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已逐漸向下,輕易瓦解了她的抵抗,探入腿心,觸到一點溼|軟。當即身子一震,咬住她的肩頭,悶哼一聲。
她羞得不行,可是怎麼也推不開他。
他勉強止住震顫,身子卻依然繃得緊緊的,附脣到她耳邊,聲音嘶啞得彷彿滲進了無數的魅惑:“他們說,你這樣,我就可以進去了……”
她有些愣怔,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又羞又怒……這羣傢伙,平日都在探討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掙扎。
“放開我!我不要……”
好像女人到這種時候只有這一句臺詞。
“陶老頭說,女人說‘不要’,就是‘要’……”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
千羽翼定定的看着她,眸子黑得更加深沉,仿若無邊暗夜。
“可是我想要你。雯雯,我想要你!”
他如此鄭重,令洛雯兒有一瞬間的失神。
“可是,月副將很喜歡你……”
這種時候,她不知怎麼就冒出了這樣一句。
“我知道。”他已埋下了頭:“可是我喜歡你,和別人有什麼關係?”
依然如此霸道,依然這麼目中無人,可就是這樣的蠻不講理,就像在她耳邊,頸邊來回遊移的脣,激起了陣陣酥麻,連她的反抗之聲都低弱下去。
指尖沾染了更多的溼滑,他的呼吸愈發沉重,長指緩緩探入幽邃的緊緻。
他的指生有厚繭,冷硬幹澀,痛得她當即叫出了聲:“疼死了,你快拿開!”
他氣息一沉,埋頭在她頸間,低啞道:“第一次?”
輕吻她淚溼的眼角,脣瓣順着淚滑落鬢角:“我也是。”
只一忽,他就卸去衣物,將她重新壓回身下。
抓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望住她的眼睛,有些爲難道:“可能會讓你疼一些,你忍着點,我會小心的。”
靨生紅雲,嬌不勝羞,即便夜色也難掩蓋她的嫵媚動人。
千羽翼忽然笑了,咬着她的耳垂:“知道我爲什麼要你多吃些嗎?他們說,你太瘦了,怕是受不住我……”
倏地擡了肩膀,躲開她突然襲擊過來的利齒,微有得意,而後眸底驟然一深:“雯雯,過了今夜,你就是我的人了,誰也搶不走!”
是的,搶不走,誰也搶不走!
最後一句,是今夜旖旎中唯一的不和諧,然而洛雯兒來不及多想,因爲他已經伏下身子,在她身上點燃簇簇火苗。
不行,堅決不可以!我要回去,我還要回去……
可是這些念頭就像靠近火焰的紙,只一忽,便化作焦黑的蝴蝶,隨風而散。
他的堅挺已頂在她的腿心,蓄勢待發。
“別怕,我會對你負責。等到回京,我就請王上賜婚,讓你做我的側妃!”
側妃……
側妃?!
洛雯兒驀地睜開眼睛,神志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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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飛奔,煙塵滾滾。
所有的將士都能看到他們的大將軍神色鬱郁的綴在車隊偏後方的一輛馬車旁。
今天,大將軍獨自在馬上奮鬥。
今天,洛雯兒安靜的坐在車中。
車窗車門全封閉,沉默得好像一輛空車,一任大將軍將目光一次再一次的劈過去。
誰也不知二人究竟發生了什麼。
還記得昨天傍晚二人相攜而去,看樣子是去洗澡了。
洗澡嘛,還是一男一女,更是青春年少,絕對引人遐想。
趁他們不在,衆人還嘻嘻哈哈的演繹一番,甚是熱鬧。
正鬧騰着,有人看見月副將回來了。
大概春夜的水還是很涼,她的臉很冷。
她沒有看任何人,直接進了帳篷,再也沒有出來。
衆人噤聲。
不過這是不是說大將軍與洛雯兒好事得成呢?
最近向千羽翼傳授“經驗”的幾個士兵湊到一起擠眉弄眼,就等着大將軍旗開得勝了。
可是看現在這狀況……不大像啊。
洛雯兒拒絕了大將軍?
不能吧?就算她敢反抗,那小細胳膊小細腿的能成什麼事?咱大將軍是什麼人物?單手能託千斤鼎,還不把她就地正|法了?
難道大將軍沒忍心下手?
不是吧?瞧那體型,瞧那氣魄,典型的血氣方剛,且誰都能看出大將軍對洛雯兒有意思。孤男寡女,鴛鴦共浴,他怎麼能忍得住?
除非……
有句話大家誰都不敢說,可是又沒法不想,而且越是壓制,那個念頭越往外蹦。
大將軍該不是……不行吧?
