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爺出完殯的第二天張爾倫在潘府與潘爺就武嶺被伏擊之事進行了詳談,潘爺坐在那裡問道:“我看你那天晚上在醫院裡看到阮玉鵬就要動手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事跟他有關係嗎?”張爾倫解釋道:“我雖沒有十足的把握說這事是他在背後操作,可我敢肯定這事跟他肯定有關係,潘爺,爾倫想問一句,你對那葛老歪瞭解多少,他手裡的裝備如何?”潘爺答道:“我與他原本還是有點交情的,這就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他爲什麼會突然襲擊我的車隊呢,從那麻桿把你們誘入武嶺來看,這事應該是蓄謀已久的,並非無心之過,至於葛老歪手裡的傢伙嗎,實在是不值一提,據我瞭解的他最多有一百來枝槍,還多是老套筒和火銃。”“那就是了,”張爾倫斷定道:“可我們與他交手時,他手下用的全是嶄新的漢陽造,還有四挺捷克式輕機槍搭在有利位置上,火力網很強大!您說他這些槍是哪來的?”潘爺想了一下說道:“這樣說來,果真是有人暗中相助啊,他添了些長槍還能說得過去,可這輕機槍可不是這麼好弄的,我記得他以前就一挺輕機槍,還是我送他的,膛線都磨沒了,根本使不了,也就是架在那裡做個擺設而已,”然後又望着張爾倫問道:“那你怎麼會認爲是阮玉鵬做得呢?”張爾倫解釋道:“原因有二,其一,如今這周邊能有大批軍火給別人的就只有咱們和保安團了,一般的勢力想一下拿出這麼多武器還真沒這個本事,其二,咱們最近除了和保安團有些過節外,還真沒得罪過什麼人,而且那阮玉鵬最近剛打了一場大敗仗,半個團的裝備都丟了,他如今正滿世界的想找大批的裝備填這個窟窿,可除了咱們誰也幫不了他這個忙,而憑着咱們和他的關係咱們肯定不會幫忙,如此一來,他只能搶咱們得東西來補充他自己,這也是他做這件事的動機。”潘爺聽了張爾倫的分析一拍桌子罵道:“他孃的,敢算計到老子頭上了,我看他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張爾倫趕緊勸說道:“潘爺莫急,這阮玉鵬得帳咱們先放放,讓他多活幾天,如今首要之事就是先剿了葛老歪,等活捉了葛老歪之後這事就清楚了。”潘爺望着張爾倫點頭說道:“好,就按你說的辦,咱們就先剿了葛老歪,賢弟,這件事老哥就交給你了,有什麼需要我辦的你儘管說!”張爾倫站了起來抱着拳答道:“潘爺放心,不需潘爺吩咐,爾倫義不容辭,只是咱們護鏢隊的人馬太少,這件事我還要去趟盤龍嶺拉着花逢春一塊幹。”潘爺說道:“可以,你跟花逢春說我潘爺欠他個人情,他要什麼儘管說!”張爾倫搖搖頭說道:“平日裡潘爺對他不薄,這次一分錢的東西都不給他,他要敢不幫忙,我抽死他!”
