
“奴婢玉芷君拜見太妃千歲，千千歲。”芷君慌忙跪下行禮。
“好啦，不要拜了，哀家已經多年受不不得如此大禮叩拜了，清世連忙扶她起來。”
“多謝太妃。”芷君沒有想到這位太妃卻是如此平易近人。
清塵扶着太妃在一張木椅上坐了下來，那太妃不由上上下下地打量起芷君來，打量完畢，脣邊就露出一抹會意的微笑，說道：“嗯，果然不同凡響。有閉月羞花之貌，傾城傾國之色呀。”
芷君微微一愣，這太妃的稱讚之詞也未免太過高擡她了吧？
她剛要說話，那太妃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擺擺手說道：“莫要謙虛啦！皇上這麼多年從沒有近身侍候的宮女，你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回，哀家本來也是奇怪，不過現下看到你如此品貌，哀家心中也便明瞭啦。”
“太妃謬讚了。”芷君連忙低頭說道。
“你也不必謙虛，皇上的爲人哀家最清楚，若非如此，他豈會讓你御前侍候？我這裡已經快二十多年無人拜訪啦！如今有你這麼一位貴客到訪，到實在讓哀家心生欣喜。這樣吧，我這處長廊後面的角門時刻爲你留着，你若想來可以隨時到訪，如何？”太妃緩緩說道，臉上一片和煦之色。
“多謝太妃看中奴婢，奴婢日後自當爲太妃效力。”芷君心中微驚，她實在不明白這位太妃何以一下子就對自己表現出如此友好？她忙不迭地再次跪拜行禮。
“好啦，好啦，哀家剛纔就說過，哀家早就不受這種跪拜大禮了。這一遭就是你要改的，若是還記不住，就休要再登哀家的門了。”太妃忽然起身，拂袖離去。
太妃這一舉弄得芷君有些迷糊，這位太妃的脾氣實在變得太快了。
“芷君，我們太妃囑咐你的話可記住了，以後可別再犯。我們太妃最不喜歡重複的吩咐。”清世在旁輕聲提醒道。
“知道，我記下了，姑姑。”芷君連忙點頭。
“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別耽誤了侍候皇上。”清世說道。
“是，兩位姑姑我這廂告辭。”芷君連忙告別。
“拿上這盞燈籠吧，此刻天已黑盡，看不清路了。”清塵遞過一盞玻璃繡球燈。芷君連忙接了過來。
回去的路上，那盞燈甚是明亮。它就像一輪小月亮照耀在芷君前進的路上，這也讓她心中一片明澈。沒想到她初到乾清宮的第一日，凡事竟都如此順利。
從那扇小角門出來，院子中還是一片寂靜，芷君不由暗自慶幸，連忙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屋中剛把燈滅了，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聽門外傳來高公公的聲音：“皇上回宮！”
芷君不敢怠慢，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到了院門口，躬身迎候。
杜嬤嬤也跟在芷君的身後奔了過來，芷君看到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想來是剛睡醒的模樣。
“奴婢恭迎皇上萬歲萬萬歲。”芷君和杜嬤嬤連忙跪下行禮。
“平身吧！”上官明軒特別看了芷君一眼。
“多謝陛下。”杜嬤嬤和芷君依言起身。
“陛下，不知您今日可否要沐浴？”杜嬤嬤恭恭敬敬地問道。
上官明軒不做回答，目光卻落在了芷君的身上。此刻，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想讓芷君在身側侍候他沐浴更衣。然而這個念頭卻只是微微一閃而已。隨即，他搖搖頭道：“不必了。”
隨即上官明軒邁步進了自己的寢宮，芷君硬着頭皮跟在杜嬤嬤的身後也進了寢宮。芷君想起今日上午自己倒在上官明軒懷裡的事兒，心兒就一個勁兒地抽緊。
好在杜嬤嬤隨着上官明軒進了臥房之後，到並沒有叫芷君進去，只是讓她將熱水送到臥房門口，芷君可算是鬆了一口大氣。
