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茗突然驚呼,弄的劉啓跟秦濤都愣了一下,秦濤上前問到:“妹妹,你認識劉先生?”
那日蘇水河詩會,秦茗身平第一次被登徒子摸屁股自然是記的刻骨銘心,若不是劉啓現在頭髮長了些,剛進門的時候可能就被秦茗認出來了。到是劉啓沒有正眼看過秦茗,這幾日發生的事又多,早就把當初插隊的事忘了一乾二淨。
現在被秦茗這麼一問,劉啓也覺得奇怪,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這樣一個大美女,只好問到:“秦小姐認識我?”
“啊!不不認識!”秦茗當着自己哥哥的面當然不好意思說被劉啓摸過屁股,心裡百般不是滋味,想到方纔還被他摸了兩下手,臉上紅的跟熟透的柿子似的,暗道:“莫非那日不是這人?但是隻有他是短髮啊!”
秦茗心思混亂,關乎到自己名節的事又不能拿出去張揚,只要打落了牙齒往肚裡吞,將素描畫收起來後看見劉啓與秦濤還呆在那裡望着她,心裡急了:“哥,你還不給劉先生打水洗臉,你看他都成黑碳頭了。”
劉啓本來心思在秦茗身上,現在被提醒也覺得臉上不舒服,擡袖一陣胡亂塗抹,只把一張黑臉抹的如同上了黑漆一般,兄妹二人看的大笑,秦濤拿了盆具,又拿來了洗臉布,兩人好一陣忙活。
這木炭灰沾上就難以洗掉,劉啓臉都被搓紅了還是隱約有點灰色,實在受不了把洗臉布往盆裡一砸:“他孃的,以後沒好筆,再也不畫了!”
“哈哈哈哈!”秦濤看着劉啓的窘樣,笑翻了肚皮,秦茗在一旁也憋着笑,手拿絲巾掩口遮面。
“秦小姐,你想笑就笑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呵呵,都怪我害劉先生染了一臉碳灰。”秦茗終於忍不住笑的香肩微抖。
劉啓嘿嘿兩聲,拉了秦濤又問戶籍的事。
秦濤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說到:“劉先生,您這戶籍的事,昨天晚上我就給您辦好啦。以後您就是我的表哥,不知道劉先生的年紀,我自行做主,給您填了一個二十整。”
“你的表哥?那我爹媽是誰?”劉啓滿以爲辦個戶口起碼也要半個月,想到2007年那會兒補個身份怔都要半年呢。聽到一個晚上就給自己辦理妥當了,高興的很。
“父母早亡,從小流Lang現在才被我們兄妹二人找到,怎麼樣?一切都還算妥當吧!”秦濤想到昨天晚上給劉啓辦戶籍的時候,知府大人林遠聽到是劉啓,二話沒說拿起大印就蓋了,不費吹灰之力撈了一個才子到自己的地盤兒,林知府還請秦濤喝了頓酒。這時候少不得要在劉啓面前炫耀一翻,又說到:
“知府大人跟我交情深的很,給表哥辦個戶籍,那還不是小弟我一句話的事兒!哈哈!”
“哥,你又亂說了,人家知府大人明明是看在劉先生才學出衆,才肯給他辦理的,你當劉先生這般愚昧麼?”秦茗心中惦記被劉啓摸屁股的事,不過當面見了劉啓又覺得此人直言爽快,想到那日河邊擁擠,也就當是劉啓無意之過了。聽到秦濤又在吹噓,忍不住出言教訓。
劉啓戶籍事情搞定,心頭重擔放下,日後就算正式加入大鮮朝百姓行列了,高興的與他們開起了玩笑:“那你們可要聽我的,我是表哥,咱三都無父無母,長子如父,以後你們看着辦吧!”
秦濤張大了嘴,劉啓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每每做事說話都讓人吃驚:“劉大哥,我們願認您這個表哥,不過我有一個妹妹天天管着就夠煩啦,你還是饒了我吧。”
三人嬉鬧一陣,秦茗張羅着弄了一頓豐盛的午飯,劉啓自然坐到了主席,秦茗率先敬了劉啓一杯,這表哥就算正式認了。
秦濤與劉啓對飲一杯,問到:“表哥,日後可有什麼打算?”