張爾倫坐在自己家外屋的桌子前,看着桌上燃燒的蠟燭一手託着腮在那裡思考着攻打武嶺的事情,那武嶺地勢本就險峻,如今這葛老歪又添了新裝備,踞山而守,更是易守難攻的局面,還真是不好打啊!當然憑着花逢春人數上和自己這邊的火力上的雙重優勢,就是直接衝也能給他打下來,可要是讓張爾倫這樣打下武嶺,他寧可不打,這種打法犧牲太大,爲楊爺報仇而搭上上百條性命張爾倫自然不會幹,誰得命不是命啊!張爾倫正在這想着,白嬌嬌端了一大碗麪走了進來,將面放到桌子上,關心的勸道:“我給你煮了碗麪,你抓緊趁熱吃吧,你都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就算你想爲楊爺報仇也得有個好身體不是,要不先把自己累垮了,你又如何報仇!”張爾倫搖搖頭嘆息道:“唉!我一想到楊爺的大仇未報,哪裡吃得下去啊!”白嬌嬌也坐了下來繼續勸道:“我知道你心裡不是滋味,連我這幾天看到楊爺的家人心裡也是難過的很,多好的一個老人啊,就這麼說走就走了!”兩人陷入了沉默,都在靜靜得哀思着楊爺。過了一會,突然,那白嬌嬌一拍腦袋喊道:“哎呀,真該死,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情況忘記了!”然後望着張爾倫說道:“我早上把你要打武嶺的事告訴了趙先生,趙先生讓我告訴你一件事,他前些天在城裡跟一個進城來賣藥的老農買藥,那老農說他的藥來得不容易,都是從武嶺背後的一處懸崖上採的,那處懸崖有二三十丈高,爬上去之後就是土匪的山寨,趙先生當時和那老農聊得挺好還問了老人的住址,說要是這藥用得好了,以後還找他買,那老人說他就住在武嶺邊下的孟家村,進村一問孟三家,村裡人都知道,趙先生讓我把這個情況告訴你,說你可能能用得着。”張爾倫聽了這話,頓時眼前一亮,站起身來拔腿就跑,邊跑邊說道:“幫我謝謝趙先生,跟他說回頭我請他吃飯!”話音未落人就已經沒影了。
第二天下午張爾倫帶着二寶子上了盤龍嶺,那花逢春在大廳裡見到他,跟他玩笑道:“你怎麼上來了?不怕讓鳥毛看見說你通匪啊!”張爾倫也沒心思跟他耍,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要打武嶺的葛老歪,要你幫忙!”說着將這些天發生得事一一說與花逢春聽。花逢春聽完後鄭重的說道:“你就說你打算怎麼打吧!”張爾倫解釋道:“我是這樣打算的,明天早上五點你就帶領兄弟們到武嶺山下叫陣,記住只是叫陣,不要開火,你就充分發揮你的那張嘴皮子,往死了跟葛老歪侃大山,要把他的人馬都吸引過去跟你對陣!”花逢春聽完後問道:“不打你大早起的讓老子帶這麼多人過去幹嘛,有病啊!要只是跟他鬥嘴老子一個人去就夠了!”張爾倫也沒看他,在那裡鋪開一張地形圖直接回道:“你要是打算讓他給你直接擄走,你就自己去,我沒意見。”花逢春笑着說道:“我也就是說說,你接着說你的!”張爾倫繼續指着地圖說道:“另外你讓招北領着一隊人馬從這條小徑上去,那葛老歪肯定會在這裡埋伏,招北與他交火後不要去拼命,趕緊撤下來,你那只是佯攻。”王招北點點頭回了一聲知道了。花逢春卻納悶的問道:“我這邊不打,他那邊是佯攻,那你準備從哪裡打啊?武嶺上還有別的路嗎?”張爾倫指着地圖上畫着的山寨後面說道:“有,這裡!我帶着護鏢隊從後面的斷崖爬上去,趁着早上的山霧大,繞過他的山寨,直接到他的陣地上,先把他的幾個機槍陣地搞掉,我在他背後一開火,你就帶着人從前面衝上來,咱們前後夾擊,讓那老小子插翅難飛。”花逢春咂咂嘴說道:“你他娘哪來的這麼多鬼點子,這你都能想得出來,可後面那斷崖可不低啊,你的人能爬上來嗎?”張爾倫答道:“我找到一個經常在那裡採藥的藥農,他對那裡的情況熟得很,我給了他一百塊大洋,他願意給我們探路,先爬上去綁了繩索扔下來,護鏢隊接受過攀巖訓練,有了繩子爬上去沒問題。”花逢春迴應道:“得來,就照你說得辦,那葛老歪只怕做夢也想不到你會從那裡上來,咱們就給他來一出甕中捉鱉!”