芷君聽到裡面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應該是上官明軒在洗臉。杜嬤嬤和高公公一直在裡面侍候。不多時，他們二人走了出來。
高公公說道：“皇上已經安歇了，你們退下吧，今日有小木子當值。”
“是，師傅。”高公
公的一個徒弟應了一聲。
芷君如蒙大赦般地快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卻冷不丁聽到高公公在身後喊：“玉芷君，皇上有旨，明日便由你來值夜。”
這句話在芷君聽來無異於晴天一個霹靂，震得她待在原地動彈不得。
高公公卻只冷冷地看着不發一言，徑直走過芷君回自己的房間了。
杜嬤嬤則走到芷君身邊，悄然說道：“這樣的好事兒，連多少主子門都巴望着呢。你可不要不識擡舉！”
芷君剛剛輕鬆起來的心忽然間又沉入了湖底，看來這個晚上註定她要無眠了。
芷君不知自己是如何熬過這個不眠之夜的，約莫五更天的時候，她就聽到杜嬤嬤在門外喊着：“玉芷君，快點起來侍候皇上洗漱。”
芷君支愣一下就站起身，連忙穿好外袍就奔了出來。
“喏，去那邊水房打水吧。得公公會幫你的。”杜嬤嬤一指皇上寢宮旁邊的一座小耳房。
芷君匆忙走過去，得公公已將熱水備好，芷君端起那銅盆，只覺得有千金之重，其實幹些這樣的體力活本不在話下，當日自己在掖庭時，不也是每日干這些粗活？可最讓她怵頭的便是如此近距離地接近上官明軒，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呢？
她這麼想着，手就搖晃得厲害，終於在她邁過門檻，嗅到屋中上官明軒那特有的氣味後，手就徒然一鬆，盆應聲而落，水濺了她一身。
“你這丫頭！”屋中的高公公被嚇了一跳，他剛要繼續數落，但聲音卻被止住了。不知上官明軒和高公公低聲說了些什麼。
高公公隨即走到芷君面前說道：“好啦，你下去換件衣服吧。皇上說了，日後你只負責在御書房侍候便是了，這臥房以及沐浴之事就不讓你插手了。”
芷君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本以爲自己怎麼也要挨頓板子或被掌嘴的，卻沒料想她不但不會被罰，反而從此還能免了這最讓她怵頭的活計。
“怎麼？還不退下？”高公公見她還愣着，忍不住輕斥道。
“多謝皇上。”芷君連忙屈膝行禮，匆忙離去。
辰時過後，芷君便來到乾清宮當值。她先簡單地打掃一番，隨即忍不住又抽出書架上的一本書，坐在龍書案下認真閱讀起來。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說話聲。
“父皇沒有回來嗎？那我進去等他就是了。”芷君心中徒然一驚，這是趙箐暘的聲音。她趕緊起身將書放好，快步走到書房門口。
“怎麼是你？”芷君剛站穩，趙箐暘就邁步走進來，一眼看到芷君竟然站在這裡，兩眼立刻又要冒出火來。
芷君連忙下意識地往後一退，這個女人看起來就是個瘋子，可偏偏又是個公主的身份，自己還是躲着點兒好。
“你這個賤婢，怎麼竟然到父皇的房中來了？”那趙箐暘欺身上前，揮起手來就要朝芷君打過來。
這個趙箐暘簡直把芷君恨入了骨髓，而每一次見到芷君，她便會發狂，除了揮舞巴掌以外，她也不會做別的事兒。
但是這一次，芷君卻不會任由她欺負了。只見芷君靈敏地往後一退，躲過了她這一巴掌。
趙菁暘也不甘示弱，一次不成，便捲土重來第二次。這一回，她不僅揮起了巴掌還踢起了腳，真是手腳並用呀。
只可惜，她忽略了重要的一點，芷君可是每日做活兒做慣了的，手腳比她靈活得多。芷君只是輕鬆地閃身，就很容易地躲開了她的一次次攻擊。
“你個小賤婢，竟敢躲閃，本公主今日非打得你滿地找牙才行。來人呀！”趙菁暘氣急敗壞地往外面去喊人。
她這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這御書房乃是皇上的聖地，她獨自進來都已經僭越了，她竟然還想讓奴才進來？
“你想叫誰呀？”忽然一個蒼老卻又不是威嚴的聲音響起。
