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度世胤的死,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他和紫霞聯手算計別人,又怎麼會被人反手一擊而死呢?
自古,成王敗寇,敗了就要付出代價,哪怕這代價是一個人的生命。
但既然你想要賭,想要去謀取,那就要有接受結果的心裡準備。
“啊?小姐,不能賭啊!”
丹青被嚇壞了。
輸了就要賠上性命,這賭博可太兇險了!
蒼歌沒有說話。
她雖然自小在寂寞谷長大,沒有到江湖上游歷過,但江湖兒女尋仇的規則她還是懂的。
沒有什麼道理可講,一旦雙方達成協議,那別人就不能干涉,更不能阻止。
太子哥哥,不好了啊,小嫂子要被人尋仇了啊!都怪你,非讓我纏着小嫂子不到天黑不讓回去,這下好了,想要回去還可能回不去了。
暗中,她手腕抖動,一枚小劍就緊攥在手中……
我還沒成爲江湖俠女,所以,我不需要遵循江湖道義,小嫂子,蒼歌不允許任何人傷你!
比試的規則是,誰的點數大,誰就贏了。
很多人都將必勝的籌碼壓在了阮朱琪的身上,整個賭場又出現了另一種新的賭法,你覺得誰會贏,那就將銀子壓在誰身上,她贏了,你也贏了,反之她輸了,你也輸了!
整個賭場的氣氛都給調動起來了。
“美人兒,我賭你贏,你可千萬不要輸了啊!”
有人衝着阮朱琪喊。
也有人對新來的寶琳公主很看好,覺得她胸懷着大仇,自然就會拼盡全力去賭這一局,有句話叫人被逼急了,那是什麼潛能力都能給激發出來,所以,也有人將銀子壓在度寶琳的身上。
一時間,賭場分成兩撥兒,一撥兒看好阮朱琪,一撥兒看好度寶琳,都把兩個女人關乎性命的賭博看成是一出好戲了。
“阮朱琪,你死定了,黃泉路上,我三哥在等着你呢!”
度寶琳惡狠狠地抓起色子筒,然後手腕抖動,“我一直沒告訴過你,其實我被父皇派出去學武,大多數都是在賭場混跡的,我有個別稱叫色子公主!”
她陰測測的話說完,那邊丹青就更急了。
“怎麼辦?怎麼辦啊?蒼歌,你快想想辦法啊!”
喵嗚!
小白狐也貌似很不安,轉過身子,邊很鄙視地對着寶琳公主扭屁股,邊對着她豎起三枚小爪子中間的一枚,狐爺我鄙視你,什麼破爛色子公主,比起我主人,你什麼都不是,呸呸,什麼都不是……
蒼歌神情很冷峻。
現在後悔帶阮朱琪來賭場已經來不及了,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度寶琳手裡的色子筒。
色子筒裡的色子在不斷地撞擊着色子筒。
所有人的心都被揪起來了。
一局定生死,這可真是豪賭啊!
晃動停止了,色子筒被拿開,讓衆人大吃一驚的是,筒裡的三枚色子每一枚都齊刷刷地被從中間割開,如此下來,就出現了詭異的一幕,筒下不但有三個六點的面兒,還有三個一點的面兒,本來一副色子最多能擲出來三個六點的面兒,也就是最多十八點,但現在豁然又多了三個點,也就是一共二十一點!
“這樣也行嗎?小姐?!”
丹青的冷汗的都下來了。
自家小姐最多可就只能擲出來十八個點啊!
比起度寶琳的二十一點,那不是輸定了嗎?
嗚嗚,小姐,咱們不賭了,行不行?
“度寶琳,沒人告訴你,你這樣很不地道嗎?”
蒼歌的小臉都凝成黑色了。
這個度寶琳果然在擲色子上很有一套,她根本就是暗中運用了邪門的功夫無形中把色子給從中間截斷的!
“之前,你們可沒說必須要保持色子的完整才行?我們比的是色子的多少,與色子是不是完整的,沒有什麼關係!”
度寶琳得意地冷笑着,“阮朱琪,你就乖乖受死吧!”
阮朱琪看了一眼大鬍子老闆。
他點點頭,“賭場規則是講了有效,不講,那就沒限制,這樣似乎也是可以的!”
他一句話那些押銀子在度寶琳身上的賭徒們就歡呼起來。
“如果她這樣可以,那小姐不就輸了啊?蒼歌,都怪你,我說不能帶小姐來賭博的,你不聽,現在你說怎麼辦?嗚嗚!”
丹青被嚇哭了。
喵嗚!
誰敢欺負我家主人,我就和它沒完,我就……放屁給她吃!
一團小白球直接滾到了寶琳公主的身邊,卜一聲,一個臭屁直接就把寶琳公主給薰得臉變綠色了!“滾開,你個狐狸精!”
她飛起一腳就要踹小白。
卻在這時,阮朱琪快速掠來,俯身、彎腰、抱小白,動作一氣呵成,快速而漂亮!
喵嗚,嗚嗚,小白好感動啊,主人不捨得小白被踹,主人,小白決定了,替着主人死,不就是黃泉路上陪陪那個叫度世胤的壞人嗎?小白豁出去了,管他三陪還是五陪,小白都幹了!
