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絕其必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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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鎰懼怕劉鶯帶兵前來攻打,馬上答應了劉鶯、葉翔、季雲列出的條件,修書一封,請大齊使者回去覆命。

劉鶯看過鄭鎰的覆信,又遍視諸將,在場的大齊第五軍、第六軍將領開始商議此事。

葉翔說道:“看來鄭鎰畏懼大齊兵鋒,主動服軟了。鄭鎰在信中,表示服從我軍調遣,將其兵馬開至長溪一帶,不再增援建州。這樣一來,拿下建州,如同探囊取物。”

季雲頜首讚許,諸將也都認爲葉翔分析得在理。

劉鶯一撩大紅戰袍,大聲道:“我量鄭鎰沒有那個膽與大齊爲敵,那就讓他帶兵撤到長溪吧。如果他還不安份,和大齊在閩北爭地,我們就發兵將他的兵馬全部消滅,將鄭鎰趕到海里喂王八去!”

中軍帳裡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諸將都被劉鶯的話逗樂了。

果不出葉翔所料,鄭鎰兵馬撤到長溪後,建州唐軍兵無鬥志,將無戰心。數日間,建州唐軍就縮水一大半,很多兵將捲起鋪蓋,紛紛出城逃命去了。

大齊第五軍、第六軍兵馬在劉鶯等將領指揮下,在拂曉時分,向建州發起了攻擊,半日不到,建州唐軍非死即降,閩北重鎮建州又重新回到了大齊的手中。

大齊將士們在建州吃上了中午飯,建州百姓扶老攜幼,熱烈歡迎大齊英雄們的到來。

一位白鬍子老頭拄着柺杖,緊緊拉住劉鶯的手,語聲嘶啞:“劉將軍,我們建州百姓盼星星,望月亮,總算把你們給盼來了。你們這次到建州,可不能像上次那樣很快就撤走啊!”

劉鶯見這位老頭的鬍子足有半尺長,就像那老榕樹的根鬚,在風中飄動。一看就知道老人飽經了人世間的滄桑,從老頭的話裡,劉鶯聽出了閩地百姓對大齊將士的信賴。

劉鶯用力點點頭,脆聲道:“老大爺,請放心吧。這次大齊將士們就在建州駐紮下來。大齊已經佔領了長安、洛陽和華夏很多城鎮,起義大業得到越來越多百姓的支持。估計三年五載後,大齊就能一統華夏了。到那時啊,百姓們就能安居樂業了。”

老大爺聽了,喜上眉梢:“那敢情好,敢情好啊!大齊之師乃仁義之師,就像開周八百年周武王的義師。黃王啊,您總算如願以償,當上了天子,建州百姓爲您高興啊!”

劉鶯與諸將商議後,決定由葉翔帶兵一萬駐守建州,季雲、谷虹領兵返回汀州、潮州。安排好了這些,劉鶯回師千里崗,與費傳古研究下一步的軍事行動。

且說曹全晸帶着他的青州兵,這些年爲了征剿黃巢起義軍,東奔西跑,可謂吃盡了苦頭,但收效甚微,其手下兵將越打越少。黃巢起義軍佔領長安後,唐僖宗李儇下詔命令曹全晸領兵離開江南,駐守泗州,以防止黃巢領兵渡江北上。

可事與願違,黃巢起義軍順利經採石渡江北上,很快攻破了洛陽、潼關,兵進長安了。曹全晸對李唐一向忠心耿耿,得到唐僖宗西逃蜀川的消息後,整日在泗州府衙長吁短嘆,寢食難安。

幕僚姚清見曹全晸情緒低落,就獻計道:“曹將軍忠勇事唐,可目前我軍坐守泗州,兵微將寡,感化節度使時溥一直提防我們,不讓我軍進入徐州地界補充休整。南面的揚州,高駢這老賊暮氣沉沉,竟然背叛了大唐,不再向朝廷進貢,更別提征剿大齊軍馬了。現在這江淮一帶,就憑你一人折騰,就這近萬人馬,能成事嗎?”

曹全晸面對西川,撫膺長嘆:“我的陛下啊,你作爲少年天子,因耽於遊樂,將這大好河山搞得瘡痍滿目,令臣心寒哪!”

曹翊從外面走進府衙,見曹全晸神情憂鬱,曹翊將眼一瞪:“爹爹,何故如此消沉?目前我軍兵力雖然只有數千,但這是百戰之師。常言道,兵不在多而在於勇,翊兒不才,願率這數千健兒開赴齊魯,剿滅大齊孫梅部,徹底斷了黃巢在齊魯建立賊穴的念頭!”

姚清附和道:“翊公子勇冠三軍,衆所周知。但目前大齊孫梅部在齊魯一帶飄忽不定,要尋找其主力決戰,困難重重。還有,我軍如果北上齊魯,在給養方面勢必有不少麻煩,此事須從長計議!”

良久,曹全晸又開口了:“我軍北上齊魯,這是早晚的事。如今高駢、時溥那裡我們是指望不上了。我軍要和大齊主力較量,實力不足。現在能做的,就是先吃掉齊魯的孫梅部,這個倒是現實可行的。想這個娘們帶領的部隊,總比不上咱們青州兵的吧,哈哈哈!”

