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用力地一把將他推開,隨後冷寒着一張小臉,柳眉倒豎,大眼睛裡也充滿了慍怒,“誰孤枕難眠纔來找你的?我來找你是向你討還該屬於我的東西!”
“呃?該屬於你的東西?小七七,本太子一直以爲你是南越國乃至茗背大陸最美麗,最善良,也是最溫柔的淑女,沒有之一……”
呃?
你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阮朱琪微微一怔,這個妖孽喝蜂蜜了?怎麼說話變得甜絲絲的?
呵呵,我有那麼好?我怎麼不知道!
“所以……”
閆千傲看出她眼底的愉悅了,心裡在偷笑,真是小傻瓜啊,三句半好話就給矇住了!
“所以什麼?”
阮朱琪忍不住問了一句,她想知道接下來這妖孽能口吐出什麼高潔的蓮花來!
“所以本太子以爲這個世上能配得上你如此美妙女子的人也就只有本太子一人而已,你說是來拿回屬於你的東西,難道是說今晚上想和本太子……春宵一刻?”
呃?
你……
就知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他這種陰損的男人說不出什麼好話來,阮朱琪氣得登時跳腳,“閆千傲,你少在那裡揣着明白裝糊塗,我被你利用了,我是來向你討還回報的,一句話,把陵藍小鎮一分爲二,你一半我一半……”
“哦,原來是爲了這個來的啊,好說好說,小七七,先進來,咱們從長計議!”
閆千傲說着,就伸手去拉阮朱琪。
“你少碰我!”
阮朱琪 一下子跳開去。
那邊小貴子偷偷瞄了丹青一眼,暗中朝着院子裡努努嘴,那意思,還是讓你家小姐進去吧,不然在外面隔牆有耳,被人聽到了阮七小姐深更半夜的來找遨太子,這話好說不好聽啊!
呃?
丹青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小貴子的思慮是對的,於是,扯了扯阮朱琪的衣袖,“小姐,不然咱們回去吧?”
“回去?幹嘛要回去,我還沒拿到我應得的呢!”
阮朱琪說着,邁步就進了笪禹宮了。
那邊小貴子對於丹青這招聲東擊西很是贊,暗暗地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丹青羞赧,其實也沒啥了,就是了解小姐的脾氣而已啦!
於是,一衆人進了院子。
“怎麼你們都很閒嗎?”
大門一關上,閆千傲的臉色就冷寒了下來,冷厲的一聲,周遭那些奴才嬤嬤們都忙不迭地作鳥獸散。
一會兒工夫,院子裡就只剩下阮朱琪和閆千傲以及小貴子、丹青四個人了。
“小貴子……”
“是,主子!”
聽着自家太子這話裡似乎有不悅,小貴子有點驚慌了。
“你不是爲你的丹青妹妹準備了禮物嗎?還不帶着她過去拿……”
呃?
奴才沒有給丹青準備禮物啊?
小貴子一頭霧水,但緊跟着就感受到自家主子那凌厲眸光的掃視,頓時身子一哆嗦,“是,是,奴才想起來了,奴才是給丹青準備了禮物,奴才馬上帶丹青去拿……”
說着,他一手拉了丹青就往後院跑。
“呃?小姐,奴婢……”
丹青還想說什麼,卻被小貴子低聲的一句,“主子們這是想要獨處,你留下也不好啊!”
似乎、好像、大概、可能這話有點道理。
丹青因此沒有再多說,隨着小貴子就去了後院了。
“你說吧,到底給不給我一半的陵藍小鎮……”
阮朱琪可是不管院子裡有人沒有人,直接就發問了。
“其實小七七,今晚上就是你不來,本太子也準備讓小貴子去叫你來,你竟來了,那說明我們之間心有靈犀啊!”
“哼,你少給我套近乎,沒用,本小姐不聽你那些閒言碎語,直接上乾貨吧,快點給不給我……”阮朱琪雙手叉腰,站在笪禹宮的院子裡,頗有孫二孃在此,誰想過,留下買路錢的架勢。
閆千傲的眼底幾不可見地掠過了一抹隱忍不住的笑意。
“給啊,怎麼不給,只要小七七想要,本太子豈有不給之理?說吧,本太子在哪裡給?”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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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什麼叫在哪裡給啊?”
阮朱琪被他這話給說糊塗了。
“總得有個地方吧?不然在院子裡給,萬一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看到了,再傳揚出去,本太子倒是無所謂,就怕小七七的面上掛不住啊!所以,本太子以爲還是換一個安靜舒適的地方,你要我給,如何?”
“安靜舒適的地方?”
阮朱琪仰頭看了看天,雖然是夜晚,但幽藍色的夜幕看起來純淨美好,一點沒有現代社會裡被尼瑪各種污染釀製出來的霧霾遮蔽的意思,再看看院子裡各種綠植各種花開,清新而美好,這裡不就是最好的談判的地方嗎?