這天早上天還剛朦朦亮,一片濃濃的山霧正籠罩着整個武嶺,葛老歪還在自己的炕上做着美夢,那麻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報告道:“葛爺!葛爺!不好啦,不好啦!”葛老歪被人從夢中擾醒,很是生氣,揉着惺忪的雙眼大罵道:“大早晨的鬼嚎什麼,有什麼事?說!”那麻桿趕緊說道:“回葛爺,盤龍嶺的花太歲帶着大批人馬在山下叫陣呢,說是要給他兄弟報仇!”葛老歪一聽這話,頓時睡意全消,詫異的問道:“給他什麼兄弟報仇,咱們跟他有過過節嗎?”“沒啊!”那麻桿也答道:“咱們和他盤龍嶺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哪裡跟他的什麼兄弟打過什麼交道!”那葛老歪思考了一番說道:“這小子不會是爲了潘府車隊的事過來的吧?”那麻桿也恍然大悟道:“您別說,還真有可能,自從那年咱們這條路上鬧兵亂,那張爾倫帶着車隊改走盤龍嶺後就很少再從咱們這裡走了,想來他和這花太歲肯定是有關係的。”葛老歪也琢磨道:“不錯,我想起來了,以前這花太歲就是北洋軍的一名軍官,那潘府車隊的隊長張爾倫沒跟潘爺前據說也是北洋軍蕭大帥手下的一名團副,他二人只怕是故交吧!”那麻桿點頭迎合道:“肯定錯不了,前些日子保安團出城剿匪被花太歲大敗於三岔口,緊接着那蘇副官就讓咱們劫了潘府車隊,這裡面肯定有關係!”“孃的,”那葛老歪罵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叫弟兄們全體出動跟老子去前面看看,看他花太歲到底想幹嘛,哼哼,他個小兔崽子想打老子的武嶺豈是這麼容易的事,如今老子手裡也有傢伙了,怕他個鳥!”說完就率先朝門外走去,剛到門口突然停住步子對麻桿吩咐道:“你回頭拿上一挺機槍帶上百十個兄弟埋伏到南邊的那條小路上去,咱們不能再向上次那樣讓人給偷襲了。”那麻桿點頭稱是,忙一溜小跑的先行離開了。
葛老歪來到山前半山腰處,往山下一望,好嘛!黑壓壓的一大片至少有七八百人,在中間放了一把太師椅,花逢春正半躺在那裡打着哈欠,那葛老歪在山上大喊道:“山下的可是盤龍嶺得花太歲,不知花太歲今日帶了如此多的弟兄大駕光臨所謂何事啊?”花逢春傲慢的問道:“你是何人?”那葛老歪報了名號說道:“在下就是這武嶺上的葛振山,不知花爺有何指教?”那花逢春歪着腦袋想了想說道:“葛振山?不認識,回去把葛老歪給老子叫來,你跟老子不對等。”那葛老歪氣得鼻子都歪了,大吼道:“老子就是葛老歪,咋了?”花逢春聽他這麼一說,趕緊站起來抱抱拳說道:“原來您就是葛爺,幸會了!幸會了!”那葛老歪不耐煩的說道:“花太歲不用這麼客氣,花太歲有事直說!”花逢春笑着說道:“好說好說,我今天來找葛爺就是向葛爺討一筆帳,不知葛爺是否方便?”葛老歪問道:“花太歲,咱們兩家雖說離着挺近,可向來是各掃門前雪,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還真沒什麼糾葛,不知花太歲要算什麼帳?”花逢春回道:“好,那我就直說了,前些天葛爺劫了潘家車隊,傷了我兄弟,打死了楊爺,不知這筆帳葛爺打算怎麼算?”那葛老歪聽花逢春如此一說,心想到果然是爲這事來的,看來今天這事不好善了啊,還好自己早有防範,到也不用怕他,於是打着哈哈糊弄道:“哦,不知潘家車隊的哪一位是花太歲的兄弟?”花逢春搖搖手說道:“這個我看葛爺就不必打聽了,葛爺今天只需給我個交代便可!”