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太子府邸。
“主子,戶部李大人剛呈上的摺子。”
一金花鱗袍的男子,雙手平舉文折,低頭奏報。
“念!”在男子面前站着一約摸三十餘歲的男人,身穿黃緞錦袍,方心曲領,貴而不庸,顯而不俗,頗有威儀。
那下人應了聲是,打開奏摺,朗聲唸到:
“呈監國太子殿下,今山東濟南府民禍不斷,日有哭卒,夜有餓殍,山東地方官員七請災銀。臣本戶部掌員,無賴國銀不足,邊事用餉已耗費十之七八,實屬有心無力”
“放屁,老四會少了銀子嗎?”太子未待唸完,憤然拍桌。
“主子,李大人此舉,奴才認爲用意有二。”
“哦?你說說看!”太子一揮袖,示意自己這個胞衣奴才繼續說下去。
那下人恭敬的點了下頭,沉呤片刻說到:“如今,四爺在朝中勢力龐大,李大人此舉定是受了四爺背後指點。”
“這還要你說嗎?朝中是個人都看的出來了,老四現在是狼子野心,完全不把我這個監國太子放在眼裡。”太子怒氣未消,有些不耐煩的發着牢騷。
“主子英明,依奴才看,四爺此舉,其一,在於試探主子虛實。若是主子駁回,四爺可參主子不理民生,若是主子批了,四爺更能明瞭您的底線。”
“其二呢?”太子聽的有點意思,自己這個奴才每每都能給自己出些主意,倒要聽聽這次他能有什麼好辦法。
“其二,在於明功,四爺定是算定主子您不會批示。然後四爺可以用自己的庫銀去平了災禍,既籠絡了山東官員,又是大功一件。”
“放屁。”太子情緒激動起來,現在是緊要關頭,要是真如這個奴才所說,四皇子這一招可真夠歹毒的。
那奴才微一笑,又說到:“主子不必動火,奴才倒有一個辦法可以化解此事。”
太子雙眼一亮:“說說,什麼辦法!”
“微服私訪!”那奴才神秘的說到。
“你的意思是,我派人去山東查明虛實?”太子隱約有點領悟。
“正是,四爺若想拉攏山東官員,必有所動作。山東乃一州之地,地方官員足有百餘,四爺此番必是大動作,只要我們能抓到一點四爺的把柄?那”
“好!”太子聽到這裡,讚賞的看了那奴才一眼:“老四啊老四,你有了兩江還想要山東,山東可不是鐵桶一塊。”
那奴才陪着笑了笑,太子轉念一想又問到:“朝中大臣,派誰都不可能掩住老四的耳目,這到是個問題。”
“主子,此事萬不可驚動朝野。”
太子深思良久,突然開口說到:“九妹,派她去!”
“九公主?”那奴才有些不解,疑問到。
太子隱晦一笑,說到:“要是派我的人出去,恐怕沒有一個能逃過老四的耳目。九妹天性機靈,就當是讓她去遊玩了。”
“主子高明,九公主既不是我們的人,也不是四爺的人,這樣一來誰也懷疑不到你這裡來,四爺還要分力去防備,因爲九公主是皇上的人。”
“哈哈~~明全啊,你就是太聰明瞭,日後我要是登基,提你入內務府那是遲早的事!”
************劉啓坐在院中石椅上,大大咧咧的吆喝着要水墨先生出來接待。關青兒在一旁聽的慌張,正要出言阻止,那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劉啓本想繼續裝下去,他的原則是要麼就不裝,要裝就要裝大,裝的巨大!只可惜,當劉啓扭頭看見屋裡走出來的人後,身體不受控制的離開了石椅,慢慢站了起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那人微笑着看着他,說到:“怎麼?劉大人似乎有些驚訝?”
“不不是!”劉啓慌忙掩飾自己的失態,心裡暗想“他奶奶的,這傢伙居然這麼年輕,鬍子都沒有。這聲音跟外貌差異也太大了吧,返老還童?”
“你多少歲?”
“劉大哥,你太過分了。”關青兒也有所準備,沒想到劉啓開口就問人家年紀,這實在太沒禮數了。
水墨先生,手舞雪扇,一襲白低村藍的長衫,面無根鬚,朗目月眉,英氣逼人,哪裡有一點蒼老之態。
他走到劉啓身邊石桌上坐下,見劉啓還盯着自己,說到:“劉大人爲何一直盯着在下?”
關青兒急忙拉着劉啓坐到一邊,給水墨先生說到:“先生勿怪,劉大哥就是這個樣子的,但是他人很好。”
“呵呵呵呵!”水墨先生爽朗一笑,伸手輕扶關青兒頭上青絲。
“你這個機靈鬼,老相爺近來可好?”
我日,吃我馬子豆腐?劉啓看的不爽,秦五摸秦茗也就算了,你小子還來摸我的青兒。
“謝謝先生掛念,家父身體很好,還多次唸到先生,說先生年輕便知激流勇退,不像他老人家,活了一把年紀才明白事理。”
“哈哈哈哈,關相爺有趣,有趣的緊。”水墨先生被關青兒逗的大笑。
劉啓鬱悶了,這兩人完全沒把自己放眼裡啊,一進門到現在也沒跟自己說幾句話,氣的劉啓端着桌上的美酒一杯接一杯,幸虧江南小酒,只醉心不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