劉啓將口中雞肉吞下說到:“考試。”
“考什麼?”秦茗與秦濤同時問到。
“這個,先從最差的考起。”劉啓想到自己連個秀才的名份都沒有,臉上有點掛不住,忙藉着喝酒的機會遮掩。
“表哥說的可是童試?”秦濤那日在東大街上參與劉啓與方鬆的賽詩,郭老闆辱罵劉啓秀才都考不上,劉啓沒有反駁,本以爲劉啓不削跟郭老闆計較,現在從他嘴裡聽出來,好象這才學過人的劉啓真的連個童試也沒考過,心中不信疑惑的問劉啓。
“童試?怎麼考的?”劉啓知道古代最基本的就是童試,不過這個童字實在難由口中說出,堂堂二十歲的人跟一羣小屁娃娃去考試,也太丟人了。
“先生當真沒考取過秀才?”秦家兄妹都詫異的很,心裡雖然明白劉啓沒有戶籍自然是不能去參加童試,那他這一身才學又是怎麼來的呢?
“呃以前我不削去考什麼秀才,來了蘇州看見官府魚肉百姓,所以才動了這個念頭,兄弟給我講講這科舉制度到底是怎麼回事?”身爲現代人的劉啓,在很多史料中都或多或少的對古代科舉制度有點了解,現在論到自己要親自上場了,心裡還是沒底,想跟秦濤打聽的更明白點。
劉啓這話又讓兄妹兩人吃了一驚,不去考到也說的過去,連怎麼考都不知道也太奇怪了,這年頭特別是江南州府,哪怕就是叫花子也知道科舉是怎麼回事吧。
秦濤至從認識了劉啓就驚奇不斷,對劉啓的言行舉止也習慣了一些,到是秦茗看劉啓的雙眼猶如盯一件西貝貨,新奇的很。秦濤喝了口酒,抿了抿嘴說到:
“科舉歷來已久,我們大鮮朝的科舉又與前朝不同,童試只是取得近一步考試資格的初試,考中便是秀才。只有秀才能參加正式的鄉試、會試、殿試。
鄉試中者稱舉人,會試中者稱貢士,殿試中者稱進士,這三場纔是正式的考試,秀才是不能做官的,只有舉人、貢士、進士纔有資格做官。每次考試頭一名依次取解元、會元、狀元。自古無人連中三元,以表哥的才學,若是去考試到是很有希望呢!”
劉啓關心考試製度,沒空去謙虛又問到:“那這考試多長時間舉辦一次?”
秦濤答到:“童試嘛,每年都有。鄉試、會試、殿試三年一次,鄉試辦在春後三月,會試則是正夏七月,殿試就是金秋十月了。表哥可趕上了,今年正是三年一次的科考。”
“哦!這考試主要考什麼?”
“科考又分文考、武考,當然表哥肯定是文考了,童試無非是考些基本,表哥若想考秀才隨便做上一首詩也足夠了,後面的嘛就由考官出題,殿試則是皇上親自出題。”
劉啓就怕考文章,自己連毛筆都拿不好還談寫什麼文章,何況自己那文章寫的還真不怎麼樣,古代的繁體字認到是認識,要寫那還不把他急出一頭白髮,偶而寫幾首詩也是幸虧自己當初讀的中文系,勉強能完成。考秀才既然這麼簡單,到是不用多慮,不過必須考了舉人才能做官,這可有點麻煩,當下悶了頭喝了一杯酒。
秦茗在一旁看的仔細,見劉啓有所憂慮,問到:“表哥,你是不是有什麼爲難之處?”她第一次叫劉啓表哥,也沒覺得彆扭,這話問的到是發自真心。
劉啓放下酒杯,站起來來回回走了幾步,把兄妹二人都瞧的不解,又催促了幾次。劉啓心想日後她們還是要知道的就一併說了吧。
“我不會寫字!”
“哐鐺!”秦濤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兄妹二人聽在耳裡怎麼也難以相信,秦濤問:“你不會寫字?”
“只能寫一點點!所以要考舉人做文章的話恐怕很困難。”劉啓想的心煩,沮喪的說着。
“不是,表哥您能不能說明白點?我明明見你寫下那首詩啊!”秦濤親眼見劉啓當日在東大街隨筆寫下的詩,說什麼也不相信。
“是啊,我只會寫一點點,平時什麼趙錢孫李、周吳鄭王、之乎則也,天玄地黃,那是隨口就來,可是一提筆這幫子沒良心的就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一個也寫不下來。“劉啓雙手一攤,即便要他現在去學那也晚了,寫慣了簡體字要去寫繁體,那還不如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