曹翊見曹全晸情緒好轉,不由得大喜,遂上前一步進言:“爹爹,這次北上齊魯,翊兒願做前部先鋒,尋找孫梅部決戰!”

曹全晸點點頭,伸出二手,捧着曹翊的臉,吩咐道:“翊兒呀,這次北上齊魯,任重道遠。你帶五千人馬開路,我讓鞠輝、劉明做你的副將,隨你部行動。餘下的二三千人馬,由我統領,經過徐州時,我向時溥借點糧草,我想大家都是大唐的軍隊,時溥這點應該能夠做到。”

曹翊用力點點頭:“爹爹,翊兒記住了!”

曹全晸見曹翊轉身離去,連忙喊道:“翊兒,如果與孫梅兵馬作戰不利,要及時撤往青州,一定要保住咱們這點老本啊!”

曹翊邊跑邊說:“爹爹放心吧,翊兒這次一定旗開得勝!”

姚清見曹全晸捋着像幹老玉米鬚一樣的鬍子,一直盯着曹翊奔走的方向。等曹翊走出大門,不在視線裡了,姚清上前說道:“曹將軍,翊公子號稱三國呂溫侯再世,一杆方天畫戟,橫掃天下,賊軍縱然詭計多端,翊公子一定會有辦法的!”

“嗯,老夫也認爲翊兒有萬夫不當之勇,區區幾個齊魯毛賊,在孫梅這娘們的指揮下,肯定奈何翊兒不得的,哈哈哈!”曹全晸狂笑着。

話分二頭,孫梅帶着大齊中軍的五萬精兵離開長安後,一路東進,順利進入齊魯,大齊將士在孫梅領導下,在齊魯大地上捲起了一陣陣狂風暴雨。大齊軍所過之處,鎮壓貪官惡霸,開倉賑民,幹得熱火朝天。百姓歡天喜地,紛紛將自己的子女送到軍營當兵,大齊軍在齊魯迅速發展到近十萬人,兵威遠震。

一日,孫梅正在尼丘山大寨裡捧讀兵書,大齊宣威將軍李承佑進來稟報:“大將軍,據探馬偵知,駐軍泗州的曹全晸父子正調兵遣將,北上齊魯,其戰略意圖不明。”

“唔,有這事?”孫梅放下兵書,沉吟着。

不一會兒,大齊虎牙將軍魯齊、廣威將軍聞瑛走了進來,見孫梅沉思不語,聞瑛走到孫梅身邊,突然叫了一聲:“媽!”

孫梅一驚,一看是聞瑛,就假裝生氣地輕輕推了聞瑛一下,嗔怪道:“你這鬼丫頭,進來輕手輕腳,像貓兒似的!你不怕把娘嚇着?”

聞瑛抿嘴一笑:“媽,你自己出神,在想軍機大事吧,所以沒有聽到我和小魯的聲音!”

孫梅見魯齊、李承佑站在大廳中央,連忙招呼着:“看我,在想怎樣消滅曹全晸這股北進之兵,把你們給忘了。快到我這裡來,隨便坐下,我們一起議一議破敵之策。仙芝和黃大哥起兵後,曹全晸這條毒蛇,一直纏着咱們不放。這次我軍趁曹全晸北上齊魯之際,將其包圍,一舉將其殲滅,以絕大齊後患!”

魯齊朗聲道:“媽考慮得極是,我軍自從來到齊魯,已經開闢出了多個根據地。現在齊魯很多地區都有我們的兵馬,曹全晸這次北上,咱們一定有能力完全吃掉他!”

孫梅點點頭:“小魯說得是,這次消滅了曹全晸父子的兵馬,我看齊魯還有哪個方鎮敢跟大齊作對?”

李承佑微微一笑:“大將軍,那咱們就集中開個軍事會議,討論怎樣消滅曹全晸父子這股北進之敵吧!”

孫梅爽快地說:“承佑所言極是,我看事不宜遲,現在就緊急通知齊魯各地諸將,親率主力,到尼丘山集中議事。然後分頭行動,將曹全晸父子像扎糉子一樣團團圍住,務必要將這股敵軍全部消滅!”

聞瑛樂得手舞足蹈:“咱們這次呀,就要給曹全晸父子來個裡三層外三層,一定要將曹全晸父子抽筋扒皮,爲死難的大齊將士報仇雪恨!”

孫梅命令幾十個親兵,騎快馬速赴齊魯各地,通知大齊諸將到尼丘山參加軍事會議。因爲齊魯的大齊兵馬主要集中在南部,所以一二日後,絕大多數大齊將領都帶兵趕到了尼丘山。

軍事會議開始了,孫梅環顧會場,見衆將精神抖擻,意氣風發。

參加會議的將領裡,有虎牙將軍魯齊、廣威將軍聞瑛、破虜將軍王鷹、捕虜將軍王雁、宣威將軍李承佑、虎烈將軍張思泰等人,均是能征慣戰之將。

孫梅簡略介紹了一下目前的軍事形勢,然後大聲說:“這次曹全晸父子錯誤估計形勢,以爲可以和齊魯我軍一戰,我看他們父子倆是打錯了算盤!本大將軍決心不惜一切代價,動用我軍精銳之師,一舉殲滅李唐曹全晸部於沂水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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