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兄妹高門深院的哪裡見過木工幹活,都瞧的新鮮。只見他們先將大塊木料劃上線條,分成小塊,然後再劃線再分,沒幾下就把一百四十四個小木塊分出來了。
拿着專用的沙紙,將那木塊磨了幾下,一個個粗糙的小方塊變的光滑如初,秦濤忍不住拿了一個來看,摸在手好想摸在銅鏡上一樣,忍不住說到:“妹妹,你看這木塊摸着真光滑。”
秦茗今天也開了眼,拿了一塊在手裡把玩。劉啓見他們二人一副新奇樣,笑着說到:“這就叫行行出狀元了,別看這區區木活兒,沒個十年八載的別想練成這身手藝。”
兄妹兩連連點頭,一幫木工們聽在耳裡樂在心頭,這年頭手藝人可不受大家喜歡,難得碰到個欣賞他們的,不一會兒一幅嶄新的麻將就做好了。
劉啓吩咐秦濤多給了些工錢,將木工們送走。兩兄妹都迫不及待想看看這些小東西到底有什麼花樣。
站在擺放麻將牌的桌子跟前,一邊把玩一邊等着劉啓。劉啓這會兒卻跑到後堂拿了紙筆開始將麻將玩法,規則等等一一寫出來。
兩人等了半天,秦濤就要去尋人,劉啓終於寫好了,將紙遞給兄妹倆讓他們看去。自己搬了花木椅子在桌子上開始堆砌麻將牌。想當初念大一的時候,學校不讓裝電腦,這麻將可沒少玩,三更半夜的幾乎每個宿舍都可以聽見洗牌聲,偶而冒出一句“天胡,大三元”大家都會跑過去看一眼。
熟門熟路的將麻將碼成四圈,卻發現少了個東西,找了半天才想起來“篩子!”一拍腦門:“哎呀,你們先看着,我去去就來。”
一路小跑到柴房裡,把剛做完剩下的廢木料堆翻了又翻,終於找了到一塊還算方正的木塊,從牆上取了劈柴刀,自己慢慢的修理幾下,看着這方塊差不多夠做個篩子了,滿意的把刀一丟。
回到堂內,兄妹兩還在那裡看着麻將規則,看他們的樣子好象都迷進去了,桌上被劉啓碼好的牌,又被他們翻了個稀爛,秦濤一邊看着麻將規則一邊在桌上找牌擺放。見劉啓回來問到:“表哥,你來看我擺的是不是這上面寫的混一色?”
劉啓偏着頭看了一眼秦濤擺的牌,只有風色跟一種花色點點頭說到:“不錯,混一色,但是你這隻算混了一半!”
“怎麼只混了一半?”
“你這樣不能糊牌,必須要有句,有坎,而且要有將,你再好好看看吧。”劉啓搖了搖頭,秦濤碼的雖然是混一色的路子,可惜裡面句不成句,對不成對,簡直是把氣死人牌。
秦濤與秦茗將那麻將規則上寫的一一看來,果然都有介紹,什麼是順,什麼是坎,什麼又是將,兩人在那裡忙活着研究牌張。劉啓找了張椅子坐了,又叫秦茗的貼身丫鬟泡了杯茶。
喝了兩口熱茶,劉啓看着桌上的麻將牌,腦子裡開始轉開了。首先當然是找那些有錢人下手,由他們找當官的就方便多啦,當然還可以推薦給茶館、青樓,也是一條不錯的路子,劉啓暗暗在心裡給麻將牌定了個價五百兩一副,明天就叫木工做上一百副。估計以後就會有人仿造了,到時候不賣也罷,反正爺來這裡沒打算賺多少錢。
正想着是不是該搞搞促銷什麼的,秦濤又在那裡叫了起來:“表哥,你來看看這牌可算糊了?”
劉啓把茶碗放下,走過去看了看說到:“嗯!糊了,行啊。你們今天晚上趕緊把着麻將弄明白,明天就能派上用場了。”
秦濤說到:“呵呵,我說糊了吧,妹妹還說叫你來看看!這東西還真有意思,這麼多種變化,但是你上面寫的要四人次能玩啊,我們就三人怎麼玩?”
“叫小環也來啊!”
秦茗聽到小環,那是她的貼身丫鬟,說到:“小環也來玩?”