芷君回頭一看，薛嬤嬤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身後，此刻她正一臉氣憤地瞪着趙菁暘。
“是薛嬤嬤呀，菁暘這廂有禮了。”趙菁暘微微欠身。薛嬤嬤是什麼人，她心中可跟明鏡兒似的，她可不會輕易得罪她。
“喲，原來是菁暘公主呀？公主近日是不是身子不爽，莫不是得了羊角瘋？怎麼手腳抽搐，嘴裡還胡言亂語呢？”薛嬤嬤言辭犀利，毫不留情。
“薛嬤嬤，你有所不知，這個賤婢……”趙菁暘不由漲紅了臉。
可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薛嬤嬤便打斷話頭道：“公主你可不要瞎說。芷君是皇上前日才封的御前掌事姑姑，你一口一個賤婢的，莫不是對皇上的安排不滿？”
“我……不是……我怎會對父皇不滿……”趙菁暘一時語塞。她本來是工於心計的，但一旦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就會莽撞地做出傻事兒來。
“那就好，不然的話，老身覺得皇上對公主的印象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薛嬤嬤冷冷地說道。
薛嬤嬤從來就不喜歡趙菁暘，這個女孩心機叵測，絕非良善之輩，但是皇上因爲她家族的關係，就是對她寵信不已，她雖然是皇上的奶媽，但到底也是奴婢的身份，總不好說什麼。可今日，正好得了一個很好的教訓趙菁暘的機會。
“薛嬤嬤，你可千萬不要告訴父皇呀。我今天只是一時性急才……”趙菁暘立刻緊張地說道。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在上官明軒面前維繫着一個溫柔賢淑，端正大方的淑女形象，說起來是多麼的不容易。
“那公主就好自爲之吧，老奴的眼裡可是不揉沙子的。”薛嬤嬤口氣愈發冷凝。
“是，是。”趙菁暘一邊應着，一邊就往外退。
“對了，菁暘公主，您日後還需謹記一點。玉芷君並不是什麼賤婢，她現在可是你父皇跟前侍候的人。”薛嬤嬤忽然想起了什麼，指着芷君說道。
趙菁暘的一張臉被氣成了
豬肝色，愣是一句話也不敢說，灰溜溜地離開了。
“多謝薛嬤嬤解圍。”芷君連忙拜謝薛嬤嬤。
“快起來，丫頭，老身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仗勢欺人的小人。人的身份有尊貴卑賤之分，但貴人的品性卻未必是好的。丫頭呀，我看你就是極好的，老身活了五十多年了，唯有你纔是老身心目中最好的一個。”薛嬤嬤笑着拉住了芷君的手。
她這一生也是閱人無數，更是經歷了不知多少坎坷。但自從見到芷君的第一眼，她就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小姑娘。
“薛嬤嬤，您謬讚了。”芷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正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她總是能遇到一些好心人。
“嬤嬤，您住在哪兒呀？”
“我呀，不就住在那角門後的小院裡嗎？”薛嬤嬤用手一指那扇角門。
芷君不由心中一動，這乾清宮裡還真是有乾坤呢。這御書房的後身兒住着一個薛嬤嬤，而那靈禪宮裡住着一位神秘的太妃。
“丫頭，你是不是在想，我爲什麼住在一個那麼隱蔽的地方？”
“哦，是呀，嬤嬤。”
“其實，這也是皇上體恤我這老弱之身，其實這後宮中凡是老到無法幹活的奴婢都是要被遣出宮去的，這皇家貴胄怎會養閒人呢？我這雙手早就不能幹活了，因爲我無親無故，皇上不忍心讓我在宮外過着孤苦伶仃的生活，這才把我留在宮裡。可這又有些不合規矩，於是就在御書房裡修了後面的小院裡，修了兩間磚房，有一條迴廊通往御書房，就讓我住在此處了。如此也就不算破了規矩了。”
“哦，原來如此。”芷君點點頭，看來這皇上還算個有心的人。可那個太妃，又是什麼來路呢？爲什麼以前她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呢？芷君本有心問問薛嬤嬤，但想起她昨日囑咐自己的凡事不要太過好奇，也就打住沒問。
