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禛豐還想說什麼,卻被阮朱琪一下子打斷,“這次的事兒是我的私事兒,不需要你們參合!”
“聖主,您的事兒就是我們的事兒!”
愧真大師實在是不放心,還想要跟着。
“你們若是去,那我就不去了,反正早晚都是一個死,半年後和幾十年後的結果都一樣,我即便現在就死了,也沒什麼遺憾!”
她說着,回身坐在椅子上,索性不走了。
“哎呀,你們都快不要纏着阮七小姐了,我們家女王陛下正等着呢,若是再耽擱時間,女王生氣了,取消萬盅山之行的話,那別說是妖金蓮了,就是西域國的一草一木你們也拿不走了!”
宮女的話引來了丹青的白眼。“我們南越國什麼沒有?還想要覬覦你們這裡的什麼毒花毒藥”
“你們既然不想要,那就回去好了!”
小宮女不似前次來的那個小太監那麼愚鈍,竟沒被丹青嚇住,反而冷冷地說了一句,轉身就欲走。
“若是你這次不把我請到女王宮去,恐怕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吧?”
阮朱琪冷冰冰地說了一句,那小宮女被嚇得周身就是一顫,這招欲擒故縱看來是被人給瞧出來了。
“是,七小姐說的對,請七小姐千萬可憐可憐奴婢,跟着奴婢一起過去女王宮吧?”
小宮女跪倒在地,央求着。
“哼!”
阮朱琪冷哼了一聲,率先走出安馨宮。
女王宮大門口。
已然是排列着幾輛馬車。
馬車都是鑲金裹銀的,奢華的錦緞作爲馬車的簾子,看起來真的是奢華至極。
“遨,跟朕一起吧?”
在上車的時候,安朵娜媚眼看着閆千傲。
“本太子喜歡騎馬!”
閆千傲翻身上馬。
那是一匹棗紅色的馬,再配上他雪色的衣衫,一人一馬,竟好看得如夜幕上的燦星,即使天地間被黑暗所籠罩,星兒的美依然是一覽無餘的。
阮朱琪看着就有些呆滯了。
死妖孽,怎麼好看成這樣?
“還不上車等什麼?”
閆千傲騎馬經過她身邊,冷清地說道。
“我等什麼和你有關係嗎?”
阮朱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心說,你個水性楊花 閆千傲,你過來我保證不打你!
閆千傲卻不是個笨的。
徑直從隨行的人員旁邊過去了,根本就沒靠近阮朱琪所乘坐的馬車。
“小七七,一旦拿到妖金蓮,你馬上和丹青他們離開!”
閆千傲的一陣傳音密語讓阮朱琪有些驚訝。
“那你是準備留在這裡當女王的男人咯?”
阮朱琪說着,嘴角就淺顯出一抹冷笑,“遨太子,你的打算不錯,只要你娶了安朵娜,你就是西域國的皇帝了,不過,本小姐聽說上一任皇帝就死的莫名其妙,你可得小心着點,越是美麗的花越是有毒!”
“小七七,爺怎麼覺得你這是在吃醋呢?”
閆千傲的傳音密語中帶着幾分得意。“是不是因爲爺多看了安朵娜一眼,你就不開心了?”
“我……纔沒有不開心呢?既然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我幹嘛不開心地來過這不開心的一天,那樣的話,不管是開心的一天,還是不開心的一天,就都變得開心了!”
一行人行程很快,經過了一天一夜的趕路後終於在第二天的傍晚到達了傳說中的萬盅山。
阮朱琪下了車,遠遠看去,萬盅山就是一座連綿起伏比較陡峭的山勢。
從這邊看過去,山石嶙峋的有些猙獰,但從側面看,卻能看到朝陽的一面花草盎然,長勢非常的旺盛。
“阮七小姐,你不會是怕了吧?不然你就在這裡等着,朕和遨太子上山去將妖金蓮取來送給你?”
安朵娜被人前呼後擁着走來,冷屑地說道。
“是啊,小七是怕了,怕萬一女王陛下在這裡有什麼閃失,您的身後又沒有子嗣,那偌大的西域國該何去何從呢?若是以淪落到別的什麼和女王陛下無關的人手中,那女王可真是要死不瞑目了!”
阮朱琪豈會是輕易接受她人嘲諷的人?
“阮朱琪,你尋死,敢如此說我們家女王,理當該斬!”
安朵娜還沒說話,身後卻衝出來一個老嬤嬤,她尖聲對着阮朱琪斥責着。
“哼,阮朱琪,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是求到朕門上來了嗎?”
安朵娜的眼神很冷,殺氣騰騰。
“我求的是遨太子,至於他求的是誰?以什麼方式求的,那就只有女王陛下和他兩個人知道了,我怎麼會知道?”
阮朱琪挑釁似的看了閆千傲一眼,“遨太子,小七說的對嗎?”
“呵呵!朵娜,她就是一個野蠻的丫頭,和她計較恐怕失了我們的身份!”
閆千傲看也沒看阮朱琪一眼,卻轉身徑直朝着萬盅山上走去。
“哼!”