葛老歪笑着說道:“呵呵,花太歲這話說的我真是糊塗了,這首先老子打劫的是他潘家車隊,就算是來興師問罪也應該是潘家的人來,可潘家的人還一個沒來,卻是你花太歲先跑了這一趟,未免有點多管閒事了吧,這其二,老子據守武嶺乾的就是這攔路搶劫的買賣,若是誰都不劫那老子這幫兄弟還吃個屁啊,老子敢動手就不怕人回來找茬,另外你花太歲讓我給你個交代,那我到要問問花太歲了,那日交戰他潘家車隊得人還打死了我好幾個弟兄,誰能給我的兄弟們一個交代?”花逢春跟他慢慢聊道:“我說葛爺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說我多管閒事,那可是我如一母同胞的兄弟啊,他如今被人欺負了,我這做哥哥的來替他要個說法怎麼就不對了,要是葛爺的兄弟被人欺負了葛爺能不聞不問嗎,再者說咱們雖說都是土匪不假,可這道亦有道的規矩葛爺自然清楚,平日裡潘家車隊走這條路走,也沒虧待過葛爺手下的兄弟,人家信得過你葛爺拿你當朋友,可你卻借人家的這份信任劫人貨物,害人性命,這事葛爺做的可是真不地道啊,還有你葛爺自己先挑的這樑子,結果自己手下不中用,被人打死了還要問人家要交代,天底下哪有這麼不講理的事,葛爺未免太霸道了吧!”葛老歪被花逢春說的沒了詞,大怒着罵道:“我說姓花的,你他娘要打就打,哪來的這麼多廢話,老子就在這站着呢,你有本事就打上來,要是沒種就趕緊帶着你的人滾回去,哪來得這麼多廢話!”葛老歪本想着激怒花逢春,逼花逢春與他開戰,自己則藉着這地利的優勢給他一痛擊,讓花逢春大敗而歸。可看那花逢春並沒有動手的意思,不急不慌的與他對罵道:“我說葛老歪,你他孃的還真是不知好歹,老子手底下兵強馬壯,裝備精良,連那蓋天縣的保安團都不是對手,被老子打了個落花流水,你以爲就憑你這點人馬能是老子的對手,別以爲新添了幾把破槍,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就你那點破爛在老子眼裡連跟毛都算不上,老子這是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你還真他孃的不識擡舉,”然後來到自己的陣營之中指着自己帶來的迫擊炮繼續說道:“來,讓你看看,知道這叫什麼嗎,沒見過吧,老子告訴你這叫迫擊炮,就你那幾挺鎮山的破機槍,老子一炮一個都不帶打愣的!”隨後指着自己的炮兵喊道:“那個誰,去給葛爺放一炮瞧瞧,也讓他們聽聽響,見見世面!”接着來到炮兵身邊低聲說道:“別真打,找塊大點的石頭放一炮嚇嚇他們就行了,你要是真撂到他們陣地上讓他們開了火,老子回去剝了你,知道嗎!”那炮兵應了一聲,跑出陣來,瞄着山前的一塊大石頭開了一炮,就聽“轟”得一聲,那炮彈落到大石上頓時將那石頭擊的粉碎,碎石子四散亂飛,極有氣勢。花逢春自從來到這武嶺山下就一直糊塗,他實在不理解張爾倫幹嘛要這麼麻煩的折騰,讓他看來,派些個手下往上邊一陣猛衝,給炮兵帶到射程內,一番炮彈下去這活就乾的差不多,哪還用自己在這浪費唾沫性子,可計劃已經展開了,花逢春只能按照已經定好了的在這繼續拖延時間等着張爾倫從後面上來。那葛老歪看到這一次炮擊心中也是震盪不已,他心裡想着這花逢春到底是唱的哪一處,以花逢春手裡的火力來看,他要是直接衝上來自己手裡這點個本錢還真不夠拼的,可爲什麼這小子不開打呢,是有什麼詭計?還是自己想錯了,這花逢春和潘家車隊的關係並不鐵,今天過來耀武揚威的喊上兩嗓子,只不過是做做樣子,搪個臉面而已。