隨後，芷君就和薛嬤嬤聊了一會兒閒天，瞭解了一些上官明軒的喜好。芷君覺得薛嬤嬤是有意告訴自己這些的，爲的就是更好的侍候上官名碩。
可是芷君想到昨天的事兒，心裡就打鼓，不知上官明軒說了以後只讓她在御書房侍候，是不是就能免了那些令她尷尬的事情。
不覺間，就快到午時了。上官明軒卻一直沒有回來，薛嬤嬤有些乏了，便回房休息了。
其實薛嬤嬤明裡是個嬤嬤，但待遇卻和半個主子也差不多了。她首先不用工作，而一日三餐，漿洗衣衫還都有人侍候。其實乾清宮的人也都把薛嬤嬤當半個主子看的。
芷君不知上官明軒爲何一直沒有下來，不過這倒是讓她稱心，靜謐的御書房到很適合她看書，她一口氣看完《孫子兵法》頓覺頗有受益，但個別的地方覺得還有些不懂，想着哪日得空去問問華燁。
想起了華燁，她的心便再不能平靜了。眼前便是都是他的形象。
正在想着，猛聽外面傳來高公公的喊聲：“皇上駕到——”芷君連忙起身，快步來到門口恭候聖駕。
上官明軒這幾日正爲一項正在推行的新政絞盡腦汁，朝中分了兩股勢力，相互爭鬥了很長時間，也讓他難以定奪，今日在朝堂之上，兩方勢力脣槍舌劍，辯了個不亦樂乎，但最後也沒辯出個所以然，弄得他頭昏腦漲的。
但一想到在御書房中還有那麼一個小可人兒在等着自己，他陰鬱的心情又輕鬆了幾分。
剛邁進御書房，上官明軒一眼就看到垂首站立在那裡的芷君。她今日穿着一身翠綠的宮女服飾，這是乾清宮宮女特有的服飾，綠色是他鐘愛的顏色，他還記得那個讓他刻骨銘心的女子跳舞時穿着的就是這種顏色，然而登基將近二十年了，他宮裡的宮女都身着這個顏色，卻讓他從沒產生過這種愉悅的情懷。
可是望到芷君有些怯怯的模樣，他的心不由一陣悵然：難道是他高高在上的天子身份壓得她如此害怕嗎？他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意欲握住芷君的手，可她卻慌忙地連退了好幾步，一個站立不穩，幾乎摔倒在地。他心中徒然一緊，張開雙臂就要抱住她。
卻聽高公公在身邊喊道：“玉芷君，你這是睡迷糊了？怎麼見了皇上還不行禮？”
芷君身子徒然繃緊，連忙跪下說道：“奴婢恭迎皇上萬歲萬萬歲。”
也正是高公公的這一聲呼喚，似乎提醒了上官明軒，他連忙整肅了自己的表情和心緒，拿出了天子該有的威儀，朗聲說道：“平身。”
“多謝陛下。”芷君慢慢起身，卻依然覺得心跳得厲害。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退下吧！”遲疑了片刻，上官明軒才緩緩說道。
“哦？”芷君以爲自己聽錯了。
“讓你退下，沒聽明白嗎？你這丫頭，準是初到乾清宮，見了皇上的威嚴便亂了方寸，這得讓薛嬤嬤好好調教你一下。還不快退下？”高公公又在一邊提示道。
“是，奴婢告退。”芷君這才大鬆了一口氣，快步退了出去。走出門後，她忍不住使勁兒地搖搖頭，還有些不相信這是真的。這上官明軒就這麼輕易地讓她退下了？以後不用在身前侍候了嗎？若是這樣的話，那可是她的大幸運了。
御書房內的上官明軒隨手拿起一份奏摺打開，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身邊的高公公尋思了片刻，不由走上前輕聲問道：“皇上，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你也講了不是嗎？”上官明軒擡起頭，眼光復雜地看了他一眼。
高公公微微笑了笑，說道：“皇上就是怨老奴也是沒法子的事兒，老奴可都是一心一意地爲了皇上好。”
“哼！”上官明軒冷哼了一聲，其實他也明白高公公的好意。芷君不過一個宮女，年紀又小，若是就這麼收入後宮，恐不合規矩，若太隨意了，他又覺得對不起芷君。
“其實呀，老奴到有個好主意……”高公公滿臉笑意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