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認識的轉變

在江寧營的時間長了,劉文秀、艾能奇和李定國三人,完全融入到隊伍之中了,相對來說,他們和普通軍士比較起來,還是佔據一定優勢的,他們曾經有過帶兵作戰的經歷,有些時候必須要獨立思考,遇見任何的事情,都能夠保持冷靜,這種氣質,很快在訓練中表現出來,所以不長的時間,三人都從普通軍士,勝任爲百戶了,每人都領導着一百五十名軍士,他們也知道江寧營的規矩,不管是作戰還是訓練,軍官都是衝鋒在最前面的,他們也堅持這樣做,任何的時候都不例外。

三人的努力,早就引起了孫傳庭的注意,在蘇天成的面前,好幾次說到了三人,只是渠清澤對三人還是有些疑慮的,認爲三人內心的仇恨,不一定完全消滅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對三人暫時不能夠重用,還要看看今後的發展,要知道在江寧營裡面,勝任到千戶之後,就能夠隨時見到蘇天成了,若是成爲了衛指揮使,那就能夠在戰鬥的時候,跟隨在蘇天成的身邊了。

鄭芝龍派出戰船進攻威海衛的消息,早就在水師中間傳開了,這段時間,雖然臨近春節了,但水師的訓練特別的辛苦,不用說大家也知道,加重訓練的強度,意味着馬上就要開始征戰了,蘇天成經常說一句話,平日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句話被江寧營將士牢牢記住了。

連續幾天的時間,蓬萊城戒備森嚴,水師所有官兵,不準離開軍營,隨時待命。這種跡象表明,大戰在即。

劉文秀、艾能奇和李定國三人,是特別激動的,這是他們第一次參與到戰鬥之中,以前在義軍之中。他們多次的衝鋒陷陣,對於征戰廝殺,早就適應了,後來張獻忠被江寧營剿滅了,他們隱藏起來,加入到江湖門派弒血盟裡面。期間他們也想着,是不是能夠進入到李自成帶領的義軍之中,但張獻忠與李自成之間的矛盾,令他們很是猶豫,自己這樣的身份,就是投奔李自成。也不一定受到重用,說不定還有殺生之禍。

後來李自成被江寧營剿滅,他們就徹底放下了內心的渴求,希望能夠隱藏在弒血盟裡面,安穩的過日子了,他們這樣的身份,是不可能隱藏在老百姓中間的。至於說進入到大山深處,更是不大可能,與土匪爲伍,他們不情願。

弒血盟被剿滅之後,他們大難不死,進入了江寧營,這是他們生命的重新開始,在江寧營受到了薰陶之後,他們對蘇天成是絕對的崇拜了,他們非常清楚。義軍絕不會是江寧營的對手,就算是躲得過一時,也躲不過一世,最終還是被剿滅的命運。

登州老百姓的生活情況,他們也親眼見識了。百姓的生活富足,特別是在秋收之後,老百姓的糧食豐收了,沒有誰會因爲缺乏糧食捱餓了,想想以前在陝西的時候,因爲沒有糧食,甚至出現人吃人的情況,老百姓沒有辦法了,纔起來造反的,看看登州的情況,就算是瘋子,也不會想着造反的事情了。

要知道登州不過重建一年的時間,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如此的富庶和繁華了,這證明了蘇天成的能力,絕非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三人跟隨張獻忠的目的,也是爲了老百姓能夠過上好日子,雖然他們一段時間,對張獻忠的目的產生了懷疑,但張獻忠畢竟是他們的義父。在登州和江寧營體會到的一切,令他們明白了,什麼纔是真正的關心老百姓,什麼纔是真正的爲了大明的富強。

不管是張獻忠,還是高迎祥和李自成等人,這些他們以前崇拜的人,和蘇天成是無法比較的。

最令三人印象深刻的,還是江寧營的軍紀軍規,江寧營的將士,絕不敢叨擾百姓,這方面,義軍都沒有做到,儘管義軍是代表老百姓的,但在征戰的過程中,因爲糧草缺乏的事情,也曾經劫掠過百姓,這些情況,普通的軍士不知道,三人是清楚的,可在江寧營,這樣的情況絕對不存在,無人敢於違背軍規,若是違背了,面臨的將是最爲嚴厲的懲戒。

三人進入到江寧營之後,也曾經擔心自己的身份,因爲他們是張獻忠的義子,曾經指揮過大軍作戰,而且因爲作戰勇猛,小有名氣,這樣的背景,在江寧營裡面,有可能是被另眼相待的,在平時的訓練之中,他們特別的小心,回想起來義父張獻忠以前對待朝廷的官員,不分青紅皁白的予以斬殺,而且還要斬殺官員的全家,這樣的做法,朝廷肯定是知道的,他們能夠不被殺掉,成爲江寧營的普通軍士,就算是很不錯了。