“對呀,本太子以爲還是進去吧,本太子的臥房有一張大牀,那牀呢是紅木材質的,又鋪設了厚厚的墊子,墊子上面又是細膩柔軟的牀單,錦被輕薄而溫暖,如此才更適合……”
啊?
你個臭妖孽,你想哪兒去了啊!
阮朱琪頓時就惱羞成怒了。
她 一下子就揮舞起小拳頭,大眼睛直直地瞪着閆千傲,“你找揍是嗎?”
“嘿嘿,你還別說,本太子找了很多年了,可就沒人敢揍,不然小七七你試試?”
他說着,一雙鳳眸裡就 漾起邪笑,同時一臉你敢揍,我就敢撲倒的神情,直接就把阮朱琪給看噁心了!
“哼,本小姐不是來打架的,本小姐是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的,快點說,你給不給……”呃?還是說全了好,別又被這妖孽給斷章取義了,於是,她接着說,“你給不給我半個陵藍小鎮?”
“這個本太子尚且在考慮中,不過,本太子今天晚上確實是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想看就跟着來吧!”
他說完,伸手一拉阮朱琪,原地一個彈起,然後整個人裹挾着阮朱琪就越上了房頂。
“喂,你又玩什麼?”
他一上房頂,阮朱琪心頭就各種草泥馬呼嘯而過。
該不會又要去什麼昆洺山抓西蒙國人吧?
她可不想去,累死了!
一陣在房頂上飛奔,直到閆千傲的腳步停下,他才目光濯濯地看着阮朱琪,“小七七,月黑風高,天氣晴好,最合適看戲了,本太子啊,這是帶你看戲來了,注意,是和你有關的大戲哦!”
什麼和我有關的大戲?
阮朱琪心一怔,難道是美黯公主兄妹又不安分,想要算計自己了?
這對兄妹還真是找賤找上癮了。
卻在這時,閆千傲一彎腰,就將房頂上的一枚瓦片拿到了一邊,然後用手勢暗示她低頭往下看。
阮朱琪將信將疑,隨着他的手勢低頭看去,就看到下面是一個裝飾奢華的寢宮,宮殿裡燈火通明,這會兒正有宮女從外面急匆匆地進來,“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哦,快點讓炫兒進來!”
說話的女子正坐在柔軟的小榻上品着茶,聽宮女一說,立馬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神情愉悅地說道。
“是。”
小宮女出去,很快宣十度就走了進來。
阮朱琪這會兒已經明白了,下面的寢宮正是東嶺國正宮娘娘容甄皇后的鳳儀宮。
“母后,您找炫兒來,可是那事情有了眉目了嗎?”
宣十度像是很焦急,進來沒顧得上說別的,直接就提及了主題。
“炫兒,你不要着急,那女人早晚是你的,母后會幫你的!”
容甄皇后說着,拉過宣十度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看看你爲了那個小女人折騰得自己都憔悴了!真不知道你父皇怎麼回事,爲什麼非要看上她?”
呃?
小女人?
阮朱琪心頭掠過一抹不安,這該不會是在說自己吧?
一邊的閆千傲卻輕笑,湊近她耳際小聲說道,“小七七,你現下可是東嶺國皇宮裡各色人等爭搶的人物,了不得啊!”
“滾粗!”
阮朱琪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若不是她對下面兩個人的話很感興趣,這會兒她就一個掃蕩腿把這個臭太子給掃下去……
嘿嘿!
被罵了,閆千傲卻並不生氣。
這一點,他自己都覺得奇怪,往常誰敢在他面前大聲說話驚動了他,都會被砍腦袋,偏偏這個小女人她怎麼囂張地在自己面前蹦躂,他都不生氣,還笑嘻嘻的,純屬於找罵一族!
他也是對自己的這種迥異的變化,醉了。
而下面兩位卻漸漸地就說到主題了。
“母后,您還是快點告訴炫兒吧,到底有信兒沒有啊?父皇可是讓炫兒儘快把這件事兒給了了,不然閆千傲那個混蛋不知道要在東嶺國劫掠去多少好處呢!”
被宣十度罵,和被小七七罵,都是罵,卻完全是兩種感受,閆千傲的臉色驟然冷凝,眸子裡冷射出犀利的鋒芒,宣十度,很快本太子就會讓你知道口無遮攔是一種罪!
“嘻嘻,活該!被罵了吧?!”
阮朱琪卻得意地笑了。
“炫兒,這可是你舅舅出征西域的時候帶回來的,母后讓張嬤嬤親自去毛將軍府跑了一趟,這不給你拿回來了,你舅舅可是說了,這種東西一次不能用量太多,太多的話會讓人幾天幾夜都陷入迷失中的……”
說着,容甄皇后的臉色微微有點異樣。
一個當母親的在自己兒子面前說什麼迷失不迷失的話,總歸是有些欠妥的!
“太好了,母后,您請回稟舅舅,若是這事兒成了,本太子他日登上皇位一定會給他加世襲爵位的,到那個時候,毛家就會和本太子一樣分享東嶺國天下之富貴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