葛老歪對身邊的一個頭目說道:“老三,你趕緊再帶點人去南邊的小路上和麻桿一塊守着,小心敵人再從那邊偷襲,”然後對另一個頭目吩咐道:“老六,給我傳令下去,叫所有的人把保險都給老子關上,沒老子的命令誰也不準開槍,否則老子斃了他!”那兩人得到命令後,應了一聲便直接跑開了。那花逢春見到山上沒了動靜又大聲喊道:“怎麼着,葛老歪,怎麼半天不說話,嚇傻了嗎?你要是怕了就下山來給花爺服個軟。”那葛老歪此時沒弄明白花逢春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索性也不急了,跟花逢春磨嘰道:“怎麼着,花爺,你就打了這一炮就完了,怎麼不再打上一炮,沒炮彈了嗎?要不兄弟送你幾發,兄弟山上正好還真有一箱炮彈,還是當年從幾個吳佩孚的敗兵手裡搶來的,怎麼樣,就當兄弟給你個見面禮,我看花爺今個就先行收兵吧如何?”花逢春向山上瞟了一眼不屑一顧的說道:“我說葛老歪,你他孃的是不是老糊塗了,想什麼好事呢,老子帶着這一大幫子兄弟一大早的連早飯都沒吃跑到你這來,你一箱炮彈就打發了,他孃的就是要飯花子也不能依你吧!”那葛老歪一聽事有轉機,忙說道:“好說,只要花爺肯退兵,咱們雙方平息了刀兵之爭,花爺想要點什麼儘管說出來,只要兄弟能做到的,絕不含糊,如何?”花逢春笑着說道:“好說,老子也不要你什麼,只要你去潘府道個謙,去楊爺墳上磕個頭,這事我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以後你們這綹子人馬也別留在武嶺上丟人顯眼了,跟老子回盤龍嶺混吧!”葛老歪一聽花逢春這般說,頓時又炸了,心想着弄小子還真他孃的敢要,想讓老子這一幫人以後都聽你的,在你身下鞍前馬後,這不扯淡嗎!於是指着花逢春再次開罵道:“姓花的,你他孃的未免欺人太甚了吧,老子給你面子你不要,非逼着老子跟你動手是吧,行,那就來吧,老子裝備是不如你,可老子不怵你這個,老子今天跟你拼了!”話音剛落,就聽見南邊小路方向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二人都未言語紛紛轉頭看向那個方向,過了一會那邊槍聲漸漸停了,等了片刻一個小廝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跟葛老歪彙報道:“回葛爺的話,有一幫人想從小路通過讓我們給打回去了。”那葛老歪終於明白花逢春爲什麼不攻山了,原來是玩的這種伎倆,於是得意洋洋的說道:“我說花太歲,你這暗渡陳倉的戲唱完了,怎麼着,你這下一步是打算強攻呢,還是收兵呢,給爺一句痛快的,哈哈!你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上回那張爾倫就是用的這一招,打了老子個措手不及,這才過幾天啊,你又用上了,老子要是再上你們得當,那老子也就不用混了,跟你提鞋得了!”這時,那花逢春突然也哈哈大笑道:“我說葛老歪,剛纔你要是想提鞋還有機會,現在嗎,提鞋老子都不要你這麼傻的,你以爲老子給你唱暗渡陳倉呢,告訴你,老子給你唱得是連環計!”那葛老歪聽花逢春這般一說又糊塗了起來,剛想再問。突然,自己陣地的背後傳來了一聲喊聲:“葛老歪,還我楊爺命來!”那葛老歪和手下的人往身後一看,只見在自己的後面和幾個機槍陣地上都站着一幫人,手裡拿着衝鋒槍就這麼對着他們,再看一處最高端的機槍陣地上,張爾倫正站在那裡,手裡端着一挺機槍命令道:“弟兄們,給我打,爲楊爺報仇!”