小白狐說着,擡起爪子在狐嘴上狠狠抹了一把。然後狐目等着寶琳公主,那意思,大姨媽,你來吧,我小白狐認了……
至於爲啥叫寶琳公主是大姨媽,小白給出這樣的理由,主人的葵水是突然來的,讓主人很討厭,然後被主人稱爲是大姨媽,這個寶琳公主也是突然來的,比葵水還要讓主人討厭,所以她纔是最壞的大姨媽!
“一邊待着去!”
阮朱琪將小白狐放到丹青身後,“等下若是真有什麼,你就帶小白狐回南越國,告訴我爹孃還有哥哥們,來生我還做他們的小七,決不食言!”
“嗚嗚,小姐,奴婢不走,奴婢不管小姐去哪兒,都要和小姐在一起!”
丹青眼淚流的越發多了。
喵嗚,小白也不走,小白也跟主人一起!
小白狐在地上蹦躂着扭屁股,邊扭邊衝着寶琳公主豎中指,壞女人,你是壞女人……
“哭什麼?我還沒輸呢!”
阮朱琪冷冰冰地瞪了丹青一眼。
“小姐……”
丹青咬住脣,剋制住眼淚,雙手合十,老天保佑七小姐,不要讓七小姐輸了!
阮朱琪拿起了色子筒,寶琳公主冷哼一聲,“阮朱琪,你就是垂死掙扎又能怎樣?”
“我沒做過,你又怎麼知道我是不是在垂死掙扎?”
阮朱琪聲音冷冽,看過寶琳公主一眼。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擲出來一個比二十一點還多的!”
寶琳公主雙手環胸,一副贏定了的架勢。
色子筒又在阮朱琪的手中抖動了,色子這次碰擊筒壁的聲音有點怪,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什麼東西在被撕裂似的,沒有之前的那種清脆。
一盞茶的時間過來,阮朱琪停了下來。
色子筒裡的聲音這次是戛然而止的。
沒有一點點餘音繚繞的樣子。
怎麼回事?
有人驚疑了,手停色子筒就停,這種操控色子筒的手法還是第一次看到!
色子筒隨後就被寶琳公主一把給打開了。
但打開的瞬間,她就楞在哪裡了。
衆人都將腦袋湊過來,他們也都在看過一眼後,呆滯了。
怎麼可能?
桌子上,色子筒下面只有一堆齏粉,準確點說,是那幾個色子都變成了粉末!
呃?
是誰幹的?
阮朱琪也訝異了。
她原本只是想要試着把色子用尖部立起來,那樣的話,每一枚色子的六個面都是可見的,那樣一來,可就比寶琳公主擲出來的二十一點多多了!
但結果卻是她操控下的三枚色子都變成了齏粉!
這怎麼可能?
她根本就沒用全部內力,而且就算她用了全部內力,也未必能打倒這種程度!
“小嫂子,有人幫你!”
蒼歌的眼神也掠出去,她本來是準備在阮朱琪晃動色子筒的時候也幫着她改變色子的點數的,卻沒想到,她的內力還沒進入到色子筒裡就遇上了一股強悍的內力,那內力源源不斷地往色子筒裡涌,直至將她推了出來。
原本她還擔心,那股內力是寶琳公主暗中準備的。
但現在看來,卻是幫着阮朱琪的。
“現在是無數點,這位小姐贏!”
大鬍子也震驚了。
能在短時間內把色子變成齏粉,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功力不是一般的強悍啊!
“這怎麼可能?她把色子變成齏粉,那就是沒有點了,沒有點就是零,怎麼能說是我輸了?”
寶琳公主怒了。
“這位小姐,之前你將色子給弄成兩半,人家這位小姐也沒說,因爲你破壞了色子,色子不完整了,你的成績就是零啊?現在人家不動生死地用內力把色子變成了齏粉,這是怎樣神奇的功夫,你技不如人,就不要再胡攪蠻纏了,省了丟臉!”
大鬍子老闆是最討厭這種有膽子賭,卻沒膽子承認輸的現實的人!
“大膽,你敢對我這樣無禮,你可知道我是誰?”
寶琳公主衝着那個大鬍子老闆就叫嚷上了。
“我管你是誰,在這裡,就是我的地盤,誰都得聽我的!”
大鬍子老闆眼神一冷,身後立刻竄出來十幾個打手,“你們好好看着,若是有人敢在這裡鬧騰,那就把她撕碎了丟到後山喂狼!”
“是!”
十幾個打手都答應了,個個目光冷厲地看着寶琳公主。
“敢威脅我,我可是公主!”
“公主?哪一國的?我認識嗎?”
大鬍子反而笑了起來。
“她真的是公主!”
阮朱琪一句話讓大鬍子老闆有點愣怔了,真的是公主,自己把公主都給罵了,這個是不是有點太大膽了!
“哼,死混蛋,你挺好了,我是東嶺國的公主,你再敢在本宮面前嘚瑟,本宮就讓人殺了你!”
寶琳公主傲慢地說道。
“東嶺國的公主?哈哈,你怎麼不說你是海龍王的女兒呢?女人,告訴你吧,這裡已經不是東嶺國的土地了,我們都聽遨太子殿下的,至於你?想當公主,滾回到你們東嶺國境內,不要留在這裡丟人現眼的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