安朵娜見閆千傲走了,也沒了和阮朱琪計較的心,冷哼了一聲,帶着她那一幫子的隨從就追閆千傲去了。
“聖主,傳說萬盅山可是很兇險的,我們暫時還是不要和安朵娜正面衝突……”
愧真大師的眼神四下裡瞄着,很警惕地小聲說道。
“對,聖主,我們得多加小心!”
喬禛豐也贊同愧真的話,點頭。
“哼!死妖孽竟敢說我是什麼野蠻的丫頭!”
阮朱琪狠狠地看着漸漸走遠的閆千傲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
幾個人隨着一起往山上走去。
越走,山勢越是陡峭,越走,夜色也就越是濃郁。
山中的風似乎也是陰沉沉的,吹過來的時候,帶着一種森森的寒意。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到達了半山腰的一處宅子裡。
這裡就是萬盅山的皇家宅院,類似於現代社會的度假村。
只不過,只要一想到這座山上到處都是毒害霸道的盅蟲子,恐怕沒人能在這裡住的安心!
“聖主,那棵樹的樹幹上有一種盅蟲,您看到了嗎?”
喬禛豐邊走邊笑聲對阮朱琪說道。
“盅蟲兒?哪兒有?”
阮朱琪看過去,沒看到什麼蟲子啊?
“你看着……”
喬禛豐似乎故意想要阮朱琪看清楚那盅蟲兒的樣子,撿起一枚樹枝來,直接對着那樹幹就戳了過去。
吱吱!
只聽着一種很怪異的聲響,然後就只見一枚宛若蛇頭般的小腦袋出現在樹枝上,那蛇頭竟是會動的,動起來速度還很快,幾乎分分鐘就到了樹枝的這端,也就是喬禛豐拿着樹枝的手那裡。
“愧真,你真想要我死啊?”
喬禛豐本來是想要演示給阮朱琪看看,卻沒料到,這種盅蟲兒動作比想象中還要快,一時就有點心慌了。
“你也會怕?”
愧真大師貌似對他這種行爲很是不贊同。
不急不緩地說了這話,但話沒說完,動作卻已然做出去了,他指端出現了一枚 黃色的藥丸,那藥丸急速地被他彈射出去,在空中就變成了齏粉,齏粉隨風直接就灑落在那盅蟲兒身上……
吱吱!
又是幾聲怪異的叫聲,只是這幾聲聽來很是滲人,有點像是什麼東西被人剝皮剔骨了似的,那麼慘叫。
小蛇頭掉到了地上,一動不動了。
“聖主,這是一種蛇頭盅,雖然個頭小,但毒性卻是蛇的百倍,您見了這種東西一定得加小心!”
愧真大師解釋道。
“那寒石魄也避不開這種盅嗎?”
阮朱琪問道。
“是的,寒石魄只對毒蟲有奇效,對於盅卻是無能爲力的!”
愧真大師的話瞬間讓阮朱琪的後脊樑冷颼颼地。
什麼東西都不是萬能的,閆千傲,你還有沒有能對付盅蟲兒的手串兒啊?
因爲是夜晚,所以衆人被安置在這棟別院裡,安朵娜傳令下來,說是明天再去取妖金蓮,今晚上各自安寢。
“聖主,您安心休息,我們兩個人在外面守着……”
一處小宅院裡,是阮朱琪被安排的住處,房門口愧真大師和喬禛豐說道。
“不用了,你們也先去休息好了……”
阮朱琪搖頭。
但愧真大師和喬禛豐卻堅持,說這裡到處都是見不到的兇險還是小心點爲好。
他們如此固執,阮朱琪也只能是聽之任之了。
房門關上後,她悄然坐在牀上,開始按照《聖女心經》教授的方法來吐納,提聚內力,身體裡的氣力幾經流轉後,她竟發現比之前的運轉要好了太多。
不覺就有些竊喜。
練習了一番之後,她又將歐陽娉婷給她的一本關於逍遙派的秘籍拿出來,看了幾頁,越看越覺得玄妙,越覺得神秘莫測,竟有些喜歡上了這種武功。
“小七,你一定能練成的!”
歐陽娉婷的聲音 恍惚響起在耳邊。
她不禁渾身一顫,一絲的異樣暖流涌過心頭。
如果歐陽娉婷真的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那自己要何去何從?難道真的要從此關在縹緲峰,當一個逍遙派的聖主?
可自己的行俠仗義夢呢?
還有……
還有什麼?
她的眼前忽然就出現了一張妖孽般俊美無敵的臉,那是閆千傲的臉……
真是瘋了,那個想要當女王男人的傢伙和自己有一毛錢的 關係嗎?
狠狠地甩甩頭,她決定將那傢伙從心底裡連根拔起……
卻在這時,她聽到院子裡傳來愧真大師急急的聲音,“崑崙,這次我看你往哪裡逃?”
崑崙?
就是那個和愧真大師同一門派的壞人?
阮朱琪微微一愣怔,直接就奔到房門口,拉開房門外面果然只剩下喬禛豐一個人,“聖主,愧真剛發現了他的師弟崑崙,這會兒追去了!”
“喬叔,他一個人可以嗎?要不然您去幫他吧?”
阮朱琪說道。
“那是愧真師門的家事,和我無關,而且喬某人最大的責任就是保護聖主,所以這個時候我怎麼能離開?聖主,您請安心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