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條無精打采地低垂,馬路的水泥地面泛着白花花的光,林子裡的知了不停地鳴叫,路上的女人們飄曳着嫋娜的裙裾,草兒知道火辣辣的夏天又來了。
這個夏天草兒總覺得應該做點什麼,林曉燕這個傢伙像是從地球上消失了,好久也沒接到她的電話,她張羅的自駕遊不知算不算數,是不是在她心裡早就泡湯了。
自從嫁給張強以後,她從網上退回現實,不再掛Q,用心和張強過她的小日子,那份滿足、那份幸福,足以讓草兒羨慕不已。
草兒撥通了曉燕的電話,曉燕快樂的聲音就從電話那端傳過來:“草兒,是你呀!我們好久都沒聯繫了,你還好嗎?”“你呀,典型的重色輕友,有了張強就不理人了。”草兒故意慪她,曉燕急得大呼小叫:“哪有嘛!人家覺得你很忙,不忍心打擾你,再說又沒什麼事情,手一懶就沒打電話嘍!”“呵呵!強詞奪理……”草兒接着糗她,看曉燕着急,她心裡偷樂。“不是的,不是的,壞蛋草兒,噢,對了,我們出去旅遊的事說了嗎?今年能走嗎?眼看暑假快到了,我們計劃計劃!”曉燕倒是還記得旅遊的事兒,而且興致挺高。“應該沒問題,我再找黑炭頭聯繫聯繫,最近總看不到他……”“也得和河說說,看他願意去嗎?他要不去,草兒你是不是也不去呀?嘿嘿!”曉燕不懷好意地惡笑,草兒恨不能跑到她身邊用拳頭捶她,“他不去沒關係,我們去,照樣能盡興地玩!”“呦呦呦!瞧你說的,那玩的興致就大減嘍!最好把他聯繫上,這次出遊纔有意思嘛!”這個曉燕,她認準了沒有河這次出遊會失色不少,話裡話外全是河。
放下電話,草兒呆坐在沙發上,這次出遊一定要與河同行嗎?合適不合適呢?該怎麼和黑馬說呢?她理不出頭緒,搖搖頭,索性不想了。
再在Q上見到河的時候,草兒猶猶豫豫地與河說了自駕遊的事兒,草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他的迴音,不想河好象也早就在醞釀這個事情似的,一拍即合,“我們攝影羣這段時間正在商量外出採風的事情呢!這次好象他們想往遠走一些,地方還沒定下來,要不我跟他們提議去新疆,再和他們商量,把你和曉燕帶進來,就說你倆也是攝影愛好者。”“行,這也是個好主意,那我先和黑炭頭聊聊。”
那次在Q上給黑炭頭留了言,但一直沒見他的人影,看來他是忙轉向了,今兒再試着給他留言,不行的話直接撥他的手機。“你好!這段時間還在忙嗎?上線後和我聯繫,好嗎?”寫下這句留言後三、兩天,草兒還是沒見到這個黑傢伙的頭像晃起來。河說要麼先這樣吧,等到了新疆再電話找他吧,總會找到他的,草兒就沒撥黑炭頭的手機,而是專心等着河他們攝影羣的信息。
攝影羣的目的地定下來了,採納了河的建議就去新疆,曉燕和草兒可以隨行。張強有一大宗業務不能陪行,他囑咐曉燕要好好玩,照顧好自己;草兒思忖再三,最後和黑馬說是文學羣出遊,她專門強調了帶着曉燕前往,黑馬也和張強一樣讓她們好好玩,玩得盡興。草兒的心裡有些不安,欺騙黑馬她於心不忍,但又一想出去玩又不是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再說有曉燕呢,能發生什麼呢?
河的攝影羣在做了一番精心的計劃和準備後,向新疆進發,草兒和曉燕兩個小女人混跡其中,也覺得優哉遊哉!
火車臥鋪車廂裡,河和攝影羣的人在玩撲克,每個人的臉上粘滿了紙條,看上去像日本兵戴的那飄着帽簾的帽子,很滑稽。
草兒和曉燕坐在車廂的邊座上聊着天,學生時代的故事在她們嘴邊咀嚼着,一個個熟悉的名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又都跑回到她們的記憶中,兩人高高興興地說着、嘻嘻哈哈地笑着,引得河那幫人的目光不時往這邊瞟過來。
火車轟隆隆地向前奔跑着,車窗外的風景飛快地向身後閃去,不知道已經是睡了第幾覺了,在一個黃昏時分,他們終於踏上了西域新疆這塊古老而神奇的土地。
跳下車,全身一哆嗦。這風好涼!哪裡像是夏天?分明有了秋風之蕭寒!此時,西天一塊嫣紅色的雲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在內地幾乎看不到這樣的雲,這一羣敏感的攝影師們,都紛紛拿出相機,以最快的速度拍攝下瞬息即逝的光影。
提前聯繫好的當地旅行社來接攝影羣,把她們安頓到一家挺寬敞挺乾淨的旅館裡住了一宿,當地導遊把這些時日的行程告知大家:果子溝---塞裡木湖---那拉堤大草原---喀納斯湖。
草兒和河商議着撥黑炭頭的手機和他聯繫,但連撥了幾次,系統都提示說已停機,莫非換號了?草兒盯着手機中的那個號碼沒了思路,“也許是關機了吧?反正我們要在這兒呆好幾天,回頭再給他打吧!”草兒點點頭,收起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