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魚這時候將西米露帶了過來,我和米米帶着三隻狗繼續去遠一點的地方蹲着,她明顯有些擔憂的問我:“怎麼辦?你能行麼?”
這話換做半年前,我估計我不行,很可能現在已經撂挑子走人了,可是現在不一樣,看着那隻渣男我更像在看生活的笑話,這種專門喜歡取悅女人的小狼狗真的很難見,讓我遇上一枚,不圍觀一下都對不起自己。
我一點兒都不在乎的笑着告訴顧米:“我有什麼不能行的,只是有點後悔,早知道是他,剛纔就該把凱薩一起放過去,咬死他。”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凱薩見他一次咬一次!”顧米說着就要鬆凱薩的繩子,被我攔住了,問她:“澹歡是不是章魚朋友?”
顧米點點頭說:“不管是不是真心的朋友,至少家族間肯定牽扯利益關係。”
我又道:“所以現在放狗把她的寵物咬了,今兒的燒烤就不用進行下去了。”
吃東西的時候李吉確實有意避着我們,但我和米米本來也不想和他有過多的接觸,便藉口有狗礙事,離大桌很遠,加上柳程,我們三人三狗吃的暢快。章魚畢竟是組織者,那一羣人裡面好幾個都和他有利益關係,便沒有過來和我們拼桌,正合我意。
“我聽澹歡叫他James,還叫的特別肉麻。”顧米那傢伙有了西米露明顯不再偏袒凱薩了,烤好的羊肉大塊大塊塞給她狗女兒,饞的凱薩在一邊流口水,倒是柳程不停的給它吃,我便喂喂蕾娜。
“也算是掛上一個富家子,搞不好入贅豪門,分個一畝二分地,下半生不愁了。”我說這話的時候一點兒酸葡萄心都沒有,特別真誠,對於錢財這種東西,其實我看的開。
顧米笑着說:“那個澹歡我略有耳聞,以前泡夜店的時候她也算很有名,一晚上和三個男人,那纔是真正的放蕩不拘。”
柳程聞聲起身帶着三隻狗去遠處消食了,我知道他是對這樣的話題不感興趣,確切的說是嗤之以鼻,只是畢竟顧米是我朋友,他也不好發作。
章魚又送了一盤子剛烤好的肉過來,看狗不在這邊一定要我們過去喝一杯香檳,米米毫不給他面子,說不過去就不過去,接了他手裡的肉遞給我一串,完全無視他的和我聊起來說:“你那柳先生不高興了。”
我看向柳程方向,蕾娜一直乖巧的跟在他身邊,倒是西米露和凱薩打鬧着,他這男人從身後看都有一股特殊的魅力,因爲外出野營,他穿的很休閒,但挺有範兒的。我收回目光,內心微喜的說:“也不是不高興,只是他估計不太喜歡聽你說的那種生活。”
“好男人。”米米的評價還是挺中肯的。
我也塞給她一串肉,看到李吉正將肉串上的肉一塊塊撕下來,吹一吹喂進澹歡嘴裡,末了還不忘用手指抹一抹她的嘴角,別提多親密了。我就想起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們一起吃學校門口的烤串也是這樣,他的慣用動作,當初在我看來是那麼珍貴,如今也就成了做做樣子。
我回過頭說道:“錢這個東西力量確實大,李吉好像真的越走越偏了。”協聖斤巴。
顧米說:“你還記得上學時候,我從國外回來那次,咱們班同學聚會唱KTV的那次,你帶着他呢,記得不?”我好像有點印象,當時也都瘋瘋傻傻剛上大一,聚會各種各樣的多。
“那天我喝多了去衛生間,李吉跟着我就出來了,上完衛生間還在門口等我,把我扶回來的,我當時沒想多,覺得他是覺得你和我關係那麼鐵,順便扶了我一下,現在想起來那真是含義頗深了。”
我看着她,她很有意味的望着李吉,嘖嘖了幾聲,說實話我也挺佩服那男人的,不過也還算感謝他,至少他還沒來及禍害我和顧米就滾蛋了,沒有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低頭冷笑說:“要不他怎麼能和個老女人跑了呢?現在想起來其實有點怕,那時候我被他弄的昏頭昏腦,如果他真的纏你,我怕我會對你發脾氣。”
顧米摸了摸我的臉,然後忍不住吧嗒親了我一口說:“真不錯,有腦子了!看來柳程力量夠大。”
我說:“遇到不同的男人,就像打不同內容的遊戲,攻克方法不一樣,結局不一樣。以前身在局中想不透徹,覺得李吉沒理由離開我,現在不想也明白,無非一個錢字,跳出那個圈子,過去很多事情才能看清,他本來就是個把錢看的很重的人。”我說罷看向柳程,這會兒凱薩也坐在他身邊了,三雙眼睛看着西米露又蹦又跳的撒歡兒。而對於他我又何嘗不是身在局中想不透徹呢,但如果想透徹了,那就不是感情了。愛情有時候,就是讓人迷了雙眼看不清,跟着感覺走不一定是對的,但不跟着感覺走,那你永遠都到不了幸福的終點。
柳程此時帶着狗回來了,顧米壓低聲音對我說:“咱們也別表現的太明顯了,讓柳程看出來不太好。”
我點點頭,不再說話。
晚上回家的時候,凱薩和蕾娜都玩累了,趴在後備箱裡呼哧呼哧的喘氣。我們的車在車隊第三個,前面是澹歡的捷豹,看到我上柳程的車,李吉關車門時有片刻的猶豫,我懶得考慮他在想什麼,只覺得他現在享受的生活於他來說太虛妄,不過是耗費青春而已。
我沒想過柳程那般聰明,雖然看起來默不作聲,實際很多東西盡收眼底,快進市區的時候等紅燈,他狀似漫不經心的問了我一句:“前面車裡那個男人,你們認識?”
就像被老師抓到作弊的學生,我心那麼一顫,可我首先想到的居然不是說謊,趁着他沒開車我看向他,又真誠又平靜的坦言:“那是我前男友,近一年前告訴我要回家去取拍立得的相紙,然後人間蒸發了,上一次見到他是大半年前,他坐在一個胖女人的瑪莎拉蒂裡,今天怎麼會在這兒,我也沒想通。”
柳程右手鬆開方向盤,拍了拍我的頭,然後便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