沒有想到的是,隨着他們在訓練之中,逐漸表現出來能力,竟然得到了提拔,從普通的軍士到小旗,接着到總旗,到現在的百戶,而且這種提拔是公開的,依照能力來的,其餘的江寧營將士,也沒有什麼意見,能者上庸者下,這樣的認識在江寧營裡面,很是普遍。

林林總總的原因,令三人的認識,在短時間之內,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他們開始懷疑義父的所作所爲,開始懷疑義軍的目的,爲什麼義軍諸多的首領,自己都是過着花天酒地的日子,嘴裡卻一直說是爲了老百姓,而且有些義軍的首領,公開的搶奪漂亮的女人,身邊有了好多的女人,依舊不滿足,絕大部分的義軍首領,對於財富的渴求,到了貪婪的程度,攻打城池的目的,就是衝着錢財和女人去的,根本就沒有想到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有錢的時候,聚集在一起吃吃喝喝享樂,沒有錢之後就去攻打城池和村鎮,進行劫掠。

沒有比較就沒有鑑別,在江寧營時間長了,看見的一切,和以前在義軍的日子比較,才發現了不同,才明白誰是真正的爲老百姓辦事情。

數次的升遷之後,三人下定了決心,至死追隨蘇天成。

三人的年紀不大,但經歷是非常豐富的,三人年紀很小的時候,就跟隨張獻忠左右了,長期的廝殺,令他們比較一般的軍士,有着不同的認識,也有着深一層的分析。

加入水師之後,他們就注意到了遠在福建的鄭芝龍,同樣都是大明水師,但江寧營水師和鄭芝龍的水師,基本沒有什麼接觸,這肯定是有些不正常的,通過水師編髮的小冊子,他們更加清楚的知道,鄭氏家族富可敵國,這些收入,當然是通過水師掙來的。

登州、萊州和青州的建設,他們也漸漸的熟悉了,到處都需要用銀子,江寧營將士的軍餉,更是另他們吃驚,每月都是按時發放的,從來沒有拖欠的情況,軍士的生活過的很是不錯,不需要種田,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情,每天就是訓練,這說明江寧營是一支專業化的軍隊,真正做到了保家衛國,但這一切,都需要鉅額的開銷。

奇怪的是這裡不存在盤剝百姓的情況,百姓的生活普遍都過的不錯,那這麼多的銀子從什麼地方得來,威海衛碼頭開埠之後,收入頗豐,令三人明白了一些道理,原來登州、萊州、青州以至於江寧營所有的開銷,都是通過商貿的形式得來的。

三人很自然的想到了,威海衛碼頭開埠,肯定要影響到福建的鄭芝龍,鄭芝龍可不會乖乖的聽從擺佈,自身利益受到損害了,必然要保護。

所以說,他們預料到了,不久之後,江寧營水師和鄭芝龍之間,必然要爆發一場大規模的衝突,勝者爲王,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訓練的同時,他們開始分析諸多的情況,譬如說什麼時候會爆發衝突,以及衝突的規模等等,水師該如何應戰,這些本來屬於蘇天成考慮的問題,也在他們的議論之中出現了。

豐富的經歷,充足的討論,令他們對於這一次的戰鬥,有着更加深刻的認識,毫無疑問,他們是擁護水師的,希望江寧營水師徹底擊潰鄭芝龍,這樣才能夠保護登州、萊州和青州的利益,才能夠保護這裡老百姓的利益。

跟隨張獻忠作戰的時候,以及在弒血盟的時候,他們有機會接觸到水上作戰,雖然規模不是很大,但一些基本的戰術,他們略知一二,特別是在弒血盟的時候,因爲要完成一些暗殺的任務,這些任務,在江河之中完成,最爲乾淨利落,不會留下絲毫的痕跡,聯想到海上作戰,也是同樣的道理。

三人商議之後,覺得有必要見到蘇天成,稟報自身的體會,提醒蘇天成,水師作戰的時候,必須要注意哪些方面的問題,他們之所以想着直接見到蘇天成,是覺得自身的建議,如果得到了重視,能夠很快的貫徹執行,也能夠給蘇天成留下深刻的印象,表示他們的認識,徹底發生了改變。

劉文秀代表三人,想孫傳庭提出來要求,懇請見到蘇天成,提出來相關的建議。

這個時候,水師已經開始做出發的準備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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