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辰,劉啓還要睡個回籠覺。街上嘈雜的人馬聲將小院裡的客人都吵醒了。劉啓他們住的位置幽靜異常,在這裡都能被吵醒,更別說街兩旁的門鋪。
劉啓躺在牀上招呼小五去看看什麼事,他孃的一大早搞什麼飛機,弄的爺覺都睡不好。
小五回來說:“大人,很多官兵抓了百姓不知道要去哪,正鬧着呢!”
劉啓一個骨碌翻身下牀,幾下套上衣服,擦了把臉就推開房門。官兵抓百姓,這樣的熱鬧怎麼能不看看,昨天到城裡看見那麼官兵巡邏就覺得奇怪,難道真有災民衝進城了?
推開房門碰到李小姐身邊的護衛之一張莽,劉啓衝他揮了揮手說了句“嗨!早上好。”
張莽聽的一愣,沒有理會他,徑直朝前門走了出去。
“我靠,這麼拽?”劉啓暗中呸了一聲,熱臉貼了冷屁股!兩人一先一後跑到大街旁,那街上已經哄亂成一團,許多兵士在與百姓拉扯,有哭的,有罵的,更有大吼狗官的。總之,那叫一個熱鬧。
劉啓靠到張莽身邊,指着眼前一個騎在高頭大馬上全身甲猥的中年男子問到:“兄弟,這傢伙是他們的頭兒吧?”
張莽斜了他一眼,轉身朝客棧門裡走去,看樣子是要去報告給李小姐了。劉啓跟他說了兩句話,這傢伙一句都沒答,氣的劉啓衝張莽背後就要開罵。
“指揮使!”張莽一腳踏進客棧,丟出這麼三個字,算是回答了劉啓。
“呃!”劉啓手指還指着客棧的大門,張莽已經沒了身影,張口準備的三字經還沒罵出來,聽到張莽的三個字,嘿嘿一笑“算你識相!”
指揮使?濟南府的城防軍指揮使居然帶兵抓百姓,災民這種事不是應該歸官府衙門管嗎?怎麼連城防軍都出動了?劉啓看着那個指揮使在馬上大聲吆喝:“都給我抓起來,快點!誰反抗就連他家人一起抓了!”
劉啓越想越覺得奇怪,都想上去問問那個指揮使,不過看着他們那麼多人,還是忍住了,這裡可是不是清河縣,這鳥指揮使少說也是個從四品,惹不起!
沿街看熱鬧的百姓也越來越多,劉啓聽到旁邊有人議論什麼毀田,放水之類的話。趕緊湊過去問到:“幾位,這大清早的他們這是幹什麼呢?”
一旁看熱鬧的幾人那眼盯了劉啓幾眼,見他一副好事的面孔,都搖了搖頭,其中一人答到:“小兄弟,你是外地來的吧?”
“不錯,小弟我昨日剛到。”
“那就難怪了,這事說來話長啊!”
“您慢慢說,小弟我有的是時間!”
那人無語,盯了劉啓幾眼,心想你有時間我還忙着呢,不過還是給劉啓透露了一點“內幕”
*************************************李小姐得到張莽來報,說官兵已經行動了。
平兒在一旁皺着眉說到:“公主,看來我們來晚了!”
“不會,我們來的正好,先讓他們鬧着吧!”答話的正是李小姐,大鮮朝皇九女,舞陽公主李嫣!
當日太子與管事秘謀,特意安排九公主前來山東微服私訪,其用意有三,一是防止四爺與山東官員的勾結順利進行,二是適當警告一下山東官員,若是有機會太子自然可以派人前來拉攏。這三嘛,就是舞陽公主自己的心思了,現在三黨謀政的時候,她雖然手中無權,但是也要爲自己考慮不是?
劉啓喘着大氣跑進院子裡,猛拍九公主的房門。
屋裡九公主與平兒還有張家兩護衛聽到劉啓在門外大喊“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都是一愣。
九公主笑了笑:“讓他進來吧,還真沒見過他這樣的!”
張莽打開房門,劉啓一下衝了進來,說到:“狗官毀田,放水衝地。這山東巡撫真他孃的該死!”
九公主與衆人看他一口氣把話說完,還給巡撫定了罪,都覺得好笑,平兒說到:“那劉大人就去把巡撫治罪啊?跑到我們這裡來幹什麼?”
“我靠!”劉啓心中怒罵一聲,也難怪他失態,剛纔從那人口中聽到的消息實在太震撼,據說是巡撫下令毀了百姓萬傾良田,還放水沖毀,更可氣的是把數十萬擔穀子都放火燒了,而且一點道理都沒,直接把被毀田的百姓抓了起來衝做難民,據那人給他分析,可能是官員想用這個方法找戶部要點銀子花。
劉啓頓時一股熱血往上涌,這他孃的還是當官嗎?簡直就是當強盜啊!現在被平兒這麼一譏諷,當下想把此事說了,又一想,不太對。要是這樣,那這山東州的官員也太蠢了吧,自己燒了地去要銀子,那還不如直接搶百姓的實在。萬一此事被察出來了,就是一百族都不夠滅的。
想到這裡,劉啓開始覺得此事不簡單了,但是具體是哪裡不簡單也想不出來,見九公主他們都盯着自己,心裡開始爲剛纔的鹵莽有點後悔,微紅着臉說到:“他們下令毀百姓的田地,還抓了百姓衝做災民跟戶部要銀子。”說完後,想了想平兒的話也對,這幾人也沒一個當官的,管也管不到這事,當下甩了甩手又說到:“算了,跟你們說了也沒用!嗎的,這羣狗官真是喪盡天良!”
劉啓嘴裡嘟噥着回了屋,腦袋裡怎麼也想不通居然會有這樣的事,這古代還真是趣味非凡,嗎的都是百姓遭殃,該不會是山東官員都發神經了吧。這樣看來,江蘇的官員還真是可愛多了,簡直是兩袖清風,公正廉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