“不行嗎?這牌可要四個人才能玩哦。”
“好的,小環,表少爺叫你來玩牌呢,你過來看看吧。”秦茗也被這麻將變化吸引了,從了劉啓的話把小環也叫了過來。
三人研究了一會兒,基本弄通了,在秦茗的督促下大家纔回房休息。夜裡,秦濤嘴上還含糊着什麼“大三元,小四喜。”把劉啓折騰的睡不好,拿被子將秦濤頭臉悟了。
第二天,劉啓變把麻將生意的事全盤說了出來,本以爲秦茗會不同意。當秦茗聽到劉啓只是想做生意後,根本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還滿口答應找木工做麻將的事由他負責。於是秦濤叫人去找平時常在一起玩的公子們,他們四人在家裡先行玩了起來。
那些公子到秦府後見他們玩的熱鬧,都湊上來左瞧瞧右瞧瞧覺得新奇,也要求上來玩幾把。劉啓把規則多寫了幾份發給他們去看,這些公子們幹別的不行,玩起來那是個頂個的聰明,沒過多久就把這麻將基本的玩法弄熟了,站在旁邊還指指點點,一會兒說秦濤不該打“幺雞”,一會兒又說劉啓不該放“八筒”。
幾人看了手癢就要把秦濤架走自己親自上陣,一大早請人去做的麻將牌終於送到了,於是大家又開了幾桌玩的不亦樂乎,當然這都沒講什麼彩頭,玩的是個新鮮勁兒。
幾日過去,秦府成了麻將館的事慢慢傳遍了蘇州府,現在每天到秦府打麻將的人不下七、八桌,其中還有些女子。劉啓訂的一百幅麻將牌徹底完功,這次不但做工精細,還專門配備了麻將盒子,曇木所制,木製的麻將牌還香薰過,一打開盒子就是一股撲鼻的香氣,那檔次絕對高。
一切準備就緒,劉啓當場宣佈,從明天去秦府不接待大家玩麻將了。讓他們自己找別的地兒玩去!這可把他們都急上了,幾天來剛玩出點名頭就不準玩了,有人不樂意嚷嚷着要繼續玩。
劉啓又說了:“各位,秦府並非玩樂之地,大家若是要玩,大可以去那茶肆酒樓。明天起我們就不接待大家啦,還望見諒。”
衆人一聽,也是這個理兒,不過現在茶樓哪裡有麻將玩?有人就說了:“劉才子,能不能把這麻將牌給我們帶走?”
劉啓在人羣裡轉了一圈,摸了摸桌上的麻將牌說到:“各位有所不知啊,這麻將牌做起來實在太難,不是我不願意給,實在是捨不得啊!”
“我出錢買!”一個公子鐵了心,拿了幾顆麻將牌在手裡說到。
“哎,錢嘛我們也不缺,只是這麻將牌它”
“劉才子,您就直說,多少錢一幅?”劉啓戲還沒做完,衆人都忍不住了,嚷嚷着要買。
“這個既然大家要買,那就成本價賣給大家,一千兩一幅!”劉啓本來想說五百兩,話到嘴邊還是忍不住給翻了一倍。
秦家兄妹聽的一呆,湊上來說到:“表哥,一千兩一幅是不是太貴了?我們做出來一幅還不要一吊錢呢?”
劉啓給他們做了個別急的手勢,又衝着鬧烘烘的公子們說到:“這麻將牌各位若是買了家用,大可不必,若是買了租給別人玩,那可是門搶手生意。”
有商家的公子已經開始動搖了,心裡默默的算着小帳,越算越覺得大有搞頭,於是說到:“好!就一千兩,我買兩副。”
“好的,小環給那位公子取兩副麻將。另外記的收銀票。”
小環應了一聲,兩個下人跟他一起取了兩幅麻將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衆人一見有人買了,也按耐不住,不過出門遊玩,也沒幾個人身上會帶那麼多銀票的,紛紛要回家拿錢。
正當衆人擠着要回去取錢的時候,門外傳來人聲:“秦公子,秦公子,麻將牌我都買了!”
衆人擡頭望去,聚鑾樓的郭老闆,挺着肥肥的肚子正朝這堂內擠過來,脖子以上都擠的發紫了。
劉啓眼前一亮,心道來了個財主,於是上前說到:“各位讓一讓,郭老闆可是帶了銀票來的?”
“對對,銀票都帶了,不知道劉才子賣多少錢一副?”郭老闆路過秦府,見到公子們都跑出來,口中還喊着拿錢買麻將。當下拉了一人問明白後,帶人就朝堂內衝。他當然明白這麻將的效益,他的酒樓裡要是有了麻將牌,不光可以收牌租,客人吃喝不都是收入嘛,在他那裡一擲千金的人可不少,買回去那是隻有賺沒有虧。
“一千五百兩一副。”劉啓見人漲價,把周圍的公子都聽傻了。
“好,我都要了!你有多少幅!”
公子們再一次傻掉,這個郭胖子,還真是蠢啊。
“剛剛賣了兩副,還有九十八副。”劉啓話說完旁邊又傳來一人聲:“我這裡兩副也賣。一千五百兩我也賣!”
劉啓向那人一豎大拇指說到:“那就是一百副了,不知道郭老闆可買的下?”