這事可不好說,沒準……
且看那車廂的沉寂,再看大將軍的懊喪。
衆人心照不宣的交換了下眼色,繼續策馬,奮力前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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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翼的確沮喪。
明明只差一點點了,可是不僅沒有成功,還弄成現在這副局面。
昨夜,他不得不回到潭裡泡了半宿,可是她的氣息就像滲進了他的身體裡,即便煙塵瀰漫,鼻間依然縈繞着她的芬芳,腦子裡亦不時閃過她昨夜的嬌柔……這些他都很喜歡,很享受,可也讓他懊惱,因爲某個部位直到現在還在堅挺的跟他抗議。
若是不成也便算了,關鍵是自打回來,她就再沒理過他。
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千羽翼一邊策馬揚鞭,一邊回想昨夜的點滴,一邊又後悔爲什麼要同意陶老頭留在禹城。有那麼一瞬,竟恨不能轉回禹城把老傢伙抓回來。
其實最初他不過是想親親她,不知怎麼就控制不住了,然後他想起陶老頭在臨別時偷偷對他講的話,據說是寶典中的絕招。
“只要佔了她的身,還用得着想什麼別的法子?大將軍就等着她乖乖的變成小貓咪吧。”
說實話,他真沒打算用這招。他想娶她,等娶了她後再……
不過昨天真是忍不住了,他就想把她抱在懷裡,寵愛她,揉碎她,讓她變成自己的人,再也不分開。
他不能否認自己有私心,但絕不是陶老頭教的什麼殺手鐗。就要回京了,她要上朝聽封領賞……
他不知道自己爲她請旨封賞是對是錯,但是他必須這麼做。
一是她的功不可沒。
在戰場上,有功必賞,有罪必懲,只有陟罰分明,才能激勵軍心,嚴明軍紀,而她的功勞,的確非尋常人可比。
二是她需要一個身份……
對了……
他眼睛一亮,當即睇向車廂。
她該不是因爲……
側妃!
應該是爲了這個吧?
記得初時,她也有掙扎,但並不特別抗拒他,她只是害羞,害怕。相比於以往他一有所動作就要挨耳光,他知道,她也是願意的。
可是當他說他會請王上賜婚,讓她做自己的側妃,一切就變了。
“放開我!”
那一刻,她的聲音那樣冷,神色那樣冰。
脣角拉緊成直線,千羽翼狠狠抽了坐騎一鞭子。
可是側妃已是他能爲她爭取的最大利益了。
千羽家族,只能娶各諸侯國的公主、郡主,公卿家裡的嫡女,因爲千羽家族是神龍的傳人,血統絕不允許混入低賤的血液。
當年,千羽墨不顧一切要立平民女聶紫煙爲妃,遭到衆大臣的反對,可他依然堅持己見,結果爲他本就頗受爭議的王位又添了不少反對的聲浪。朝廷內外,物議甚囂。
當時自己還很欽佩他,雖然紫煙沒有選擇自己,不過有個真心愛她護她的人不也很好嗎?而且自己總要外出征戰,千羽墨卻能時刻陪在她身邊……
這場爭奪,還沒有開始,他就敗了。除了王位,這是他的第二次失敗,不過這一次,他心服口服,因爲紫煙果真是寵冠後宮。
然而不到一年,忽然聽說她喪生於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
雖然說她“褻瀆”了神龍血脈,必受天譴,然而那場火……他一直懷疑並非天意。
可是沒有證據。
千羽墨則更加的不務正業了,竟是整日沉迷於溫柔之鄉。這五年,他一定也沒有想過爲紫煙報仇雪恨吧。
也是,紫煙死了,關於他的非議倒少了許多,他自是不會願意再找麻煩,除了整日裡穿一件紫袍在宮裡晃悠,好像是在寄託哀思,又能做什麼?
千羽翼冷哼一聲。
當年,千羽墨就是因爲沒有做任何準備便將紫煙帶回宮裡,所以才釀成災難。
而我……雯雯,我絕不能讓你重蹈紫煙的覆轍!
我沒有辦法爲你爭取一個高貴的出身,因爲那些世襲公卿的族譜森嚴,根本鑽不了空子,你只能是一個平民。不過我請旨封賞,就是要讓你被衆人高看一眼,就算有人想對你動手,也得有所顧慮。
只不過,即便如此,你依舊是個平民,這是永遠也無法變更的事實。
平民可給貴族當姬妾,但絕對不允許有封號,而且可以被人任意踐踏任意買賣。
我不能讓你不明不白沒名沒分的跟着我,我此番請旨封賞就是要爲你求個封號。
沒法是正妃,因爲早在父王在世時,就已爲我定了禮部尚書尚靖之女。
現在的無涯朝堂,是李、尚、蔣、馮、英五大家族的天下。
丞相是天朝派來的人,已與尚家聯姻,太尉出自馮家,御史大夫是蔣家人,其餘的官員,亦出自五大家族。
他們平日各自爲政,彼此攻訐,關鍵時刻又沆瀣一氣,狼狽爲奸,就連千羽墨,即便身爲國主,也經常受他們掣肘。而對於你的事,若當真觸動了尚家的利益,他們是絕不會甘休的。
千羽墨對紫煙不能不說是呵護備至,可紫煙還是死了。
在這件事上,我無法有絕對的信心,因爲在禹城,那場突如其來的大火……
目光一掃,凌厲的射向滾滾煙塵前方的一個背影。
所以,唯有側妃。
我的確要按規矩娶尚家的女兒,可是我只會寵你,而且再不會娶別人。
雯雯,給我個機會,讓我說清楚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