說完率先開了火,幾十枝衝鋒槍和輕機槍一起開火,那火力異常之猛烈,又是在背後襲擊,葛老歪的手下就跟活靶子一般,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很多人當時就中彈倒地,一大幫人頓時慌亂了起來,四下亂跑。這時花逢春也在山下開了一槍吼道:“弟兄們,給老子衝上去,活捉葛老歪,炮兵隊,給老子開炮!”那炮兵有點愣,跑了過來問道:“花爺,還打石頭啊,打哪塊?”花逢春一腳給他踹到在地罵道:“打什麼石頭,老子又不是讓你來開山的,給我衝到前面瞄着敵人的陣地打,你他孃的是怎麼混進來的,傻成這樣還能當炮兵。”那小廝也不敢回嘴,抱起炮膛喊上夥伴跟在步兵後面往上衝了上去,那葛老歪得手下實在是弱得厲害,看到這兩邊一打,當時就軟了腳,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直接撒丫子四散而逃,整場戰鬥連十分鐘都沒要就結束了,葛老歪被活捉,手下的頭目多數被打死,望着這一敗塗地的場面,他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這潘府護鏢隊的這幫人到底是從哪上來的。
當張爾倫押着葛老歪返回蓋天縣的消息傳回蓋天后,滿城轟動,城裡得百姓紛紛跟着潘爺跑到城門口迎接,那保安團團長阮玉鵬和副官蘇遙跑的更快,他實在無法相信這葛老歪能廢物成這樣,劫道沒成功不說,人家打到山下連個山都守不住,最可氣的是還讓人活捉了,阮玉鵬都在想這老小子這麼多年都是怎麼活過來的,出城的一路上把副官蘇遙罵了個狗血噴頭。可見到潘爺後,又趕緊抱拳賀道:“恭喜潘爺,手下竟有如此的精兵強將,捉了葛老歪爲潘爺抱了仇,實在是可喜可賀啊!”潘爺回了個禮說道:“同喜同喜,我之前就說過,捉了葛老歪將他交給阮團長,助阮團長得此大功,盡一盡做爲蓋天百姓的義務,也爲老夫正個名,省得有人老是天天說老夫通匪!”阮玉鵬聽了這話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隨即又恢復了過來,只是呵呵一笑,也未再言語。片刻後,潘家車隊的汽車開了過來,車隊來到衆人面前停了下來,張爾倫率先下了車,後面也下來了幾個人押着五花大綁的葛老歪跟在張爾倫後面來到潘爺面前,張爾倫給潘爺行了個禮,看也沒看阮玉鵬一眼,直接跟潘爺彙報道:“回潘爺,爾倫不負所望將這武嶺的匪首葛老歪給您捉回來了,任憑你處置!”潘爺點點頭轉向那葛老歪面露兇光咬牙切齒的說道:“葛老歪啊!葛老歪,老夫自問平日裡對你不薄啊,你如何能這般狠心,出此毒手,害我楊爺,着實該死!”然後又看向阮玉鵬說道:“阮團長,人我已經給你抓回來,現在正式交付給你,希望保安團能給老夫一個公道!”那葛老歪本來已經心如死灰,可聽到潘爺說保安團團長時,眼前頓時一亮,當即跪倒在地對阮玉鵬大呼道:“阮團長,救我啊……”話還未說完,那蘇遙卻直接從後面蹦了出來,來到葛老歪面前一個耳光狠狠得抽了下去,大罵道:“混賬!你這惡匪害人性命無惡不作,我家團座豈能留你!”然後轉向後方命令道:“來人啊,將匪首葛老歪押下去就地槍決!”兩名保安團的士兵走了出來將葛老歪押了出去,走到百米開外的位置就聽得一聲槍響,那葛老歪頓時命喪當場,只怕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死在“盟友”的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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